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啦文学网 - 玄幻小说 - 弦溺在线阅读 - 第114章

第114章

    “是什么情况啊,”温禧于是就将话接过去,索性将她无脑的人设坐实了。她的声调不高,却在小幅度的范围内激起回响:“还想见识一下三公子说的完美自动演奏技术,没想到这钢琴脾气比人还大。”

    她说的话好像增倍镜,时祺眼里的笑因她更加清晰明确。

    正在众人喧哗的关键时刻。

    红木雕花门却缓缓让道,一人从门外的光影中走入,银灰色西装,像是与宴会上的所有喧嚣隔绝。

    眼尖的人认出是任慕身边的特助,他戴一副银边眼镜,斯文庄重,恪尽职守,像机器人一般执行任慕传达的各项命令。

    他的手上提了个锦盒,看样子像是正儿八经来祝寿的宾客。

    “任慕这次倒是好心。”

    任君昊从楼梯上下来,对大哥直呼其名,抚摸自己被父亲揪红的耳朵:“还知道给父亲六十大寿送个礼物。”

    熟悉任慕的人都知道,那位特助是任先生的左右手,眼神凌厉,杀伐果决,也将现场的人唬住,代传圣旨。

    没想到他却径自略过长辈,朝着温禧的方向走来。

    “这一份礼物是任先生特意给温小姐准备的。他知道四公子对你用心,长兄如父,请温小姐跟四弟好好相处,若得空可以去藕园,他随时欢迎。”

    藕园是任家的主宅,这份邀请的重量不言而喻。

    温禧接过云锦礼盒,掀开,发现其中装着一只青花玉镯,玉生烟,价值连城。嘉德上月破纪录拍出过三千万的高价,成色远不如她手中这只。

    “你收着吧。”

    时祺对温禧说,她立刻从善如流。

    “方特助,替我谢谢表哥。”

    特助见她收下,将任慕交办的事情做完,就也不在宴会上逗留,即刻转身离开。

    徒留面面相觑的掌权人来参加寿宴,不给过寿的任弘新送礼,却偏偏给弟弟带来的女伴送了个玉镯,表示长辈对温禧的首肯。

    众人如梦初醒,知道这位时先生连同温禧小姐都得家主青眼,是被庇护着的,一时时刻准备着见风使舵。

    他却有话对温禧说,两人绕开目光,走到众人看不见的身后。

    “怎么刚才如此开心?”

    “我在执行元件上做了点手脚,将钢琴的自动演奏系统暂时无法正常运作。”她深谙钢琴的内部结构,也清楚自动演奏系统运作的机制,使点小绊子不在话下:“就想看看他们出丑的样子。”

    温禧脸上浮出恶作剧得逞的笑,那双杏眼亮晶晶的,碎落着狡黠的光。

    “但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时祺背手在身后,好像正藏着不能说的秘密。

    她临时插进电子计算机的钢丝,倘若事后任君昊为排除故障,细细检查一番,再查一查是谁最后一个碰了这台钢琴,起了疑心,温禧必然无可遁形。

    “宴会没有监控,唯一的证据现在在我这里。”

    仿佛看穿温禧心中所想,他唇尾上翘,惑人心智。

    当时时祺站在二楼,他居高临下,将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原本还在紧张她为何跟在任君昊的身侧,直到看见温禧到舞台上的那些小动作。

    时祺立刻明白自己担心多余。

    原来自己的伎俩早被时祺在不经意时悄悄看穿。

    “给你个机会,要怎么贿赂我,小满?”

    第55章 缠绵

    一个吻曾是她最好的筹码。

    “这个玉镯够不够份量?”

    温禧伸手, 准备将锦盒里的玉镯敬献给时祺。

    “物归原主。”

    时祺说,伸手接过,却掀开锦盒, 将玉镯取出, 捻着指尖将温禧的右手牵过来,不由分说将青花玉镯笼上她的皓腕。

    素手玉环, 相映成趣,任慕的眼光果真毒辣。

    “很衬你的肤色。”

    “我可不敢把三千万就这么戴在手上。”

    温禧摇摇头,苦着脸准备去取, 却被时祺拦住。

    “怕什么, 偌大任家, 我就与表哥一人关系不错。你喜欢什么,尽管去藕园搬就是了,记在我的账上。”

    时祺温煦地笑。

    “既然小满诚意不足, 那这个先留在我这里,我先替你保管。”

    时祺看见她怔住, 就顺水推舟地往下说。

    他先前寻了个时机, 把温禧留在三角钢琴中的钢丝抽走, 现在钢琴自动演奏系统恢复正常,但现场一片混乱, 没人前去查验。

    “你还是还给我吧。”

    温禧请求,证据还是要握在自己手里才安心。

    时祺却不为所动。

    温禧踮脚,伸手去背后够钢丝,可礼裙又长, 未防身形不稳, 趔趄了一下,直接投怀送抱, 时祺温凉饱满的唇触到她的脸颊。

    心跳如鼓擂,两个人都愣住了。

    完了,现在倒是阴差阳错地兑现。

    “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

    时祺不气反笑,他确定温禧站好以后才说话。

    “不是故意的。”

    她越来越像从前那个温禧,他不知道,是自己持之以恒的喜欢给了温禧源源不断的养分,让她敞开心扉,继续做招摇又漂亮的小公主。

    “只是本来是我的家事,不小心将你牵扯进来了。”

    他努力到此处,就是为了可以有拒绝的权利。

    平心而论,时祺在此处演奏,便是对牛弹琴,只有温禧一人是他的听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