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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平端起一杯酒递给木小雀,自己举起杯子跟着他碰了碰,坏笑道:“美人,处个朋友?” “好,”木小雀点点头,“但你不是不愿意和我做朋友?” “处朋友我就愿意了,”戚平便是欺负土著不懂二十一世纪的伟大语言,歪歪头,“处不处?处就把酒喝了。” 木小雀抬起酒杯一饮而尽,辣得眼睛眯了眯,“这个酒好烈。” 戚平看着他越来越频繁地显露出来的娇憨情态,咽了咽口水,“你比酒还烈。” 野狐始终坐在座位上闭着眼,直到此时才终于睁开,大厅里的热闹忽然凝滞下来。 戚平迷茫地转头看了看,小声问道:“咋啦?” 木小雀朝着野狐抬抬下巴,“他睁眼了。” 未等众人继续摆出吃酒耍乐的样子,只见野狐微微一哂张口道:“别装了,有些事本来是决定要带入棺材里的,但如今不说清楚,恐被有心人利用。” 整间大厅瞬间安静下来,由于野狐的声音不高,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放缓了呼吸,纷纷竖起耳朵听去。 野狐抹了把脸才道:“其实,杜三娘曾是我养在外面的外室。” 吸气声此起彼伏,众人不敢置信地看着野狐。 戚平两眼放光地挪开木小雀的胳膊靠坐在他怀里,抓起一把瓜子,津津有味地听着这两人的恩怨情仇。 野狐没有理会这些目光,回忆道:“五年前,我在野狐岭下的城中赌馆中遇到了她,当时并不知道她就是臭名昭著的杜三娘……” “快快快,押大押小?要开了!” “姑娘,别挪了,随哥哥押大,包你稳赚。” 野狐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鹅黄色衣服的少女站在人堆里。 秀眉微蹙,面泛桃花,明艳靓丽,与这个喧嚣不雅的环境简直格格不入。 “刚才跟你押一直输,输了我好几两银子,”少女咬咬牙将剩下的银子押在反方,然后咬着手指急得直跺脚,“小!小!小!呜呼!” 野狐看着她手忙脚乱向怀里揽财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 少女那双灵动俏皮的眼睛此刻眯缝得好像天上挂着的玉钩,看着更加娇俏可爱。 “臭男人看什么?”少女注意到野狐看着她,怒目回瞪过去。 但到底是女子,脸皮薄得很,没过一会儿就满脸通红地低下头,嘟囔道:“真是不知廉耻。” “和我呛这么久也没羞,”旁边那个大汉逗她道:“被人看两眼就羞了个大红脸,哎呦,姑奶奶,别掐了,疼疼疼,我错了,疼!” 野狐扭开头笑了半晌,擦擦眼泪又看了那少女一眼,两人视线相交,黏腻片刻,才不约而同地低下头。 后来他便总是时不时将视线挂在那少女身上。 这女子一看便没有什么赌的经验,挤在一群人中间瞄着那帮赢钱的人,然后跟着押大押小。 赢了便如一个小狐狸般窜过去,跟在人家屁股后赌大赌小。 输了还要责备别人一番,像个不讲理的小无赖,不过这种小缺点更显得她活泼可爱,让人移不开视线。 哗啦一声,色盅扣在桌子上,“大!大!大!”声音慷慨激昂,清脆悦耳。 野狐手放在桌下微动,盖子掀开的刹那,少女哭腔响起,跑到桌子另一头去跟着赢的人又开始押小。 野狐撑在桌子上的手冒了层汗,心如擂鼓般砸在肋骨上。 他看着色盅,随手将一锭五十两的银子扔在另一侧,赌桌被砸得微震,人群里喝彩哄闹声不绝。 少女瞟了他一眼,期待地看向色盅,盖子开的那一刻,便拉着长声在原地气得直捶桌子。 野狐又连着赢了她几次,然而那少女与别人相处甚欢,一到他这却偏赌气般不过来。 他有点丧气,手上的小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 少女暗暗跟他较着劲,每次都跟他压在不同的阵营,但是老天似乎也站在野狐这边,结果就是每次她押哪方哪方就输。 “小姑娘,你这怎么跟个扫把星一样?让你跟的我连输了好几两银子!” 少女气得紧,眼泪都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但没想到她倔得厉害,偏偏不肯服一下软。 野狐心里怜惜极了,也不再和她唱反调,她押哪方自己便跟着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她转运了,到了晚上,两人竟都赚得盆满钵满。 看看时间,野狐朝少女点点头,退出人群毫不留恋地出了赌馆。 “喂,欺负人的坏人,”手臂忽然被一双柔夷缠住,野狐惊了惊,但少女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差点没把心肺咳出来。 “陪我去喝花酒,我就原谅你,还有我叫红玉。” “这,”野狐握住手帕,犹豫片刻,终究是没耐住诱惑,“姑娘带路吧!” 进了青楼,少女熟门熟路地叫了几个姑娘和一桌酒菜,野狐一看她果真是懂得这些,不由兴趣更浓。 那晚两人喝得尽兴,聊得尽兴,被那些青楼女子伺候得尽兴。 但荒唐的是,第二天早上醒来时野狐发现躺在自己身边的人竟然是红玉。 红玉同样吓得花容失色,但只一个劲道歉,穿起衣服便要走。 野狐确实是心动了,只是他又不想把一个没规没矩的野女子带回家,最后挣扎片刻,还是耐不住心里的渴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