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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明庭脸色一变,快步跑上前,一把夺过兔子,抱在怀里摸了摸它的脑袋:“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要把它红烧了?” 闻言,赵夜阑见他一副护犊子的样子,眼神渐渐冷了下来:“你觉得我要把它红烧了?” “那不然……难道是我误会了?”燕明庭看着他的脸色,自己也不确定了,小心翼翼地将兔子往他面前送去,“那你摸摸它。” 赵夜阑眼里还带着冰碴,转身便离开此地。 “将军,大人不是要把兔子红烧了,只是在喊它的名字啊。”高檀说道。 “还真就叫红烧了?”燕明庭本以为昨日只是赵夜阑开玩笑取的名字,意识到自己真的误会对方后,连忙喊人,“赵夜阑,等等我。” 赵夜阑加快步伐,头也不回地指挥道:“小高,把这些臭熏熏的鸡都杀了。” 高檀为难地看着燕明庭,燕明庭冲他摇头:“一只,就杀一只吧。” “可是大人说……” “他那边我去交代。”燕明庭抱着兔子就追了出去,奈何对方回到房间,就将房门紧锁,压根不让他进去了。 他在门外喊了一会,里面也毫无反应,正准备破门而入,就听见下人来禀报,说是有人拜访,他只好先去前院大堂待客。 来人是一个年轻人,面容有些黑,但眼睛炯炯有神,见燕明庭的穿着打扮,彬彬有礼道:“敢问是燕将军吗?” “是,你是何人?”燕明庭问道。 “在下姚沐泽,乃是阮弦的妻弟。前几日内兄给我写信,让我前来给赵大人看诊,今日才赶回来,实在是抱歉。” 燕明庭看了眼他挎在肩上的药箱,道:“进来吧。” “是。”姚沐泽跟在他身后,暗中打量这位传说中的煞星将军,来之前还以为是孔武有力的大老粗,实在没想到竟生得这般俊俏,肩宽腰窄腿又长,自带威严,不敢轻易靠近。 “他就在房里,你去那里等一下,我把他叫出来。”燕明庭指了指前面的庭院说道。 “好。”姚沐泽不明白为何要站那么远,但仍是照做了,乖乖地走到庭院前等待。 随后看见燕明庭敲了敲房门:“咳……梦亭,开个门,阮弦的妻弟来为你看诊了。” 房门松动,露出一个缝。 姚沐泽有些好奇这位赵大人究竟是何模样,偏过头往里面瞧了一眼,谁知里面一盆水突然泼了出来,悉数淋在燕明庭身上,从头到脚。 “将军!”姚沐泽惊呼一声,小跑上前,惊讶地看着他,“你没事吧?” 燕明庭抹了把脸,睁开眼睛,笑道:“没事,你进去吧。” “可是你……” “无妨。”燕明庭说完,就勾着他的肩膀一起往里面走去,用他做掩护,“我们进来了啊,我旁边可还有大夫呢。” 姚沐泽莫名觉得这里好凶险!他警惕地走进去,便看见里面的人扔掉手里的盆子,转过身来,直直地看向她们。 嘶—— 姚沐泽倒吸一口凉气,这姐夫怎么也没提前说一声,这两人一个比一个长得好看啊!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燕明庭立即上前哄道,“先看大夫要紧。” 姚沐泽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们的互动,暗自惊讶——将军我真是看错你了,你的威严呢! “去书房说话吧。” 赵夜阑将姚沐泽带到了书房去,关上门,瞥了一眼紧随其后的人,默默移开了眼睛,看向姚沐泽,道:“请坐。” “我就不坐了吧,天色已晚,我早些为大人你看完诊,好回去吃晚饭。”姚沐泽笑了笑,打开药箱,拿出布包垫在他的手腕下方,开始把脉,一会蹙眉一会叹气的。 “怎么样?”燕明庭在一旁问道。 “大人体虚畏寒,积郁成疾,好似还有外伤成因,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调理好的。但也不是毫无办法,我先开点温和的方子,再就是大人要多注意身体、调节情绪,勿要cao劳。”姚沐泽叹道。 “嗯,我知道了。”赵夜阑对自己的身体有数,这才开始切入正题,状似无意地说道,“姚大夫,我有个远房亲戚,前些日子得了种病,有大夫检查过,是中毒所致。” “什么样的毒?”姚沐泽来了兴趣。 赵夜阑看向燕明庭,燕明庭接话道:“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服用后一段时间会头晕乏力,神志混乱。” “太模棱两可了,我可否见见那位亲戚?” “他过世了。”赵夜阑道。 “那尸体可有何异常?” 赵夜阑摇头,他连鲍伦的面都没见过,又如何知道他的尸体情况。 这时,燕明庭却忽然说道:“有的,尸体一天后,头骨就已经发黑,还没有明显的尸臭。” 其余二人一惊,姚沐泽开始思考毒物,赵夜阑却有些震撼地看向燕明庭。 燕明庭事先压根不知道鲍伦也中毒了,所以知道尸体异常的原因,只能是因为……中了同一种毒的老将军。 开棺验亲生父亲的尸体,何其有魄力,又何其辛酸。 燕明庭身上还是湿的,手心里都是水,他直勾勾地盯着姚沐泽,希望能得到一个答案。这时,手心里被人塞了一块锦帕。 他低头一看,赵夜阑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轻描淡写地说:“别到处滴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