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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她总是不求上进 第182节

    太坏了。

    秦流西这才看向皱眉的司冷月,道:“我看这消息应该不是无的放矢,你们司家可能被声东击西了,到时候我们再查看一二。”

    第371章 到司家族地

    走在阴路的路上,司冷月有些心不在焉,以至于有些不长眼的魑魅鬼魂想要使坏,把她留下来,被秦流西一记眼神给吓退了。

    “你要是一个人在阴路出神,你就堕到这其中出不来了。”秦流西无语地道:“别多想了,真相到底如何,我们再查就是了。”

    司冷月道了一声抱歉,道:“主要是这个小道消息来得太突然了,假如是真的,那么我们司家这百年,为了破这个血咒,可能一直都找错了方向。”

    秦流西认同地点头:“可从另一个好的角度看,有新的方向,兴许就寻到真正的血咒之源,要解咒也容易些,这咒说不准就断在你这一代了。”

    司冷月有些欢喜,小心地拉住她的手,道:“西西,你真是我的贵人,不,是我司家的贵人。”

    若非认识她,哪会听到这样的消息,哪会有望解咒。

    族中圣女司磬的预言是对的,终有人能解我族中之咒,她身有业火之莲。

    司冷月思及此,素来清冷的脸如冰雪融化,添了些许暖色。

    ……

    司家的族地所在也有几分意思,它就位于青洲和宁洲的交界处,一处叫印娄峰的山峰,山下有一村落名为五寨,这个寨子住着百年来司家的忠实仆从,其中五寨的族长还是当年司磬圣女身边的圣童,如今已有九十七了。

    秦流西她们到的时候,天色将亮,却早有人等候五寨的村口,看到司冷月就跪了下去。

    “巫桑拜见家主。”

    是的,家主,哪怕司冷月如今只有十六岁,却也是司家唯一的后人,是家主。

    “起吧。”司冷月抬手,微微侧身,介绍秦流西:“这位是漓城清平观的不求大师。”

    巫桑抬头看了秦流西一眼,强忍眼中激动,拱手拜下:“见过不求大师。”

    “免礼。”

    司冷月对秦流西道:“这是寨子里族长的第五代孙巫力,我身边那个叫阿荼的贴身丫鬟就是他meimei。”她说完,又看向巫桑问:“爹爹可来了?”

    “屠郎君已经来两日了。”巫桑恭敬地道:“太曾爷爷本想亲自来迎您和大师,这两日却是身体有些不爽利,也不知您何时到,只能派我守在村口,家主不如先入寨盥洗歇息。”

    巫桑对二人空手净脚的出现并没有感到惊奇,显然是早已知晓司冷月会请来极有神通的人物来为司家解咒。

    再者,他既是司家的忠仆之后,自然知道世间有些人物,本事不同一般凡人,毕竟司家本来就是手段通天的巫族。

    巫桑在前面带路,引着二人往寨子里走去。

    此时,天色已微微发亮,寨子里已有人走动,巫桑一声家主到了,人便跪在了一旁口称家主。

    秦流西轻声对司冷月说道;“你这派头,很是足啊。”

    光这么看,这个寨子的人对司冷月极是尊敬忠诚,并不因为她是绝户而看轻和有别的心思。

    当然,这只是窥得一角,是不是所有人皆如此,还是保留意见。

    越来越多的人走出来向司冷月行跪拜礼。

    司冷月仿佛早已习惯,目不斜视地进了五寨内最古朴豪华的一幢宅院。

    天色虽未全亮,但丝毫无碍秦流西的视野,就连建筑上的雕梁画栋壁画她都看得清清楚楚,而入目的建筑和柱子,均是雕了一个类似甲骨文的巫字,又似有女子在挥袖舞动。

    司冷月注意到她的视线,道:“这是我们白巫族的图腾,简化为巫字,这寨子里,所有的屋子都有这样的图腾,算是吉祥图案和信仰。”

    “看出来了。”

    虽然已有五十年无司家血脉再习巫力,可这些忠仆经历了百年,依旧把巫族视为信仰和救赎。

    也是这份信仰,支撑着岌岌可危的司家血脉,一旦信仰断绝,这血脉带的巫力也会随之断绝,司家巫族,也终将只会湮灭在历史的洪流中。

    “月儿。”司屠跑了出来,看到宝贝女儿,眼眶就红了,道:“怎么才来啊,我还以为你在路上出什么事了。”

    司冷月无奈地道:“我不是说了,西西会带我走不寻常的路,定会到的。”

    司屠擦了一下眼角,看向秦流西,上前拉住她的手,道:“西西,我也跟月儿这么喊你了,你可一定要帮我们月儿解了这个该死的血咒啊。”

    “我尽力。”秦流西虽傲,却从来不把话说死。

    司屠还想再说,司冷月就道:“爹,我们要盥洗一番,还得用早膳。”

    “哦哦,来人,快过来伺候家主。”

    早已跪候在一旁的仆从从地上爬起,围了上来,把二人分别带到净室。

    秦流西盥洗过后,看司冷月那边还没好,便盘腿打坐,行了一个小周天,就被通知司冷月等着她用早膳了。

    彼时,天色已然大亮。

    两人吃过早膳,筷子才堪堪放下,仆从就说族长来拜见了。

    司冷月并没有托大,走了出去相迎,这位老族长,可以说是见证了司家百年起伏的唯一人了。

    他还曾是圣女司磬身边的小圣童,一生守护着司家,也守着每一任家主。

    而司冷月,可能是他守护的最后一任了,因为他已经足够老。

    满头银丝,身体瘦弱,拄着雕着巫图腾的手杖仍被两人搀扶着,那只手亦是发抖的,可看到司冷月,他是欢喜的和激动的,一双老眼迸射出光,颤巍巍的要跪。

    “老族长,您别折煞我了。”司冷月两步上前,扶着巫臧老族长的手,不让他跪。

    老族长一手抓着她的手,道:“小主子,礼不可废。”

    “既认我是主,就得听我的话,我不让跪就不许跪。”司冷月故作摆谱。

    老族长呵呵的笑了,眼中带着慈爱,转头看到秦流西,呼吸微微一顿,上前激动地问:“这位,便是小主子说的那位身具莲上火纹的那位贵人么?”

    他不管不顾地跪了下去,抬头仰望着秦流西,老泪纵横,道:“百年了,司家,终于等到了圣女大人口中的贵子。”

    第372章 我罩你啊

    老族长知道自己没几年好活了,近十年来,他都是靠着极名贵的天材地宝保命,可饶是如此,他的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在一天天的老去。

    他却是舍不得闭目,没有看到圣女口中的贵子出现,没有看到司家这血咒消除,他死不瞑目,也无颜去见圣女。

    如今,圣女预言的那位出现了,她的预言对了。

    圣女大人,从没有出错。

    老族长擦了擦眼角,激动得满脸通红。

    司冷月劝道:“老族长,您身体不好,莫要激动。西西,你可能给他扶个脉,开个调理方子?”

    她看向秦流西,眼里带着恳求。

    老族长摆手:“不用,老奴这把老骨头,没几年好活了,老奴要是看到这血咒破了,也就能安安生生去地底下侍奉圣女大人了。”

    秦流西道:“如是这样,那更应该扶个脉,这血咒也不是说解马上就能解。”

    老族长一听,道:“那就劳烦贵人了。”

    秦流西上前,双指搭在他的手腕上,半晌,才道:“老族长您身体康健,想来小时候的筋骨受过锤炼?”

    老族长点头,面露缅怀,道:“小时候圣女大人便给我浸过强健筋骨的药浴,又经她以圣礼灌顶,还吃过她亲手制的健体丸。这些年,我也是吃了不少天材地宝,大病没有,小病亦少,不过是受些风寒罢了,这都是托了圣女大人的福。”

    若不然,他哪能活到这个命数?

    秦流西看向司冷月,道:“老族长身体无疾,就是老了,这人年纪老了,哪怕是长寿,可身体的五脏六腑,都会随着岁月而衰。老病,无治。”

    司冷月闻言脸色微黯,看向老族长的眼神也有些伤感。

    老族长却是坦然一笑:“不碍事,人哪有不老的,我活得够久的了,若能看到血咒破了,我死而无憾,小主子不必替我感伤。”

    司冷月点点头。

    秦流西也道:“老族长说得没错,人最难得就是康健长寿,耳不聋眼不花,将来落一个无疾而终,就是得了很大的造化了。”

    老族长听到这话,更是开怀。

    司冷月也就不再提这话,只说起了族地开启和祭祀的事,老族长便说一切都已准备妥当,随时可往族地去。

    秦流西道:“那就去看看吧。”

    司家的族地就在印娄峰,这百年来,为了不惊扰祖辈亡灵,司家早就把印娄峰和旁边两个山头都悉数买下来,连着这个五寨,都是司家的地盘。

    秦流西道:“你们倒不怕朝廷和有心人把司家吞了。”

    司家所展现出来的这些财力,甚至还有一条玉矿,可以说很豪富了,而司家,代代只得一孤女,自然会让人垂涎。

    “烂船尚有三根钉,虽然我们不再修习巫力,可并不代表我们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了。”司冷月淡声道:“我们正统的不再修巫力,可与我们司家息息相关的巫亦有分布各处,这是一点。再有一点,我们也与朝廷,以及一些老派世家也有生意往来的合作。我母亲,在生时就在圣上大寿时献了一座金矿,换了一块丹书铁契。”

    秦流西一个趔趄,扭头看她:“金矿?”

    司冷月点点头。

    “这也太豪横了叭,你母亲,很有魄力。”秦流西啧啧称叹。

    金矿啊,谁舍得说献就献出去,可司冷月的母亲就舍得。

    秦流西小声问:“金矿玉矿你们都有,还有什么是没有的?你司家,富可敌国啊。”

    司冷月苦笑:“富可敌国也不是什么好事,如你所言,捏住的东西多了,就容易招人垂涎惦记。从先帝那会儿,就已有了意欲和司家联姻。”

    秦流西眼中冷光一闪,讥讽:“联姻?”

    “是。”司冷月冷笑:“不过是看中我们短命,若不然,我母亲,岂会献出一座金矿,就因如今宝座上那位想要纳了我母亲为妃。”

    懂了,也就是想纳妃为假,目的还是在那金矿。

    “那你?”

    “我?就看他们有多不要脸了。”司冷月神色清冷,顿了顿道。

    “皇家人的欲望都跟无底洞一样,有了开头,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如今你也十六了,如果有合适的赘婿,还得早早定下。”秦流西道。

    司冷月没说话,从前她知道是该如此,可现在,她却有些不想了,不想按着祖辈的路子活。

    秦流西忽然就感觉到了她肩上的重担,如巨石一般,搬不开,而周围,还有无数豺狼虎视眈眈。

    她忽然伸手,握了握司冷月的手,道:“别怕,别人不好说,要是你一个,我肯定能护得住。以后,我罩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