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是喜亦悲
终于是打完最后一个字，廖修汎看了看墙上的时鐘也差不多滑到了5点半，今天，他可是打算要准时下班，因为他待会还有重要的约会啊！ 至于对象，当然就只会是小祐，两人已经一整天没有见到面，现在他的根本就是归心似箭，简单的收拾1下，他就匆匆打卡下班，时间之早一课课员无不惊讶不已，他除了卖笑以外好像也没办法多解释什么，说要跟他们的执行长约会，大概会吓傻1票人吧！ 「大家忙完就都赶快下班吧！」 自从与小祐在白天彼此开诚布公后，他在公司的笑容也跟着变多了，至少不再动不动就紧皱眉头。 正要踏出门口，就望见顏总靠在阳台墙角抽着菸，看起来就是颇为心浮气躁的模样，虽然赶着离开，但他还是有点在意早上顏总跟王俞沅的事，硬着头皮，他打算去关心1下。 「顏总，还没下班啊！」 顏廷有些惊讶，突然看到廖修汎出现在眼前，似笑非笑的他神情有些不自然：「快了，想抽根菸舒缓1下压力。」他把抽到1半的菸往菸灰缸上捻熄，打算步出阳台。 「有事吗？你不是要下班了，还特地绕来跟我打招呼啊！」 廖修汎让出了路，好让顏廷可以走进来：「喔！是！是…有件事想问顏总。」 「什么事？」顏廷停下脚步，并没有回过头。 「想问…我那学弟是不是有作错什么事？如果有请告诉我，我会好好教导他的。」既然王俞沅是因为他才进来樺阳，他就有必要把他带好，至少在廖修汎的心里1直是这么认为的。 「…他没作错什么事…大概就是…我们理念不合吧！」顏廷简单拋下这句话，挥了挥手就离开。 既然决定不再牵扯，那就让一切云淡风轻吧！心会痛也是一时的，但伤痕终究会慢慢癒合，只要不再去碰触的话；或许他还该感谢他，在还没完全陷进去前就给他狠狠1刀，那也比较容易痛醒。 「顏总…」望着顏廷离去的背影，廖修汎变得更加茫然，理念不合？那是1个多么让他难以理解的理由：「不想了，不想了，时间都耽搁了！」 望着时间即将迈入6点，再不走真的就是要迟到了，他可不希望这值得纪念的第一次约会1开始就那么不完美！ 果然，1步出门就瞧见小祐的车已在门外等候他，他笑盈盈的走向小祐的车，轻敲着车窗：「久等啦！」弯着腰，他张大嘴型轻声说出这几个字。 「嗯！真的等很久了，度秒如年呀！」吴祐之望着进入车内的廖修汎，紧皱眉头故意露出哀怨的表情。 「噗！你什么时后变得那么宝啊！」看着1向正经的小祐装可爱，真是让廖修汎原地傻1秒后，笑了开来：「对不起啊！公事缠身嘛！你也知道我可是尽公职守的好职员啊！」他伸出双手轻捏着吴祐之的双颊，回应那像在撒娇似的小祐。 「好！那我得好好犒赏我的好职员！」吴祐之恢復精神饱满的模样，紧握住方向盘，望向前方往他们下一个目地1溜菸的开去。 欢笑声就这样在他们之间蔓延，好像刚开始萌芽的一切，会那样顺利而美丽，1开始的忐忑不安也慢慢的让廖修汎淡化在其中了。 ------------------- 蹲在地上紧盯着水缸里的鱼，无论周遭人来人往或是一旁大人小孩的嬉闹声的依然不影响他的专注力，吴祐之紧握沉在水里埋伏的网子，说那时快，他奋力『唰』正中目标鱼，用力一把捞起就水盆放去，正要得意讨功劳时，网子却也瞬间『哗』的破了个大洞，好不容易捞到的鱼就这样逃了出去。 「有没有搞错，每1支下水都没几秒就破洞？」看着破大洞的鱼网，吴祐之真得是无言以对，这已经是弄破第几支啦？他有些无奈的望向身旁1直殷殷期盼的修汎：「对不起！我功力真的太弱…」 廖修汎已经闷笑好一会，现在他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看来是我太为难你了…哈……哈…」 原本只是玩笑似的要小祐帮自己捞金鱼，没想到小祐真的认真卯足了劲拼命跟鱼群们搏斗，看着小祐专注的捞着鱼却总是失败那懊恼的模样，让他觉得傻的好可爱！ 「好吧！看我的，让你瞧瞧什么叫作捞金鱼啊！」廖修汎将吃到1半的烤玉米塞到吴祐之手中，决定大展身手。 他拿起鱼网，全神贯注的盯着他的目标鱼，网子瞬间「唰」下，1会就正中目标，他迅速的放入小水盆中，再次下水三两下水盆已经有了5、6隻鱼了，看的一旁的吴祐之目瞪口呆，只能有旁鼓掌佩服的份。 「这下子，我的5宝有伙伴啦！」廖修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养鱼可是他人生小小的嗜好啊！ 「5宝再加这几隻，会不会太拥挤？」吴祐之记得修汎家的鱼缸并不算太大，尤其有几隻是比手掌大还大的鱼，那种1般家庭式的大鱼缸好像对这些鱼来说空间似乎稍嫌不足了。 「嗯…我也这么觉得耶！那我们等1下去逛水族馆，好不好！」廖修汎露出了雀跃的神情，他好一阵子没去逛，都怀念啦！ 「好啊！当然好，我说过今晚是你说去哪！我就捨命陪君子的啊！」吴祐之溺爱的看着眼前像孩子般开心的修汎，发自内心的跟着笑了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希望时间可以冻结在这一刻，没有任何的烦恼可以叨扰他们，虽然他知道这是1件多么奢妄的事。 「那我们赶快去吧！」 廖修汎手里拎着战利品，拉着吴祐之就往常去的水族馆奔去。 「好好好，走慢点，等一下不小心就跌倒了看怎么办啊！」 两人就这样嬉闹的渡过一晚，也终于从水族馆扛了一个比原来大了2.3倍的鱼缸回来，在奋力洗刷新鱼缸后，放下乾净的水草、岩石、简单的水族造景，再摆上pumb，最后再将廖修汎最心爱的鱼宝贝们放进去，总算是大功告成。 「哇！真的新家不错吧！」廖修汎弯着腰看着鱼儿们自在的游来游去，心里头感到开心更觉得值得，辛苦果然是有代价的啊！ 「你真的很喜欢鱼喔！」吴祐之一手轻放在廖修汎的头上，笑着。 「当然啊！我是专业的养殖户耶！哈！」廖修汎有些得意的笑开怀了：「对了，你今天是去哪？为什么请了一天的假？」他早想问了，只是1直找不到时机。 「不好开口吗？那不要说了，没关係…」瞧小祐欲言又止的模样，他总觉得不该再问下去，若小祐不想说，他也不想勉强：「来囉！大家来吃好料吧！」他走到一旁的柜子拿出鱼饲料，打算转移话题化解有些僵的气氛。 「我去探望我岳父了…」 「是吗…」那句『岳父』让廖修汎的心里颤了1下，好像在提醒着他，小祐是已婚的人，原本应该只是平常的异性恋的小祐，却是因为他，被瞬间拉下地狱，就算好几次想试着忽视，但那种阴影却好像总是如影随形的跟着。 「本来我跟铃薇至少一个月就会去探望1次，但因为她离家出走了，所以今天我是一个人去看他的，他对我有很大的恩情，我答应他会用我一辈子的时间报答他…」 「嗯…」廖修汎轻声回应并继续把弄着鱼饲料，他只静静的听着，并没有回过头，因为他不晓得此刻该用怎么样的心情面对小祐。 「对不起…」张祐之起身从背后环抱着廖修汎的腰，头就这样靠在他的肩上，他知道这些话是会伤害修汎的，除了道歉外，他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做，伤害，是他最不想做的事。 「没关係！我又不是女孩子，没那么小家子气。」廖修汎回过头露出笑容，双手摸着张祐之的脸颊：「其实，你本来就不属于我们这个圈子的人，早晚是该回去的，回去原本属于你们的生活。」虽然笑着，但说出这种话的时后，却让他心里在隐隐作痛。 「不！我知道我是爱你的…」 「但你有你无法捨弃的责任不是吗？华铃薇还有公司。」廖修汎一语道破吴祐之的心事：「如果有一天华铃薇回来发现我们两个的事呢？他能原谅你吗？你忍心伤害她吗？」他心里不是不知道小祐有多重视华铃薇，从还只是普通朋友时就全都看在眼底了，那是无法超越的地位，他也从来没有妄想过。 「对不起…」吴祐之内心充满抱歉，的确，那些都是他无法割捨的责任，他无法反驳。 「好啦！不要再道歉了，这样很扫兴耶！」廖修汎皱着眉头故作生气的模样：「去去去！你赶快回去吧！时间不早了，今天我可没有留宿的意思喔！」他推着吴祐之就往门口去。 「今天真的不可以留下来喔！」没想到会被赶回去，吴祐之有些哀怨。 「不行！我要关门了，你赶快回去休息吧！」话才刚说完，廖修汎随即将门关上，他转过身背靠着门轻叹了口气，偽装的面具都快要崩裂，他现在没有办法冷静的面对小祐，所以怎能不匆匆的将他赶走。 有多在乎，心就有多痛，他1直都很清楚，尤其是这个不可能有结果的感情，就算明知最后会落得1身的伤，却还是无法说服他的心不去爱他。 「真的没办法啊！小祐…」 -------------- 华铃薇坐在床边帮何群孝擦着烫伤药，看那红肿破皮的伤口，她心疼的直掉泪：「你怎么那么傻，就算是为了气我也用不着这样啊！」 何群孝没有多说什么，只拿起一旁的面纸帮华铃薇拭去泪水，他能用苦rou计留下她吗？不可能的，他心里很清楚，看似柔弱的华铃薇是多么的铁石心肠，只要是她决定好的事，从来没人能去改变。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五年前是，现在也是…」华铃薇握着何群孝的手，真心的向他懺悔，要不是看到总是开朗的群孝突然发狂似的怒吼，她也不会惊觉自己是伤害他多深。 「那就是你华铃薇，不是吗？」何群孝别过头不再去看，他不想再被左右情绪。 「群孝，你听我说，我留在你这，对我们两个都没有好处的，你想想看外面会怎么说你？我不应该那么自私的。」 「说到底，你就是想回到吴祐之那傢伙那，话不用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何群孝用力甩开了华铃薇的手，本想大声怒吼但最后反倒是露出一抹诡笑：「你以为你还回得去他那吗？你以为他指钟情你一人吗？」 「什么意思？你是说祐之他有外遇？不可能的！他不是那种人！」华铃薇极力反驳这个她认为是不可能的事。 「是不是，你自己看吧！」何群孝将拍来的照片撒落在华铃薇眼前，他冷笑着：「结婚那么久，我想你对他的喜好也不是很了解嘛！」 「这…代表什么？」华铃薇有些不解，照片上吴祐之是跟一个男人在一起，看两人状似亲暱的模样，才有些意识到何群孝要表达的意思，她整个人晴天霹靂：「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是这样！不可能！不可能！」 「你就好好的看吧！门我不锁了，随你进出吧！」 话说完，何群孝就开门离去，留下愣在原地盯着照片瞧的华铃薇，他明白比起1般女人，吴祐之的外遇对象会对华铃薇有多大的杀伤力，现在他就打算冷眼看待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