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秦的都不是好东西!你给我滚啊!
凌晨五点,夜猫子应该睡了。 秉着这个坚定的信念,秦楚楼黑灯瞎火地推开房门,技术高超到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是个偷鸡摸狗的好材料。 他半个身子躺在床上,心里给自己英明的决定鼓了个掌,再谨慎地往旁边挪了下,暗想着该怎么吃豆腐,还没来得及迎接曙光,黑暗降临他身上——一记飞毛腿来的又准又狠。 没有一丝防备的秦少爷被温禾踹下床。 灯瞬息间亮了。 温禾盘腿坐着,裹着满身煞气:“秦深订婚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秦少爷是个神奇的人物,在这么狼狈的情况下,他侧躺着,以手扶额,姿势帅气,抬起眼一看,女上男下,这是个不错的词,如果他现在躺在床上的话。 一个潇洒的前空翻,电光石火般从地上起来,跳上床,他想给她一个火热的爱的抱抱,对准他的是一个攻击力十足的床头灯。 “你耳没聋眼没瞎,别给我装傻!”温禾冷声道,双手高举着床头灯,仿佛下一秒就砸上去。 “怎么不关心我晚归的原因呢,可能我在外面遇事了。”秦楚楼语气可怜兮兮的。 “算了吧你,遇到你的都是倒霉人!”温禾阴测测地笑,“别给我整转移话题这套,老娘不吃。” 秦楚楼趴在床上,脸死死地埋在枕头里,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起初这招,温禾还会心软,摸清他脾性后,抬起脚丫,用力地踹上他。 电闪雷鸣间,一个大手精准地抓住她脚踝,她往后倒去,身体被人一扯,重量袭来,她上空多了一个贼兮兮的笑脸,守护她的床头灯已被他物归原位。 眼见他要亲上来,她飞快地伸手堵住他嘴唇,圆亮的眼睛迸射出熊熊怒火:“再这样,我明天就回学校。” 这丫的真一点都不关心他,一颗心全吊在念念学妹那里。秦楚楼满是憋屈,把脸埋在她肩窝,闷声闷气:“是真的,婚期都定了,在下个月。” 温禾震惊了半分钟,都不知道怎么把这个消息带给顾念念,耳畔听到秦楚楼说:“哥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你让念念学妹节哀顺变吧。” 她最近节哀顺变的还不够吗? 温禾想打死这混蛋,奈何他全身力量都压在自己身上,轻易瓦解她所有武力攻击。 “滚——!” 温禾的咆哮声在秦楚楼耳边炸开,把他瞌睡虫都震走。 秦少爷抬起头,耐心又温柔:“别气坏身子,我明天替你收拾他。” 你特么当我傻啊!你多疼你哥我不知道? 温禾的火气更旺盛了,用了吃奶的劲推他:“你们姓秦的都不是好东西!你给我滚啊! 秦楚楼纹丝不动,正经地俯视她,带有批判性的语气道:“温小禾,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哥是我哥,我是我,我俩是截然不同的独立个体,怎能混为一谈?” 说着,他面色更加认真:“这是一种以个体代替一般,以部分代替整体,以局部代替全局的错误方法论,千万不能用到学术研究上,会闹出大笑话的。” 温禾以看神经质的眼神凝视他。 秦楚楼继续滔滔不绝:“你也别太紧张,有我在你身边,我会及时拉你一把,在水火中拯救你……” 温禾觉得自己再不开口,他可以说到天亮也不喘气。 “我应该有什么反应?说一声谢谢吗?”温禾皮笑rou不笑道。 “我俩什么关系,用得着说谢谢这么生分的话?如果你一定要表达谢意,亲我一下也是可以的。”秦楚楼作势要亲她。 温禾头一顶,精准地撞上他坚挺的鼻翼,疼得他立即伸手捂住鼻子,揉了下,秦楚楼脸上流露出受伤的神情——你怎么可以伤我的脸? “给我滚——!”温禾大声喊,嗓子都快要冒烟了。 秦少爷保持着捂鼻的动作,要飙泪的既视感。 对上秦少爷水汪汪的双眼,温禾心力交瘁,挣扎着起身:“算了算了,这是你的房子,要滚也是我滚,老娘撤了。” “别介别介!”秦楚楼一把扑压着她,无可奈何道,“我走还不行吗?” 说着,他缓缓起身,穿上拖鞋,耷拉着肩膀,俨然像被主人抛弃的宠物,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可是并没有人上前拉他,也没人开声挽留他。 秦楚楼不甘心地扭头一看,对上温小禾犀利冰冷的圆眸。 很好,人家真的不心疼他,不在乎他。秦少爷又扭回头,慢吞吞地移向门口。 还没完全离开,身后有了声响,隐约间,他感觉温禾在逼近自己。 秦楚楼不由得扬起笑,转身敞开怀抱,没有预期的温暖,温禾跑了过去,替他开了门,示意他滚快点。 温禾板着脸:“动作利索点!我要睡觉!” 受到十万点暴击的秦少爷果然加快速度,倏地停在温禾前,捧住她脸,飞快地亲了她。 秦少爷很想立刻将她“就地正法”,又想着顾念念的现状,温禾的脾性,他决定放她一马。 他啄了下她的唇,笑道:“晚安宝贝。” 这一声宝贝把温禾惊醒,灵活地弯下腰,举起拖鞋,刚要抡在他身上,秦楚楼跟猴子似的,溜得极远,闪进客房。 算你跑得快! 温禾重重地哼了一声。 她最讨厌别人喊她宝贝,尤其是秦楚楼。 鬼知道他有几个宝贝。 温禾锁上门,重新爬上床,闭着眼,嘴巴还残留着他的气息,用手背恶狠狠地抹了下,用被子蒙住自己。 tmd!姓秦的果然不是好东西!人都滚了还不让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