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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前觉得感情都是假的,只要你好、我好,在一起安稳度日就可以了。从没想过这么一日,自己会陷入困境中。 她在想,到底是帮颜珞还是不帮呢? 因此,她想了数日,时至今日,依旧没有答案。 她望着颜珞,神色平静。她的平静并非是她从容,而是对未来的茫然,与情绪无关。 颜珞久久未语,这一刻,她有一个莫名的想法:世上最在乎她高不高兴的,唯有顾阙罢了。 她望着顾阙,不得不说道:“顾阙,若是你,你会怎么做?” 顾阙凝眸,她继续说道:“我一次口渴,那人递来一杯水,我喝了。后来,他告诉我,那只杯是用我阿爹头骨做的。” “数日,整整数日,我不敢喝水,甚至连杯子都不看一眼,我怕阿爹会回来抓住我的脖子质问我,为何要喝水。” “可我,实在是太渴了。” 顾阙怔忪,一滴泪忽而滑下,她忽而懂了那股彻心的疼。 她捂住脸痛哭,原来世界上有这么残忍的事情,当时,她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那人是谁,不用想也知晓了,文帝的尸骨,谁敢动呢? 哭着哭着,她忽而就笑了,道:“我明白了。” 颜珞却道:“顾阙,你若因我而变成恶魔,我便是个祸害。” 顾阙哭道:“你放心,我不再做那些恶心的事,我只会好好保护自己。” 颜珞希望她干净,那么,她就做一个干干净净的顾二姑娘,不染尘埃、不碰鲜血,在背后默默抱着她。 “顾二,你若出去看看,有人的地方就有险恶。何谓险恶,于你而言,顾元玮虎视眈眈,在暖宅于细雨,邻里之间的恶言相待。于我而言,便是那些难以启齿的过往。” “我是一女子,无香火继承,孑然一身,从未想过善.终。” “嘉娘只是嘉娘,她死了。顾二,你喜欢的是一恶魔。” **** 休沐后,魏国公回朝了。 散朝后,与颜珞相逢。两人抬首,四目对上。 顷刻间,朝臣后退几步,不敢上前。 颜珞微笑,“还未恭喜国公爷回来。” “这些时日辛苦丞相了,还望丞相交还吏部内的事务。”魏国公也在笑,然而他的笑过于冷冽,不及女子的温柔。 颜珞眨眼,却道:“为何要还你,我接手,怎会有相还一事。忘了告诉你,我换了吏部尚书,是陛下的人接手的,与我无关哦。” 颜珞大气,搅和了吏部,将吏部拱手送给新帝,还将羽林卫的副指挥使给了她。 短短数日,新帝收获颇多。 魏国公气死了,颜珞还道:“你再生气,我便将你心心念念的羽林卫让于陛下。” 魏国公的人脉广,不仅有吏部,在其他官衙也有自己的人,因他是国舅,依附他的人许多。 他被太后罚闭门思过,许多事情都被旁人接手了,颜珞接手的便是吏部。她先将吏部清洗,转头送给了新帝。 太后气得要死,也明白颜珞要捧新帝与她抗衡。她这才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弟弟放了出来。 然而出来了也是一场空忙,肥rou都被人吞进肚子里了,还会吐出来吗? “国公爷,我可未占你半点便宜,都是陛下,她长大了。”颜珞轻笑。 魏国公傻眼了,未曾见过这么贴心的丞相,将自己辛苦得来的东西都给了新帝。 脑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魏国公无奈,又去内宫找太后商议。 新帝知道后,冷冷地笑了,道:“随他去。” 魏国公如跳梁小丑,上下跳动,新帝不理会他了,自己掌握着权柄才重要。 过了几日,新帝问丞相:“朕想废了皇夫。” 林毕文被禁足,至今没有出来。 颜珞道:“皇夫乃是贫寒出身,您若废了,天下文人对您会很失望。” 林毕文代表的不单单是自己,背后是许多文人。他是寒门子弟鱼跃龙门的榜样,倘若他被废弃,天下人就会以为他无根基,被陛下抛弃了。自以为是的文人少不得唾弃陛下。 二来,他并无过错,不能废。 新帝只好歇了心思,依旧不肯放皇夫出来。 很快就到了除夕,战事稍歇,两军对峙,打了这么久,都很疲惫。 这是陛下登基的第一年,新帝大宴群臣,命朝臣可带家眷,在宽敞的琉璃殿内办了除夕宴。 新帝点名要顾阙过去。顾阙不明白,颜珞睨她,醋味酸涩,道:“想见顾言罢了。” 顾阙傻了,“她还没死心呢?” 颜珞大发善心地与她解释,“人与人是不同,得不到的永远都是白月光。且皇夫林毕文目光短浅,与她心思不合,相貌又普通,这么一来,你可晓得,你这个病逝的顾世子就显得高雅,芝兰玉树,立见高低。” 顾阙啐她:“直接说得不到的在sao动不就成了,只不过,我是顾阙。” “好意思说你是顾阙吗?”颜珞剜她一眼,阴阳怪气道:“顾二姑娘与顾世子可是一模一样,光是看你一眼,便可解相思之苦。” “那我说病了,不去?”顾阙犯难了。 颜珞却道:“怕什么,难不成你一辈子不见人吗?” 躲了快一年了,也该出去玩。她教顾阙:“京城内有许多好玩的,与那些姑娘们出去玩玩,你文采好,不出几日,必然名满京城。还有小姑娘们在一起,乐事多。出城也可以玩,带上吱吱,不要做井底之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