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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本身她问题的答案,就是那一段幻境呢。 ——从而何来。 ——因凤三历劫而来。 仔细回想,其实那一段幻境她尚未看完,有头无尾地看了一半,李青燃便将她拉了出来。 只是随后又恰好遇上了天劫,所以她并未细想。 可…… 若李青燃拉她回来的时机,本就是计算好了的呢?是特地不让她往下看了呢。 宴厌起身回了神,将杜芒的罐子抱着,神情有些冷然。 “杜芒,我先送你去往生海。” 地面忽然颤动了一下,有人踏风而来。 宴厌将罐子护在身后,手中凤息刚刚燃成型,又在看清楚来人之后松懈了下来。 从雾中走出之人,身形同司命有些相仿,银丝面具覆住半张脸。 带着和司命、杜芒相似的文人气息,让人总觉得他手中应当拿着一杆笔,而不是两手空空。 他稍微顿了顿,开口道,“去往生海之事,由我代劳吧。” 宴厌其实先前是见过杜芷一面的,在初到丰都的时候。 那时他书生模样未戴面具,身上也没有这么浓烈的死气。 杜芒闻声而动,从罐子中探出,颇为爽朗地喊了一句“杜芷师兄。” 声音自然,就好像他们只不过数日未见,而非时隔千年。 即便杜芷带着面具,宴厌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他微微颤动的肩膀,和被捏得有些泛白的指节。 甚至说不出为什么,在杜芒喊出那一句“师兄”的时候,她居然也莫名有一种跟着喊一句的冲动。 大约是被幻境迷了眼睛。 宴厌揉了揉眉心,在询问完杜芒的意思后,放心地将罐子递了过去,“那就有劳了。” 对方却在接手的刹那,明显地迟疑了一下。 杜芷接罐子的手很稳,所以他并非是在迟疑这个。 他蹙眉,开口问了一句,“你从树上取下来的?” 宴厌顺着他的眼神,低头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便看见了自己挂在腰间的那只铃铛。 宴厌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其实我还没来得及取,是它从树上掉在我手中的。” 杜芒此时,看似无意地插嘴问了一句,“师兄,仙器会认二主吗?” 杜芷说:“不会,只要原主未殒命……” 然后停了一下,又补充道:“不过这只铃铛可能有些不大一样,这棵树当年受了帝君庇护才生长至今,其所凝结成的仙物,应当天生与帝君有所感应。” 宴厌双指悬于半空,铃铛轻轻震动了一下,她再次快速探了一下那段幻境。 果然,无论试几次,每次都会在她第一次被拉出的时间点,戛然而止。 若杜芒没有问这么一句,宴厌试了几次后,只会觉得自己错怪了帝君,并非是自己被强拉了出来,而是这段幻境原本就只有这么长。 但先前的怀疑,加上杜芷的话。 让她不得不想到另一种可能性。 甚至由此回想起所有事情,都透露着一股过于凑巧的微妙感。 比如薄光殿自封的结界,为何自己说进就进。 哪怕是被结界攻击,也拿捏得恰到好处——有些让自己吃力,却又未伤及自己。 若被压制得动弹不得,自己也不至于打碎琉璃盏。 李青燃不是飞升不得,而是故意留在人间。 八角铜钱里凤三的记忆,铃铛会激起的幻境,他什么都知道。 所以才能恰到好处的让自己窥见端倪,脑补出一个全貌。 方才自己若按部就班,渡了天劫之后。灵相回归本体。 那自己大约会与帝君同时在薄光殿中醒来。 自己会说什么呢…… 仓皇地退到一旁,将自己误闯薄光殿的事避重就轻地说上一遍。 从乾坤袖里把李青燃亲手所签的免罪诏递上去。 再看着辰虚短暂的应一声,带着免于刑罚的庆幸,让一切回归原本。 继续无忧无虑地当她的凤族小殿下,天阙中的凌霄元君。 凤三还是那位早已经消散的前辈,李青燃不过是凡尘众生里的一张皮相。 飞升之后不记旧事,谁也不会提及。 凡间同行的这几月,当做一场黄粱之梦,梦醒则散。 世人皆是如此。 越是当做什么禁忌一般的瞒着,便越是引人窥探,甚至编出数个版本的故事来。 倒不如直接给对方一星半点,让其自以为知道真相,反倒能绝了刨根问底地念头。 就像幻境中,即便是帮凤三殿下抵挡天劫,帝君也会故意留下一两道天雷,就好像本该如此,让被庇护之人不深究便难以察觉。 这些她都能理解的是,她不能理解的是,明明瞒住她的方法有千千万,随便哪一样都能做得更加圆满又不漏痕迹,帝君为何偏偏要选这种漏出破绽的方法。 左右还是怪丰都客栈中的那次洗灵,将两人洗得都有些神识不清。 可凭何说不记旧事便不记旧事,说大梦方醒便大梦方醒。 宴厌拦住了杜芷,询问道:“那你可知,有什么法子可以让这铃铛只听我的,不受帝君感应?” 杜芷:“……没有。” 杜芒:“嗯?师兄,那你迟疑什么?” 杜芷轻咳一声,“并非迟疑,只要帝君神力所及之处,便无法避免的会有所感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