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重组家庭 第145节
年初四,岛上相近的人家开始相互串门,不速之客也上门了。 初四一大早,邵华起床,在院子里打水刷牙,就听见门口传来张来男的声音,“有人在吗?” 做了这么多年邻居,邵华对张来男的性子不说摸个十成十也能摸出个七八成,一听她的声音那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 邵华正准备弯腰低头,装作没听见,没想到张来男眼尖,一眼就瞅着她了,迭声喊她,“邵华,邵华。” 邵华背过身去,无奈地长出一口气,才转过身,迎着张来男道,“大清早的,啥事啊?” 张来男把身后的刘兰刘芳往前一推,“跟我装什么傻啊,你们家秦鑫是不是回来了,我忍到大年初四才来你们家,算够意思了吧?甭跟我废话,把你们家老三叫出来。” 秦厉下楼正好听见这一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里腹诽,肚脐眼放屁,这张来男是咋想的啊。 他也不跟张来男客气,直言道,“我们家老三是回来了,但是他不想见你,你从哪来回哪去。” 张来男上下打量秦厉两眼,“之前你们跟我们家老刘可不是这么说的啊,都过完年了,没多久国家训练基地就来选人了,不就搭把手的事。” 她说完这一句,也不管邵华和秦厉什么反应,把刘兰刘芳往秦家一丢,拔腿就走。 留下刘兰刘芳和邵华秦厉大眼瞪小眼,秦厉深吸一口气,看向邵华,“咋办?” 邵华翻了个白眼,“凉拌,等刘团长来领人呗。” 秦厉问刘兰刘芳,“吃早饭没?” 刘兰刘芳怯怯地摇了摇头,刘芳小小声道,“秦叔叔,我们刚起床就被我们妈拉来了。” 听完刘芳的话,邵华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叹口气,转身进了厨房,把早餐做好。 等邵美琳他们起床,就看见一齐坐在饭桌上的刘兰刘芳。 早饭是简单的皮蛋瘦rou粥配油条,邵美琳把油条掰成小块,蘸了蘸粥,放进嘴里,问双胞胎,“你两咋来了?” 刘兰刘芳折腾一早上,早都饿了,学着邵美琳的样子用粥蘸油条,一边狼吞虎咽一边答道,“我妈说,让我两来跟秦鑫学跑步,争取今年被国家训练基地选上,去享清福。” 说到享清福,刘兰忍不住用把艳羡的目光投向秦鑫,“秦鑫,国家训练基地真的一年给你发八套衣服吗?” 看来张来男在家没少给刘兰刘芳洗脑,把邵华透露的那些国家训练基地的福利车轱辘话来回说。 秦鑫指了指自己身上红白相间门的训练服,“嗯,我现在身上穿的就是,一年八套,一个季度两套。” 国家训练基地发的衣服自然不可能是低档货,不仅款式好,还轻薄又保暖,刘兰刘芳的眼珠子都快粘在上面了。 秦鑫又哪里看不出来,他一向是直来直往的性子,索性道,“你两别看了,跑步这种东西,需要努力也需要天赋,我实话实话,这两样你两都没有,往这条道走,就是死路一条,别听你们妈的。” 刘兰撇撇嘴,“你又知道我们不行,不就跑步吗,三岁小孩都会了。” 见她两不信,秦鑫也懒得多说。 吃完早饭,大家相对无言,上午十点,刘团长终于上门了。 秦鑫也有段时间门没见刘团长了,猛地一见,发现他两鬓斑白,看起来苍老了不少,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嘶,刘叔,你咋老了这么多,我记得你跟我爸算同龄人吧?” 刘团长的年纪跟秦厉的年纪其实差不太多,但是两人站在一起,就跟两辈人似的。 秦磊不轻不重地拍了他大腿一下,朝刘团长道,“他说话不过脑,刘叔你别放心上。” 刘团长白了秦鑫一眼,“我的日子过得没你爸舒心,能不显老吗。” 秦鑫又瞅了刘团长两眼,点点头,“说的有道理,谁让你娶了个这么不省心的老婆。” 刘团长被这小子气的,好悬没背过气去,把脸一扭,“我不跟你讲话。” 秦鑫五官皱成一团,做出一个嫌弃的表情,“都多大人了,还玩小孩子这一套。” 邵华忍着笑,“行了,老刘,赶紧把你们家刘兰刘芳领回去。” 秦厉接嘴道,“先说好,这是最后一次了,下回张来男再上门,我就拿扫把给她打出去。” 刘团长哼出一个鼻音,“嗯。” 刘团长把刘兰刘芳领回去以后,也不知道跟张来男说了什么,张来男就没再上门纠缠了,就是见着邵华秦厉两口子,都是一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模样。 邵华也懒得搭理她,装作看不见就成了。 出了年,秦鑫就要回国家训练基地了,秦磊和邵美琳的假期虽然比秦鑫的要长,但是两人打算跟秦鑫一起结伴回京市,就打算一齐走。 邵美琳一动,冯翠翠和方一诺也不可能再呆在岛上了。 定在二月二十二号离岛返校,二十一号,吃最后一顿团圆饭。 邵华大展身手,做了一桌好菜,四个孩子吃得直呼过瘾。 酒过三巡,邵美琳道,“爸,妈,跟你们说个事,我打算回去以后,转个专业。” 秦厉一愣,这还是第一次听邵美琳提起,“转专业?转什么专业?” “从表演系转到导演系。”邵美琳道,“导演专业的课我也学了一个学期了,总感觉差了点什么,我想了一下,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先从演员做起。” 邵美婵接嘴道,“不会演戏的导演不是好导演。” 邵美琳一拍大腿,“是这个话。” 她一把揽过邵美婵,“老四,还是你懂我。” 邵美婵斜了她一眼,“咱俩打一个娘胎里出生的,我能不懂你吗。” 邵美琳拧了一把她的脸蛋,“是咯,小蛔虫。” 邵华道,“想转就转呗,不管你想做啥,我们都支持你。” 邵美琳松开揽着邵美婵的手,挽住邵华的肩在她脸上香了一口,“妈,我爱死你了。” 邵华抹了一把被她亲过的脸颊,“抹嘴了吗你就来亲我。” 邵美琳嘻嘻一笑。 转专业的事就这么定了,二月二十二号,早上,一群家长又去给孩子们送行。 邵华朝船上的一群小子们摆了摆手,等船变成一个黑点了,才对秦厉道,“我咋感觉他们才回来一下,又走了。” 秦厉道,“那他们也去一下,就又回来了嘛。” 邵华想想,也是,其实时间门过得也快,兴许一闭眼,一睁眼,孩子们又回来了呢。 一眨眼,又到了三月中旬,岛上的学校陆续开学。 秦厉坐在客厅里看报纸,邵华买完菜回来,把菜往茶几上一放,道,“每次岛上开学,我就要开始忙得连轴转了,如今可算轻松了。” 她说完,又往学校食堂的方向看了两眼,“也不知道李刚李铁他们能应付得来吗,这也算是他们第一次挑大梁。” 秦厉把报纸放下,“你要是不放心,就去看看呗。” 邵华瞥他一眼,“我才不去,我老了,总得放手吧,以后那是年轻人的天下。” 秦厉的目光在她光滑白嫩的脸上转了一圈,“哪里老了,你过来,我仔细看看。” 邵美婵放学回来,就看到这一幕,咳嗽一声,“咳咳,家里有小孩在啊。” 秦厉真想拍她,“真不看眼色,你还小孩,老四,容我提醒你,还有不到四个月你就要参加高考了啊。” 邵华接过邵美婵的书包,往凳子上一放,道,“早点考走,我两就都轻松了,过二人世界。” 邵美婵道,“你两现在都当我是空气,不用我考走,你们都开始过起二人世界了。” 她坐下,灌了一杯凉白开,道,“真不知道为啥从我们这届开始,高考前就不放假了,要是跟赵寅哥和哥哥jiejie他们那样,考前不上课在家自习那我就舒服多了,免得一天天的来回跑。” 这个是学校的规定,秦厉跟邵华都没接话。 秦厉道,“对了,老四,你想好要报什么学校念什么专业没?” 秦厉掰着手指头给她数,“老大念的京航,以后估计不是造飞机就是造火箭,老二从导演转演员了,兴许咱以后能在电视上看着她,老三,搞体育的,你一诺哥,读的理工大学,你翠翠姐,当老师,王璩,当医生去了,这么一看,咱们岛上人才辈出啊。” 确实如秦厉所说,这一帮大家看着长起来的小孩,都找到了自己的兴趣,攻读自己喜欢的专业,要说邵美婵一点想法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说到这个,邵华也挺好奇的,毕竟邵美婵从小就懒,她还蛮好奇邵美婵会选啥大学和专业。 邵美婵其实早都想好了,她不假思索地道,“我想念京大的英语翻译系。” 她话音刚落,邵华跟秦厉对视一眼,齐声道,“为啥?” 邵美婵也掰着手指头给他两数,“第一,我英语好,第二,当翻译轻松,只要把别人说过的话重复一遍就行了,不用思考,我想了想,所有的专业就这个最省心,要是念什么数学啊物理专业,琢磨起来多麻烦啊。” 秦厉听完都不知道做啥反应,他算看出来了,自家这个小闺女,那是懒到了骨子里。 邵华乐了,拍了拍邵美婵的头,“小闺女,听过一句话不。” 邵美婵歪了歪头,“啥话?” 邵华道,“说话是一门艺术,你以为当翻译只要帮别人把说过的话用另一种语言翻译过来就行了,那你也想得太简单了。” 邵美婵一愣,秦厉接嘴道,“当翻译,你要考虑不同的场合和语境,斟酌用词,不是简单把别人说的话翻译过来就行了。” 邵华说,“打个比方,别人需要你翻译一首古诗词给外国友人听,你咋翻译,也不用翻译难的,就翻译个李清照的一剪梅中的那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邵美婵傻眼了,想翻译,可磕磕巴巴的,一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顿时泄气了,“妈,你就会欺负我,什么雁字回时,月满西楼嘛,这还不难吗。” “现在知道翻译不好当了吧,你且还有得学呢。”秦厉最后总结。 邵华道,“赶明儿起,把你那些书都收起来,别只知道死磕书本,我跟你爸,轮流做你的练习对象,你来替我两翻译。” 秦厉想了想,道,“晚上七点的新闻联播,你也准时观看,看看咱们国家那些翻译大牛是如何替领导们翻译的,哪怕第一遍听不懂,记录下来,回去慢慢查意思也行。” 邵美婵长叹一口气,“我就知道,哥哥jiejie们走了,你两就逮着我一个人折腾。” 邵华乐了,拧了拧她水嫩光滑的小脸蛋,“你呀你,身在福中不知福,别人求我跟你爸折腾他们我们都不乐意呢。” 秦厉笑道,“你要是不服气,赶紧考上京大,去京市上学,跟老大他们告状去。” 六月初,天气渐渐变得炎热。 今年高考是7月份,随着高考时间门一天天临近,岛上的气氛也像天气一样燥热起来。 邵美婵坐在屋子里的桌前学习,桌上摆着一盘蜜瓜,她做几道习题,就用牙签插一块吃。 正惬意时,就听见屋外传来金婶的声音,“小邵,在家不?” 邵美婵起身,“金婶婶,我妈在家。” 金婶来秦家也是轻车熟路了,她推开大门进屋,“我院子里的黄瓜熟了一茬,做了几罐腌黄瓜,酸酸脆脆,夏天吃正好开胃。” 邵华刚洗完澡,边用毛巾擦干头发边走出来,“那敢情好,我们家秦师长昨儿个还说天气热吃啥都没胃口呢。” 金婶笑笑,没接话,她心知,邵华这话纯粹就是捧她的,以邵华的手艺,变着花样做饭,秦厉恨不得把汤汁都舔干净,哪可能没胃口呢。 金婶把装满腌黄瓜的玻璃罐子放在桌上,拉着张凳子坐下,“美婵,刚才你妈说话的时候,你叽里咕噜地说了一串啥鸟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