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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梅相得益彰。她才刚干呕完,眼角泛出红来,两抹红静默戳在素白的皮肤上,衬着乌亮的一双眼。他心里猝然漏跳一拍。仿佛周匝景物骤然变换,又是两个人最亲密无间的少年时代。他捧着一碗苦药徐徐饮下,小姑娘叼着梅子凑过来喂她,一盘子花色各样的梅子他都瞧不入眼,偏偏只去夺她叼在唇边那一颗。唇边还留着苦涩的药渍,小姑娘被他吻住,仓促间丢了梅子,被他含拢在嘴里,便急匆匆拿舌尖去讨要梅子,不提防舔尽了他唇上残余的药汁,苦得皱起脸来。她侧着脸吐一吐舌头,再抬眼时眼角都泛了红,乌亮的一双眼闪着光,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他有点想笑,又十分不忍心,正掂量着怎么哄,却被塞了个蜜饯在嘴里。小姑娘按着他的肩头起身,居高临下地吻他,舌尖灵活地探进他嘴里,夺走了那粒蜜饯。“小叔叔——”江无渡骤然回神,江忱的身子一瞬抽长许多,身量窈窕地立在那里,正叫人给她拍打着身上的雪花。“你眼都空了。”她盈盈笑着,眼神纯而娇媚,是最勾人的那一种。江无渡总觉得那眼里有一层翳,薄薄的,蒙住了她所有情绪,只剩下一腔不知真假的情愫袒露在外面,勾得他明知是坑也要往里头跳。隔了半晌,江无渡撮一撮手指,“你自己在宫中,总是无趣,不如叫你弟弟与母亲一同进宫来陪你,好不好。”江忱的笑意淡了一瞬。“要赶他们走的是小叔叔,要迎他们入宫的也是小叔叔。”江无渡抿一抿唇,没说话,只是随着她一起轻笑。一道日光透过窗棂落在他脸上,长长的睫毛投下影子,遮挡住他沉沉的两汪目光。江忱已捧着花走过来,厚重的大氅滑落肩头,被江无渡拿指尖托住,勾着拉到她脖颈间,把人紧实地围住。“做什么?”“小叔叔觉得我在宫中无趣,为什么不自己来陪我?”她跨坐在江无渡腿上,两个人之间只隔了一捧红梅,“喏,当年欠小叔叔一枝梅花,如今我把整个梅园最秾艳的梅花都赠你。”江无渡低眉望着那梅花,忽然想到什么。“小侄女。”他在她脖颈间呵了一口气,“当初你头一晌欠我梅花,隔天就把我发配西疆去了,是不是?”“小叔叔……”江无渡看她在自己怀里撒娇卖痴,笑着抬起她的下巴,低眉吻了她一下。“你还记得那支梅花,那你还记得三年前的我是个什么样子么?那时节我还不叫江无渡,虽然一身病痛,到底还有一腔快意,到底也还有个人陪着我,有个让我心甘情愿的人陪着我。”江无渡笑着说起这事,江忱隔得近了,才发觉他眼里亮得很,语气是平淡的,眼里那一片淡淡的泪光却是晃动着的。他轻轻说:“我当年是个病秧子,走得仓促,药也不曾带全,夜半烧得浑身guntang,念叨着你的名字在雪地里消热降温——你晓得么,西疆那地方,奇诡得很,雪花又厚又重,落在肩头仿佛能压弯人的腰,你以为什么样的生灵在那都活不下去,却偏偏生出一起子蛮人,并上雪花下头叫不出姓名的毒物。你摸到过我背上的疤吗?一刀砍下来,若非我躲过,兴许能把我拦腰砍断,滚过刀锋又有毒物嘶咬,草药敷在上面,火辣辣得逼出血水来……”江无渡的语气平静得很,仿佛十五岁那年坐在葡萄架下,给靠在他膝上的江忱讲江南风物,小桥流水。“我那时节居然不晓得疼,也不知是疼得麻木了,还是心里太惦念一个人。”“京城人对西疆谈之色变,那你晓得西疆人如何自谓吗?”“活人坟。”江无渡托起江忱的下巴,眸光凝起来,结成霜雪,“我一直明白,你父亲瞧不惯我,所以我在这深宫里活得战战兢兢,毁了自己的身子也要喝下皇兄关照我的汤药。”他没提起,当初他也曾暗自筹谋过,或许也就是因此惹了先帝的忌惮。那时候他十九岁,才冒了个头,就被先帝斩草除根,借着江忱的手丢去了西疆。他也没说,十九岁时候他冒头,不是想谋夺些什么,只是想护着江忱,再多护上几年,或者,能有能力,换个身份,就和她远走高飞。十九岁的少年人一腔赤诚,只念叨着要和心尖上的人长相厮守,才不晓得前路多少荆棘。江无渡缓了一口气,他向后仰头,微微合了眼,喉结滚动了一下,压抑下千百句话,最后只平淡如水地问了一句,“倘若你父亲派我去西疆,我也无话可说。”“只是没想过,把我推出去,差点逼死我的人,竟然是你。”江忱睁着一双乌亮的眼,颤着嘴唇看他,仿佛想辩解两句。江无渡在这眼神下面被看得心慌,他抬手覆在那眼上,任江忱的睫毛扫过他掌心。这话堵在他心头三年,他终于微微低下头,要问个明白。“所以,为什么是你?”他的目光逼近她,“江忱,是你先招惹我的。”“我本来可以忍住的,是招惹我的。”“为什么是我?”第十九章有泪淌下来,弄湿了江无渡的手指。“因为我从头到尾,都最爱我自己。”江忱唇间的血色褪去,怀里的梅花轻轻颤着,落下几片花瓣。“父皇要杀了你,要拿我做刀,皇叔留下又怎么样呢,皇叔能和我永远在一起吗?皇叔会娶新妇,我会嫁外臣,我们之间一辈子都见不了光。”她静了静,缓缓吐出句能杀人的话。“没了皇叔,我总也还是能再爱上一个别的人,至多不过是多了一些遗憾罢了。但失去了父皇的宠爱,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就真的是什么也没了。”满殿的人早已退下,只留下他们两个彼此沉默相对。各自拿着把钝刀,一寸寸往彼此心里刺。江无渡的手落下,他垂着眼,扯着个凉凉的笑,眼角却一丝笑意也没有,居高临下地一眼望过来,江忱觉得心里盛满了霜雪。“皇叔是一直这么想我的,对不对?”她扯着嘴角,笑得比江无渡还苍白。“那皇叔为什么还要问我?还是你心里另一番猜测?等着我来佐证,究竟哪个是对的?”怀里的梅花被掷在地上,她扯起江无渡的领子,赤红一双眼,眼角泛出的红比唇色还深重,极艳极浓,“因为先帝要杀你,他忌惮你,他想派你去的地方不是西疆,是谢氏一族驻守的东境,途中你会被暗刀子实实在在地戳穿心肺,然后被他风光大葬,尽享哀荣!”她说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