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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那个假清冷夫君 第2节

    这话在秦芝芝听来有些可笑,冻得通红的指尖捋过眼前的发丝,抬眼间瞥见不远处开始亮起的火光,她转过身,微微俯下身,暗色中能窥见她的红唇,圆润小巧。

    王聪愣了神,之前只觉得芝芝乖巧动人,今日为何让人觉得有些不同?

    秦芝芝心中念着那位已经香消玉损的姑娘,眼里没什么暖色,“王聪,你走吧。”

    王聪回过神,捏着衣袍的手却没有松开,他的视线落在秦芝芝被红袍包裹的身段上,焦躁地劝着,“芝芝,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如今都到了这一步,为什么要反悔呢?”

    秦芝芝因为工作原因,见过不少男人,自然也对他们那点心思摸得清楚。

    若是真心喜欢,哪里能做得出带人私奔的事情?

    秦芝芝的左手指腹,轻轻抵在右手的手腕上,感受上面传来的疼痛。

    若是真心喜欢,身旁的女子因不会水,在渡河的过程中死去,怎么会都不知道?

    原主是个可怜的姑娘,自小困在闺阁,除了家中父亲和兄长,没见过其他男子,才会被王聪的甜言蜜语迷了眼睛。

    怕是在渡河的时候,都一心念着只需要再忍忍,便能和心上人度过余生。

    秦芝芝有些不耐地皱眉,“我府上的人马上便会寻到这里,你是要等到被人用棍棒狂打一顿,才肯离开?”

    带人逃婚这件事违背道德,却不违背律法,哪怕抓住人,除了将人打一顿发发怒气,也做不了什么别的了。

    王聪如果真被秦家人困住,秦芝芝该做什么态度,才显得正常不露馅,这都是她暂时不想去面对的问题。

    不远处的火光越来越盛,传来陆陆续续的呼喊声,喊得都是“芝芝”,或者“小姐”二字。

    王聪也听得清楚,目光在秦芝芝脸上扫了一圈,最后松开女子的衣袍,猛地扎进了水里。

    王聪一走,秦芝芝彻底没了力气,屈腿就这么坐在了草地上。

    许是在渡河的时候撞到了石头,她的右腿上面有一道一尺长的伤口,伤口有些深,还在渗着血。

    方才为了防止秦芝芝被王聪拽到手里,徐文贞一直隔着衣袍,握着秦芝芝的手腕,现随着她的动作,手臂顺势向下,打算把手放开。

    五指却被女子反手扣住,柔软的指腹轻轻碰了碰他的掌心。

    徐文贞眉骨向下,神色不显地看向席地坐着的女子。

    秦芝芝却先一步拾趣地把手抽开,抬头与男人对视。

    不远处的火光映照在女子的脸上,她眼尾天生微微上挑,因为在水中泡了太久而泛着红,眼睑浓而密,下面是墨色的眼眸,里面星光点缀。

    秦芝芝的左手撑地,向他靠近了些许,弯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作者有话说:

    叮当!开新文啦,希望宝子们喜欢!

    简单备注一下:

    1.徐子阳的原型是徐阶,但是已经完全ooc,和历史人物几乎没什么相同的地方了,还有就是,按理说文中对男主最常用的称呼应该是徐阶,但是他太出名了,所以文中用徐子阳,这样剧情才能继续下去。希望宝子们不要介意,呜。

    2.jian夫的存在只为推动剧情,和原主也只是摸摸小手,未曾逾矩,所以是大写的sc。

    3.因为个人写作风格,会有剧情,但是这本剧情为感情服务。

    第2章 回家

    ◎新娘要跟着新郎回家◎

    原主这段时日都在担心逃婚的事情,秦母每日在耳边念叨这婚事的事情,她却对这新郎的名字没有半分印象。

    突然对上女子明亮的眸子,徐子阳的眼睑一颤,眼皮向下低垂下来,遮去大部分视线。

    他挪开眼睛:“徐子阳。”

    秦芝芝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垂首弯了弯眉。

    火光已经迅速靠近,秦母快步走到秦芝芝跟前,伸手去摸女儿的脸,发现入手一片湿润,传来刺手的冰凉,手便颤抖起来,声音里面也带了哭腔。

    他们找了一个下午,才在方才听见有消息说,瞧见一个红衣的小娘子跟一个男子向着河边跑了。

    芝芝不会水,如果真的跟着那男的跳了河,他们又该怎么办?

    秦母眼里含泪,“你这是何苦呢?为了那个不学无术的穷小子,竟然要逃婚,你是要不认我这个娘亲了吗?”

    原主的记忆里面,秦母对女儿可谓是无微不至,世间最疼爱原主的便是她了。

    秦母虽然年近半百,但是这辈子没做过粗活,手心还是一片柔软,用指腹一遍遍地抚去秦芝芝脸上自发间落下的河水。

    秦芝芝的脸被秦母揉出了些许温度,不禁笑了起来,“娘,我没事,芝芝不跑了。”

    余光飘过身旁的男子,自秦母过来后,徐子阳就自觉地退开了几步,他的眼神落在宽大的河面上,显然是不打算看秦家的这场闹剧。

    有这般出色的新郎,何必要跟着那处处不出色的男的跑了?

    一道脚步声姗姗来迟,秦父站在距离两米远的地方,脸色气得发红,声音里面也是不加掩饰的怒意,“你跑啊,你给我接着跑!”

    听到这个声音,面对穿越这件事都还算平静的秦芝芝,难得紧张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往秦母怀里钻了钻。

    要说秦母是温柔的慈母,那么秦父真的是严苛到了极致。

    秦府的大小规矩都是他亲自列下的,如果违背了就是家法伺候。

    秦父从商,也一向顾及秦家脸面,这次秦芝芝成婚,宴请的都是商业上的好友,而秦芝芝临阵逃婚,丢了秦家脸面,怕是少不了一顿打了。

    许是衣袍浸了水,冻得像一块寒铁,冷得秦芝芝打了一个寒战。

    秦母心里心疼,酸楚得很,将女儿护在身后,脸上挤出笑脸,“人这不是回来了吗,老爷你别发这么大的火。”

    秦父冷哼一声。

    他今日出来得急,连平日常用的拐杖也没来得及拿,如今只能黑着脸拂袖,“还蹲着做什么?自己站起来,走回府上去。”

    秦芝芝心下衡量,还是选择垂着头细声细气地服软,“爹,我腿伤了。”

    秦母本以为女儿只是泡了水,没成想还伤了腿,这还哪里受得住一顿打?

    秦母得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身量极高的男子身上,虽然只是个秀才,但是有才识,相貌也生得不错,以后未必就不能有一番成就。

    她没办法,向着徐子阳招手,温和道:“子阳,走近些。”

    徐子阳方才已经打算离开,这件事情过后,这桩本就荒谬的亲事应会作罢,而这事毕竟算是秦家家丑,想来也不愿意让自己一个外人瞧见。

    刚要举步,就听见秦母的声音。

    徐子阳迟疑一瞬,向着秦母的方向走近两步。

    他虽然不爱说话,但是行事温和,虽然不会时刻挺胸凹着自己读书人的身份,却自有翠竹一般的青年才气。

    徐子阳道:“秦夫人有何事?”

    秦母活了这么多年,看人透彻,将徐子阳的迟疑看在眼里。

    她知道读书人都有着自己的清高,芝芝这次逃婚,定然会让徐子阳脸上过不去,这门亲事也很难再像原来那般衬他心意了。

    秦母不知道徐子阳本来是要退婚的,但她想着这门亲事还不错,徐子阳这孩子如今既然还没有中举,还落魄着,那么为了自己女儿,也只能让这孩子受些委屈了。

    自家芝芝是个可心的人,在日后的相处中,总能让他满意,淡忘这件事情。

    秦夫人压下心思,和蔼地笑了起来,“你看这婚礼虽然没成,但是好歹聘书上的成婚吉时已经过了,芝芝也算是你们徐家的媳妇了,今日你就将芝芝带回去,三日后若是芝芝伤好了,再带着芝芝回门。”

    如此一来,总比先让芝芝回府,挨上一顿家法好得多。

    这就是要徐子阳忽略逃婚这件插曲,应下这门婚事。

    秦芝芝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是强人所难的。

    果然,从她的角度,能瞧见徐子阳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瞬,是要拒绝这个提议。

    秦芝芝伸手,在徐子阳开口之前,扯了一下他的袖袍,抬头望着他,轻声道:“我爹会打我的。”

    徐子阳侧脸,秦父果然脸色很黑。

    秦父看见秦芝芝的动作,哑声喝道:“秦芝芝,你在做什么?”

    当众扯男子的袖子,还知不知羞耻?

    徐子阳正要说话,秦母急忙站起身,走到秦父身边,拍着他的后背,劝道:“你跟孩子生什么气,我知道你就是心疼芝芝,这人不是回来了吗,你还气什么?非要人走了,再也不回来了,你才肯消气?才想起芝芝是我们女儿,我们应当疼她?”

    徐子阳的话被堵在了口里,身旁又传来女子的声音,“我爹打人,很疼。”

    原主做出逃婚这件事之前,一直都是循规蹈矩,还没有被打过,倒是看过兄长被打的样子,实打实的鞭子抽在背上,旁人光是看着,都觉得疼。

    徐子阳半蹲下身,低声道:“你也知道,我们的婚事不过是一场交易。”

    徐家家中清贫,徐母是为了从秦家许诺的百两银子,让徐子阳日后进京赶考的时候有盘缠,才应下的这门亲事。

    徐子阳每日读书早出晚归,知道这门亲事的时候,已经是婚礼前夕,大感荒唐,才决定在迎亲时退婚。

    火光映着他的眸子,褐色的眸子显得十分清澈,“明朝女子名节珍贵,你当真……”

    原著的记忆里并没有和亲事相关的细节,这门交易是什么,秦芝芝也不清楚。

    但是她并不在乎。

    不用听完,秦芝芝都知道他要说些什么,点头将这番封建思想的话堵了回去,“我不在乎,你只当帮我一个忙,待我伤好,等双腿健全地躲过父亲的鞭打,我回去就是。”

    *

    徐子阳不知为什么,在秦芝芝的注视下点了头。

    刚点了头,他就眉心皱起:徐子阳,你这是在做什么?

    秦母心满意足地笑着,走之前嘱咐了好几句,最后扶着秦老爷子往回走。

    徐秀才的品性在这一块是极好的,她不担心。

    秦父的脸色也好了起来,走之前只是严肃地瞥了一眼秦芝芝,到底没说什么重话。

    他本就是cao心这门亲事,没听见秦芝芝压低声音与徐子阳说得那几句话,只当徐子阳忍下了逃婚这件事请,愿意让婚事照旧。

    既然如此,一切还算是峰回路转。

    待人都走了,秦芝芝以手撑地站起身,四处看了眼,也没瞧见能够用来支撑的棍子,只好忍着疼,道:“走吧。”

    徐子阳走在前面,许是顾虑秦芝芝的伤,他的步履不算快。

    但是约莫走了五百米,秦芝芝还是受不住,扶着一棵树,疼得喘了一会气,冷风大咧咧的往胸口灌,刮得她喉咙生疼,右手抵着唇咳了几声。

    除了一开始的腿疼,脑袋也抽抽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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