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啦文学网 - 玄幻小说 - 一姐还是小学鸡在线阅读 - 第228节

第228节

    杨桃和虞凯赶紧一左一右,拼命将她往上拉。

    可他俩个子都比江海潮小,使劲都使不上来,还是大人赶紧过来把这妹头给拽起来。

    周警官看到几个小孩的样子头都大了,凑热闹是这么凑的吗?跑来干啥?(回)家去,赶紧家去。

    大萝卜头带着小萝卜头浑浑噩噩地走出卫生院大门,一直到上了大街,小雪时节的冷风一吹,高强才猛地打了个激灵:“她吸-毒啊?!”

    妈啊,吸-毒!

    他们只在电视电影上看过瘾君子,学校还组织大家看过一部片子叫《白-粉妹》,各种吓死人。但脱离了荧幕,他们谁也没瞧见过抽粉的人。

    虽然他们晚上还讨论过美国鬼子在牛粑粑上吸白-粉,可那是当成笑话来听的呀。距离他们的世界好遥远,好遥远的。

    杨桃吓得浑身直哆嗦,她想到《白-粉妹》里的情节了,简直要做噩梦。

    江海潮催促大家:“走走走,赶紧回家吧。”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啊。

    冯总怎么会吸-毒呢?好好的一个人,哪怕是陈世美卷钱跑了,哪怕她公司欠了一屁股债,但她还能干活啊,她能画设计图挣钱重新开始啊。

    为什么要毁灭自己呢。

    大家慌里慌张地跑回了江家村。进院子门的时候,高强都没反应过来他今晚应该回自己家睡觉。

    妈呀,反正今晚他不能一个人呆着,太可怕了。

    家公爷爷和婆奶奶已经回来了。今晚他们也在篝火晚会卖卤菜。不是用饭团包着卤rou卖,而是一个烧饼劈开,把切碎的卤菜放进去,味道相当不错。

    看到几个孩子慌慌张的样子,婆奶奶奇怪:“怎么到现在还回来啊?”

    江海潮胡乱答应:“我们收拾了一下。”

    说话的时候,她已经要往楼上跑。

    男孩子们睡楼下,没跟着朝前面跑。

    高强眼睛一扫,吓得喊出声:“班长,你摔狠了,淌血了。”

    灯光下,她一步步往前走,踩出来的可不就是血脚印。

    杨桃也吓傻了。

    刚才大姐在卫生院门口摔了一跤,难道是那时候摔坏的?

    大人们都吓坏了,婆奶奶急得骂她:“怎么一点数都没有啊?赶紧去卫生院。”

    江海潮也懵啊,淌了这么多血啊,难道她摔到碎玻璃上割破了?可她也没觉得疼啊。

    一片乱哄哄中,秋月jiejie过来给他们送豆腐脑。今天她爸妈也去篝火晚会上卖吃的了,剩了一点豆腐脑。刚才听到小学生们跑回家,她妈就让她送过来了。

    看到江海潮裤子上的血,秋月jiejie脱口而出:“你有卫生巾吗?没的话我给你去拿。”

    江海潮脑袋瓜子“嗡”的一声。

    哎呀,她来月经了。

    她才11岁呀,她还上小学六年级呢。她是班上头一个来例假的女生吧?恐怕放在全校,她也是第一个。

    婆奶奶和杨婆奶则感觉不可思议。才多数点大的小妹头。在她们那个年代,都是快结婚的姑娘身上才来。搁在江海潮mama那一辈,也是到家里吃上大米饭时,才来的例假。

    这小妹头才鬼点大。

    然而江海潮的确来月经了。家里没卫生巾(平常也没人用得上),秋月jiejie给她拿了自己的用,又叮嘱她:“早点睡觉啊,别碰冷水,千万别吃冷的,别吹冷风,不然肚子疼你自己难受。”

    江海潮没觉得肚子难受,她只觉得又累又不舒服。

    婆奶奶推她去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就躺上床睡觉了。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月经给闹的,反正这一晚她没睡好。

    脑袋里总是不由自主地反复出现《白-粉妹》电影中那个叫小丹的姑娘悲惨的一生,尤其是她被反复强-暴又沦落风尘的厄运,吓得江海潮睡到半夜就惊醒了,然后睁眼到外面天蒙蒙发亮。

    杨桃揉着眼爬起来,靠在床上发呆。她昨晚同样没睡好。

    俩姑娘谁也没说话,还是楼下院子门响了,她俩才回过神,赶紧起床。

    要死了,他们得赶紧跟着修庆哥哥的车赶到县城,然后再转去城里。

    咳咳,自从上次修庆哥哥知道他们叫一辆面包车去市里要给50块钱,修庆哥哥就主动接了这活。

    反正到县城以后,他也不用非得急吼吼的,非得一大早就把邮包拖回去。刚好把菜给卸了,顺便连人带衣服送去市里,多方便啦。

    送完人他再回头把邮包带回湖港镇,结论就是两个字:完美。

    结果她俩头没梳,脸没洗,蓬头垢面冲下楼,进门的居然不是修庆哥哥,而是派出所的周警官。

    “周叔叔,你怎么来了?”

    周警官有点尴尬,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家公爷爷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手上拿着存折:“等邮局开门,我就过去拿钱。”

    小孩们满头雾水,怎么这么急呀?周叔叔是碰上事了,急着要钱花?

    周警官赶紧解释:“那个,那个冯总说你跟她讲好了的,她卖设计稿给你,你给她1万块钱。”

    江海潮的眼睛立刻瞪圆了:“她做梦!500块钱一张设计稿给她都已经算多的了,还想坐地涨价,想的倒美。我才不当冤大头呢,反正她拿了钱肯定也是去买粉,害人害己。”

    周警官苦笑:“她拿钱是要交给戒毒所。她老家又不在这边,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身上也没两个钱,不指望这笔钱的话,她没钱交啊。”

    高强他们都起来了,听到这儿特别惊讶。原来戒毒还要交钱啊。

    周警官瞪眼睛:“戒毒就是治病,治病难道不要钱吗?那怎么还开得下去?”

    江海潮老大不痛快:“那我也不能给她这么多钱,她的设计稿只值5000块。”

    周警官无奈:“那你现在让她怎么办?戒-毒所要交8000块啊。唉,她年纪轻轻搞成这样也是作孽。”

    江海潮可不是散财童子,该多少就是多少:“5000块,她要不肯的话,我把设计稿还给她。造孽也是她自己造的,又不是我害的她,谁欠她啦?”

    杨桃吓得赶紧拉大姐的袖子。开玩笑哦,他们现在急着上新款了呢。冯总都被关起来了,这10款衣服他们不要,那店里肯定得断货。

    周警官无奈:“5000块就5000块,先交过去再讲,以后她自己想办法。”

    老实讲,如果不不是在部队的时候被临时抽调过去缴毒贩看过人毒-瘾发作的样子,他还真没想到那个奇奇怪怪的冯总竟然是个瘾-君子。

    后来她自己也直言不讳,竟然让他们给她去买粉。她还委屈呢,如果不是那出租车司机搞错了地方。白让她耽误了好几个小时,她也不至于在乡下就毒-瘾发作了。

    他们只好把人送去戒-毒所了。

    发作了好,发作了早点去戒-毒。

    虽然戒-毒成功的人很少,但不戒的话,这一辈子更加彻底毁了。

    院子门口又响起动静,修庆哥哥喊他们:“走了走了。”

    礼拜天下午,县中放假。走读生自然回家吃饭,住校生也有很多人趁这时候中午出去打个牙祭,所以车里的菜装的要比平常少一半,刚好留下给他们几个小孩坐的空间。

    到了街上,江海潮要跳下车,把设计稿给高强他大伯娘,好赶紧采购原料,后续紧接着打板做新衣服。

    结果她脚一跨,差点没摔下车去。

    妈呀,一阵汹涌澎湃,搞得她眼前一黑,直接腿软。

    老天爷哦,不就是来了个月经吗?她还没痛经呢,怎么还这么折磨人?

    高强茫然:“你没睡醒啊?我去吧。”

    江海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瞪得他莫名其妙。

    他好像没得罪班长吧。总不至于大清早的,外面天都没亮透,他还得被迫坐在车上背课文?

    那也未免太惨无人道了。

    江海潮没好气。

    现在她看所有的男的都不顺眼。凭什么呀?凭什么他们不来例假?要女的每个月白白淌那么多血,多难受啊。

    邮车一路开到县城,冯mama看她脸色不好看,以为她是被冯总吸-毒的事给吓的。谁能想到呢?以为距离自己十万八千里的事儿,竟然就发生在身边。

    “要不你歇歇吧?”冯mama担忧地看这姑娘,“好歹缓缓神。”

    杨桃和虞凯高强他们立刻表态,没问题,他们绝对能撑得起市里卖衣服的生意。

    本来他们的计划就是今天江海潮和冯mama去堵冯总家的门,他们留下来卖衣服的。

    江海潮摆摆手:“没事儿,我没事儿,走吧,走吧,今天争取多卖点。等再冷点就要上新衣服了。”

    她真没逞强啊。

    她上车的时候挺好,她下车的时候也很好。

    到了陈雪莹mama单位的大礼堂,暖烘烘的空调一吹,她感觉更好了。

    她还和海音说了冯总的事儿,一点都没浑身毛孔直竖的感觉了。

    他们甚至一起讨论了《白-粉妹》那部电影,然后一致认为好不公平啊。

    明明是小丹的那个男友先吸的毒,而且还是被人撺掇几句就碰的。他自己掉进去了,不帮女友也就算了,还故意趁女友胃疼得受不了时,忽悠人家吸-毒。

    最后小丹遭遇一连串厄运死了,他戒了毒,获得新生了。

    真是的,他才真是该死。

    揣着这腔愤怒,江海潮中午在人家食堂里喝了一大碗木耳笋尖鸡汤。

    真的,她觉得鸡汤上飘的黄澄澄的油最好喝,特别香。

    红烧rou的rou汁拌饭也特别好吃。

    她吃得好香。

    唯一说可能存在问题的地方,那大概就是大礼堂里的空调开的太暖和了,她吹的太舒服了。傍晚卖完衣服出来,刚好一阵冷风,小雪粒子噼噼啪啪往下落。

    下雪了。

    然后猝不及防灌了一肚子冷风的她就悲剧了。

    再上回县城的公交车时,明明车门车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结果她还是浑身发冷,骨头缝里都透出寒气的那种。

    等进了“公主日记”,大家一起吃晚饭时,所有人都知道她不对劲了。

    冯mama本来打算跟她商量如何给广播电台的听众顾客做造型的,现在也开不了口了。

    自从上次有听众把钱夹在信封里寄到广播台,让主播帮忙转交服装店买衣服后,伯格老师特地在节目里强调,千万不要再做同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