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啦文学网 - 历史小说 - 今天又发现一个穿书者在线阅读 - 第7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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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兄莫要见怪,我只是突然想起,若提到驱使魔物作为蛊虫,似乎是南疆九派擅长之术。江临咳嗽几声,前些天在江南的时候,罗兄曾经给我们介绍过一位南疆来的修士,蓝玉同他聊得颇为投机。

    钟未晚闻言,微微睁大了眼:你的意思是,蓝玉此时十分危险?

    江临沉默数息,意识到自己还是说得太隐晦了,以钟未晚的反射弧,也许要八百年后才能听懂他的暗示。

    我也不过是胡乱猜测,钟兄不必放在心上,眼下最要紧的,是要找出破此困境的办法。

    钟未晚从忧虑中回过神来,重重点头:江兄说得有理,我们必须得尽快出去!蓝玉还独自一人在外头,也不知状况如何。

    江临:

    江临心想,这蓝玉二字可真是刺耳极了,希望他能早早死在秘境里才好。

    不过他表面上神色无异,甚至还表达了对那位小友的几分关心。

    至于离去的办法,他现在自然不打算说。

    钟未晚尽管是借体重修,可也并非事事知晓,正如他过去不曾到过云崖秘境,只通过道听途说了解到些许情况,到如今反而有点束手无策。

    他试图通过传讯法器联系外界,又或者借助令牌退出秘境,甚至是使用缩地成寸术,但都无一例外失败了。

    那些遍布四周的灵网似乎拥有着某种近乎法则的力量,即便利用阵符发挥超越自身境界的神通,也依然无法撼动。

    钟未晚陷入沉思。

    结界之中不知时间流逝,但他能明显感觉到体内灵力恢复缓慢,不宜再有更多的试错。

    或许只剩下一个方法了,他心想。

    *****

    江临享受与钟未晚独处的时光,尽管后者在大多数时候都在埋头研究如何离开,而他还需要伪装病号不时咳嗽两声,但是像这样没有任何人打扰的氛围,就仿佛回到了许久以前,令他有种异样的满足感。

    如果不是此处的环境过于糟糕,他甚至愿意一直待在这里。

    谁曾想钟未晚却提出要尝试强行突破九重境,借助天雷力量打破巨灵结界。

    听见这话的瞬间,江临愣住了。

    钟未晚以为他没明白,耐心同他解释了其中原理,江临猛然反应过来,脱口而出道:不可以!

    来自过去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尤其是钟未晚最终强行飞升却在雷劫之下身死道消的场景,给江临留下了深刻阴影。

    眼下钟未晚只是想要引来九重境雷劫,却依然让他心底生出强烈的恐慌。

    他一把扣住钟未晚的胳膊,紧绷的面色隐隐透出几分狰狞,用近乎怒吼的严厉语气说道:绝对不可以!

    钟未晚头一回见到江临露出这样的神情,霎时之间有些无措:江、江兄?

    江兄,你怎么了?

    能放开我吗?

    感受着扣住双臂的力道逐渐加大,仿佛要深深嵌入血rou之中,钟未晚终于皱起了眉头,忍不住低声喝道:江临!

    如同当头一棒,失控的青年顿时清醒。

    他有些怔怔地松开了手,半晌后垂眸道歉,敛去眼底复杂神色。

    不要紧。钟未晚顿了顿,疑惑道,江兄为何突然如此激动?莫非是认为我提出的方法存在什么问题?

    江临:

    江临沉默片刻,忽而扬起唇角:若是连钟兄都觉得可行,那便必然是可行的。不过天雷加身多少有些危险,眼下环境简陋,也无法准备周全,我只是有些担心你。

    钟未晚轻叹一声:确实如此,可我先前已经尝试许多方法,全都徒劳无功,雷劫似乎是最后的机会了。

    江临:这倒未必。

    钟未晚:?

    江临笑了笑:我方才突然想起某个传闻,或许有助于破解目前的困局。

    他的笑意并未到达眼底,只是钟未晚没有发现,还在惊讶于对方所言。

    是何传闻?

    江临把云崖秘境的设定告诉了钟未晚,其中便包括此方结界空间的破绽。

    钟未晚面露喜色,依照他的思路行动,片刻后果真开辟出通向外界的一扇门。

    两人成功脱困了。

    *****

    广袤平原本该已经归于平静,然而随着钟未晚与江临的出现,那些隆起的山脉竟然又再次复苏。

    巨灵意志以更为狂暴的姿态降临,其中所蕴含的敌意与杀气,连钟未晚都下意识布设防御阵法。

    下一刻,他发现了高空之上的那道黑影。

    原来所有这些仿佛毁天灭地般的威压,都不是针对他们两人的。

    黑影周身笼罩浓郁魔气,不过是静静悬停,这方世界便已经发出不堪重负的破碎声响。

    钟未晚心头一跳。

    与此同时,黑影动了。

    他化做一道rou眼无法捕捉的残影,如同从天而降的流星火球,径直袭向了钟未晚。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江临认得这位不速之客的脸,心中惊愕非常,甚至因此没能来得及反应。

    黑影趁机抓住了钟未晚。

    钟未晚看见了对方被魔气覆盖的面庞,分外熟悉的容貌,异常陌生的眼神,却与百年前杀死自己时不同,流露出了纯粹而又疯狂的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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