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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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做作业吗?”女人问他。 他小小的手里攥着铅笔,似乎在写一道算术题。 他转头望向门口,女人很年轻,留着长长的头发,穿着米黄色连衣裙,背着一个编织的菜篮子,里面有绿油油的菜。 他才意识到,他的世界在这时候有了色彩。 “小明他们在外面玩噻,你啷个没有跟到一起耍?”女人放下菜篮,笑意盈盈地朝他走来,“作业不着急做,mama先给你做饭,你可以去玩一会。” 他微微缩了缩脖子。 女人注意到,轻轻地坐到他身旁,问:“怎么啦?”见他不回答,又试问道:“你和小明闹矛盾了嘛?跟mama说说?” 他看向女人,这么近的距离,是一种熟悉的安全感。 怎么说的出口? 他摇了摇头,那些污言秽语,那些童言无忌,没必要说给mama听,他不想见到mama偷偷抹眼泪。 女人很聪明,或者说,这不过是一种日常罢了。 她伸出手,搂住小男孩瘦弱的肩膀,拍了拍他的脑袋,说:“小闻,我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你不要把这些话憋在心里好吗。mama从来没有后悔过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来,虽然它并不完美,但你是老天给我最好最完美的礼物,mama一直爱你。” 这样的话女人说过很多次,但那么认真好像只有一次,以至于他往后的几十年人生都再也忘不掉。 他说:“mama,我也爱你。” 女人笑了笑,揉揉他的头发:“去洗个手,来帮我择菜。我买了你爱吃的豆角,你说要怎么吃好噻?” 饭菜的热气与香气将他包围。 破旧的房间外,已经天黑。mama始终没有回来。 他已经把作业做完了,明天要上的新课也预习了。他拿出一个蒸锅,把冷掉的饭菜放进去重温。可是mama还是没有回来。 屋外是浓稠的黑夜。 那盏往常总会影响他睡眠的路灯,也看不到了。外面全是黑暗,他甚至也看不清路。 陈闻再次从梦中惊醒,心有余悸。 他躺在病床上,腰腹部有一道很深的刀口,很疼。手术过后,麻醉药效过后,撕心裂肺的疼。 廖炜守在床边,见他醒来,有些激动又有些难过。 在护士过来例行检查后,陈闻才算从梦魇的浪潮中挣脱。他一向行事小心谨慎,面对突发的危机都有所准备。他也知道陈宏文盯着自己,就算搞不死自己,也要找点麻烦。 但这次真是在生死线上走过一遭,甚至连他短暂的一生都在他的脑海里跑马灯似的溜过一遍,他终于再次梦到他mama了。 过去多久了? 他不记得。 他沉默着,沉默着,什么话也没有说。 再次恢复思考,他听到廖炜说,这次刺杀他的人是伍才良。他有些惊讶:“你确定是伍才良的人?” 廖炜说:“你出事的晚上陈宏业亲自来我要的人,他和陈宏文的手段你也知道,确定就是伍才良的人。” 陈闻目光微转:“看来他们是想挥刀断臂了。” 廖炜诧异:“你不会要对付他吧?他的地位和势力,我害怕我们应付不起……” 毕竟是市长,是一个能在江城只手遮天的人,廖炜有这样的担心也正常。但伍才良,一直都在陈闻的计算里,只是这次提前摆在明面上了。他沉思着,身上的伤口始终疼痛着。 “许黎在吗?”他问。 廖炜一愣,反应过来:“在、在吧,我去喊他。” 许黎和陈闻聊了很久,廖炜在住院部大门口的花圃前抽烟,顺便给蚊子喂点新鲜血液。 他似乎是看到了洛译的车,晃了一眼,又消失不见。 或许那天在手术室前,洛译的样子也把他吓着了,让他不知不觉就放下了一些防备的心,甚至在想着,这家伙不该过来看看陈闻么? 不久之后,陈浩初过来了。 这把廖炜再次吓了一跳。 陈浩初的身体越来越差,最近一阵子总是卧床不起,疲惫的脸总有一种草木已枯的将死感。就这样,居然还亲自到医院来看望陈闻。廖炜后知后觉,并不然。 陈闻把陈浩初找来,当然不是为了嘘寒问暖。 听完所有计划,陈浩初皱眉:“你确定要这么做?真的安全吗?我不能再看着你……以身犯险。” 陈闻说:“但这么多年,他们始终是个隐患。那首诗——”他拖长了尾音,“原谅我爷爷,我的确研究了一段时间。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陈家和伍才良他们一起做过什么吧。那首诗,像是某个知情的人,发出的警告信。” 陈浩初皱了皱眉:“……没错。那首诗的确是针对陈家和当年的事情来的。我和你爸爸在暗中找过这个鬼影,却怎么也找不出明堂。但我们有了些方向,尤其是林德伟当年和药厂勾结的事,也意味着我们这个集团内部并不牢固。这首诗,能知道这么多内情的人,只能是那几个——”那几个头头,甚至很有可能是林德伟,或是伍才良,这一切不过是那些人斩草除根的借口——这是陈浩初未尽之意,陈闻自然能听明白。 “爷爷,没有永远的盟友。”陈闻沉声说,“如果不能一击致命,早晚会被反咬一口。” 这是弱rou强食的生存法则。 这也是陈家能够发展壮大的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