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家被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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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去那边玩玩?”高延卓颇有些兴趣的回应着。 “哪有哪有,那种破地方我才不想去呢。”张停果断的拒绝了这一提议,直起腰,转身又来到了吊着的那人面前。 张停蹲下身,欣赏着这一幅杰作。 撕裂的伤口在早已麻木的疼痛下新添了一把火,那人龇牙咧嘴,五官像是被泪水浸泡过的纸张一般皱在一起。 “金河那边的雇佣兵已经在派人找了,只不过现在还没有消息。”李智说道。 张停蹲在那里嘟囔:“那片地就这么大,他们还能躲到哪里啊。” 话说完的瞬间,李智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看着来电显示,高延卓并没有朝他那边分过来一丝视线,于是他背过身走到角落接起了电话。 “嗯嗯嗯……这样啊……好,嗯。” “怎么说?”张停一脸兴奋的问道。 李智回复的那几个字并未让他推断出什么,不过听语气似乎有了新的进展。 只见李智不动声色走回高延卓身边,一脸严肃,站的笔直。 “咱们点的外卖到了。” 张停:“……” 高延卓斩钉截铁的宣告道:“行啊,先去吃饭吧。” 他把火机收进上衣兜里,拍了拍手就要起身。 已经快三点了,这三个人还没有吃午饭。 “老大……”张停委屈巴巴,“就……直接去吃饭啊。” 他还没有玩够,审讯折磨犯人是多么刺激的一件事啊,“那他呢?他怎么整啊。”他指了指一旁奄奄一息的男人。 “他啊……”高延卓垂眸看了眼地上的人,“就先……” 李智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打断了高延卓未说完的话。 这次李智直接开了免提。 “喂喂喂!”电话那头嘈杂不断,爆炸的声音此起彼伏,粗犷的男声忽远忽近,带着浓重的口音,说着蹩脚的普通话。 “大哥喽,砰——我跟你讲嘎,砰——长话短说,砰——” 背景音的爆破声,机关枪声不绝于耳。 张停颇有兴趣的往前爬了两步,想要听的更清。 “经过我们滴调查,被起义军劫持滴那一车子姑娘,转手就被他们买去了旁边滴山沟沟里面,这也不过就半天而已嘎。” “反正就目前滴情况来看,想要原路追回那一车滴二十七位姑娘几乎是不可能滴事情嘎,那可不就是大海捞针滴嘎。” 突然间,强烈的爆炸声在耳边爆开,似乎有炸弹落到了很近的地方,手机掉在了地上。 “哎呀呀。”张停蹲在地上瞪大了眼睛,短暂的愣神后,眼里涌现出了藏不住的兴奋。 经过一段嘈杂的炸麦翻滚声后,手机似乎又被人捡了起来。 “喂喂喂!”还是那个人的声音。 “你们放心嘎!我们已经顺藤摸瓜滴找到了他们的大部队嘎。” “我们马上就要把他们打下来嘎——” “滴滴滴——”电话被强制切断。 李智摊开手,耸了耸肩,和听得意犹未尽的两人大眼瞪小眼。 高延卓双手环在胸前,身体往后靠去,“这个反抗军,之前没有听说过啊,怎么突然和他们打起来了?” 要是单纯的想要追回那批货物,也不至于直接两方打起来,毕竟开战后之前那种微妙的平衡就会被打破,牵扯到的东西也会更多。 如今这种结果,莫非是老大的意愿…… “据说是一直都存在的,只不过之前没有惹出什么大事,存在感比较弱。”李智想了想,又开口道,“合着这是把咱们这件事当导火索了,打算直接把反抗军吞并了呗。” 往金河那边走私姑娘并不是第一次,背后都是那位大佬安排的。只不过没有把这件事放在明面上,对高延卓而言他也没有资格过问这件事。 货想要运出去,就必须要经过西河街这片再送往金河四周,而最开始西河街没有自己人,那位大佬身边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去辅助他管理这里。 所以当高延卓证明自己之后,才被派过来管理这片地盘。 那位大佬一向不让他真正的接受这些黑暗地带的买卖,无非是路过走个流程,剩下的事情交给相应的人来做。 最近,金河那边有位只手遮天的商会会长要过八十大寿,点名了要二十七位不多也不能少。 之前在那位大佬的安排下,一次也就运过去四五个,这还是第一次那么大数量的往金河那边走私姑娘。 一切本应像往常一样,那些被捆绑起来,堵住嘴的女人和白色的粉末共同掩埋在黑暗的货车厢里面运送出界,可这次却突然被人给抢了过去。 “原本还以为那群反抗军是什么大发善心的组织。”高延卓听后笑着摇了摇头,“到头来还不是为了大赚一笔。” “他们的老大逮住了吗?为什么不来找自己的儿子啊。”张停自顾自的急切问道。 “没有。”李智摇了摇头,随后啧了一声,“不是正在打吗,或许他老爹现在正准备逃命呢,没空管他儿子。” 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交出那一车的姑娘就能解决的了,政府军已经正式和反抗军开战,金河那边只能留下一个政权。 “真可怜,你爸爸不要你喽。”张停遗憾的说道,尽管那人已经没了意识,“这种程度的虐待都没有供出大部队的地址,你们可真是一个团结的组织啊。” 虽然供与不供都一样,政府军不知怎么找到的,已经在攻打反抗军的大部队了。 “所以接下来的事就和我们没关系了吧。”李智问道,他有点饿了。 高延卓点了点头,对着张停扬了扬下巴。 收到指示的张停掏出后腰别着的小刀,在空中划了两下,纠结着下不去手,最终又塞了回去。 张停起身淡定的来到李智身边,顺手掏出他腰侧别着的小刀,对上一脸懵逼的李智,十分礼貌的笑了笑,又蹲回了那人面前。 张停把那人的舌头割开,铁链没了束缚哗啦啦垂落堆在地上。他又开始割那人手腕上的麻绳。 “哦,对了。”李智突然想了起来,“有个姑娘当时跟着这人一起的,据说是跳车逃跑被捉了回来,只可惜头给砸破了。” 高延卓有些诧异:“还有个姑娘?” 李智点了点头:“嗯,在隔壁屋子里关着的,怎么处理?” “原路送回去,从哪来的送哪去。” 高延卓不想节外生枝,招惹烦心事。 “不过那群姑娘怎么办啊。”李智问道,毕竟之前说好的八十大寿,那位会长得知人被劫走了肯定会震怒的吧。 张停在一旁煽风点火:“那让他们的人原路返回去找嘛,缺胳膊少腿了从那些反抗军身上卸下来,送给那个什么会长赔礼吧。” “张停,这多冒犯啊。”高延卓打断他的想法。 那可是人家的八十大寿啊,到时候缺胳膊少腿整整齐齐摆一排…… “后面的事就不归咱们管了。”高延卓站起身,看了眼被张停牵着绳的那人,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李智问道,“陈俊逸呢,还没回来?” “嗯,话说这也好几天了,难道真的遇上什么事了?但是没有消息传过来啊。” 高延卓他们的业务挺平淡的,除了一家地下拳击馆,李智负责的地下酒吧,一些暗戳戳的走私,张停最喜欢的放贷催收,地下赌博外,最刺激的莫过于他们还接暗杀业务。 而暗杀业务就是陈俊逸的专业。 专业人士,从未失手。 他这次被派去暗杀的是一位政治人物。 可陈俊逸从前天起就联系不上了,那边的弟兄也都说没有见过他。 高延卓:“几天了?” “我看看。”李智拿起手机翻看记录,“唔……六天前。” “才六天而已,不着急。”高延卓说道,“对陈俊逸来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处理完这件事后,一行人才吃了午饭。 高延卓看着高延卉十二点多给她发来的照片。 第一张是一碗十分常见的牛rou面,高延卓中午离开前嘱托过高延卉,想吃什么可以出去买点,不想跑太远的话楼下对面那条街有很多饭店,味道都挺不错。 第二张是那碗牛rou面只剩了一点汤底,旁边配着大拇指的手势。 高延卓了然,和她说事情已经处理完了,顺便问了问晚上想吃什么,他好去买食材。 高延卓的房子里不常住人,自从上次他给高延卉的被子是潮的这件事后,他便雇了个阿姨每天下午按时过去打扫卫生。 只不过他并未让阿姨做饭,高延卓觉得他们兄妹两人经手做出来的饭菜才更有家的感觉。 只不过这种想法很快就被打破,由高延卓一人接手了大厨这一职责。 毕竟上次他回去晚了一些,吃到了高延卉首次下厨做的半生不熟却又糊了的土豆萝卜菜后,他便坚信不再让高延卉下厨。 不过这个又坚信很快被打破。 在高延卉的跃跃欲试下,她决定在家里烘焙小蛋糕,高延卓心想甜品挺容易的,于是放心的把厨房交给了她。 最后的成品也是色香味俱全,高延卓颇具期待地拿起叉子咬了一口,面无表情的品了两品,最后不可置信的抿起了嘴。 “好吃吗?”高延卉站在他面前一脸期待的问。 “……”高延卓把蛋糕往她那边推了推,开口声音带了些颤抖,“你尝尝。” 高延卉十分疑惑,没有去拿新的叉子,接过高延卓手中还带有温热的叉子舀起一坨奶油放进嘴里。 高延卉:“……” 她咂吧了两下嘴,心里疑惑不对劲啊,为什么和她之前吃过的蛋糕味道不一样? “你为什么……”高延卓想不通,“要往里面加胡椒粉?” “调味啊,就像是加柠檬汁那种……”高延卉的声音越来越小,“……会不会加太多了……” 他记得还有一次买好了食材,打算做一顿海鲜大餐。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高延卓再回去就发现高延卉一脸惊恐的蹲在厨房的柜子上面,透明门紧锁,厨房的地上爬的全是螃蟹,向他招手…… “怎么做到的。”高延卓有些无奈的问她。 “我就……听见厨房有动静……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它们争先恐后的往外面爬……” 高延卓觉得他这个meimei身上属实是有什么超能力,能让半死不顾生物再度活蹦乱跳。 买完食材后,李智开车,张停坐在副驾驶座上睡觉,高延卓看向车窗外热闹繁华的街道,冷不丁的问李智: “你上次给你女朋友买的那个玩偶,在哪个商场来着?” 高延卓记得当时他看到了一只粉红色的大熊玩偶,便觉得高延卉一定会喜欢。她来这里没有带那只褐色的,如今正好可以把这只粉红色的买回去送给她。 “那个商场啊……卓哥,正好在咱们反方向那边,你要买玩偶吗?送给卉妹?可以让人送到家楼下的。” 该说李智不愧是高延卓身边的得力助手吗,一下就猜到了他的目的。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看看吧。”顺便试一下手感,再仔仔细细的挑一个好看的。 “那行。”李智在前方的路口调头。 经过一阵挑选后,高延卓最终还是选择了那只最初的粉红色大熊玩偶,体型似乎比那只褐色的要大一点,脖子上还有一对柔软丝滑的蝴蝶结。 “诶?卓哥的枪怎么落车上了?”张停被关车门的声音吵醒,便起身来到后座打算躺那里继续睡。 “回家带什么枪啊,况且卓哥的meimei还和他住一起,被发现了多不好。” “卧槽!”张停惊呼,“老大还有meimei啊?咋从来没听他说过啊。” 李智:“……行了行了你睡你的吧,到时候求老大带你看看。” 高延卉知道哥哥就快要回来了,从床上一跃而起,跑到客厅倒好热水,就听见了门铃响起的声音。 她没有丝毫犹豫的跑到门口,摁下门把,拉开门,一声哥哥堵在喉咙里没有来得及喊出来,和陌生男人对上视线的一瞬间,有冰凉的东西贴在了她的脖子上。 那人的眼睛掩埋在湿漉漉的头发下,表情从疲惫到警慎不过吸气的瞬间。 不知从哪里掏出的锋利匕首抵在高延卉的脖子上,把她连连往后逼退抵在了墙上。 那人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欺身压了上来,鼻腔中充斥着潮湿凌冽的水雾气息,夹杂着丝丝血腥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