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学了个手语就到处装可怜,要不是我听过你开口说话,我都要被你骗到了。 张佑年嗔笑,踏着步子凑近沈桂舟,一把将花拍到地上,猛地一抓住他的手臂往上一拽,就这么想看我出丑,打定今天不讲话了是吗? 不是想学沈时疏吗?那倒是学得像一些,他不会做这种事,他不是你这种人。 余确听见熟悉的名字,淡漠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松动,扭头看他,打量了许久,重新望向张佑年。 我只想接你给的花。余确说。 张佑年没有动静,仍紧攥着沈桂舟的手,目光森然。 张佑年。余确眉间轻蹙,不满地喊了一声。 但张佑年依旧置若罔闻。 张佑年。余确提了提音量又喊了一声。 张佑年沉眸望他,僵持好几秒,十分随意地将地上的花踢了过去。 花束精准地停在余确脚下,里面的花朵蔫了一片,早就散得不成型了。 余确紧咬着嘴唇,抬起清冷的眼眸望向沈桂舟。 第4章 爬床的时候可不见得 话呢?余确默然良久,从嘴里蹦出两个字来。 话呢?张佑年对着沈桂舟重复了遍。 余确眉头微蹙,语气冷到极点,什么意思,表白的话都要别人帮你说吗? 你闭嘴。 张佑年看都没看余确一眼,死死地盯着沈桂舟,我花了钱买了服务,帮我说。 一旁在沙发上坐着的一群人如坐针毡,瞟了眼余确越发难看的脸,又瞟了眼拉扯着僵持在原地的两人,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一声。 沈桂舟憋了半天,脸都憋红了,愣是蹦不出一个字来,手臂被拽得发麻,张佑年钳制着,他挣脱不开。 还不说话?这时候倔起来了?这么有原则,之前爬床的时候可不见得。 四周纷纷倒吸了口凉气,逡巡他的目光越发露骨,沈桂舟被这目光刺得难受,扭过脸垂下了头。 张佑年是故意的,明明只是订花时多给了些小费,却故意说成这副样子,给他安上为了攀附不择手段还假清高的男//妓名头。 年哥,花花店小哥他说不了话,你这不是 你也闭嘴。 卷毛话刚出口便被截掉,还被张佑年冷眼甩了一记,只好缩着脑袋往后退了几步,堪堪闭上了嘴。 周围的人皆一脸古怪,惴惴不安,担忧着下一秒余确就要发飙。 余确一脸淡漠,脱下张佑年送他的新外套,抬手朝两人扔来,角度偏了点,扔到了沈桂舟的身上,白色牛仔外套松散地耷拉在沈桂舟肩上,遮住了他大半部分身子。 没意思。 余确撇下一句话,沉着脸推开ktv的门。 哐当一声,门失去支力扣在门框上,声如擂鼓,在每个人心头猛敲了一记。 除了张佑年。 张佑年像没看见余确离开一样,攥着沈桂舟的手越发紧了些,一副势要沈桂舟出声的模样。 年哥,算了吧,余确都走了,我们也通宵了一整晚,别和个送花的过不去。寸头劝他。 说话!张佑年又吼一声,声振屋瓦。 沈桂舟嘴唇微张,却连个气音都吐不出来,捂着嘴无声地咳着。 啧。张佑年将沈桂舟猛地一推,摁到墙上,眼看着就要发火,口袋里突然响起手机铃。 张佑年暗中咒骂了声,掏出手机接通。 怒吼声从手机中传来,你个小兔崽子,在ktv找了什么人!照片都传到我这里来了,成心的是吧。 张佑年将手机拿远,草草扫了沈桂舟一眼,走向ktv另一边。 什么和什么,认识的,让他穿件衣服而已。 卷毛朝沈桂舟使了个眼色,比划起了手语,快走。 沈桂舟仍旧怔在原地,卷毛恨铁不成钢地哎呀一声,拉着沈桂舟就往门边推。 沈桂舟将耷拉在肩膀的衣服褪下,伸手递给卷毛,卷毛扫了他两眼,眨巴着眼睛抽过衣服帮他重新披上,气声嘱咐,穿着,去厕所捡衣服,捡完快跑,跑远点再换,走。 门轻轻拉开了条缝,张佑年还在和电话里的声音据理力争,沈桂舟披着外套轻声溜出了门。 放走他,你可真敢。寸头怪嗔。 之前年哥不都是挑逗完就放人走了,余确都走了,留他什么用。卷毛低声回答。 张佑年皱着眉头挂断电话,回头只看见空荡荡的台子。 人呢?张佑年压着怒气,谁放跑的? 众人默不作声,隔壁房间难听得要死的吼歌声传来,弥漫在气氛怪异的ktv房里。 知不知道这是谁?张佑年用脚想也知道是谁开的门,冷峻着脸逼近门口,寒气逼人。 沈时疏。 你给我把沈时疏放跑了。 – 沈桂舟轻轻扣上ktv的门,顾不上膝盖的疼,三两步跨进厕所,捏着鼻子从垃圾桶里翻出衬衫裤子来,还有已经没电了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