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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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陵爱屋及乌,也不计较,笑眯眯道:伯父一介武夫,没读过什么书,棣哥儿可别嫌弃伯父。 棣哥儿立马摇着小脑袋:一日读书一日功。只要肯学,何时发奋都不算晚。 谢无陵听到这话,忽又觉得这小家伙也是像娇娇的。 从前在金陵,她也是这般满脸诚恳地劝他读书。 一晃眼,恍如隔世。 白蘋,你先带小郎君回后院。 沈玉娇淡声吩咐着。 待婢子们端上茶点,沈玉娇将她们屏退。 说是屏退,其实就站在敞开的花厅外,听不见谈话的内容,但能看清屋内的情况。 饶是如此,真要计较起来,也是于礼不合的。 但如今情况,沈玉娇也无法计较太多。她看向谢无陵,开门见山:你知他为何下狱? 谢无陵坐在客座,端起瓷盏浅啜一口,道:他昨日知你被带入宫中,当即求见皇帝。皇帝避而不见,他私闯入内。据说起了很大的争执,最后皇帝还是将你的下落告知他了。 至于为何今日才拿他下狱,我猜要不然是昨日狗皇帝被吓住了,直到今日才回过神。要不然就是怀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心思,想看看昨夜到底是何收场。 无论是哪个缘由,裴守真这场牢狱之灾都无法避免。 毕竟,那可是皇帝啊。 哪个当皇帝的,能容忍被臣子这般忤逆。 何况裴守真那张嘴,那性子,别说淳庆帝了,谢无陵每次和他对峙,都恨不得拿剑把他捅成筛子。 这种情况,若是叫你父兄去求情,恐怕连着他们都被迁怒 谢无陵将茶盏搁下,眉宇间浮现一丝轻蔑:要我说,就该揍他一顿,叫他吃些教训,才知乖了。 裴瑕已与他辞官多次,可他一直不允。这回更做出这等下三滥的事 提到昨天的事,沈玉娇心里也恨得不轻:堂堂一国之君,竟使出这种伎俩! 何其卑劣。 与他那胞妹寿安,当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谢无陵自然也是愤懑。 昨日之耻,他怪不了沈玉娇,怪不了裴瑕,有多少算多少,全算在淳庆帝头上。 谢无陵,昨日 沈玉娇用力掐了掐掌心,她实在不愿回忆那份难堪,但如今他人已在身前,只能硬着头皮把话说开:多谢你了。 谢无陵唇角轻扯:昨日已说过了。 他语气很淡,听不出情绪,叫沈玉娇有些忐忑。 只因谢无陵在她面前,一向是情绪外露的。 开心他会笑,生气他会黑脸,伤心也会明明白白写在眼中,从不叫她猜。 可现下他这语气和神态,叫她琢磨不透了。 是三年未见的缘故么。 是啊,一晃眼就三年了。 三年前的最后一次面对面说话,还是在大慈恩寺,他贴着胡子和痦子,笑着与她算命。 后来他发配燕北,她知道她不该去看的。 可裴瑕还是叫人备了马车,送她去看了。 那日,她回到府中,天色已经暗了。 裴瑕在她院里的榻上坐着,手中握着一卷书,见她进来,撩起眼皮:见到了? 她道:嗯。 他又问:可说话了? 她道:没下马车,远远看了眼。 那亭中之人破衣烂衫,远远看去,形销骨立。 回程的一路她沉默着,没哭。 裴瑕那明润锐利的视线在她眉眼间时,她的眼泪就啪嗒落下来,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她慌张去擦,却越擦越多。 裴瑕并未多说,放下书卷,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 好了,好了。 他哄着她:从此便当没那个人了。 她在他怀里哭累了,说:好。 之后三年,夫妻俩再未提起谢无陵。 直到他再次回到长安,以一种不容忽视的姿态出现在他们面前。 沈玉娇恍然发现,三年过去,她都未曾好好看一看这个浴火重生般的谢无陵。 她的视线落在男人骨相立体的脸庞上。 黑了,瘦了,下颌线更凌厉了,眉宇间也更成熟了。 只这般安静坐着,便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挺好的。 沈玉娇想着,眉眼也缓缓舒展:你能受到燕王器重,平步青云还未对你道一声恭喜。 谢无陵望着她:你真的替我欢喜么? 沈玉娇微怔。 又听他道:不会怪我回来打破你与裴守真的安稳日子,想着倒不如叫我死在刑部的水牢里,或是死在流放燕北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