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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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现下,他将那双绣鞋,还有那圈割下来的脏污裙摆,打开车窗,一齐丢了出去。 这在从前,他绝不会做这样失礼的举动。 哪怕他觉着碍眼,但君子之礼会叫他忍而不发。 所以,他还是生气了么? 原来裴守真也会在这种事上生气啊。 这个认知叫沈玉娇觉得新奇,她忍不住揣测,是失而复得,叫他懂得珍惜,还是他心头有愧,想要弥补? 这般看我作甚?裴瑕将窗关好,又拿出方洁净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骨节分明的长指。 沈玉娇将脚放在地衣上:你把鞋丢了,待会儿到驿站,我如何走路? 裴瑕看她一眼,语气坦然:我抱你便是。 沈玉娇: 他果真不一样了。 不但当众牵她的手,现在都能当众抱她下车了。 怎么不说话? 擦净手指那并不存在的脏污,裴瑕将那帕子搁在案几旁,眉梢轻抬:难道担心我摔着你? 沈玉娇见他有心玩笑,也扯了下唇:不担心。 裴瑕不语,只深深看她。 半晌,他在她身旁坐下,问:他给你送了什么? 漫不经心的语气,仍叫沈玉娇心头一颤。 想到衣袖里笼着的那方红盖头,终归是有些心虚,嘴上含糊道:一只金手镯,我没收,让他拿回去了。 好在裴瑕只朝她面上投去一眼,并没再问,只道:这回了断了? 沈玉娇:嗯。 裴瑕:若他还追上来 我应了你,便不会见了。 嗯。 裴瑕清阔眉眼舒展,看向她:这次回去,把家中之事处理干净,我们便去长安。我记着你从前说过,雁塔雪景,乃长安冬日一绝,若你那时身子方便,我们便去踏雪寻梅。 她有说过这话么? 沈玉娇恍惚两息,才记起,好似是说过。年初那会儿,闻喜也落了场雪,只稀稀拉拉的,除了冷,并不觉得美。 她在窗边望着雪出神,他问她在想什么,那会儿正是新婚燕尔,她见着他就欢喜,笑吟吟与他说起雁塔雪景,又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郎君,他日得空,我们一起去看雁塔雪景如何? 他当时看了眼她抱着他的手,似是微僵,而后慢慢抽出胳膊,好。 只她一颗心都放在他抽出胳膊这件事上,便也没再听进这一声好。 现下再想起来 沈玉娇浓黑长睫轻颤,抬起脸,朝裴瑕轻笑一下:好。 她应了他,还是这副浅笑温婉的模样。 裴瑕觉得他应该高兴的,可为何胸膛一阵发闷,心底深处也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渴求。 一个好字远远不够,他想要更多 至于那个更多是什么。 那回在谢家小院,她泪眼朦胧求他君子该有成人之美时的那阵迷惘,再度涌上了心头。 【39】 【39】/ 直到天黑, 谢无陵才回到谢家小院。 人还没迈进门,高大身躯就砰得一声栽倒在门口。 得亏小院里有裴家派来的那个老仆守着,听到门口动静, 赶忙去隔壁柳婶子家唤来帮手, 一齐将这沉甸甸的八尺大汉扛进了屋里。 旧伤未愈,又冒雨追了百里地, 一来一回,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谢无陵当夜就烧得不省人事,第二天老李头来给他看病, 边拿着小蒲扇煽药炉, 边骂骂咧咧:你小子就趁着年轻瞎折腾, 这样不把身子当回事,等老了有你苦头吃! 早中晚三大碗熬得nongnong的汤药灌了进去, 连续三日, 谢无陵的高烧才退去。 柳婶子和老李头都长舒一口气。 谢无陵躺在床上, 憔悴脸庞还透着苍白, 却挤出笑:老李头, 别以为你趁着昏迷骂老子,老子不知道。老子命硬,活到九十九, 不在话下! 老李头呵了一声,又敲了敲桌子:诊金拿来, 老夫守了你三天,眼圈都熬出来了, 这回诊金得翻倍。 谢无陵朝桌上那匣子努了努嘴:喏, 自己取。 那匣子便是前些日景林送来的,连同礼单以及任命书, 怎么拿来,便怎么摆着,谢无陵看都懒得看一眼。 老李头知他一向散漫,也不与他客气,自己打开那匣子。 本以为里头应当是些碎银子、散铜板,没想到一打开,却是好几层码得整整齐齐的金元宝! 那满匣金闪闪,直晃得老李头和柳婶子眼睛都睁不开。 我滴个乖乖,这这是真的啊?柳婶子用力揉了揉眼,难以置信:我也就清明给先人烧纸钱才见过这么多金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