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始有终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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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准坐茶几上, 一脚踩着她身侧扶手, 面对着她。他只用一只手就将许岁两个手腕轻松抓住, 另一手挑衅地拽她马尾辫的发梢:“谁笨?” “我警告你松开我。” “再威胁个我试试?”他往手指上哈口气,作势弹她额头。 “陈准,你就没大没小吧。” 不说陈准倒没想起来,他大言不惭: “叫哥,叫哥饶了你。” “叫屁,滚开。” 陈准不为所动,一撩一欠的,很快把许岁马尾辫拽松了。 许岁想挣脱,可不知何时起,他手劲大的像钳子。 指尖已有充血的感觉,腕处浮现淡淡红痕。 她“嘶”了一声。 却没料到,钳制她的那股力道几乎瞬间松开。 陈准下意识:“疼了?” 许岁觉得哪儿不对,他向来不知轻重,也从没这么容易罢休过。但她懒得细想,踹他小腿一脚泄愤,夺来遥控器。 许岁重新打开电视,反转椅子,跨坐在上面,抬手绑头发。 她说:“你不如听你爸的,去南岭市读高中……” 陈准坐在后方,弯腰揉小腿。 他不经意抬头瞥了她一眼,忽地顿住。 今天天气热,她穿一件黑色大方领短袖和同颜色短裤裙,都是非常柔软轻薄的质地,这样跨坐在椅子上,身体的轮廓感极具冲击力。 她眼睛盯着电视,手指插入发间,不紧不慢地向上拢马尾。 衣摆随动作提上去一些,露出细细窄窄的腰,黑色衣服映衬下,那处皮肤白得晃眼。 曾鸣给的光碟其实陈准偷偷看过,男生到了一定年纪,没有哪个能抵挡得了对性的探知欲。 这会儿瞧着她背影,陈准脑中浮现某些看过的画面,就连那把椅子也似乎和影片中雷同。 他晃了晃头,不敢继续神游,许岁在他眼前快要□□。 从前他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一夕之间开了窍,面对许岁再也做不到思想单纯。 许岁随便在头顶揪个丸子,说一大堆话,陈准半点反应都没有。 她回头:“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什么?” “你脸怎么猴屁股似的?” “没有我……”陈准支支吾吾,也感觉到自己脸颊发烫,太阳xue突突直跳:“你……你刚才说什么?” 许岁把椅背向他那边转了些,又重复一遍:“我说,你不如听你爸的,去南岭市读高中,这样手长脚长的,可以考体育特长生,你只要文化课别太差,好好练特长,大学不难考。将来毕业了多半是去你爸酒厂帮忙,或者当个体育老师也能养活你自己。” 陈准听进去了,但哪能放过和她唱反调的机会:“那不行,我得考个重点给你看。” “幼稚。”许岁扭回去看电视,不再搭理他。 周末这天,陈志远从南岭回来。陈准随他去墓地看过mama,父子俩找了家饭店吃晚饭。 服务员最后端来猪肚汤,把包间的门轻轻合上。 一桌子菜,都是陈准爱吃的。 陈志远往他碗里夹了两只虾:“别光吃饭,多吃菜。” 陈准饿坏了,几口干掉一碗大米饭:“爸,我想去南岭读高中。” “想明白了,不考虑复读?” 陈准放下筷子,先给父亲盛汤,又给自己添一碗:“许岁说我基础差,再读一年也是浪费时间,没什么必要。” “可以,我托人去办。”陈志远尊重儿子的选择,只多嘱咐一句:“上高中以后你得加把劲了,将来考大学完全要靠你自己,多读几年书还是有必要的,哪怕是所高职院校也可以。” “许岁建议我考体育特长生。” 陈志远一挑眉:“这想法不错,你许岁姐倒是处处为你着想。” 陈准哼道:“我可不认这个姐。”想想又加了句:“特长生对文化课要求不太高,许岁也去南岭读大学,到时候请她帮我辅导辅导。” 陈志远忍不住转头看陈准,虽然平时对他照顾得少,但自认还是比较了解这个儿子的。他三句不离许岁,语气神态都挺特别,有点情窦初开的苗头。 陈志远笑了笑,没有点破。他其实一直都很喜欢许岁那孩子,她对陈准有恩不说,又乖巧懂事。自己和许康是至交,如果将来两家变一家,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陈志远心中正计算着,陈准也沉默下来。 陈准望着餐桌对面的椅子出神,如果没有那场意外,那里应该还坐着一个人。她会往他碗里一直夹蔬菜,不让他光盯着rou,也会托腮听他们父子俩说话开玩笑,然后被逗得前仰后合。 现在对面空着,他心中有种难言的空落和悲伤。 陈准:“爸。” “怎么,儿子?” 陈准笑着道:“您晚几年再给我找后妈成不成?” 陈志远怔了一下,“你……” “我能接受您重新建立家庭,但总感觉我妈自己在那边挺可怜的,也让她适应适应,过几年您再开始新生活。” 陈志远低头不语,有些话他不愿讲给儿子听。夏婷和他夫妻十几载,缘分虽浅,情谊却不浅。与他吃糠咽菜过苦日子的是她,与他离家创业共患难的也是她,糟糠之妻他怎能辜负。 陈志远咽下所有酸楚,承诺道:“我跟你就是新生活。” 这句话触动了陈准,他禁不住眼眶发酸。 陈志远敲打两下儿子脑袋,想让他放轻松:“不过,你小子以后规规矩矩的,如果再闯祸,别怪我不客气,我发起火来你妈都害怕。” 陈准苦笑着点头,其实父亲很和蔼,印象中他从没发过火。 他欠他一句“对不起”,又觉得正式道歉难为情。 他为父亲添茶:“以前让您费心了,我争取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吃完饭,父子俩散步回家。 陈志远在顺城逗留两日,返回南岭。 之后的假期,陈准闲来无事,时常泡在许家打游戏看闲书,偶尔与许岁斗两句嘴,小打一架,日子过得飞快。 入秋时,两人相继前往南岭市。 陈准走读,学校离家骑车四十分钟。 许岁住宿舍,她受陈志远之托,每周末过来给陈准辅导功课。 从前许家帮忙照顾陈准,现在改由陈志远为许岁改善伙食。 陈准在南岭的家特别大,三层独栋,楼下有花园和游泳池,端午也带过来养,这会儿正在草坪上打滚撒欢。更夸张的是,他房间露台有个露天浴缸,从那个方向望出去,满眼绿树和蓝天。 许岁偷偷同陈准说:“看来陈叔生意红火,赚大钱了。” 陈准嗤之以鼻:“鸟不拉屎的地方,有钱人才不来。” “有钱人喜静,再发展几年看看,也许这样的房子抢破头也买不到。” 陈准懒洋洋:“我只知道我上学远。” 小县城不会被距离困住,而南岭路程要以公里计算,上学远,去球场远,买个东西也远。 当然了,和许岁见一面也变得不那么容易。 陈准开始期盼每个周末的到来。 就这样,一转眼,他升高二,她读大二。 陈准发现许岁和高中时不太一样了,一些细微变动积攒起来,每隔一周都有大变化,比如她散开头发没有扎马尾,比如她开始尝试短裙和牛仔热裤,比如她嘴唇越发水润,再比如她耳垂上多了只铃兰耳钉…… 这天,许岁穿了一件超宽松的米色长袖衫和牛仔短裤,短裤有破洞,边缘全是勾开的线头。 她大步流星从门前树荫下走过来,离老远没看见人,光看见腿了。 陈准站楼上一直盯着她进门。 不久,他听见上楼的脚步声。 陈准大步返回书桌前,随便拿起本书,回头瞥她:“你这穿的什么破玩意。” “少废话,课本拿来。”许岁一脑门的汗,放下书包,去冰箱找水喝。 “大热天你看有几个穿长袖的。” “防晒啊。” “腿不怕晒?” 许岁觉得他在找茬,没好气道:“考试不考这题,管好你自己吧。” 陈准两脚搭在书桌上,又向下瞥了眼。 许岁翻开课本,问他上周学的知识点,然后在练习册上迅速熟练地勾选典型大题,足有三页多。 她把笔和练习册推给陈准,才从包里翻纸巾擦汗。 这些题足够陈准安静一阵子,许岁无事做,房前屋后转几圈,逗了会儿端午,上楼来他才做一页半。 陈准手撑额头,垂着眼看某道题:“冰箱有水果,你可以洗来吃。” “待会儿你做完一起吃吧。” 陈准说:“有你爱吃的木瓜和青提。” “知道了。” “漫画书你要不要……” “别说话。” 陈准闭了嘴。 不想打扰他,许岁安静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摆弄一旁的科比手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