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还喜欢嫂嫂啊!
书迷正在阅读:微熱公主(NP,高H)、觅夏(校园np)、红线(父女 h)、爱欲难平(伪骨科,高h)、农家春事(古代百合futa)、玻璃星云、世纪不伦(叔侄H)、惊!我被兽神选中了、灼日予你、拐只狐妖当夫君
818购物节这第一场仗,闻氏大获全胜。商业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和朋友,星衔只能闷声吃下这个哑巴亏。 齐晗在对面楼里有几个朋友合约快到期,也想跟闻氏签,舒笛最近忙得不可开交。 赚钱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双赢,她不讨厌投机分子。电商时代M这个词语存在让很多行业有了非常大的发展空间,放宽了人们的专业选择和就业机会。 只是中午吃饭时看对面楼里员工来去匆匆,舒笛有点于心不忍。她没想牵连那些无辜的上班族。 钟望说加班有加班费,轮不到她共情。舒笛心里好受许多。 看完这些风险评估报告,闻擎从里面抽了几份,“你怎么看?” 舒笛实话说,“其实要看网感跟风口。很多人风口对了都能上去,真不一定是靠实力跟他们赛道里的自身能力知识储备量。” 闻擎也烦,“之前部门里这种人还挺多。觉得自己跟过百万号,就有带百万号的实力。妈的,屁也不是!” 说完他顾自点烟,捞过烟盒问她,“要不要?” 舒笛摆摆手,“抽不来男人烟!” “行!”他指尖烟雾弥散,模糊了半阖的眼皮,“那你觉得他们能不能这波赶上浪潮?” 舒笛比谁都明白自媒体行业的随机性和即时效果。红是玄学,他们能不能被推上来要看风口是不错,但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只要这几个配合工作,不乱作妖,我相信我自己。” “行!”闻擎掐灭香烟,打内线让助理吩咐下去,安排事情。 对面舒笛一丝不苟盯着这些数据,闻擎思绪万千,纠结再三还是开口,“你是怎么知道文明砀这么多事情的?” 文明砀就是星衔那位老总。 暂时放下抛锚的思绪,舒笛回忆道,“文明砀是文叔儿子。两年前程之衔计划开分司时,请文叔到他家里吃饭,我当时就在旁边。” 文叔说文明砀这混蛋不争气。到底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说让程之衔带带他。 作为过来人,闻擎劝她得饶人处且饶人。 舒笛装傻,问他什么。 闻擎朝对方大楼抬下巴,“不心疼啊?” “我不想倒霉一辈子!”舒笛打马虎眼,“闻总不如这个月多给我们加点奖金。” 闻擎只好作罢,“加。” 掺杂多少私人恩怨,只有她自己清楚。不过是让星衔跌几个点,又不是什么不可逆的事情。 但舒笛不同。 她现在就指着这点快感麻醉自己,维系内心根深蒂固的痛苦和爱,哪怕是刷这点如此虚妄粗浅的自我存在感。 “诶——”,闻擎忍不住好奇心,“你觉得我怎么样?” 舒笛没听懂,“你指哪方面?” “我好像老房子着火了。” “卧槽!”舒笛激动得双眼一亮,“谁啊?我认不认识?” 闻擎有点难以启齿,心里抓挠,“我不确定是不是。” “谁谁谁!” 他烦得搓脸,一阵潮红消失后又变成那副稳重自持的老板样。 “谁?”舒笛最烦话说一半。 闻擎眼一闭,“齐晗。” “卧槽!” “你声音小点行不行?”他真无语了。 舒笛点头如捣蒜,小声说,“快讲讲什么情况!” 闻擎才不跟她说。 齐晗昨天非请他喝秋天第一杯奶茶,对话框的语气指向性非常明显,刚刚又问他有没有空吃饭。 * 连续好些天早起贪黑,程之衔处理完这一大堆大大小小的破事儿,在王扬的嘲讽下,开车来到舒笛小区。 花坛边上枯黄落叶遍地,流浪猫到了晚上来回流窜,淹没在花池里。 程之衔打开手机,立秋小一周了,今天是中元节,怪不得小区外边都没人。 抬头往那栋熟悉的单元楼望去,那户房子一如既往满室灯亮。程之衔猜房间里的女主人此刻也许在洗澡,或是在工作。 又想着怎么对付他吗? 舒笛,你这么讨厌我,为什么怪自己?为什么还回来? 下一秒,房间女主人戴着口罩,打开单元楼门。 舒笛外穿一件白色薄开衫,款式简单,到膝盖下面一点,松松垮垮有点纸片人的既视感。开衫是翻领设计,衬出修长颈部线条,里面一条黑色真丝睡裙。 黑色卷发随意散在肩膀两边,温暖里有种清冷慵懒的感觉,当然如果手上没有那支防狼电棒的话。 过了会儿,程之衔也下车,视线一路紧紧追随。 舒笛进小区门口便利店,几分钟后坐在休息区,面前桌上一瓶烧酒,一个饭团。 二十多分钟后,她往小区里走,看草丛边有猫过来,打开手电筒四处照。 默了片刻,舒笛重返便利店,回来时手里拎着便利店的透明袋子。 打开手电筒蹲草丛上,她打开三文鱼片。旁边跑过来三四只猫,一盒三文鱼瞬间下去不少。 舒笛浅浅一笑,嘴里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她拆开鱼肠扔塑料袋里,双手在外面就着塑料袋把鱼肠一点点掰成小段。 过了会儿,小猫们吃完遛窝,舒笛拍拍手起身。 防狼棒不见了,她蹙着眉头,rou眼可见慌乱起来。拿手电筒照半天,兴许也是被那只小动物踹飞了。 结果手电筒因电量不足自动熄灭,舒笛果断放弃,顺着路灯又走回便利店里,不知道跟店员说什么,她扫了个充电宝,趴休息区桌上。 没几分钟,她沉着眼皮睡去。 再次醒来是一小时后,她被人拍醒,身上还盖着一条小毯子。 “你怎么躺这儿了?”班佳琪闻着一股酒气,又道,“走吧走吧回家,我有事儿跟你说!” * 程之恬最近天天嚷嚷着要出去旅游,烦得程之衔今天把人拽公司里,跟着他。 且不说疫情和安全问题,就是上回他还瞅见自己亲meimei和小男生在校园外头卿卿我我。 那晚回去等外婆睡下,他去敲程之恬房门。她大胆承认,就是在谈恋爱。 没多久俩孩子就吹了,但保不齐她这次出去旅游是干嘛。 李斯达对程之恬的教育理念什么样,他管不着。现在他是家里唯一主心骨,程之恬才14岁。 程之衔怕她现在冲动做出点什么追悔莫及的事情,将来想起来心里一阵反胃。 今天拽程之恬过来,结果他人不见了。 程之恬骂骂咧咧坐他休息室打游戏,无聊得要死。终于熬到中午下班,萌萌过来说让她跟自己下楼吃饭。 微信上程之衔不回消息,程之恬刷他的饭卡叫了一桌子饭菜,专挑贵的点。 “恬恬,程总让我监督你吃完。” “他什么毛病?” 程之恬在微信上骂他,“当官当上瘾了是吧?怎么什么都爱管?” 程之衔一条不回,她就可劲儿轰炸,下一秒,她的表情包发送失败。 对方拒绝接收。 程之恬气得合上手机,从屏幕上抬头吃饭。余光看到对面不远处的一个熟人,“嫂嫂——” 虽然准确来说是他哥前女友。 已经习惯这么称呼,程之恬一时半会改不过来。 激动之下她的呼喊声音挺大,引来周围一票人的关注。 萌萌把她拉下来,“恬恬,话不能乱讲的。程总和舒小姐分手很久了,这话传出去影响不好。” 程之恬尴尬地抿嘴,“我知道的,但是我哥还喜欢嫂嫂啊!” 不顾萌萌的惊讶,她探着脑袋跟舒笛招手。 Windy左看右看,混血美女的眼神好像在她身边,“舒总,那个美女是不是在叫你。” 摘掉耳机,还没问Windy说的什么,舒笛眼前映入程之恬的洋娃娃脸。 “嫂嫂,你怎么在这?” 程之恬个子窜得很快,现在已经到她额头眉毛上。五官慢慢长开,一脸胶原蛋白,身上的美式辣妹风更显着。 这顿饭变成四人食,程之恬说她吃不完,要跟舒笛一起吃。 舒笛提醒她,“恬恬,我和你哥已经分手很久了。” 程之恬摆摆手,“没关系的嫂嫂,我哥卧室床头还有你照片呢!他要知道这些是你要吃,肯定会同意我去旅游。” 程之衔这么讨厌她,连话都不想多说一句,为什么要把她照片摆床头? 信息量太大,饶是旁边的Windy和萌萌,一时也没能消化过来。 这顿饭凑得稀里糊涂,舒笛碗里落着一堆程之恬夹的食物,目光扫到她旁边还有一份rou松小贝。 显然,程之衔把meimei保护得很好。 “嫂嫂,你也在附近上班吗?” 舒笛态度认真,“恬恬,我跟你哥已经分手了。这样称呼不合适。” 程之恬突然安静下来,过两秒,她又小声询问,“那我叫jiejie可以吗?” Windy自觉在这里不合适,找借口溜走。 两只深邃的桃花眼染上失落,舒笛轻抚她掉落在肩头的几缕羊毛卷,“当然可以!” “叫jiejie你以后就是我朋友了。” 舒笛点点头,“好啊!” 藏不住心里疑问,程之恬八卦道,“jiejie,你为什么看不上我哥啊?我听公司的人说你把他甩了。” 话音一落,旁边的萌萌摇头撇清,“不是我说的。” 舒笛低声,“恬恬,吃饭吧。” “我哥其实很好的,就是人欠了点。” 话里的语境和背后原因,令舒笛感到无所适从。谁说的,张希亮还是王扬? 程之恬偷偷告诉她,“其实我哥很想你。他天天看着你照片发呆,有时候喝醉了还会念你的名字,外婆让他相亲他也不去。” “对!程总从来不带女伴,上次那个是张总女朋友。程总没见过几次。”萌萌也跟着附和。 她依稀记得两年前,珍妮说那场慈善晚会和程总带他们团建,古镇里发生的事情。 不止是讨厌念书瑜心高气傲,教人做事处处显露着她那套优越感。 程总和舒小姐谈恋爱那段时间,rou眼可见笑容很多,工作上对出错的员工也很包容。萌萌毕业就在他手底下,时常庆幸自己有这么好的老板。 程之恬还说,“每次跟我哥吵架,我只要提你,他就会同意。我说嫂嫂肯定也喜欢。除了这次。” “是jiejie!”舒笛纠正她。 “jiejie。你说我哥这次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不同意?” 舒笛想,“说明你哥不喜欢我了呗!” 程之恬急速否认,“那不可能!他就是死了,也想跟你埋一个坟里。” 噗嗤一声,萌萌擦擦嘴,“不好意思恬恬,我实在忍不住。” “不打紧不打紧”,恬恬摆摆手,“jiejie,你还喜欢我哥吗?” 萌萌扯她衣服,心想这孩子,你舒笛jiejie恨死他了。前阵子来公司拎着酒瓶,业务上也抢他一堆人头。 舒笛转移话题,“恬恬,你哥已经不喜欢我了。所以你提我没用。” “可是我真的很想去旅游。” 是旅游啊,那是不是证明程之衔还在介意她一声不吭出国?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舒笛问她想去哪里。 程之恬说她想去云南的香格里拉和西双版纳。 云南的景点,大多日照金山,无际星空,是个岁月静好、热烈自由的省城。国内疫情严重,云南的景点和各城生活图景,像个世外桃源。 舒笛问,“你是不是想出国啊?” “对,我想去国外读高中。” 程之恬知道舒笛英语超厉害,她私下也可劲儿练口语,虽然成绩一般。 “jiejie,我现在的口语,和我们学校语言班的外国同学交流没有障碍,真的。” “程之恬,你哪儿也别想去,好好在这儿待着。” 不知什么时候程之衔站在她们后面,一脸寒冰之气,黑眸异常凝重。 “哥,你什么时候来的?”程之恬声音越来越小,害怕得看向舒笛求救。 程之衔兀自坐对面,萌萌看着旁边的椅子抽开,心里一颤,她怎么这么倒霉啊! 更倒霉的是舒笛,跟他脸对脸坐。 程之衔径自抽碗筷吃饭,“萌萌,你带程之恬去给她买瓶水降降温,好好治治脑子。” “哥,你怎么骂人?”程之恬生气地吼他,眼皮红胀。 “你不让去就不让去,你骂我干嘛?” 说着说着开始哽咽,舒笛见状不对,把她拉下来。 程之恬委屈地哭出来,声音越来越大,“我不爱学习,我学不会,真学不会,太难了。” “对不起哥哥,对不起,我真的...尽力...了,嗝——好卷啊,我学...不会。他们太卷....了,我每天....都好累啊......” “jiejie,就是中考前......疫情爆发,封了48天,我每天..我困在学校,好难受......” 那48天堪称人间炼狱,程之恬压力好大。 整整初三一年,她每天都被支配在作业和名次的恐惧里,要对得起爸爸,要对得起哥哥辛苦赚钱,外婆特意给她做饭。 听说高中更卷,她真的跑不动了,她就是不爱学习。 程之恬不知道学那一堆没用的东西参加高考,活在这份被支配的制度长河里干嘛。她觉得好虚无好浪费。 那么多人循规蹈矩依然过不好这一生,那为什么人从一生下来就要卷。 小时候爸爸给她看的电影就不是这样,她知道这个世界可以有别样的生活和答案。 班里每一个同学都很努力,可他们都不快乐,他们脸上没有笑容,看起来一点都不潇洒任性。程之恬只觉得无聊。 怀里的程之恬泣不成声,“对不起哥哥,我辜负你们了,我真的很差劲,我没考上实验班,对不起。” 舒笛听得心里难受,程之恬快变成她当年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