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也许我註定下地狱(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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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41daysleft 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了。 这阵子警局工作一件接着一件,宋宇阳实在抽不出时间陪我到处走,所以我只能带着护身符在人间乱晃。 这还正常点吧,之前总看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要是每个警官警察都像他这班任性,那人民的安危可怎么办啊? 想靠他的话还不如学会自我保护呢。 但差点忘了,我好像已经不需要担心什么自身安危这种事了,虽然在拿到护身符前宋宇阳总不让我单独行动。 「我记得是在七楼……」 大概晃过这城市后,我又到了这里。 丁昕寒生前最后一个委託人,秦雅涵住的医院。 其实也没有刻意要来这里,就是所有想去的地方都晃过,最后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 明明记忆很模糊,却有个很篤定的直觉。 凭着印象来到雅涵的病房,上一次听到她的消息,是宋宇阳告诉我,医生说她復原的情况不错,近期就可以出院了,至于记忆方面,虽然还没有復原完全,但已经可以想起一零星的些片段。 一些当时命案现场的零星片段。 想着在她出院前,至少再来看她一次,只是当我走进她的病房时,却觉得她有些不对劲。 看上去是在睡觉没错,但表情很痛苦,甚至是害怕,嘴里喃喃自语着,手紧紧抓着被子,脸色苍白的很。 「雅涵……」没有记忆,却没办法根除那些曾经的羈绊和联系,看着眼前的孩子这般痛苦的模样,我心上隐隐地作痛着。 「丁律师……」 下意识地想擦去她额头冒的冷汗,只是当我刚上前,却如同巧合般地听到她喊着丁昕寒。 「怎么会…这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你到底在梦里看到了什么?这么害怕? 正当我想向前一探究竟的时候,胸前的护身符开始发红发烫。 这代表两种意思,一种是我可能陷入了某种危险,这个护身符会连接到她的双胞胎,让宋宇阳知道我可能有状况了,另外一个就是宋某人不知道我在哪而使用的呼叫手段,而现在这情况大概只有后者的可能。 「真会挑时间……」最后看了雅涵一眼,我便赶紧回到警局,毕竟我再继续间置护身符的呼叫,之后见到宋宇阳肯定会被惨训。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我等了超过三分鐘还不见你出现,你知道我……」还好没有搞叛逆间置护身符,不然下场肯定不是只有这样。 刚刚在医院可差点忘了,拿到护身符前和宋宇阳的约法三章。 忘了说,护身符还有个很方便的地方,就是只要紧紧握着它,它就可以直接传送到他的双胞胎,也就是宋宇阳的所在之处。 而这傢伙毫不意外已经回到宋宅,好一个翘班翘好翘满的典范。 「我刚刚…去看雅涵了…」 一半是为了不让他继续念下去,一半算是为了,希望他能解开我的疑惑。 而这阵碎碎念也如同预期般停下,宋宇阳的表情很复杂,叹了口气后才开口,「那……她还好吗?」 「去的时候她在睡觉,只是好像……」脑中浮现了雅涵做恶梦痛苦的模样,只是如果告诉宋宇阳,是不是,又会增加他的烦恼? 「好像?」 「没什么,大概是我想多了。」 宋宇阳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也没多说什么,只补了句,「不准有下次了。」 超过三分鐘没有回应,不准有下次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是小孩子还好点,可以控制你的想法和行动,」似乎是不太满意我回嘴,原本在整理东西的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偏偏我还不知道怎么定义你的存在。」 「…你很怕我出事?」 好似被问到痛点一般,宋宇阳停下了动作,摆着那副全世界都欠他的阴沉脸,「是,很怕。」他转过身看着我,棕黑色的眼珠直勾勾的看了我动都不敢动,「所以拜託你,不要让我这么害怕。」 「…为…为什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卒仔的行径,居然连装个高冷都不会,认真?只会结巴? 真的再度怀疑自己生前是律师的可能性。 「…因为我很难跟爷爷交代。」 突然觉得自己刚刚的不安很浪费。 刚才的紧张和些微(?)的感动瞬间烟消云散,这傢伙真的很知道要怎么让人面对现实。 「你不知道老头碎念起来比我还恐怖吗?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他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该死,我到底要为了这臭小子的话紧张多少次? 「是啊,你还真是个称职的保母呢!」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庆幸自己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不然被看穿哪还有什么面子可言。 虽然死人要面子听起来很扯就是了。 「所以,你要乖一点。」说着又推了推我的额头,笑的很是阴险。 「说了我不是小孩子!」 「我也说了我知道。」他挑了挑眉,意思是本少爷就是知道才这么做的。 跟他置气就是跟自己过不去,继续计较我肯定就是傻子,于是转了个话题。 「我很久没看到宋爷爷了。」 「老傢伙出去流浪了。」说着又指了指他书桌上的明信片,一张艾菲尔铁塔的夜景照,「寄这种明信片也真够俗气的。」 「你怎么这样子说啊!」心底不由得有些羡慕,不知道我死前有没有这样的机会可以世界到处走,「不过好像,都没看过你爸妈…?」 虽然之前有听他提过,他的爸爸没有灵力,所以宋爷爷对他和去世的姊姊特别严厉这件事……。 「讨人厌夫妻也在做跟老傢伙差不多的事。」他从书桌的另一端翻了一张明信片出来丢到我面前,「我老了之后绝对不会和他们一样俗气。」 一张英国大笨鐘的明信片,内容写了什么没细看,只是这傢伙詆毁别人的专长大概连家人父母都无一倖免吧? 「有家人关心,不挺好的吗?」 把明信片放回桌上,眼眶挤不出半滴泪,可为什么我会这么悲伤? 明明已经不记得和丁昕寒有关的一切记忆,却还是会因为她从小失去家人而感到难过? 明明喝了孟婆汤可以忘记前世所有的一切,但遗憾的是,那些感受似乎没有被完全的剥夺。 身为人,能感受的爱与恨,以及美好与……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