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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男主提剑上门了 第54节

    她在突破过程中无法感知外界情况,也不知道凌云意怎么样了,她只感觉丹田涨得厉害,像是火炉一般,金火双灵根十分活跃,像是海绵一般疯狂吸收着外界灵气,幸好阴阳阵法留下了足够多的灵气,支撑着她的丹田不断发生变化,吸收进来的灵气渐渐变成金色,一颗小小的金丹正在凝结中——

    此时,雷劫轰然而下!

    一道道手指粗细的天雷自云端劈下,以筑基期的rou身强度直面金丹雷劫,那种劈裂天灵的痛苦,本身就是对修士的一种考验。

    痛,是真的很痛。

    沐闲闲强迫自己坐着一动不动,感受着金丹在不断变大,撑过去,只要撑过去就能结成金丹,结丹之后就能炼化陨铁,修补凌云剑了。

    这信念支撑着她,竟强撑过了雷劫,同时,她眼前浮现出了许多画面——

    管叔一脸丧气的坐在沐家庄门口,对她说:“小姐,咱们一毛钱都没有了,沐家庄倒了!”

    他身后的沐家庄门墙破败,牌匾掉在地上,墙边结满了蛛网,一片破败景象。铁叔从门里走出来,背着包袱,“这地方我待不下去了,我走了。”

    沐二叔和沐柔儿?????两父女走了过来,笑得那叫一个幸灾乐祸,“看,沐家庄倒了。”

    “沐闲闲,你这个穷鬼。”

    面对此情此景,她的心没有半点动摇,“那又怎么样?我的有本事有双手,就算沐家庄倒了,我也有办法重振它。而你们,除了一张嘴还有什么?也有脸在这嘲笑我。”

    这画面轰然破碎,她又来到了另一处,她看到自己坐在炼器鼎前,陨铁在鼎中炼化,断裂的凌云剑悬浮在半空中,那些融化的陨铁缓缓修复着灵剑破裂处,可灵剑没有半点修复的迹象。

    她看到凌云意冷着脸站在一旁,对自己道:“从头到尾你都是骗我的,陨铁根本无法修复凌云剑。”

    画面中的她百口莫辩,“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凌云剑会断都是因为你,你却修不好它。”

    “你真让我失望,沐闲闲。”

    这冷言冷语还是出自凌云意之口,沐闲闲心神竟也产生了动摇。

    但这动摇只是一瞬间,她赶紧镇定心神,事实上她也设想过这种情况,她道,“如果陨铁不行,咱们就再想别的办法。”

    “你可能会失望,但失望只是一时的。”

    “阿意,你别低估了我的决心,不把凌云剑修好,我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随着她决心坚定,那幻想中的凌云意也消失了,画面一转,她又回到了沐家庄,乌云密布的晚上,她和管叔一起推开了紧闭的房门,爹娘倒在地上,没了气息,眼睛还睁着……

    她心中遭到重重一击。

    管叔已经扑了上去,哭喊,“老爷夫人!”

    “都是修仙害了你们啊!本来一家人在一起和和乐乐,如今留下小姐孤孤单单一人,修仙修仙,到底有什么用?到头来落得一场空!”

    管叔又回过头来对她说,“小姐,你曾经说过,人生在世吃吃喝喝最快乐不是吗?你就不怕死在雷劫,步老爷夫人的后尘吗?”

    第62章 高人前辈

    这话激起了沐闲闲心中的恐惧, 爹娘的失败在前,她真的能成功吗?

    又是一道劫雷劈下,雷劫之威, 不仅带来□□的磨炼, 亦是对修士心性的考验,她感觉自己似乎要扛不住雷劫了, 忍不住想, 要是她失败了怎么办?

    凌云剑无法修复,她会像爹娘一样,死在雷劫之下……

    这种恐惧一滋生, 沐闲闲刚刚结出的金丹竟隐隐显出破裂之相。

    就在这时,她感受到了剑意, 那是感知到主人危险时自发护住的剑意, 当剑意临身, 她忽有一丝清明, “这不对。”

    管叔道:“怎么不对?”

    “爹娘不是因为雷劫而死, 而是被青铜那个人渣害死的。”沐闲闲道, “他们冲击元婴,想要变强保护家人, 这本身不是错,错的是心怀不轨的人。

    她看着管叔, 第一次正面这个问题,“修仙不是错,想要保护家人的心没有错,只有突破了雷劫, 我才能修复凌云剑, 管叔, 我要变强。”

    霎时间,心魔被破,雷劫消散,雨过天晴。

    雷劫结束了,沐闲闲也因为突破耗尽了心力,直接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睁开眼睛。

    眼前所见是熟悉的天花板,环顾四周,这是她的房间。

    她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记得她在渡雷劫,破去了心魔,然后呢?

    她感受了一下,在她丹田之中,一颗金丹稳稳悬着,丹田容量扩大了一倍不止,储存的灵气化为灵液,都变成了金色。

    她突破到金丹期了!

    而且,三缕犀灵火被火灵根彻底吸收,原本的火灵气成了变异火灵根,蕴含的火灵气也更为纯粹了。

    她丹田运转,灵气在经络中顺畅游走,掐了一个灵火诀,灵根变异之后,火焰也不再是蓝加黄,而是变成了赤红色,只是些微一缕火焰,已能感觉到guntang温度,这异火强度比之前的火焰强了不止一个度。

    没想到突然遭遇阴阳魔,却成了她突破的契机,她突破到金丹,岂不是可以炼化陨铁了?

    对了,凌云意呢?

    得赶紧跟他分享这个好消息,说起来,应该是他把自己带回家的吧?那阴阳魔又怎么样了?

    她直接冲出了屋子,一肚子话想跟凌云意说,到了院中,没看到他人,倒看了一个青衫人站在桂树下,这人背对着她,虽然看不见长相,却有一种很独特的气质。

    日光透过桂树洒下斑驳树影,院中一片寂静,不闻虫鸣鸟声,他只是静静站着,就从背影中透出一股孤独寂寥感来。

    沐闲闲很难形容这种感觉,他明明站在那里,却像是隔绝于世界之外,这人是她见过身上孤独感最重的人。

    他是谁?为何会出现在小院里?

    正当沐闲闲不知该不该上前的时候,那人回过身来,凤目冷然扫过,“你就是沐闲闲。”

    “你是?”

    “谢飞霜。”

    沐闲闲骤然一惊,这人就是凌云意的师父?

    他跟想象中一点都不一样,在沐闲闲的脑补中,凌云意的师父是一个稳重的中老年人,也许沉默寡言,但并不是这样,除了两鬓几缕白发,他的样貌并不老,看起来约莫四十岁上下,身材瘦削,也许是修习冰霜之剑的缘故,他周身有阳光都化不去的冷意。

    “谢前辈,您怎么会在这?”她问道。

    谢飞霜不言语,却是手指微抬。

    是杀气!

    沐闲闲骤然一惊,到了金丹,她已经能清楚看到剑气运行轨迹,她看到谢飞霜出手,一道清寒剑意横在了自己的脖颈边,明明看到了,却反应不过来,那森森寒意,令她感到血液凝结的冰冷。

    她感到万分不解,为何谢飞霜会如此?难道眼前这个是假扮的?

    就听他道:“沐闲闲,你爹欠我一根手指。”

    “啊?”

    他抬起左手,沐闲闲注意到,他的手指修长,和凌云意相仿,是天生握剑的手,但他的左手小指无力的垂着,竟是一截断指。

    沐闲闲想不明白,他都已经修到元婴,rou身什么毛病不能修好?断肢断手什么的,还不能重塑么?她更不明白,这手指怎么是她爹欠下的了?

    “前辈和我爹是什么关系?”

    谢飞霜不答反问,“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你刚才不是说欠的是手指吗?”她道,“又不欠你的命,为什么要杀我?”

    那冰冷的剑气似乎是愣了一下,然后移到了她的手腕,“那就把手指还我。”

    “要不您先说说,我爹为何欠您手指?”她道,“就算要砍手,也要让我知道来龙去脉吧?”

    面对自己的剑锋,就算是元婴修士也无不害怕战栗,可她却似一点都不怕,别说发抖了,她脸上连一丝惧意都找不到。

    谢飞霜完全没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他收回剑气,似乎有些疑惑,“你不怕我,为何?”

    “因为你是阿意的师父。”

    “就这么简单?”谢飞霜道,“仅仅因为我的身份,就能让你不畏惧我的剑?”

    沐闲闲道:“客套一点来说,阿意提起过你,他对你很尊敬,也很信任你,我信任他信任的人。”

    “那不客套呢?”

    她笑道,“从一开始我就看出前辈并非真心想杀我,而且前辈并不是很擅长威胁人,既然看出你是在试探,我自然不怕。”

    谢飞霜看她的眼神变了,“你和你爹很不一样。”

    “我爹很疼爱我,但他从未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他希望我按自己的意愿活着。”

    “真没想到,有一天这些话会用来形容沐长风。”

    “在前辈眼中,我爹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顽固不化的义兄。”

    义兄?

    沐闲闲睁大眼睛,她爹年龄应该比谢飞霜小吧,若说义兄,也只能是师娘的义兄了,“您是说,我爹是青颜前辈的义兄?”

    收起了试探之心,谢飞霜便显得不那么冷漠了,他轻叹一声,“他一直反对我和颜儿在一起,说我会给颜儿带来不幸。如今想来,倒让他说中了。”

    就算不了解他的事,沐闲闲也察觉出来,发妻之死似乎给他带来很大打击。

    她正思考该说什么,就听谢飞霜问,“凌云剑是因你而断?”

    她点了点头。

    看来他已经见过凌云意,知道剑断的事了。

    “这次他活下来了,下次呢?若是他为了你剑断人亡,你又该如何自处?”

    “我向来不爱假设没有发生的事,过一天就有一天的快乐。”沐闲闲道:“不过前辈既然问我,我也认真回答您,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我会很伤心很难过,之后我会振作起来,认真生活,让阿意放心。”

    她看着谢飞霜道,“我也不想成什么仙,活着的日子有限,死亡却是永恒,等我死了,我们的灵魂就能永远在一起,到时我再慢慢跟他分享那些快乐的事。”

    谢飞霜似有所触动,“死后还能重逢吗……”

    “反正我是这么想的。”既然她都能从异世穿越过来,那死后还存在魂魄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吧?

    正当她?????还想问问过去的事,有人焦急从外面赶了回来,“闲闲!”

    沐闲闲回过头,正是凌云意回来了,他刚被谢飞霜支开,匆匆赶回来,见沐闲闲平安无事松了口气,又发现两人气氛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僵硬,反而有一种闲话家常的态势,倒是他的焦急显得多余了。

    “师父。”他平静下来,“你们……”

    “阿意,你来啦。”沐闲闲跑过去挽着他的手臂,“我和谢前辈聊得挺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