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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季羽反对道:“四哥你太高大了,人家一眼就能看出你不是庄家的车夫。”

    他的身高倒是和车夫差不多。

    他们正争执着,车夫战战兢兢地道:“小的暂时还顶得住。”

    他倒是想跳车不干了,可他怕安夫郎的箭。

    那可是一射一个准啊!

    见车夫不再害怕,安四季羽两人顿时安静下来。

    不怕就好,他们正好趁此观察下地形。

    第七十五章 以身诱敌3

    往前走了三五里,行人渐渐变少了。越往前走,官道两旁的树和灌木越密集,又走了差不多三四里,离坡林处不远了,官道上再也不见一个行人。车夫吓得实在受不住了,脱了外面的衣裳,跳下车对庄先生躬身一拜:“先生,小的家就在不远,小的先回家去了……”

    可不能再和这安家夫郎一起走了,上回差点小命不保。

    他上有老下有小,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就算先生怪罪,他就是跪地赔罪,就是扫地做门子,再也不做车夫了。

    一晃眼,车夫便跑得没了影。

    庄姑娘气得咬牙切齿:“胆小鬼!”

    季羽看了眼安四,一把抓起车夫的衣裳往身上套。

    安四按着他:“羽哥儿,不可!”

    季羽看着他高大的身躯,无奈地道:“四哥,这车夫的衣裳你也穿不下啊!”

    安四反驳道:“不必换衣裳。”

    “不换衣裳,埋伏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他们两人正争执着,庄先生妥协了:“好了好了,我信了,我们下车,子砚绕去坡上,若真有埋伏便将人活捉。”

    安四沉思片刻,点头道:“也好。”

    又跳下马车,将季羽抱了下来:“羽哥儿,你护着庄先生庄姑娘。”

    季羽一愣:“四哥,你要驾着马车去?”

    安四点了点头。

    季羽心口一紧,拼命摇头:“四哥,不行。你在明他们在暗……太危险了,若是从侧翼绕过去,出其不备,那还差不多。”

    “放心。”安四安慰他道:“我会小心谨慎的。”

    又道:“羽哥儿,我必须得去。只有将欲行不轨的那几人当场活捉,才能作为扳倒辛知县的有力证据。”

    之前那些全是他们的猜测,称不上证据。

    到时往大房头上一推,辛知县仍是纹丝不动。留着这样的强敌,他们往后必定没有安生日子了。

    季羽抬头看着安四,心情很是沉重。

    四哥虽清洗了罪名,可危机仍在。唯有将辛知县连根拔起,他们才算真正安全。

    可季羽怎可能让安四一个人去冒险?

    “四哥,我同你一起去。”

    “不行,你得留下来保护庄先生他们。”

    庄姑娘跳下来插话道:“放心,我会保护我父亲。”

    庄先生怒斥道:“胡闹!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说什么混账话?”

    安四将庄先生扶下马车,随身行礼也拿了出来,又按着季羽的肩膀道:“放心,我一个人足可以收拾他们。”

    “四哥。”季羽摇头,仍是那句话:“我与你一同去。”

    安四放在他肩膀上的力道加重:“羽哥儿,听话!”

    他是绝对不会让羽哥儿再去冒险的。

    见他目光深沉,季羽到嘴的话说不出口了。

    他若是坚持要去,四哥只怕要发怒了。

    他深知男人皆是好面子的,前几日的事,四哥嘴里虽未说,但内心必定很介意。

    毕竟,被自己的夫郎救,对四哥这种钢铁直男来说,只怕心里不好受。

    何况,他确实得留下来保护庄先生庄姑娘,万一敌人兵分两路呢?

    “四哥。”不能跟着去,他只能嘱咐道:“务必要注意安全。”

    安四眼中的阴霾散去,脸上露出笑容:“羽哥儿,放心,我一定平安归来。”

    说完摸了下他的脸,转身跳上马车,一声“驾”哒哒地走了。

    季羽手拿着弩箭,目送安四远去,心情无比沉重。

    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庄姑娘安慰道:“羽哥儿,莫要担心,若前方真有埋伏,你要相信子砚的身手,绝对能收拾那些人的。”

    季羽自然知道四哥身手不差。上回在桃花村的深山里,四哥为了救他,可是从树上跳下来赤手空拳拧断了猛虎的脖子。

    那身手和力量,这世间估计再也找不出几个来。

    可作为夫郎,必定会担心夫君的安危。

    庄姑娘又安慰道:“羽哥儿,若真是辛知县的人,必定是那些衙役,可他们皆是酒囊饭袋。你不知道,他们平日里除了喝酒赌钱收保护费,其它的什么都不行。就上回,一个十几岁的小汉子被他们欺负狠了,奋起反抗,一把就撂倒他们三个。”

    一直心存怀疑的庄先生也不知为何,竟信了他们的话,忧心忡忡地道:“就怕他们用箭。”

    庄姑娘反驳道:“他们若是箭法好,当初还会找子砚去捕猎金钱豹?那么多赏银,他们若是有那个本事,自己早去了,岂会将那么一大笔银子留给别人?”

    庄先生被堵得一时接不上话,瞪着庄姑娘,好一会儿才道:“你看你,如今哪里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

    怕她父亲又之乎者也地训她,庄姑娘立马住了嘴,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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