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机而动 第1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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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青禾心说都想悔:“我要先知道,才好想。” 沈经年把玩着手里这枚未走完的棋子,摩挲着表面,嗓音清冽:“不为难关老师,只要亲我如何。” “啊。”关青禾眼睫眨动了两下。 “太简单了?那我换一个。” “不简单,这个就可以。” 关青禾忙不迭答应,她与沈经年敞开心迹后,亲吻已是家常便饭,虽说都在床笫间,他主动。 为了胜利,她也可主动。 主要是,沈经年闭着眼的,关青禾羞涩程度好些。 沈经年语调闲定地提醒:“关老师,你可要想好。” 关青禾纤长的手指在棋盘上方比划,无声地回顾,最终落音:“想好了。” 沈经年挑了下眉。 关青禾一股脑把棋子都放回十几分钟前的位置,又从沈经年的手里取出那枚,放了下去。 她抓住男人还未收回去的手,放于自己的手心上,声音轻轻:“不要动。” 沈经年眼前看不见,只感觉到手背突然袭来的柔软触觉,微微带着润意,令他心生摇曳。 他腕骨一转,反捉住关青禾的手。 关青禾呀了一声。 沈经年问:“关老师这是什么意思?” 关青禾面红,振振有词:“你也没说是哪里。” 半晌,沈经年道:“那是我失策了。” 好不容易得来的吻竟落在了手背上,这小心思,让他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好说话。 沈经年叹了口气,也不多说,与她继续下棋,几回合后便又到了结局时刻。 他闭眸,宣布:“关老师,你好像又输了。” 关青禾十分沮丧,看着棋盘:“你怎么总是知道我下在哪里,明明我报了假方位。” 沈经年睁开眼,淡笑:“你乱报,很容易分辨真假。” 关青禾有点理解他的意思了。 毕竟走步就那么走,她上一回这么报,下一回又那样报,甚至可能会出现报的位置撞上的情况。 除非,旁边还有一副棋盘,让她模拟自己假报的棋局。 沈经年拾起一枚棋子,搁在棋盘上,落音沉闷:“棋子落在那个方位,声音是远近不同的。关老师,我提醒过你。” 关青禾不解:“哪里提醒过?” 沈经年慢条斯理道:“一开始我便问你要不要一边看节目一边下,你拒绝了。” 关青禾恍然。 若是有杂音干扰,沈经年一定难以听出,毕竟这棋盘不大,稍微出声,他就分不清了。 可这谁能听出来是提醒呀。 这男人竟能分辨出她虚报的假棋,同时又听着真实的位置,也太心思缜密了些。 关青禾只好接受自己百般计策,付出几个手背吻,最后还是输了的事。 她其实也不意外,沈经年能掌控偌大的沈家,自然不是简单的,自己没有赔得一塌糊涂已经算好。 下回……不和他赌了。 关青禾下定决心,郑重其事:“下次,只下普通的棋。” 沈经年嘴边勾起浅浅弧度:“下次的事下次再说,我们先讨论今晚的事。” 关青禾耳垂微热,“愿赌服输。” 这棋下完,老爷子也悠哉悠哉地回了宅子,刚进院子里,就见孙女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他问:“怎么了?” 关青禾在他面前自然幼态许多,怏怏道:“阿爹,我今晚和他下象棋输了。” 关老爷子哦了一声:“你不是不会象棋吗?” 关青禾说:“今晚刚学的。” 和谁学的自然没有例外,老爷子忍不住笑:“孙囡,你和他学棋,又和他对弈,你怎么这样傻。” 关青禾突然醒悟。 沈经年这个做师父的,怎么会输给徒弟。 她懊恼地揉了揉自己的脸。 老爷子安慰:“输了就输了,下次赚回来。” 关青禾哪里敢说还有惩罚,送他回院子后,轻叹着气回了主屋,不知新游戏是什么游戏。 沈经年刚从浴室里出来,抬眼瞧她:“紧张什么,我还未说游戏是什么,或许你能赢呢。” 关青禾只瞄他,不说话。 沈经年坐于她身侧,笑了下,颇为耐心地开口:“不如这样,你可以选有哪些。” 关青禾:? 还有哪个?他想了几个? 大约是她的眼神实在过于直白,沈经年轻咳一声:“关老师,选择游戏,自然要有选项。” 关青禾小声:“什么选项?” 沈经年哄道:“这个屋子里有许多礼物还未用上。” 关青禾听得瞠目结舌。 主卧里原本只有她自己的东西,后来沈经年入住后,搬进来不少新东西,甚至于还有曲一曼赠送的礼物也在屋子里。 “我……怎么选?” 沈经年语调沉静:“你闭上眼,最先停住脚步的地方,或者手最先触摸到的东西。” 这回轮到关青禾闭眼了。 她心里盘算着,若是什么都没碰到,只碰到沈经年,岂不是今晚只有最普通的鱼水之欢? 关青禾想得完美,只一蒙上眼,就失去了方向。沈经年不知哪里来的丝带,束在她眸上。 她不敢伸手,站在门边不动。 沈经年静静望向眼前蒙眼的美人面。 许久之后,关青禾终于起身。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胳膊,尝试着走出两步,床自然是最没有风险的。 关青禾千想万想,没料到自己没注意脚下,慌乱之间扶向自己身旁,被沈经年稳住。 她扯下丝带,靠在男人的怀里。 头顶沈经年低语:“关老师,你竟然选了这里。” 关青禾望向自己手扶着的窗台,向外,是另一侧空旷的院子,种着几丛芙蓉,夜风摇曳。 她下意识把丝带重新蒙回自己的脸上。 耳边,是沈经年的笑音:“关老师若是想戴着也可以。” “……” 关青禾立刻摘下,抿紧唇瓣。她没想到自己方向没错,但是步伐少了几步,导致来到了窗台这里。 就如下棋,一步错,步步错。 窗台后的院子是单独带的,是个小花园,中间还有个亭子,只有从他们这个主院才能过去。 所以,不会有旁人。 此刻窗扉半开,关青禾坐于台上,屋外的月光照进来,从她的身上遮挡着过去,她清晰地看见男人的眉眼。 夜色寂静。 关青禾心跳飞快,足下空空,手搭着沈经年有力的手臂,静得仿佛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沈经年落在她的耳畔,像是在搜寻什么东西一般,细细密密的吻,延至唇边。 “坐稳,扶好。” 他的音色里微微漾着哑意,月色下格外撩人。 窗户虽是木头制的,后来加了台石,沈经年放了一块毛毯,隔着薄薄的丝裙,关青禾坐得柔软。 背后即是天地,空旷花园,关青禾最是脸皮薄,面色绯红,皮肤都泛起粉色,羞涩不已。 芙蓉香裹风进来,照在不远处床幔上的月光似乎也变成了水纹,缓缓地晃荡着。 关青禾绷着背脊,小腿几次划过沈经年的腰,摇摇欲坠,以他为支撑之本。 往日,芙蓉也不得人欣赏。 今晚,多了只夜莺,停留在其上方,莺莺一晚。 是秋日夜景,今晚却添春色。 得益于昨晚窗台play的高度紧绷,关青禾一觉睡至十点,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 她赤着脚下了床。 沈经年之前让人在地上铺了地毯,走下来也不会觉得冰凉。 关青禾一回头,就看见那整个开着的窗户,粉白色的芙蓉在风里摇曳着。再看梳妆台,多了个花瓶,瓶里插着几朵芙蓉。 她认出这花瓶是小舅温呈礼赠送的的礼物之一,因为秋天花不多,花瓶并未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