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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中雀002】被捕捉的金絲雀、下(還是劇情章)

    

【籠中雀002】被捕捉的金絲雀、下(還是劇情章)



    在男人、不,現在應該稱他為管家先生。在管家先生溫和而細緻的講解中,路悅終於明瞭自己的當前處境。

    她會在顧家宅邸,原因說來也簡單,就是那位傳說中的顧元慶先生請她來作客……如果讓人迷暈她後再帶回家,這也是一種作客方式的話。路悅覺得在當下還想著「起來後發現沒少任何一塊rou或器官,其實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的自己可說是很樂觀了。

    路悅在被醫師細緻的檢查,確認沒有大礙,只是需要休息後,又被穿著整齊一致的女僕們團團圍住,她感覺自己就像隻被路過的人類強硬帶回家的貓,全身上下都被擼了一遍,指尖到髮絲都受到最溫柔而適切的對待,她差點又睡過去。

    用過餐點,路悅才找到空檔,說自己想離開這裡。無論如何,她待在這裡也未免太過奇怪了。不過她剛說出口,管家溫和的面容立刻一變,緊張地問她是不是有哪裡不妥貼,路悅被問得錯愕,一來為的是從來沒人這麼問過她,二來則是因為管家與週遭傭人如臨大敵的神情,搞得好像她想離開是件值得他們繃緊神經的重大要事。

    在表示想離開後,路悅能明顯感受到週遭人對待她更為細緻,言行舉止更輕了許多,好像怕嚇到她似的。身側更是多了兩位笑容溫柔的女僕,美其名曰貼身照顧,路悅覺得還是監視意味居多。

    雖然有些不滿,主要是針對那為顧先生,可是她不敢把這份不滿表現出來,也覺得這份負面情感沒必要牽扯到旁人身上,管家與其他人的態度讓她嗅到一絲特殊的意味,若是她執意離開,或許這些對待她極為親切的人會受到懲罰。

    路悅最後決定,或者說她無從選擇地留了下來。隨身的智慧型手機似乎也被收走了,開口詢問,卻得到了一台新的手機,管家先生歉意地表示她的手機不慎遺失,路悅對這說詞不太相信。

    路悅向來擅長獨處,管家供應的書籍雖是一些看過的經典翻譯著作,倒也不是不能從中找到些許樂趣,讀著字句,時光消磨得很快,聽見外面有些比較大的聲響,抬頭看時鐘,已經時近晚上六點。剛闔上書本,敲門聲後是管家先生的聲音,他說老爺回來了。

    路悅還放在書上的手頓時僵住。

    生氣的情緒早就被時間沖淡,現在浮上心頭的還是慌張,甚至有些害怕。她不太想面對那種傳說等級的人物,想想就覺得壓力很大。可這由不得她,一如她無法決定自己的生活,在管家先生的邀請下,考量禮儀層面的路悅也得硬著頭皮走出房門。

    樓梯下不到一半,她就知道哪位是顧先生。傭人們恭敬站在道路兩側,看起來就是菁英人物的幾位男女圍在一人身邊,低聲說些什麼,眾星拱月的那個男人面上沒有太多表情,甚至沒有過多回應。

    管家先生還未下樓,那個男人就抬起頭來,目光一下子就攫取住她,路悅被看得不禁瑟縮,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那個男人看著她,不過一個抬手,原先圍在他週遭的菁英們立即止住話頭,恭敬地告退,魚貫走出宅邸大門。

    這個男人她是見過的,還交談過一段時間,這些都發生在昨晚的宴會上。為宴會壽星彈奏完一曲鋼琴後,她避開嘈雜的人群去散步,卻在散步間不慎弄丟胸針,那個還是雙親要路甜借她的,也是出自名家設計,路甜當時不太樂意,若是發現她弄丟,可能會被雙親和路甜罵上好一陣子。

    仗著沒人,路悅還趴到草叢上去找,可是太暗了,胸針又僅不到她兩個指節的大小,她找得腰痠背痛也沒能找到,站起身活動筋骨,轉頭就被不知道站在那裏多久的人嚇了一大跳。月色不夠明亮,她辨識得不夠清楚,但也能知道對方是個身形高挑的男人,總被耳提面命離他人遠一點的路悅當即倒退拉開距離。

    那個男人問路悅在找什麼,她不敢回答,他又問她是不是在找首飾,亮出手上的胸針,路悅顧不得雙親的叮囑,連忙點頭道謝。對方沒要她證明這是她的物品,手一伸,就將胸針給了她。

    他問她叫什麼,她誠實以對,男人又問她成年了沒,路悅覺得奇怪,但心裡感激對方,還是如實回應,說自己下個月才十八歲。男人點了點頭,一語不發就轉身離開,反令她困惑不已。

    在燈光下,相比於俊美的面容或高大的身姿,男人的威儀反而是最引起路悅注意的部分,強盛的氣勢令她只想逃避,她本能性地垂下頭,作勢整理裙擺,其實是在別開視線。

    年輕女孩的動作和心思並不難猜測,顧元慶只是輕笑了一下,前進了幾步,對著階梯上的少女伸手,「過來。」聲音低醇,話語不容抗拒。路悅緊張地握緊手,再三猶豫,憋著氣將手放上去。她不知道若是再晚幾秒,她會整個人被扯入衝上階梯的男人的懷裡。

    男人不輕不重地捏了捏她的手,將她帶下樓梯,「有什麼不適應的地方嗎?」顧先生這話說得奇怪,可是今天發生的奇怪事情還少嗎?路悅輕輕搖頭回應。

    「那怎麼想走?」顧元慶問她,「誰冒犯你?」顧元慶身形高大,足高出她好幾個頭,走在她身側便壓迫力十足,路悅低著頭走路,怕自己說話結巴,只是繼續搖頭。

    「有人冒犯你,你儘管開口,我會處理。」顧元慶捏著她的手,「有什麼想要的,隨時提出來,讓他們解決。」路悅悄悄打量握住自己的那隻大手,從剛剛開始就感覺到有什麼事物咯著她,原來是男人的戒指。

    察覺她的視線,男人拉起她的手,「你想要這個嗎?」路悅急急搖頭,「我只是感覺有什麼東西……看看而已。」她又說了句對不起,只是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道歉。

    「無須道歉,是我沒注意。」顧元慶鬆開她的手,將戒指摘下。路悅把手收在背後,不想再讓他牽,雖然被握著手的感覺她並不討厭,她只是不習慣被這麼碰觸。看著那枚戒指,她想起這個事物的來頭,那枚泛著閃耀光澤的矢車菊藍戒指,是顧氏留存許久、僅有家主有資格配戴的權戒。

    男人就這麼隨意地摘了下來,放進胸前衣服的口袋,空無一物的手伸過來,似乎是見沒有手可以牽,竟直接將手放到她的腰上,牢牢扣住,神情自然得彷彿他天生就該這麼環著她。

    路悅想抗拒這種親近,卻反被環得更緊,整個人被迫貼到對方身上,週遭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就只剩她和身邊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

    她已經充分瞭解身在此處的緣由,也明白對方的心思,在男人幽深沉靜的眼神中,路悅知道自己在發抖,她連聲音都在顫抖,「請您、請不要這樣。」她清楚自己無法抵抗,還是感到害怕,害怕對方會在這裡就對她做些什麼,就是在臥房裡都好過在這種開放式空間,她小聲地說:「不要在這裡……求您。」路悅也不知道自己的乞求有沒有用處。

    少女美麗的臉龐一片蒼白,眼角眉梢沾染恐懼,玫瑰色的雙唇都在顫抖,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隻瑟瑟發抖又無力的小貓。楚楚可憐得讓人想好好抱入懷中疼愛,又讓人的施虐慾油然而生,讓她哭叫。

    真可愛。顧元慶覺得自己涵養甚好,若是年輕時的他,哪管成年不成年,早就將人吃乾抹淨,還一定會用鎖鏈將她鎖在床上,哪裡也去不得。

    「我現在不碰你,等你成年。」顧元慶抱著她,在她耳畔承諾,「等你成年,你就會是我的夫人。」

    顧元慶的話語讓路悅忘了害怕,腦筋一片空白地被男人緊抱在懷中,呼吸著菸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