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原来是场戏 (9)
『晚上七点半，我在上次那间咖啡厅等你。』 刚下班踏出公司的门，何沫月便立刻传来讯息。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不讲话莫名其妙被误解为答应见面谈话后，心里总有一股不安的感觉流窜着，从心里扩张到整个人都觉得很不安，时刻让我放松不了。 把手机塞进口袋且收起思绪，一个转身，让我再熟悉不过的那个人出现在我的眼前。 「嗨、嗨……」明明才两个礼拜私底下没交流而已，怎么连打个招呼都变得这么困难了呢？ 我紧张的模样，顾允轩尽收眼底。「又不是没见过，用不着这么紧张吧？」 这时的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你是真的不知道原因吗？还是只是因为不想戳破我而装傻？」 而我就是这么不小心的说出来了。 「什么？」 意识到自己问出不该问的话之后，我赶紧撇过头，没敢再直视他的眼睛。 看到我下意识躲避的动作，他丝毫不顾这里是公司大门口，三步併两步朝我走来：「我刚才没听清楚，你再问一次。」 他说话时的眼神充满了认真。 我要是按照你说的再说一次，那我就是真的笨蛋。「其实你有没有听清楚都没关係，因为那没有很重要。你应该是返回来接你女朋友下班的吧？你快去吧，别因为我而耽误了你们的约会……那我先走了。」 趁自己还没有心软回头前，赶紧离开现场，就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有些人、事、物，即便你只是因为贪恋而多看一眼，也可能会让你心动而走上回头路。 任何事情都不应该小看，尤其是面对爱情的时候。 所幸来的路上没有堵车，踏入咖啡厅，时间正好从二十九分跨越到三十分，没有半点迟到。 环顾咖啡厅内部，一隻纤细白嫩的手朝我不停挥着。 我走到何沫月对面的座位入座，刚入座不久，服务员便脸带微笑，拿着菜单走过来。「请问小姐喝点什么？」 「我要一杯红茶拿铁。」 「好的，请稍等。」 「谢谢。」 待我向服务员点完餐后，何沫月突然开口：「筱蜜，你有喜欢的人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使我全身定格。 看来何沫月终究是发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了。 何沫月见状，「我不是要打听你的隐私，只是有些事……必须在确认过后再问出口会比较好。」 「我懂。所以你是想先确认我有没有喜欢的对象？」 「对的。」 就承认吧，反正我相信，过一阵子我一定能放下对他的感情，然后给他们最真挚的祝福。 「没错，我确实有喜欢的人了。」 「是允轩哥吧？」 我没说话。 「看来是默认了。」 不默认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带过了。 「为什么一开始不说？」 「因为当我发现自己喜欢上顾允轩的时候，你们两个已经在一起了。所以即便我说了，那又如何？」再不甘，也只能接受。 「那你就没想过，要破坏我和他的感情吗？」 「没有。」 「为什么？」 「因为那样不只折磨你们，同样也在折磨我自己，双方都没有人可以过得比较好。何况感情这种事，是强迫不来的。」 「筱蜜，你真的太傻了。」 「我知道。」我要是不傻，我就不会因此而错过顾允轩。 「不，你不知道。」 「……」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允轩哥是喜欢你的？」 「当然有，因为他曾经说过对我有好感。」但也止步于此，没有到喜欢，这点我也是明白的。 「你真的确定，他对你真的只有好感吗？」 「他曾对我说过他并没有去阻止这份好感的发展，所以我确实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但他最后选择了你，老实说，我不意外。」 「你不意外应该是因为你知道我和他的一些事吧？」 「确实。认识顾允轩之后，他偶尔会和我提起你的事，虽然没有到一定的瞭解，但少部分还是有的。」 「我挺好奇他都跟你说些什么，要不说来听听？」 「我说个关键词吧，其他的我就不明说了，毕竟那是属于你们俩的回忆。」喝一口咖啡，我续道：「小时候的儿童婚姻。」 何沫月听闻，随后失笑道：「他连这么幼稚的事都跟你说啊？」 「其实也算不上幼稚，毕竟小时候嘛，大家都还小，难免会有这种互动，我也不例外。」想起那时的我，还天真的答应了。 「看你脸上不由自主地笑着，看来你小时候也遇过？」 「是遇过，不过仅是一面之缘，过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就像人间蒸发似的。 「那你还记得当年那个小男孩跟你说过什么吗？」 「很小的事了，大部分的早不记得了。不过我倒是还记得一句话。」 「什么话？」何沫月将手肘靠在桌上，满是期待。 「他说：等我长大，我一定会回来娶你。」 闻言，何沫月皱了皱眉头，「听起来像是告别的话。」 「嗯，所以我也没什么去在意，因为也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那时候的我们都还很小，不知道有些话一旦说了出口，将变成永恆的承诺；有些事一旦做了，将造成永远的错误。 我想，当年那个小男孩应该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话竟然会变成一种承诺吧。 没有人知道，当年那个与我仅有一面之缘的小男孩，其实至今仍驻扎在我心里。 要说是在等带他完成那个承诺吗？还是该说我只是在等他再次出现呢？ 思绪倒回以前小时候的记忆，才刚将它拉回来，一道声音便在我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听见。 「沫月，筱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