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褚翊脚尖一下下点着地面,忽而又兴奋起来:

    “我记得他们现在是在蓬莱岛?”

    “学习吧似乎,都是好学生啊。”

    夜叉鬼不敢搭话。

    好在褚翊自己一个人就能说的很开心:

    “我就不行了,当初找了个人族夫子来给我上课,我把他皮都剥了,愣是没学会半点。”

    他咧开嘴笑出声来:

    “所以我还挺看不起那帮好学生的。”

    “都杀了怎么样?”

    夜叉鬼嘴唇动了动,低眉顺眼:

    “全凭城主定夺。”

    -

    日暮西沉,薄雾蔼蔼。

    夜风吹过窗棱,拂起床边席玉的衣摆。

    灯花贴着桌腿晃悠着落在地上,又在下一瞬被皂靴踩住,化成细嫩的粉末。

    席玉现在有些头疼。

    因为黄金镯子里的烛龙不太安分。

    苍术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回荡:

    “不举是很不好的词吗?”

    席玉骗他:“不是,少想这么多。”

    这句话落下,苍术安静了一会。

    但他显然还是没死心,过了大约半刻钟,又闷闷道:

    “你今天下午和那个人说话,我听见了。”

    “他说我不举,要叫大夫来给我治。”

    “……”

    席玉手指搅着衣袖,试图蒙混过去:

    “你的和别人的能一样吗?这个病一般是人得的,龙不会。师兄他不了解,瞎说呢。”

    苍术敏锐捉到关键词:

    “所以真的是病。”

    席玉:“……”

    他有些生气地曲起手指去敲金镯子,企图用这种方式把苍术敲晕。

    很显然没用。

    苍术清醒的很,闷了一会后,又低声说:

    “这个是病,你会不要我吗?”

    席玉一顿。

    他问了句:“什么?”

    “我得了这个病,你会不要我吗?”苍术重复一遍,声音带着掩藏不住的低落,“这个好像,很不好。”

    苍术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得的这个病应该有很大问题。

    不然方司宥也不会要找大夫给他看了。

    治得好就皆大欢喜,治不好的话,说不定会影响到席玉。

    待在镯子里的感觉并不好受,苍术必须蜷缩起身子才能被完整装在里面。

    再加上心情郁闷,他的声音甚至带上几分哽咽,十分惹人怜惜:

    “你能别丢下我吗?等我恢复人形了,我会配合治疗的。”

    这句话落下,席玉都能想象到,这家伙要是有人形,现在肯定是趴在他脚边,脑袋埋在他大腿里,边撒娇边说的。

    这事整的。

    席玉心情复杂。

    他怎么也没想到,苍术担心的竟然是这个。

    过了不知多久,席玉才阴阳怪气道:

    “看来关于你的扫盲得提上日程了。”

    苍术懵懂地发出疑惑的声音。

    见状,席玉没好气地说:

    “我骗你的,你没有不举。”

    闻言,苍术眼睛一亮:“真的吗?”

    “嗯。”

    “那不举到底是什么?”

    要不是这条烛龙问的格外坦荡真诚,并且席玉确定他是个实打实的文盲,几乎都要怀疑他是故意的了。

    他用力把被子扯到腰间盖好,语气凶狠:

    “就是石更不起来,生不了娃儿的意思!”

    这下,烛龙彻底安静了。

    席玉松了口气,心说还好那家伙算是有点羞耻之心,知道适可而止。

    结果这个念头刚落下,苍术乐淘淘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那我一定没有得这个病,我很强的,我想到你就会有反应。”

    席玉:“……”

    够了。

    我说够了。

    第77章 别理那狗

    烛龙事件已经过去好多天了,再加上被抓走的被害人也平安归来,蓬莱岛学宫里的学生似乎没有理由再那样亢奋下去。

    说到底,学生还是该以学习为重,他们这些修真子弟就更加了。

    等了好几天都不见席玉有要分享自己奇遇的意思,他们只好偃旗息鼓,乖乖回座位,把心思放到正道上。

    “总算安静了。”方司宥往周边看了看,松口气说道。

    接着又转头看向身侧自己的小师弟。

    果然见席玉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书,一副万物皆与我无关的模样。

    他不禁失笑。

    正想开口说些什么,两人面前就忽然洒上一道阴影。

    ?

    沉重的呼吸声从头顶传来,孟无归的脖颈似乎充了血,极其鲜红,眼下两道青黑,短短两天消瘦了十几斤的模样,眼球都要从眼眶里突出来了。

    见此,饶是席玉也有些惊讶:“你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孟无归额头和脖颈上都有青筋在突突地跳,声音沙哑干涩,“那个沈聿安呢,把他给我交出来!”

    话音落下,他就大口大口喘着气,像一头粗犷的水牛。

    席玉蹙眉:“你找人就找人,冲我发脾气做什么?”

    谁给他的脸?

    席玉把书本合上,双手抱臂盘腿坐着,背靠在后桌桌沿,不爽地看着孟无归。

    孟无归眼睛红的要滴血,发狂似的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