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啦文学网 - 玄幻小说 - 历史观影从景帝开始在线阅读 - 第35章

第35章

    这样的做法表面上是提高了周亚夫的地位,实质上是剥夺了他的军权。

    等到中元三年,周亚夫出于军功集团以军功封侯的政治立场,为匈奴来附是否应该被封侯的问题与刘启争辩,坚决不同意他用封侯的手段来使归附的匈奴人忠心于汉朝,最终彻底丧失了刘启的信任,被罢官之后,刘启以御史大夫刘舍为丞相,以卫绾为御史大夫。

    啊,对,就是那个之前因为牵扯到栗氏一族身上,被刘启放归乡里的卫绾。他最后到底舍不得这个臣子,因为他的廉洁,“忠实无它肠”,再把他喊了回来。

    等到后元元年,周亚夫因为“君侯纵不反地上,即欲反地下”绝食而死,汉初军功集团最后一位有力领袖就此被景帝除去。

    随后他又迅速废除了刘舍的丞相之位,升任卫绾为丞相,而选用了平乱功臣直不疑为御史大夫,彻底解除了军功集团对三公职位的掌控。】

    刘恒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怀里嘀嘀咕咕的儿子:“怎么,这么喜欢卫绾?”

    刘启:……他爹这话说得好有歧义……

    想到亲爹那荤素不忌,男女通吃的爱好,他浑身一个激灵,慌忙摇头。

    刘启:我觉得我挺直的,不想被亲爹用这方面调侃。

    —

    刘邦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按理来说,匈奴这种外人来依附,如果是两方处于自身强大而对面弱小的情况,能允许他们内附已经是莫大的仁慈了。

    可是现在刘启竟然打算给那群匈奴人封侯?

    这就代表着……沉重的阴影浮上刘邦的心头,汉匈势力的对比,竟然是在刘启的时候,就已经是匈奴更为强大了吗?

    【其次,就是削弱军功集团对军队的控制。

    我们之前讲过,刘启为了掌握军权,首先是将中尉的位置交给卫绾。随后又授予郅都、宁成,

    在景帝其后的十四年中,三人掌中尉时间共十一年。

    如果说卫绾还勉强属于外臣的身份,只是由于自己的品行而被文景两代人所亲近重用。那么后两者就更近一步,完全是属于只忠于刘启一人的酷吏了。

    三人轮流执掌中尉一职,不仅有力地压制了京城贵族飞扬跋扈的风气,也削弱了汉初军功集团对军队的控制,使得刘启对于内史军队的掌控得到增强。

    同时,在诸郡太守的任用之上,刘启也注重规避汉初军功集团出身的臣子。与惠吕时期十分之六,文帝时期十分之四的比例比起来,在刘启的手上,这个比例是零。】

    汉初的朝臣们欲哭无泪地面面相觑:懂了,天幕,不用再把他们未来嚣张跋扈的下场给他们细细分析了。反正就是,低调谦逊可以活命,高调自满居功自傲就是死路一条是吧!

    他们已经懂了……

    【最后,是进一步打击汉初军功受益阶层。

    汉初的军功受益阶层大致通过爵位的高低和世袭方式的不同分为两类:完全世袭阶层和不完全世袭阶层。

    对于高位的完全世袭阶层,刘启选择任用酷吏进行打击。司马迁在《史记》中认为,汉初诸彻侯阶层“子孙骄逸”,到了最后竟然只有五家成功得以保全,其余全部因为犯罪殒命而耗尽了。

    他将这个过程看得很漫长,放在了刘邦死后到武帝太初年的百年之间,但是我们仔细地分阶段考察一下这些彻侯殒命的时机:

    吕惠加起来在位十五年,以罪除国十次,平均每年0.67次;文帝在位二十三年,以罪除国十四次,平均每年0.61次。武帝已经以削藩而闻名了,结果建元到元丰六年的时候在位三十六年,以罪除国不过四十三次,平均每年1.19次。】

    刘邦在看到那个三十六年之后终于忍不住老泪纵横:好啊,真不愧是他的好圣曾孙!

    这个岁数才看起来比较像他啊!哪像刘恒和刘启这俩小子,一个个连乃公登基的岁数都没活到!

    ——等会,他突然算了一下。刘启三十八的时候彻儿才七岁,刘启是四十八去的……

    彻儿是十七岁登的基?那在位三十六年……

    他突然又眼前一黑。

    大宝贝啊,你最好这三十六年不是全部在位时期……

    不然乃公受不了这打击啊!

    【而刘启在位不过十六年,以罪除国就多达三十五次,以平均每年2.19次的成绩在老刘家排行榜上一骑绝尘,甚至超过了儿子一个单位级。

    并且其中大多数都是轻罪重罚,其活用酷吏的手腕,只能说果然是武帝的亲爹,父子俩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真不愧是凭本事挣来一个布义行刚谥号的您啊,景门!】

    刘恒看着那个在位十六年,再想到之前在天幕上看见的,面色苍白满是病色的儿子,感觉心里一阵不知该怎么说的滋味。

    难受吗?怎么会不难受呢?

    眼下小小一只,但也身体结实,健康活泼到甚至让他开始刚抱起来的时候,都觉得这孩子实心地坠手。

    又打小聪明机灵,虽然天幕一直觉得他对刘启没什么特别的宠爱,可是人对于自家聪明伶俐的亲生孩子,又有谁能不心生几分喜爱的呢?

    而这样的孩子,就那样,在一个现在看来都得说上一句不过而立的年纪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因为病重而甚至冥冥生出了自己将要离世的悲观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