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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侯府嫡女之后 第50节

    太好了。

    姜觅现?在是无比的?庆幸,庆幸自己一开始就和这人结了盟。看在他能猜中?自己心思,又答应得痛快的?份上,她决定尽快把那块凤佩雕刻好。管她什么龙凤佩的?别喻意,管她什么暧、昧不暧、昧,她图的?是实实在在的?利好关系。

    她笑得自然,既瑰丽又娇美。

    披散的?青丝,宽松随意的?常服,没有施任何脂粉的?脸,一颦一笑无丝扭捏做作。仿佛她面对的?不是一个外男,而是一个关系极为?亲密之人。

    萧隽漆黑的?瞳仁里?全?是她,她的?笑她的?嗔,然后幽深的?目光从她苍白的?小脸往下移,落在她胸前的?香软之处,乍然的?火光在暗沉中?变幻着,最后艰难地挪开。

    突然一个白玉瓷瓶放在桌上,看上去像是药瓶。

    “这是什么?”姜觅问?。

    她在萧隽的?示意下将瓶塞打开,淡淡的?药味混杂着丝丝的?花香从瓶子里?散发出来。

    “治伤袪疤的?药,比庆和堂的?好用。”

    “……”

    所以这人听到了柳仕原和她说的?话。

    难道那些看热闹的?人当中?,有这人埋藏的?暗线?或许是那个突然嚎一嗓子引得所有人都怀疑徐令娇和姜润的?死全?是刘氏所为?之人。也就是说她计划中?没有想到的?一些地方?,已经被这人不动声色地补齐了漏洞。

    如果仅从结盟互利的?角度来看,这人实在是一个极好的?合作伙伴。

    “王爷,如今我已脱离了武昌侯府。你?的?慎王府和我们安国公府,全?都是风雨飘摇的?处境,希望我们日后相互照应相互扶持,皆能得偿所愿。”

    她朝萧隽伸手。

    萧隽漆黑的?眼底有一丝不解。

    然后她直接拉过男人的?手,重重一握。

    “王爷,合作愉快!”

    第41章

    四更将过, 冲天的火光映红了武昌侯府的上空。

    大火从采薇轩的正屋内部而起,火势一开始就无法控制,倾刻之间就火光万丈。下人们呼喊着奔走相告, 等到府里的人闻讯全部赶过来时已回无力。

    一夜过去, 余烬还在废墟之上若隐若现。好好的一幢精致雅屋化成了灰,烧得只?剩下七零八落的焦黑砖瓦。所有人都说幸好?屋子里没住人,否则这么大的火早化成了灰。还有人说?庆幸姜觅走得及时,若不然哪里还有命在。

    诸多的传言谣言不断,徐效很?快猜到是姜觅所为。其实不止是他能猜到, 秦mama和子规也已猜到。

    他们大约猜到姜觅的用意,就是不知道?姜觅是怎么办到的。姜觅也没瞒他们,只?说?自己暗中找了人做此事,至于找了谁暂时还不方便说?出来。他们自然是不会追问, 皆是为她如今的谋划和城府感到欣慰和高兴。

    休养了一夜,她的精神恢复了许多。早饭也适当地多吃了一些, 喝了一碗粥, 还吃了两个小笼包。

    徐效看着她瘦得巴掌大的脸很?是心疼,一边喝着粥一边掉眼泪。她为了安慰徐效,她笑着说?京城里的姑娘们以瘦为美, 她这是因祸得福。

    “什?么福啊,是命要紧还是美要紧, 你可不能学她们。”

    “我听舅舅的,我可不跟她们学。以后我就跟着舅舅了, 舅舅你可以好?好?养我, 把我养得白白胖胖。”

    一番话说?得徐效破涕为笑。

    若不是亲眼所见, 姜觅实在是没有办法想象这个面?对外人时一副武夫模样的大男人,在自己面?前却是一个动不动就掉眼泪的爱哭包。

    “舅舅等会是不是要去一趟千金坊?”

    徐效羞赧起来, 点了点头?。

    他要去还欠下的赌债,借着外甥女的名义。

    当他前脚踏出国公府的门时,一眼就看到外面?探头?探脑的好?事者,与此同?时子规气急败坏的声音从门内响起。

    “舅老爷,你怎么能这样?姑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不好?好?安慰她,光想着从她手里抠银子…你还趁她不在偷拿,你太过分了!”

    好?事者们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就说?这徐爷不惜得罪武昌侯府也要把姜大姑娘接回徐家,还真是打了见不得人的主意。

    徐效讪笑着,半是羞愧半是恼怒。

    “我们舅甥之间还分什?么你的我的,我那外甥女进了徐家的门,那就是我徐家的人,她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你们说?是不是?”

    看热闹的人当然不嫌事大,嘻嘻哈哈地打趣附和他。他像是得到了肯定?,腰背挺直了一些,春风得意地往千金坊而去。

    他一走,围在徐家附近的人就散了许多,但关?于这场大火以及武昌侯府的那些事,依旧在市井之中发散。

    有人说?这火起得古怪蹊跷,或许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有人说?是徐氏的亡灵动怒,一气之下用阴火烧了那屋子。关?于姜润的失踪和徐氏的死,在传言中越来越接近真实的版本,从而将刘氏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火光冲天之时,刘氏也赶了过去。她亲眼看到好?好?的屋子被?大火吞噬,也亲眼看到大火之后的灰烬。她当时满脑子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为什?么那个孽障不在里面??

    外面?的传闻她当然知道?,她又怒又气急火攻心,怒自己的名声被?毁,气侯府的体面?受损,这一怒这气之间,便是假病变成了真病。

    大夫进进出出安怡堂好?几回,姜惟一直没有露面?,也没派人来问候一声。余氏也是连半个身影都没见着,气得她哇哇直吐老血。

    “孽障,孽障!全都是孽障!”

    “这一大清早的,怎么就开始骂人哪。你这么不积德,难怪遭了报应。”

    她一听这声音,当下凸起眼珠子。

    这个孽障还敢回来!

    来人正是姜觅。

    姜觅进屋之前还靠子规扶着,一副伤重?虚弱的模样。进屋之后便一屁股坐下来,老神在在地睨着刘氏,丝毫不介意自己在对方面?前露出马脚。

    “你…不是说?你受了伤了?你没受伤?”

    “你个老不死的说?的是什?么话,怎么一开口就诅咒别?人受伤啊。”

    刘氏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叫我什?么?”

    姜觅嫣然一笑,“老不死的啊。”

    难道?还叫祖母吗?

    呵。

    “你大逆不道?!快…快去叫侯爷!”

    郑嬷嬷得了刘氏的命令,赶紧让人去请姜惟。

    姜觅面?不改色,两手一摊。

    “为老不尊,死性不改,不是老不死的是什?么?我这话又没有说?错,便是在外面?我也敢这么说?。你弄丢了我哥哥,又默许别?人害死了我娘,还想要我的命夺我的财,我叫你一声老不死的都是客气。你个老东西别?再耍什?么花样,赶紧把账册和这些年田庄铺子的产出交出来,否则我还能说?出更难听的话,做出更难堪的事!”

    刘氏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真是看走眼了!

    早知这个孽障如此,当初她不应该一时心软。

    “你…大逆不道?,你会遭报应的!”

    “那你放心好?了,天打雷劈还轮不到我,你应该担心你自己。你进了姜家的门,是姜家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你心肠歹毒不旺家,残害子孙无慈心,你害人终害己,武昌侯府有你这么一个大毒瘤,难怪乌烟瘴气人心涣散。你不配说?教?别?人,你不配当长辈,你甚至不配当人!”

    姜觅的语速不快,一字一字掷地有声。

    刘氏被?骂得反应不过来,气得浑身都在抖。

    “像你这样的人才会遭报应,你的报应正一步步地朝你走来,你难道?没有感觉到吗?你知不知道?外面?现在是怎么说?你的?你真应该走出去好?好?听一听,听一听世人对你的评价,不用盖棺论定?也能众口断定?你是一个不仁不慈的蛇蝎老妇!”

    “你住口!你…你滚……你…你想干什?么?”

    刘氏忽然惊叫起来,是因为姜觅到了她面?前,笑着坐到了她的床沿边,更让她恐惧的是姜觅居然还帮她掖被?子。

    这太诡异了!

    郑嬷嬷大急,“大姑娘,老夫人这里有老奴侍候,不劳你费心了。”

    “不费心的。”姜觅语气一变,似笑非笑看着刘氏,“毕竟祖孙一场,该我做的事我绝不假手于人。实话告诉你,你也别?想着再打什?么歪主意,因为账册我已经?拿到了。”

    刘氏不信。

    地契和账册是分开的,她知道?徐令娇的嫁妆留不住,当机立断做了弃车保帅的决定?。东西她会还回去,但这些年产出她说?了算。

    所以她由着姜惟帮着徐效拿到了田产铺子的地契,牢牢把账册和银钱捏在手中。倘若这些东西也要交出去,交什?么自然由她说?了算。

    “你不信?”姜觅问。

    刘氏冷哼一声。

    “东西我已经?给了,这些年生意和庄稼时好?时坏,进进出出的基本持平,还要养着那些人,根本没有什?么余钱。账册过些日子我让人给你送去,旁的你就不要再惦记了。”

    好?大的胃口啊。

    那么一大笔钱说?抹就抹了,这老不死的也不怕撑死。

    姜觅从袖子里取出一物,丢在刘氏的脸上。刘氏被?东西砸懵了,回过神之后恶狠狠地瞪过来,眼珠子更是凸得吓人。

    这个孽障!

    怎么敢…

    “老不死的,你看看这是什?么?”

    那东西是一本蓝底黑字的册子,册子上的几个字刘氏极其熟悉,当下也顾不上怒斥姜觅,急着把东西抓在手里一翻。

    果?然是账册!

    且还是她藏得最为严实的真账册中的其中一本。

    这些年来她一早做了两手准备,从一开始就做了真假两种账册。假账是想着用来糊弄人的,真账则是为了她自己。真假账册分别?存放,假账藏在明处,真账藏在暗处,藏真账册的地方除了她和郑嬷嬷谁也不知道?。

    “你…你怎么会有?”

    “你猜?”姜觅笑得嘲讽。

    昨夜萧隽同?意帮她放火烧了采薇轩,她便跟着一起来。趁着侯府所有人都去扑火,刘氏也赶过去的时机,她和萧隽摸进了安怡堂。

    萧隽身手了得可以带着她行如鬼魅避人耳目,她又会找暗格又会开锁,轻轻松松就拿到该拿的东西。

    须臾间,刘氏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你…你…”

    一连三个字,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却是卡在了喉咙间。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