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恩 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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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总是不给我写回信啊?写信时字多一点又怎么了。那会儿还口口声声说想我,现在又惜字如金,我才不相信你想我呢。” “不过也不怨你。最近天气不好,马车也进不去出不来的。对了,我在此处学了一种新的字体,你看看,我写的好不好看?” 江柔安看了一眼自己的烂字。不免有点心虚,学了很久,还是写的不好看,歪歪扭扭的,怕是有人照着自己的笔迹写一封也能以假乱真。 不过应该没人那么无聊。 江柔安重新蘸了蘸墨水,思来想去,把“江柔安”三个字用姜族字体写出来,又蘸了蘸墨水,把“李邵修”三个字写了出来。可惜“修”有点难写,她忘记怎么写了。 于是抬起脖子,打量四周一眼,向不远处读书的姜绥求助:“表哥,能不能帮我个忙?修字,用姜族字体怎么写呀。” 姜绥放下手中书本,走到江柔安身旁,用另一只新笔,在纸上写了一边:“修字非上下结构,是有些难写。我写大一点,你描着。” 江柔安笑了一下:“这是我夫君的名字。” 姜绥看着江柔安,觉得这个meimei很是可爱,便点头笑道:“你夫君的名字?这样看来,你写他的名字比写你的名字好看太多。” 江柔安照猫画虎,摆了摆手:“我夫君写字很好看的,这字便是他亲手教的我。可惜我天赋不高,学不会的。” 姜绥了然,放下笔,彬彬守礼的提醒她:“脸边有墨迹,自己擦了吧。” 江柔安忙点了点头:“好。表哥,您去忙吧。” 不知何时,书房外走廊窗前站了人,目睹着屋内的一切。 屋内桌前那纤细身影,是他日思夜想的模样。可书房里不只有她自己一个。还有别人。是她的表哥。 一口一个表哥,叫的可真亲切。 她那表哥,凑在她身前,提笔写字。烛光温暖,他们时不时相视一笑。 她前脚和自己提了和离,后脚,便已经有闲暇之心练字了么? 他若是贸然出现,她会是惊喜还是惊吓? 会不会怨他?怨他已经提了和离…却还是跟着粘了过来。 李邵修怔在原地。 心中悄然而生想法,难不成,他的妻子,移情别恋了吗? 可是,她刚刚和自己说了和离,转头和别的男人一同写字,又丝毫没有防备心,离得这样近。 李邵修的胸中似乎有火在烧,烧的他太阳xue突突直跳,神志不再清明。 这副亲密无间的模样刺痛了他的双眼。 她胆子真是大了。 不是说写信吗?他苦苦等待,等不到。 原来她在这花前月下。 她真的好狠心。 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滋味。 李邵修沉默,胸中最后一口气忽的溢出,连带着喉间都是血腥味道,反应过来之后,他压抑着呼吸,有些慌乱无措,该怎么办?她若是真的要离开自己,该怎么办?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李某:我不能没有老婆呜呜 再走个转折,估计还有个四五章就能完结了030 感谢在2023-02-18 15:57:35~2023-02-19 14:29: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57053443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57053443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4章 大雪 你,你怎么来了? 写完了信, 江柔安将桌面收拾整齐。在把信纸风干墨水,放进了信封。她已经写了好多封信, 就等着机会送出去。 王嬷嬷见江柔安回来, 便道:“夫人,热水已经放好了。” 江柔安点了点头,揉了揉略微僵硬的脖子。她进了内室, 缓缓褪下衣衫, 抬腿迈进浴池之中。 忽的,身后有股阴沉的风渗进来。江柔安以为是王嬷嬷, 没有回头, 只泡在温热的水中。 撩起温水,花瓣洒落在肩膀上。 过了会儿,江柔安起身,一头乌发披在身后,水珠从肩膀落下,顺着白腻的皮肤,划过腰窝,向下… 觉得有些寒冷, 江柔安瑟缩了一下,裹上襟帕擦干净水。怎么回事?是不是外面没有关窗户呢。 她换上干净的睡裙, 撩帘子走出内室,果然,屋外窗口大敞, 一阵冷风吹进, 连绵的垂帘被风拂起。 连忙关上窗户。 王嬷嬷不知所踪。应该是去阁外忙活了。 江柔安坐在梳妆镜前, 默默想着, 李邵修身在桐州, 应该没有什么要紧事吧? 她忽然有些不放心,擦干了头发,转身紧了紧衣裳,走向床榻。 忽然瞧见,床榻那边,阴影之中,坐着个大刀金马的男人。 江柔安吓了一跳,还没有尖叫出声音,烛火明亮起来,映出男人棱角分明的英俊侧脸,一半张脸在明亮处,一半张陷入黑暗。 他指尖摩挲着一只玉兔,平静无波的视线望着她,犹如望着落入陷阱的猎物,不动声色。 江柔安瞳孔一缩,心下震惊又骇然,不由得开口—— “夫君!你怎么来了?你…骑马来的?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来了多久了?” 李邵修默然不开口,直直盯着她。 他的身上还有未消融的风雪。 江柔安走向他,感受到一股凛冽的寒冷。她皮肤上一寸寸起了战栗,又担忧问:“你怎么不说话?” 是她。 熟悉的一张脸。她刚刚沐浴过,似乎是很舒服,白皙的脸蛋泛着粉红,眼睫被打湿,显得漆黑浓密。她穿着睡裙,脖颈纤细柔顺,一如既往的月白色襦裙,衬得腰极细。 她一点都没有变。可是,她的心有没有变?李邵修不确定。 江柔安未反应过来,就被他捉住手腕。他的手指一改往日的温和干燥,反而十分冰凉,带着狠戾的握着她,有些疼。 天旋地转,她被带着已经扑倒在他怀里。 李邵修没有犹豫,握着她的后颈。 开始是粘稠思念化成的温柔亲吻,他甚至忘记了自己内心的怒火,边吻她,边呢喃道:“我好想你。” 可后来,刚刚在书房看见的一幕与信纸上“和离”的字迹重叠。又急又欲,患得患失叫他失去心智,开始用力的吞/吮她柔/嫩无力的娇唇。恨不得把她嚼碎,吃下去。 江柔安被李邵修没头没尾的出现给弄昏了头,推了推他,推不动,他又撵了上来,说着就将她双手抱起来,扔进榻子上。 江柔安手忙脚乱爬起来,忙道:“夫君!你说话啊?你是偷偷进来的?你身上有没有文碟?” 若是没有文碟就坏了,她得先去找一块儿,保证他的安全。 说着,她就像推开眼前这略显凶猛阴沉的男人,可他不允许。用力扯住她的衣襟细腰处。 李邵修不说话,阴沉的视线盯着她。 他伸出手,狠狠握住她的下巴,叫她直视自己。 他忽然出现,她是不是不高兴? —— 窗外回廊由远及近一阵脚步声。 江柔安紧张不已,心口一缩。该怎么办? “你别开口,我母亲来了!” 李邵修冷声:“开口又怎么了?我现在就和她说,我要把你带走。” 江柔安急忙道:“你能不能冷静一些!你现在连文碟都没有,是偷偷潜进王宫的!被他们发现捉到牢里怎么办?” “怎么?你心疼了?” 口口声声说爱他,又转头说和弃他于不顾。他再也不要相信她的话!回去就把她绑起来。 江柔安无奈至极,她伸出手,撩开被子,使劲儿把男人按下去,直截了当:“对,我心疼你。” 连夜纵马而来,他的鼻尖都被冻的红了,身上也是一股凉气,跟块儿硬木头似的。外面下着雪,山里的路不好走,一半是峭壁一半是悬崖,她怎么能不心疼?江柔安无奈的叹息。 可这番话到了李邵修耳朵里成了另一种意思。心疼?他才不相信,若是心疼,怎么能亲手写那样无情的话语呢。 看她担忧,李邵修二话不说,在被子里扒了她个干净。 江柔安握住他被子里的手,压低声音憋的脸通红:“你别动。别叫我母亲看见。” 屏风外,姜钰公主与随从一行人进来。 “柔儿,你睡了吗?”姜钰公主捧着姜茶轻声问。 “没呢,娘亲,怎么了?” 姜钰公主缓缓坐到床边,看向江柔安。她的乖女儿脸上粉红,似乎是热到了,脸上还有涔涔汗水。姜钰公主问:“怎么了?热么?热就盖薄一点的被子。” 隔着一层朦胧的纱帛屏风,江柔安紧张到无复以加,她的被子底下,藏着一个男人。 “不热的,还好。” 胸口处一凉,一阵酥麻。娇软饱满,落入狼首。 江柔安强忍着,开口道:“娘亲…您早些休息。” 姜钰公主点了点头,笑道:“叫你晚上少吃一点辣的食物,你偏偏不听。瞧瞧,嘴唇都肿了。一会儿娘给你拿一点消肿的药,擦了再睡。” “好。”江柔安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