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但是现在周芜还拿着驰家的六十万,别说给驰家大少爷做碗饭,全是要他伺候驰家所有人坐月子,周芜都会干。

    周芜取过厨房架子上挂着的围裙,双手背过去熟练系着围裙带子,又问道:“那还给你下小白菜鸡蛋面,行吗?”

    驰珝轻笑了一下:“可以。”目光盯着周芜离去的背影,周芜系着吴妈买的桃红色围裙,细细的绳子勾勒出他清瘦的腰肢,仿佛盈盈一握便可以环住。

    两人都不再说话,就这样沉默着,只有厨房里偶尔传来的几声厨具碰撞的声音。

    周芜饿狠了,所以做饭很快。不一会儿便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放在餐桌上,对驰珝说道:“面熟了,这是你的一碗。”

    周芜说完,便自己坐在餐桌旁边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心里暗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驰珝要是吃了我的面还欺负我,我就把青菜面掀在他脸上。

    想到这里,周芜捧着碗忍不住笑了,一抬头正巧撞见了驰珝的目光。

    就看一眼都是要折寿的程度

    周芜迅速埋下头去,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埋头苦干他的一碗面。

    驰珝在桌子底下的长腿却轻轻碰了一下周芜:“这面太多了,我吃不完。”

    驰珝虽然语气很平和,但是他面容上神色郁冷,周芜忍无可忍把自己的腿收了回来,抬头瞪着眼睛看了驰珝一眼。

    但是他看到驰珝微微皱起来的眉头就怂了,有点不太开心道:“怎么多了?”明明就是成年男人的正常饭量,这个大少爷是不是故意找茬?

    他自顾自地把驰珝的碗移了过来,用驰珝的筷子挑了半碗面到自己的碗里,筷子刚挑到一半,短路的大脑一下子反应过来。

    周芜平时和外婆生活,生活很拮据,他从小就养成了不挑食不浪费粮食的习惯。

    这样挑面的动作在他的生活里习以为常,是再正常不过。

    可现在他面前的人是驰珝,按照那些电视剧演的,这种大少爷不都是有洁癖吗?

    在驰珝探究疑惑的目下,周芜硬着头皮把面挑了一半在自己碗里,然后把驰珝的碗推了回来。

    第六章 他又不是真变态

    想象中的骂声并没有落下来,周芜不由多看了驰珝两眼,驰珝并没有发作的意思,只是好奇地望着周芜问:“你吃的完这么多?”

    周芜忙点头:“我在家可以吃两碗饭。”

    驰珝亲耳听到周芜说这话,还是有点质疑,周芜饭量这么大,怎么还是又瘦又小,像是一株营养不良的小野草,他当初还以为驰启东在贫民窟捡的人。

    驰珝道:“吃吧,吃完去睡觉。”

    周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现幻觉了,迷糊地眨了一下眼睛,现在的驰珝仿佛温柔了不少,和晚上那个扣他喉咙大魔王驰珝仿佛不是一个人。

    周芜又想到,刚才撞见驰珝,他就是在喝药,这药对他阴晴不定的疯病真的有点效果,简直就是华佗再世。

    周芜和驰珝两个人沉默地吃完了面,周芜顺手收走了碗筷,拿去厨房清洗。

    驰珝见周芜真的把那么一大碗面吃完了,睡衣下的小腹还是平坦的,目光盯着周芜的身影,舌头顶了一下腮帮子,脑海里突然升起了一个想法,要是摸一摸周芜的肚子,是什么感觉?软的还是硬的?

    这个想法很快被他自己打消了,他只是有点疯病,又不是真变态,没事摸人肚子干嘛。

    周芜洗完碗从厨房出来,从他视角方向,一眼就看到了二楼走道上的人影,是吴妈,她正站在驰珝的房间门前的空走道上,分辨不清她的神态是什么样的,她在默默注视着驰珝和周芜。

    周芜陡然一眼望去,被吴妈吓一跳。

    不过,这都是驰珝的事,与他无关。

    周芜走到驰珝旁边,像是听话的小孩子一样汇报:“那我去睡觉了。”

    驰珝“嗯”了一声,站起身来与周芜擦肩而过,朝着二楼楼梯走去。

    驰珝整个人身上的气场格外冷冽,阴郁暗沉。擦肩而过的那一秒,周芜似乎看到驰珝的眼珠里布满血丝,待他正要仔细看时,驰珝已经走了过去。

    周芜的房间与驰珝所走的方向相反,他自然不可能再转头故意去看驰珝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芜一步步朝着自己房间走去,隐隐约约听到吴妈细碎的声音穿过空荡安静的大厅飘了过来:

    “大少爷……你的信息素又控制不住了?房间里全都是……你这个月又没去医院……”

    周芜一直觉得空气中夹杂着什么,显得格外沉重凝结,他虽然没有分化,闻不到驰珝的信息素,但是敏感地察觉到了。

    要是驰珝去医院了,那他就不用在驰家大宅面对驰珝了吧?

    周芜有些期待地竖着耳朵偷听。

    但是他已经走到了房门口,手指搁在了冰冷门把手上。

    身后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周芜没有好奇地回头望。

    “啪”一声轻响,周芜房门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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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七点钟,周芜的生物钟就迫使他清醒了过来,但是他在床上翻了一个身,想起来他醒这么早也没有什么事要干,于是又睡了回去。

    九点多周芜终于起了床,驰家大宅空荡荡的,只有佣人在安静地拖地。

    午后的阳光格外明媚,周芜搬了一张贵妃椅坐在二楼地平的阳台,低头看楼下驰家请来的园丁修剪花坛花草,享受着不可多得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