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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鲤鱼的嘴巴一张一闔,麵包屑就消失在她眼前。然后,她就直勾勾地看着那条金色鲤鱼还浅浅地游在水面下在附近逡巡。 她反覆捏着手上的麵包屑,将其越捏越扁,就是迟迟不丢进水中。 因为她的头有点痛,脑回路大打结。心里好像堵着什么东西,连口气都不能好好呼吸。 自从昨天与侯爷夫人恳谈后,她就开始发愁。愁的是侯爷夫人告诉她的那个可已取回碎片的解方。 而昨晚把事情告诉英公子时,她有捕捉到英公子听到侯爷夫人要出使定兰时,那片刻剧变的脸色,让她觉得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单纯,可是,究竟复杂在哪?她毫无头绪。 问了英公子,他也只是淡淡地说没事! 没事?绝对不是她的直觉。从小到大、从生到死,她的脑袋可能不够机灵,但直觉绝对是毫无疑问的准!她光靠直觉,就趋吉避凶过好几次。 所以,她这次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侯爷夫人自称是侯爷的谋士、要她即将接任侯府内院管事、今天还主动准她休沐一日。这种种的种种都让她很不安! 可英公子偏偏说与侯爷夫人的交易很可行,要她别思虑太重。 这危机感会不会是她想太多了?总觉得好像落入了什么圈套。 她缓缓松开指头,麵包屑就往下噗通地被吃掉。 不会有什么诡计在后面等着她吧? 她开始后悔,昨天就不应该见猎心喜,一个衝动立刻答应侯爷夫人。 可是,不这样,她又能怎么办呢?总不能被永远困在这里吧? 「其实要拿回碎片的方法很简单。只要让侯爷自觉已经抓住你更大的弱点,那就可以了!至于,这个弱点是真的还是假的,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她想起昨天侯爷夫人噙笑含茶后说的这句话,就忍不住打寒颤。 这侯爷夫人绝对不是什么好荏,说要帮她,就只帮一半。因为那一半刚好跟夫人要的目标一致,就是以侯府内院管事的身分在侯爷附近打转,帮夫人的同时也帮自己,夫人的算盘可真是打得劈哩啪啦响。明知道要帮着做工,却又让她拒绝不了,如果拒绝了,她上哪找机会「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把柄给那个混蛋侯爷? 至于这个把柄是什么?侯爷夫人就两手一摊,要她自、己、想、办、法、了!话还说得好听,说什么「己事己知」,翻成白话文不就是自己想办法。哼!当她听不懂、想不出法子吗? 唉!现在还当真想不出来! 她敢赌,那侯爷夫人一定有其他的方法,只是人家不是想帮她,而是想拿捏她。 谁叫她明晃晃地有那么大一支软肋呢?怪谁啊? 不过,好歹在她一番交涉过后,有得到侯爷夫人的承诺,如果这段期间给把柄的计画没有成功,侯爷夫人从定兰出使归来后,也一定会帮她取回碎片,当然,这是在有按交易内容帮侯爷夫人忙的前提之下。 真的是,这两夫妻,喔不!这一主子和一谋客的,铺出左一张网、右一张网,而偏偏她还无路可逃。 怪不得侯爷夫人这般有恃无恐,因为光是要想一个可以让侯爷相信的假弱点就很困难了!更遑论要执行成功。 啊──搞得她头好痛啊!只能撕麵包洩恨。 「甄管事!甄管事!」远处传来叫唤声,把她拉回现实。 三两下把剩馀麵包分尸殆尽,全都倒进水中,拍了拍手说:「到底什么事?」 小丫环毛毛躁躁的,急匆匆跑到她身边,呼呼地喘出两口气:「快!快!京城那里来御旨了!给英公子。」 什么?传圣旨?!给英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