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狂想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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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内一静。 几人的目光齐刷刷聚到康礼诚身上。 “‘以个人角色参演’,这是什么意思?”代表陈不恪的张康盛的疑惑点显然和却夏秦芷薇不同。 康礼诚似乎意外,多看了陈不恪一眼,张口欲言。 回神的秦芷薇却压不住火,在此时语气凉凉地抢白:“却夏从签进天乐以来,一直是给我当替身演员的——哦,她没介绍过这一点吗?” “替身演员?” 张康盛的脸色顿时不太好看。 “……” 康礼诚不悦地扫过秦芷薇,心情却更古怪。 他原本以为却夏和陈不恪定然是有些纠葛的,现在看,两人却都不知道却夏的本职,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房间里心思各异,一时陷入微妙的安静里。 这片刻,却夏终于从困倦和惊醒的双重状态里回神。迎上几人情绪各异的目光,她麻木而敷衍地补充了句:“对,替身,也跑龙套——有需要随时联系。” 限期一年。 却夏在心里补充。 一年以后爱谁谁,就算对象是白毛顶流她也不会搭理一眼的。 想到向自己招手的平静从容的素人生活,却夏心情略微平和了些。 于是女孩从椅里起身,仍是没情绪地垂着眼:“康总监,我和陈先生不认识,后面应该没我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这“爱咋咋地”“关我屁事”的气场震住了张康盛等人。 康礼诚哭笑不得:“好。” 却夏从口袋拿出折起的棒球帽,侧身时轻扣上柔软的中长发。 一绺茶色被压在耳边,轻轻翘了起来。 长桌最里面。 始终望着窗外的陈不恪终于动了,他侧回脸,灿白碎发下黢黑眸子略微仰抬,无声望着女孩安静离开房间。 那张凉淡得冰一样的神颜里,终于起伏了点情绪。 秦芷薇犹在不虞:“总监,却夏参演的事情你们都没有提前跟我说过。” 康礼诚用眼神警她:“公司的行政安排,也要和你一一确认吗?” “可却夏是我的专用替身啊,”秦芷薇不满噘嘴,“那我不管,就算她要参演,替身还要是她,那些吊威亚之类的戏太疼了,我不要自己拍。” 还有外人在,康礼诚耐着性子:“公司里会给你安排其他替身演员。” “可我习惯了,其他人背影也不好看,上镜多丑啊?我就要却夏替演!” “……” 康礼诚还没说话,会议桌侧却忽然砰的一声响。 空了的椅子扶手撞过边沿,弹退开。 从椅里起身的陈不恪懒低着眼,抬手揉了揉额前碎发:“走了。” 看戏的张康盛一懵:“啊?这就走吗?” “我没说一定合作,回去考虑。”陈不恪单手扯上兜帽,又拉起高领遮住半脸,插上兜就转身往外走。 “哎?” 眼见长腿祖宗已经快出门了,张康盛连忙起身,匆匆和康礼诚交换名片客套着抱歉,就快步小跑着追了出去。 “您来都来了,我还以为您选定这个本子了呢,”电梯里,张康盛哀怨,“既然没想好,那何必还要专程来跑一趟呢?” 陈不恪:“闲得。” “……” 张康盛无奈,随即皱着眉转开话题:“不过这个却夏是圈里人也就算了,竟然还是秦芷薇的替身演员,那这事就不好办了。” “办什么事。” “当然是她知道您要解约这事,”张康盛压低声,“本来我想着这次一定得稳住她,可要是牵扯上天乐——你也看见了,那位杨总多半是听到什么风声,殷切地巴不得给你套上麻袋拖进天乐呢,他看你那眼神我都起鸡皮疙瘩。” 陈不恪像没听到后半段:“你想怎么稳住她?” “这个我还没想好,砸钱或者让她开条件?反正不能再拖了,夜长梦多。” “那就今天解决。” “啊?今天怎么解决?” “……” 隔着毛衣领,张康盛似乎听到陈不恪很轻地笑了。 他差点以为自己幻听,刚想扭头。 陈不恪:“灭口吧。” “?” 却夏刚踏出天乐传媒的大楼,就被一辆刹停在身前的黑色保姆车拦断了去路。 女孩停住,从棒球帽下仰起寡淡漠然的脸。 车门在同一秒拉开。 紧挨车门,张经纪人捧着狼外婆似的微笑:“却夏小姐,关于那晚影视城的事,考虑到你似乎隐瞒了我们关于自身的一些情况,之后如果同组合作多有不便,看来我们需要再谈一谈……” “啧。” 最里侧,白毛不耐地支起长腿,那人从张康盛身后俯露半张祸世侧脸,并精简概括—— “上车,灭口。” 却夏:“……” · 却夏不介意在晚间头条上看见《白毛顶流路边被粉丝认出,惨遭围堵被追成狗》这类标题,但如果标题下的大配图里还要分她一席之地,那她就很介意了。 因此没用受惊的张康盛催促,她已经自觉进了车里。 车门关上,张康盛还有点回不过神。 等过了一个红绿灯,他才懵逼地找回声音:“你就这么,上来了?” 却夏微微皱眉:“不是你们让我上车吗?” 张康盛:“他说的可是上车、灭口。” “哦。” 张康盛:“灭口你也敢上?” “……” 却夏侧眸,扫了张康盛一眼。 这位经纪人的身板没比姚杉云结实到哪儿去。 张康盛被看得汗毛一立:“我能冒昧问一句,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吗?” 后排,倚在座椅里的陈不恪阖着眼,低声笑了:“意思是你这样的,她一分钟能弄死两个。” 张康盛:“……” 张康盛:“?” 张康盛绝不相信面前纤细秀丽的小姑娘有这个身手和想法。 但他的人生准则是“保险起见”,所以他往后缩了几公分才问出口:“却夏小姐是这样想的吗?” “没有,”却夏平静转回,“我不会打架。” “噢噢,是好事,女孩子就是被保护的嘛。”张康盛讪讪地笑。 他身后那排,陈不恪懒懒睁了眼。 车顶天花板上仿佛映出前几天他见的那一幕——酒店晚会厅休息间的镜子里,光下折着雪白匀停的腿,将男导演踩在门板上的女孩细瘦柔韧的侧腰和冷淡的脸。 凌厉又凶狠,漂亮得能杀人。 陈不恪放下踩着踏板的长腿,刚直起身,就对上前排转过来的女孩半耷垂的眸子。 和那晚一模一样的侧颜,只是用空白藏起了那些凌厉面。 只余温吞的柔软假象。 “盒子,还你。”绕着贝壳手链的细白手腕递来空檀木盒。 陈不恪没接,挑了眉。 却夏见他不动,只好耐着性子抬了抬手腕,解释:“它二十块,用不上这么名贵的盒子。” 陈不恪笑了:“它一百万。” 却夏:“……” 也对。 一百万都欠了,虽然是被迫欠的,但也不差这一个盒子了。 却夏缩回手:“那晚听到的事我没和任何人说。天乐副总或许知道,但和我无关,你们不用再费心了。” 张康盛干笑:“这件事我们还是等下车后坐下详谈——” 话声未落。 后排,陈不恪的手机在外套口袋里震动起来。 张康盛立刻停住,扭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