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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首辅后院种田 第93节

    白天到处跑,夜晚忙断魂。元阿笙白眼一翻,就差伸手赶人了。

    顾恪决撩起衣摆坐下。

    冷不丁对上小少爷更加嫌弃的表情,他低笑着摇头。

    “阿笙变脸可真快。”

    元阿笙下巴一扬:“可不。”

    第45章

    英亲王府。

    雕梁画栋, 富贵滔天。越往里的院落,奢华得连柱子上都糊了一层金箔。

    此时,燕野坐在金丝楠木雕花摇椅上, 高高翘着个二郎腿。

    他面前, 原先跟随他抓人的一众家丁光着膀子跪在院前, 破风的鞭子声此起彼伏。

    皮开rou绽,带着倒刺的鞭子每挥一下便要在人身上勾下碎rou。银鞭一紧被血色渗透,像魔蛇一般, 贪婪无度。

    余下的几个家丁们一声不吭, 愣是在冬日里出了一身的汗。

    燕野吸了吸鼻子,闻到那惹人畅快的血腥味儿。又喝了一口小酒, 看得愈发入神。

    “唔。”

    忽然,颇有韵律的挥鞭子声中, 掺杂了一丝痛呼。

    燕野眸中的兴奋瞬间转化为暴虐,酒杯猛掷而出!

    他面容扭曲,形似癫狂。

    “拖下去!”

    “郡爷, 郡也饶命啊!”

    “饶命啊!”

    “饶……”呼喊顷刻断绝。

    剩下的几个人死死咬紧牙关。唇破了,鲜血溢出口中,也不敢吭一声。

    燕野坐直, 眼里愈发兴然。

    身后接二连三的人倒下。

    领头的家丁看着正首的人,心里忽然升起一股绝望。

    即便是忍下了一百鞭子, 他也不会让他们活的。

    燕野这人极好面子,他们亲眼看到了他那样的丑事,他不会放过他们的。即便, 是他们将燕野从河里捞起来的。

    领头的家丁狠狠闭眼。

    心里的信念被击散, 人自然也就倒了下去。

    “废物, 坚持的时辰还不及以往的人。”

    “砍了吧。”

    手起刀落, 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儿。

    死了人在燕野看了,就跟死了一只蚂蚁一样,丝毫不需要放在眼里。

    “贾刃!”

    “郡爷,奴才在。”

    “我要的人呢!你不是说已经查到了,人呢!”

    贾刃,燕野身边的大太监。他瑟缩着,道:“……人已经去了,但是还没有回来,怕是,怕是回不来了。”

    燕野冲着跪在地上的人猛踹一脚!

    贾刃后仰了两个轱辘。忙趴在地上使劲儿磕头。

    “郡爷饶命!”

    “郡爷饶命!”

    “回不来了不知道继续派人去,王府养的那些人是吃马尿的!”

    贾刃气虚,战战兢兢。

    “郡爷您有所不知。那人,那人是顾府的。”

    “顾府的……”

    燕野舔了舔唇,眼中贪婪yin/邪的光闪动。

    顾府又出一个美人儿。

    他忽而放肆一笑。声音粗哑,含着显而易见的灼热。“父王怕那顾家的,我可不怕。这天下是我燕家的!”

    “今儿晚上,我就要在床/上见到美人。”

    贾刃擦了一把汗。“是,是。”

    他要是不应,那死的便是他了。

    *

    屋里窝了两天,元阿笙才出门透透气。

    经过院子,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这周围比以前安静了不少。像空气变得粘稠,让人呼吸不畅。

    不过好在进了厨房,这股感觉消散不见。

    “少爷,你怎么出来了。”

    “昨晚下了雨吗,院子里怎么有那么多水?”

    “青砖上有不少泥污。我们没事儿就洗了洗,等下大雪了,少爷也好畅畅快快地玩儿雪。”阿饼说得松快。

    元阿笙下巴缩在毛领里,只露出半张脸。

    他眼尾稍弯,像一只毛兔,浑身柔和。“辛苦你们了。”

    阿团:“我们应该的。”

    被洗了的地不止云潇院,还有地牢与另一处地方。

    小孩病恹恹地靠在枕头上,手里端着黑乎乎的苦药,一点一点喝完。

    换做阿笙,都要赖上一会儿。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顾叔,昨晚我听见。”

    顾恪决将他的功课检查完之后放在身侧。“昨晚外面风大,吹得我也扰了。不过后头几天会好些。”

    “顾叔,你不用骗我。”小孩双手紧扣,眼里有紧张,但没有害怕。

    “阿凌,你现在身子为重。”

    顾恪决盯着这个孩子。

    五岁被交给他,养了三年。现在已经八岁。

    三年的时间,他已经从一个会哭会笑的孩子,变得会控制自己。

    只是……这样还远远不够。

    “你既然是出来养身子的,除了功课,其余的事情都可以不用cao心。我答应过你父母,会好好照顾你,直等他们回来。”

    “好。”燕凌迟疑地点头。

    顾恪决:“等你好些,也去顾府里逛一逛。”

    燕凌嗫嚅,还是只有一声“好”。

    再没了什么需要说的,顾恪决在小孩期望的眼神中照例摸了摸他的头。

    “好好吃药,别让你母亲回来心疼。”

    “我知道了,顾叔。”

    *

    元阿笙在厨房里坐了一会儿,又去看他的鸡鸭。

    绕过还有小鱼游动的池塘,元阿笙慢吞吞的走着。上次看鸡他后颈挨了一下,可真是无妄之灾。

    无妄之灾?

    元阿笙拧眉。他还忘了问,到底是谁做的。

    他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鸡棚。

    先看看鸡鸭,看完了他就去问个清楚。

    六只鸭子六只鸡,依旧茁壮成长着,只是自这大公鸡回来之后就再也没见它出来过。

    看来是冬天冷了,连鸡都不想动弹。

    “咕咕咕,咕咕。”元阿笙在围栏门处唤。

    以为有吃的的鸡鸭立马跑过来,十一只,独独不见那只大公鸡动弹。

    元阿笙心底一慌。

    不会是吃毒虫子太多把自己吃死了吧。

    他忙打开门进去。

    穿得厚,也不怕它啄人。

    “咕咕咕咕,你怎么了?”

    棚子里的大公鸡像是累了,即便是听见他的声音也只疲乏地睁了睁眼睛。蹲不住似的撇着翅膀,嘴里只有“喝喝喝”的气声儿。

    换做平时,早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