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下课放了学，梁碧荷提着卷子扭过身子看向谢江林，对于林致远给她补习这件事，她没放心上。 老师明确点名让林致远给他补习，没说她不可以问其他人吧。 碧荷准备找个合适的时间拒绝他。 数学好的，又不止他一个。 谢江林数学就不错，147分，就错了一顿选择题，他脾气还好，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温润如良，不像林致远一样，善于伪装，尽管林致远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模样，心了指不定瞧不起人，说是蠢猪呢。 “谢江林同学，我可以问你这道题目吗？”圆润鲜嫩的指头点着卷面的最后一道大题，这题在碧荷的认知里，超纲了。 班里就只有林致远和谢江林写对了全过程。 老班在还点名表扬他们。 谢江林看了一眼少女大大的圆眼装着一无所知，求知的渴望强烈。 老师通知他，问他愿不愿意辅导梁碧荷作业。 他说没什么问题。 最后公布出来，换成了林致远。 谢江林不知其中发什么跌宕起伏过程。 他们看起来不熟的样子，说林致远喜欢梁碧荷，他是不信的。 不过，他不会把其中的缘由告诉面前的少女。 谢江林停收拾动作，他有一场篮球比赛等着他，他成绩不错，脑子也灵光，分数比不上林致远，学习对他不难，他是时间高效利用，成绩好不代表什么。 谢江林看了手腕的表，时间还算充裕。 既然有人问了，他点点头。 梁碧荷歪着脑袋Wink，开心喜言于表。 十四的少女身，二十七的少女灵魂。 盯上梁碧荷，梁碧荷就是他的所有物。 在班上，老班公布他辅导梁碧荷，他打算下学勉强给她补习一小时。 好死不死的，梁碧荷忽略他，找谢江林，当他死了吗？ 梁碧荷怎么敢？ 他偷换概念，得到的机会。 不把老班的话放心上，还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古诗正打算走，嘴碎的提了一句。 “碧荷，你的补习不是由林神来吗？” 碧荷eso:古诗，你走就走吧，提他干嘛。 谢江林看了一眼林致远，后者穿着白衬衣端坐在椅子上，没要走的意思。 林致远微乎其微的吸了一口气，气险些鲠在胸腔出不来。 “江林，你不是要有一场球赛要打吗？路程远，你来得及吗？” 坐在椅子上的林致远，面色如常，音色和以往有什么不同，适时地发声。 这话是对着谢江林说的。 谢江林不可能听不出林致远话里暗藏玄机，林致远这是要她拒绝梁碧荷的要求。 “呀，你要去打比赛呀，要是急的话你就先去吧，我下次再问你。” 善解人意的梁碧荷顺着林致远的接下去，他知道谢江林不会拒绝人，碧荷没错过他刚刚低头看时间。 丢下一句，你可以问林致远，就走了。 好吧，碧荷妥协了。 命运的走向，还是让他们交织在一起。 讲题可以，其他不行。 梁碧荷坐在林致远的隔壁桌。 林致远眉头紧皱。 梁碧荷:“开始吧。” 久久地，碧荷没听到林致远说话。 林致远：“最近一点。” 梁碧荷：“我听得见。” 林致远微微抬起头，看着剧烈一尺远的梁碧荷，她不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瞳孔散发着胆怯和害怕。 林致远：“你害怕我？” 梁碧荷：“没有呀。”心嘴不一的梁碧荷撒谎，她不是怕他，他只是有毒，一碰就死那种，梁碧荷是知道的。 林致远：“那就给我坐进来一点。” 要不是有求于他，碧荷才不会拉近椅子靠近他一毫米。 林致远耐心地讲解分析，解惑碧荷的疑问。 “你听明白了吗？听不明白我就再讲一次，那一步骤不懂可以跟我说。”林致远内心十足，脸上一点不耐烦都没有。 碧荷点点头。 “你讲的很细致，我知道为什么错了。” “你下次有不懂的可以问我，别找谢江林了，他很忙的。” 林致远在碧荷看着题的时间里，补充了一句。 平淡朴实的一句话，林致远根本没意识到嫉妒油然而生，无色无味，随着窗外的风吹进来，就散了。 碧荷：“哦。” 谢江林忙什么，她管不上，也没有理由问。 她才不要答应他呢，凭什么梁碧荷要乖乖听他的话。 通俗易通，大神就是大神，碧荷很快就对题目了解通透，她下次遇到相同的题型，八九分解决不在话下。 “为什么没去？” 碧荷沉浸在题目中，林致远冷不丁地冒出这一句。 “什么没去，去哪里？”碧荷不假思索的回答。 “我给你的纸条你看了吗？” 对上林致远的眼睛，碧荷想说没有。 诚实地她，根本不善于撒谎。 沉默即是回答。 林致远：“为什么不来。” 林致远一步步迫近，逼迫比哈回答他的问题。 “你想我来吗？”问题反抛回去，碧荷坦然直面面对林致远的眼睛，之前的几次对线，碧荷心里带着懦弱与退缩。 室外嘈杂，室内安静得风声卷起灰尘的声音。 既然已发生，便坦然面对。 缩回去不是她的性格。 她要改变，不然白活了十几年。 沉默了五秒，碧荷做出来一个重大的抉择。 “为什么要招惹我，林致远，我很好玩吗？” 梁碧荷的回答，让林致远愣住。 想了很多，没看见，不想来之类的，没想到这句。 “那你还会来吗？”林致远再次邀请。 第一次以文字，第二次面对面邀请，这样才会显得他更有诚意。 “我会去的，林致远。” 出乎意外的一场补习，互相说清楚，梁碧荷答应下来，周四她会去教学楼。 和林致远不见不散。 主动走进林致远的圈套，他心不死，这不是林致远想要的吗? 是林致远招惹她的，那她奉陪到底。 林致远想玩，看看谁捉弄谁。 碧荷径直走到门口，不曾回头。 声音在空寂的教室回旋，简单的几个字轻轻地落在了林致远心上，羽毛般扫过林致远的心尖，痒痒的。 林致远看着窗外的景色，残云落日，纯洁无暇的白云映上橘色的余晖，好比此时的梁碧荷。 梁碧荷，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