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医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第2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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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这种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就是重名声,不敢闹到官府去,否则,她这辈子怕是都嫁不出去,只能绞了头发去做姑子了。 哼,他们竟然敢打他?! 此仇不报非君子,他明天就去把他与樊家五姑娘有情,本想上门求亲,却被她的父母兄长揍了一顿的事添油加醋地宣扬出去。 这三人成虎,他倒要看看樊家人如何自处! 薛书生越想越得意,越想越是迫不及待,想从起来,可是身子稍微一动,刚刚被揍的部位就痛得他冷汗直冒,尤其是脱臼的右肩,更是钻心的疼。 薛书生干脆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地闭目养神。 不知何时,旁边摔碎的油灯灭了。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天渐渐亮了,从灰蒙蒙,到逐渐露出鱼肚白。 薛书生又睁开了眼,扶着脱臼的右肩艰难地从地上坐了起来,身上的疼痛令他脸上一阵扭曲。 他靠着一张桌子艰难地站了起来,想着得出门找一个大夫给他接上脱臼的关节才行。 他扶着右肩,慢慢地出了门。 在狭窄的巷子里走了一会儿后,巷子里的另一处屋子忽然打开了门。 一个中年妇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本想转身关门,却恰好看到了几步外的薛书生,不由吓了一跳。 “薛……薛秀才,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中年妇人震惊地看着鼻青脸肿的薛书生,“你……你这是被人打了?” 本来提着篮子要去买菜的妇人也不急着走了。 “李大嫂。”薛书生虚弱地与对方打招呼,他知道这妇人是这一带有名的快嘴,平日里最喜欢和那些个三姑六婆说闲话,她一人知道了,就等于这附近几条街的人都知道了。 “哎!”薛书生心下激动,却做出一副痛惜的样子,“小生没事,也就是被小生未来的大舅子打了两拳罢了。” 李大嫂顿时眼睛一亮,忙问道:“薛秀才,你定亲了?” “……”薛书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唉声叹气。 李大嫂一看他这欲言又止的样子,就觉得这其中必有隐情,忙问道:“莫非是那姑娘的家里不同意这门亲事?” “不错。”薛书生为难地点了点头,想告诉对方樊家五姑娘对他动了情,非他不嫁,结果樊家人狗眼看人低,硬是要拆散他们。 可话出口就变成了—— “我对我自己动了情……” 什么?!薛书生呆了呆,李大嫂是惊呆了,以为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李大嫂咽了咽口水,问道:“薛秀才,你刚刚说什么?” 莫非是他嘴快说错了? 薛书生就又说了一遍:“我对我自己动了情……” “想我才华横溢,通古博今,乃是状元之才,不仅是白鹿书院,这偌大的京城之中也无人可与我相比!我这般出色,也唯有我自己配得上我自己了。” “我对自己已经是情根深种,立下誓言,非自己不娶!” 李大嫂被薛书生这番惊世骇俗之语听得目瞪口呆。 她有生以来还不曾听说过这样劲爆的事,从前那些个什么谁跟谁私通、哪个儿媳生了公公的孩子又或者哪户人家是兄弟共妻的故事,跟薛书生的这个故事相比,全都相形失色。 她心底骤然间升起一股强烈的倾诉欲,很想把这件秘闻告诉别人。 李大嫂敷衍地安抚了薛书生几句:“薛秀才,这也没什么,人各有癖好嘛。” “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我还要去买菜,就先走了。” 说完,她也不等薛书生反应过来,就一溜烟地跑了。 只留下薛书生一个人在这狭窄冷清的巷子里。 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怎么会对自己情根深种…… 但是,这个念头才浮现心头,就令他觉得甜蜜蜜的,心口似是淌了蜜似的。 是啊,他这么好,可谓惊才绝艳,他将来可是要入阁拜相的人,他当然会对他自己倾心。 望着李大嫂匆匆离开的背影,薛书生的心底还有万般衷肠想要倾诉,想叫住对方,可对方跑得太快,一眨眼就转弯没影了。 哎! 薛书生幽幽地叹了口气,他这番心思也不知道还能跟谁倾诉。 他想告诉所有人他对他自己的一片深情,想让天下人见证这段旷世之恋。 第283章 薛书生急了,先去了一趟医馆,接好了脱臼的右肩后,就急匆匆地去了书院。 第二天,他去了诗会。 第三天,他去了茶楼…… 这三天内,他四处跟他所遇所见的人都倾诉了他对他自己的的衷肠,又告诉别人他有多优秀,多出色……却换来了无数轻蔑的目光以及嫌恶的谩骂。 薛书生气愤急了,觉得谁都不懂他。 这事上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懂自己了! 薛书生憋着一肚子火,气冲冲地来到了河边,对着河面抚面自怜。 清澈的河面上倒映出他自己的身影。 他的眼睛是那么明亮,如星辰。 他的鼻子是那么挺拔,像刀刻般。 他的嘴唇是那么饱满,似蜜桃。 他真是越看越美。 俊美如画中仙,云中月,高不可攀。 水中的自己,微微一笑,让人不禁目眩神迷,不可自拔。 他目露迷恋之色,柔情款款,口里喃喃道:“你这么美,世上无人能及,无人堪配。愿你我生生世世长相守。” 一阵微风拂过,水中荡起阵阵涟漪…… 眼看着另一个自己如镜中花、水中月般要消失于无痕,他大骇道:“不,你别走……” 他急切地倾身想要抓住水中的自己…… 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子尖锐激动的声音:“小心……” 薛书生也只听到这两个字而已,下倾的身子失去了平衡,就这么从河岸上摔了下去。 可是,他并不觉得惊慌,目光依然痴痴地看着水中的自己,他们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扑通!” 男子的身子直直地坠入河中,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河面上溅起了高高的水花,往河岸飞溅开来。 河边的路人也注意到了,一个个都朝落水的方向望去,妇人激动地喊着:“有人落水了!” “有人落水了……” 等薛书生被人从河里捞起的时候,人已经断了气,给他收尸的是书院的几个同窗。 这件事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闻所未闻,被当作了一则异谈,在京城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传了开去。 没过半天,几乎整个京城里,都在谈论着薛书生得了失心疯而跳河的事,一个个说得绘声绘色。 有的人说薛书生是因为没能被举荐入朝才疯了;有的人说薛书生这几天发了疯地在京城乱跑,逢人都说他喜欢他自己;还有的人说,薛书生在落水前脱下了衣物,说要让天下人都看看他曼妙的身姿…… 下方大堂的各种议论声清晰地传入二楼的雅座。 一袭橙色直裰的樊北然如释重负,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唇角勾出一抹痛快的笑意。 那一晚,顾燕飞说让他们离开那间旧屋的时候,他其实还有些慌的,只是因为顾渊让他听顾燕飞的,他就听了。 结果就真像顾燕飞说的那样了。 “便宜他了!”樊北然轻嗤地撇了撇嘴。 否则,他就让这姓薛的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顾燕飞把玩着手里的酒杯,饮了口香甜的桂花糯米酒,懒洋洋地说道:“这情蛊说是‘情’,其实是‘痴’。子蛊为母蛊所痴,姓薛的同时中了子母蛊,便自己痴恋上了自己。” 她的眼睛明亮澄净,透着一种自信飞扬的神采,又带着一种如骄阳般逼人的秾丽风华。 顾燕飞又饮了一口甜甜的糯米酒,含笑道:“别脏了手。” “说得是!”樊慕双频频点头,乖顺地笑着,一派以顾燕飞马首是瞻的做派,一会儿殷勤地给顾燕飞的杯里添糯米酒,一会儿又让她试试这家的蜜饯海棠。 白瓷碟子上,那金黄色的蜜饯海棠颗颗皆知指头大小,色泽清亮,极为诱人。 樊北然关上了雅座的窗户,将外头的各种声音隔绝在外。 “不过,”他想到了另一个罪魁祸首,蹙了蹙眉,犹有几分不甘地恨恨道,“只可惜没找到那个叫‘云丘’的老道。” 因为樊慕双的这件事涉及蛊虫,顾渊也怕这情蛊与大公主之前中的血蛊相关,那晚他们离开那间旧屋后,先把两个姑娘送回了府,接着顾渊、樊北然两人就进了一趟宫,私下里把前因后果都跟楚翊禀了,当晚楚翊就亲自带人跑了一趟无量观。 结果,无量观那边说,那个挂单的云丘道长三天前就已经走了,不过观里记录了云丘道长的度牒。 按照律法,任何一个云游道士云游挂单都要凭借度牒,这度牒就相当于出家人的户籍路引,牒上详载僧尼道士的籍贯、俗名、年龄、所属寺院道观等等、传戒师等等。 凭借度牒,官府就可以查明僧道的来历。 无量观那边相当配合,还令观内擅作画的道士画出了老道的样貌,那幅画像也呈给了皇帝与楚翊。 “大皇子已经让锦衣卫去寻了。”顾渊嘴角轻扯,眸中寒芒乍闪。 但凡这云丘是个正经道士,度牒是真,总能有线索的。 樊慕双压根没在听樊北然与顾渊又说了什么,难掩崇拜之色地看着顾燕飞。 那晚她回府后,一夜辗转反侧,根本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