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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这么静静看着,哀嚎的声音渐渐小了,挣扎幅度也小了很多,她说道:“你看,他就没死。” “你到底、是谁……”对方怒吼一声,声嘶力竭。 “赵诠,我还记得你的名字呢。”颜珞托腮,面色苍白,唇角凝着笑,“我记得清楚呢,你忘了我了吗?” 赵诠愣住了,双手捂着眼睛,“你、是谁……” “忘了便忘了,何必再知晓呢。”颜珞轻叹,“你与怀章王府还有来往,送去的银子呢?想必还有账簿。” “你到底是谁……”赵诠挣扎着要爬起来,走了两步又跌倒,双手都是血,不断地朝前爬。 颜珞勾起嘴角,“我是我弟弟的jiejie。” “弟弟的jiejie……”赵诠陡然愣住,双手撑着地,在他的身下淌了一地的鲜血。 此刻他似乎忘了疼,听着冷冷的声音,思绪戛然而止,“你是、你是………” “莫要脏了那二字!”颜珞陡然出声,又冷又疯。 “不,你应该死了……”赵诠叫出了声,“他们不会让你活命。” 文帝当年将皇位给了弟弟武王,便是因为一双子女皆丧命,她若活着,帝何至于让位呢。 颜珞轻笑,若春风拂过,道:“你该死了,不如你将账簿交给我,我将你送去怀章王府,让王爷给你延请大夫,如何?” 这回,换赵诠笑了,“你不会绕过我的,小公主,论狠心,你还差远了。” “是吗?不如我将你的双腿打断,用你的腿骨烧一套酒壶给你喝酒,可好?”颜珞眼中的笑意骤然深了许多,“也不枉你伺候我阿娘多年,你是她的奴婢,她死的时候,你哭了吗?” “没有哭,对不对?” “我记得你没有哭,你笑了。你为什么不哭呢?” 颜珞看着他,眼中的冷意骤然被恨取代,她蓦地站起身,道:“将他双腿打断,我看看你的骨头烧成的酒杯,好不好看。” 话说完,她闭上眼睛,道:“不必杀他,我阿娘不想见他。” 叛主求荣的奴才,就该活着,好好地活着。 **** 顾阙回到府里后,换了一身衣裳,又从后门离开,去香皂铺子。 今日得到许多订单,需要加紧赶制,配方在她这里,许多事情还是由她去办的。 她穿的绯色圆领袍,明亮莹润的眼睛,白皙柔美的面颊,处处透着少年人的明媚朝气。 出去后,她先去自己家的酒馆。酒馆只卖酒,生意不大好,她正和准备关了酒馆,扩大香皂铺。 这回过去,便是和掌柜商量关门,再将这间店铺修缮,推广羊奶皂。 香皂铺子的名声已经又有,接下来就是制作了,就是人手缺了些,羊奶皂在这里是做不出来的,低温的条件是创造不出来的。 还是从淘宝里进货为好。 打定主意后,她让掌柜去雇人来做,只要女子。 在铺子里待了半日,黄昏时分才回去的。 颜珞早早地就到家了,沐浴后,躺在了廊下台阶上的躺椅上。她正闭着眼睛,似乎很惬意。 不同于颜家,在顾宅几乎没有什么杂事,不像颜府那么一大家子,休沐日就算躺着也不安稳。 现在静心躺着,多么快乐! 顾阙走近,颜珞闭着眼睛开口:“今日有雪糕吃吗?” 顾阙脚下一滑,差点就摔了出去,“你要吃什么样的?” “小猫的,我要五根。”颜珞阔气伸出五指,朝着顾阙晃了晃。 顾阙想了想,没搭理她,抬脚走了。 颜珞直起身子,看向一侧的冷面:“我觉得她胆子大了,竟然不理我。” “您以为您很有颜面吗?”冷面笑话她,恨不得说:让你对她温柔,这下好了,当你不存在。 活该! 颜珞无措,问她:“那该怎么办?” 冷面仔细想了想,顾阙胆子小,心地软,她想了一计:“带她去你的书房看一看。” 颜珞冷了面色,睨她一眼:“吓坏了怎么办,别说五根了,看都看不见。” “那您说怎么办?”冷面也没有招了,她擅长打架,不懂怎么哄人,但是她会吓人,前些时日听澜见她都要哭,这些时日倒是好了些,晓得拿些葡萄酒给她喝。 颜珞躺了会,闭上眼睛,默默念叨几句,问冷面:“她最近温习书了吗?” 冷面眼睛一亮,就差拍掌叫好了,忙问颜相:“我有份吗?” “她小气得厉害,没有你的份。”颜珞没睁开眼睛就拒绝了。 冷面不大想说话了。颜珞继续躺着,似乎在思考什么,突然站起身,走到窗边,看向屋内的顾阙:“夫君,我们去书房看会儿书可好。” 说完后,屋内没了声音。 颜珞歪首,静静等着。 半晌后,屋内传来声音:“你想吃雪糕可以,就一根,小猫的。” 顾阙走到窗边,对颜相微微一笑。 背映夕阳,二十岁的女子浑身染着光,通身气质高贵,眉眼舒展,温柔得若琉璃美玉。 颜珞与顾阙见过的女子不同,她是文人,风骨自存,也是佳人,美若洛神。 颜珞勾唇一笑,“冷面也想要呢。” “好,我去取,但你只能一根,还有,科考前不许让我做文章。”顾阙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