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子为患 第23节
「你疯了是吗?」 他敛眸不语。 那每一道,都刻得很深,触目惊心,新旧交错。 难怪,那晚无论多动情,都将这一身衣裳披在身上。 我推开他:「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以为你分得清什么是该做的事,什么是不该做的事。」 他握住我的手:「芙儿。 「我想你想得忍不了的时候,才这样。」 我摇头:「松手。」 「以后不会了。 「芙儿,你不在的时候,我已经很努力在活着了。」 眼泪就在这一瞬滚落。 「阿驰,一个人不自爱,又怎能爱别人呢?」 「我知道。」 「可是你不在,我不想爱别人,也不想爱自己。做什么都很没劲,我想干脆死掉算了,可又怕到九泉下,你会被我气得再也不理我。我只能找了这样一个折中的方式。芙儿,原谅我。」 「该原谅你的人不是我,是你自己。这样自虐的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 「我知道。那你就留在我身边,好好教我。教我怎么爱自己,怎么爱别人,怎么好好活着。」 我抹掉眼泪,轻轻抚上那些刺目的伤痕:「疼吗?」 「你不在的时候没感觉,」他小心翼翼地握住我的指尖,「可你这样一摸……」 他声音委屈:「特别疼。」 这个混蛋,真是知道怎么骗我落泪,怎么骗我留下。 所以我错了,对吗? 世人唾骂,遗臭万年,红颜易老,我顾虑得那么多那么多,可是我没想过,眼前这个年轻的帝王,他的心里住了一个苍白阴郁的小孩,那个小孩,他很脆弱,很怕黑,我一手将他从黑暗中带出来,等他适应了光明,又反手将他丢回黑暗中,他会无所适从,会痛苦,会疯掉。 原来我错得离谱。 我苦涩地吻他心口的伤痕,向他起誓。 「阿驰,对不起,以后我不丢下你了。 「我和团崽会一起爱你。」 他疑惑地皱起眉,「团崽?」 「嗯,你的崽。」 他沉默了很久,然后叫了我一声。 「芙儿。」 「嗯?」 「你知道我现在想干吗?」 「做什么?」 「弄、死、你、这、个、混账女人。」 好吧,这个阴郁的小孩消失了。 折磨人的帝王又出现了。 又是倒霉的一晚。 第39章 窗前花移影动,脚步声刺耳地响起,撞入耳廓的是软糯的小奶音。 「娘亲还没睡醒吗?」 我趴在窗前,男人从身后拥着我,我无措地伸出手,反过去,捂住他的唇。 我无声地对他请求:「别出声。」 他凤眸一深,「那晚上陪我。」 「不行。」 「哦。」 他手臂突然扣紧,猝不及防捉弄了我一下。 我没有防备,喉间溢出一声。 「娘亲?我听见你的声音了。」困惑的小奶音缓缓折磨我的耳廓。 简直要疯掉。 男人还兴致盎然地在我耳边低语:「求我。」 就像架在火上烤一样。 我只希望赶紧平息。 「求你。」 他不依不饶:「晚上陪我。」 「团崽晚上不能没有我。」 「我也不能。」 「你不要太过分。」 男人威胁我:「那你是不知道更过分的……」 我立刻按住他的手:「行。」 男人终于放开我,我躲到屏风后整理云鬓衣裙,他隔着窗,一手摸狸奴,一手揉团崽的头。 「孤三岁的时候,都不会一天到晚要找娘亲,你是不是该反省反省?」 团崽毫不留情地反驳他:「你都这么大了,还一天到晚要找娘亲,你才该反省。」 男人隔着窗把他拎起来,放到肩上,义正辞严:「孤是天子,本就可以为所欲为。你想跟孤比,等你继承了皇位再说。」 「厉驰,你给我闭嘴。」 有这么教孩子的吗? 第40章 谁能想到,年轻的帝王会荒唐到把一个女人藏在议政阁呢?还藏在桌子底下。 他真是要坐实我祸水的罪名。 他微后仰,性感的喉结缓缓上下滚动,「这事就按舅舅说的办吧。」 男人艳色的眸低下来,一派餍足神色。 我咬牙,低下颈,狠狠搓了下丝帕。 可怕的男人,一边捉弄我,一边镇定自若地和江聿言谈国事。 怎么做到的啊? 就在我愣神的瞬间,颈间又痒痒的,我心上剧烈一跳。 一看,男人又在作乱。 我咬着唇,从桌子底下瞪他。 他立起一本奏折,堪堪挡住江聿言的视线。 「还没消?」他的目光落在我颈上,用口型问我。 我脸红耳热,咬着唇,恨不得用眼神弄死他。 「太娇了。」 猝不及防,他指腹重重一碾。 「唔。」 「陛下?」江聿言狐疑地问,「什么声音?」 我死死捂住嘴。 这要是传出去…… 我求饶地捏了捏他的袍角。 他眸底笑意更盛,「今晚还陪我。」 卑鄙。天天跟一个小孩争,我服了他。 见我不说话,他轻挑眉,清了清嗓子:「哦,没什么,就是藏了……」 我赶紧拽住他,比口型:「我答应你。」 「藏了狸奴,小东西,缠人得很,一刻也不离人。」 我又气又羞,本以为就此揭过去了,结果,窗边响起囡囡的反驳声:「喵。」 众所周知,天子只养了一只狸奴,而那只狸奴此时此刻在窗边溜达。 所以,藏在桌子底下的……谎言不揭而破。 江聿言的声线低冷:「陛下还是要注意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