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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上下都热闹了起来,阮弦站在一旁围观名单,状元果然是王桂生,意外地看向赵夜阑,对方独自坐在一角翻阅史书,并不像他们这般如此关心此事,又或者是早已心里有数。 阮弦转了转眼睛,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放衙后,赵夜阑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才揉揉太阳xue,疲倦困顿地往大门外走走。 阮弦神不知鬼不觉地凑到他身边来,小声问:“赵大人,我有一事不明,还请赐教。” “什么事?” “我看过那王桂生的文章,含沙射影地骂过你,你对他毫无芥蒂,还时常称赞他,这是为何?” “因为他是有用之人。” “在下明白了,多谢告知。赵大人是否身体不适,不如去我府里坐坐?内弟恰恰是一位大夫,不妨让他一试?”阮弦道。 赵夜阑正欲说话,却听门外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赵夜阑。” 他抬头望过去,瞧见燕明庭双手环抱,站在大门外,旁边停着一辆轿子。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缓步走上前。 “路过,顺便接你一起回家。”燕明庭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还是有点烫,赶紧上轿回去。” 赵夜阑也没拒绝,正需要这续命的轿子,掀开帘子便坐稳了,却发现他没有立即跟进来,疑惑地拉开撩起窗帘一角,见燕明庭语气严肃地问阮弦:“你是何人?” “回将军,我乃七品翰林编修,阮弦。”阮弦恭敬道。 “可有娶妻?” “自然是有的,与内子已成亲一年有余。” “嗯,天色不早了,快回去陪你夫人吧。”燕明庭神色稍松,转身钻进轿子。 行至一段路程外,燕明庭才问:“那小白脸谁呀?你俩关系很好吗?” 赵夜阑摇头。 “那你们俩还有说有笑的?” “什么有说有笑?” “你都对他笑成这样了。”燕明庭竖起两根手指,往嘴角上一推,抱怨道,“你总是对旁人这样笑,对我就是板着一张冷脸。” 见状,赵夜阑抿直了嘴,强忍着笑意,道:“敷衍他们罢了。” 燕明庭嘴角一弯:“也就是说,你对别人都是敷衍,对我就是真性情了?” 赵夜阑笑容一顿,剜了他一眼,复又闭上眼睛歇息。 燕明庭很自觉地没有打扰他,抵达将军府后,才轻轻拍了下他:“到了。” 赵夜阑缓缓睁开眼,跟在他身后缓慢下轿,见他三两步迈进大门,不知想到了什么,侧头问轿夫:“你们在翰林院等了多久?” “小半个时辰。”轿夫说。 “怎么还不进来?”燕明庭又退回到门口,“怎么?还没恢复好,走路都不利索?” 赵夜阑别有深意地走到门口,从他身边经过,嘴角翘了翘。 “你等等。”燕明庭惊讶地拉住他胳膊,“你刚刚是冲我笑了吗?” “没有的事。” “还说没有,笑什么呢,说来我听听。”燕明庭心情颇好地揽着他肩膀就往里面走去,“哦对了,先去书房吧,大夫的事有点眉目了。” 赵夜阑一直试图挣脱他的手,都没有成功,余光瞥见高檀正在扫院子,喊道:“小高,过来。” “大人,你回来啦!”高檀提着扫帚就跑了过来。 “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高檀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燕明庭,然后捂着嘴,悄悄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燕明庭见赵夜阑眼神变得越来越阴郁,又从高檀的话中听到了明记的关键词,似乎猜到了什么,立马抬起双手投降。 “敢问燕将军,是你的哪位夫人正难产,需要包子来续命?”赵夜阑微微眯起眼眸。 燕明庭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僵硬地往后退两步,无辜一笑:“……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说罢,潇洒掀开衣摆,随即灰溜溜地逃跑了。 赵夜阑一把夺过高檀手里的扫帚:“燕明庭,你给我站住!” 第29章 覃管家正在祠堂清扫,听见外面鸡飞狗跳的,吓得赶紧溜出门去打听情况,便看见燕明庭在院子里一路狂奔,最后竟窜到了那棵老树上去。 赵夜阑站在树下喊道:“燕明庭,你给我滚下来!” “有本事你爬上来!” “燕明庭!” “在!” “……” “你先把扫帚放下,有话好好说嘛,你看哪家夫人像你这般要动手的。”燕明庭好言相劝道。 “你还敢提夫人二字?!”赵夜阑冷笑两声,“行,你不下来是吧,小高,把这树砍了!” “是!” 这可是百年老树,长成不易,又有风水一说,轻易砍掉实在可惜! 覃管家正要跑去阻拦,就见燕明庭凌空踩着枝叶跃了下来,站在原地,任赵夜阑打了好几扫帚,又踹了两脚,两人才一前一后地去了书房。 覃管家擦擦虚汗,把周围看热闹的下人们通通驱散开,才回到祠堂继续打扫,嘴里念念有词:“老爷,老夫人,你们别见怪,将军和赵大人这是恩爱呢,嗯对,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相爱,你们就放心吧。” 另一边,燕明庭嘀咕着走进书房:“我的面子都没了。” “你还知道要面子?”赵夜阑怒不可遏将扫帚扔还给小高,,“那掌柜的究竟知不知道你是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