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啦文学网 - 其他小说 - 【古言】避乖龙在线阅读 - 042【怯头怯脑,乖龙的呼呼吹】

042【怯头怯脑,乖龙的呼呼吹】

    

042【怯头怯脑,乖龙的呼呼吹】



    陆平歌在一窝蜂的公人里可是当先出头,率先到乔红熹跟前,抓住她手臂摇晃问:你这一整日都去哪儿了?让陆哥哥我好找。

    去了城外一趟。乔红熹指着公人脚下的果子,面不改色扯起谎言,最近浇裹紧,所以去城外摘了些果子,本想到时候在家门口估喝叫卖,谁知都被你们踩坏了。

    手腕一抬,袖子往臂弯哪儿滑落了几分,手腕上的伤露了出来,乔红熹急忙缩回手藏进袖子里,但还是迟了一步。

    鼻窍里度进一阵淡淡的香草味,陆平歌敛额沉思,欲言又止,他看到了乔红熹细白手腕上的交匝之伤,交匝之伤的颜色有深有浅,总之很不捩眼。

    乔红熹微微浅笑置之,诶,都被你们踩坏了。

    陆平歌下身不动上身动,扭过腰与脖颈,看到地上烂在一块儿的果rou与果核,又看到花折墙毁的院子,十分确定乔红熹在撒谎,但他不想托熟揭穿,辞色无异道:你一个姑娘家的心怎这么大呢?爷的命是你给的,缺银子爷给你。

    乔红熹笑嘻嘻道:我今回就不客气了,陆师爷可得折半日的事钱赔偿我。

    别说折半日,折半月都成。陆平歌不开口多问,心里一阵疼一阵疼的,黑着脸吩咐公人把院子打扫干净。

    陆平歌带出来的公人都是把细的性儿,做起事情来一点儿也不马虎。他们刀棍别腰,捋起碍事儿的袖子,又是拿笤帚扫地,又是打水洗地,把活络的木门重新修葺。

    院子勉强恢复了原状,陆平歌走前把自己身上的荷包给了乔红熹。

    荷包连着一副乌银挑牙与一副乌银耳挖,挑牙耳挖都用过了不能给,他取下挑牙耳挖,把指上带着的乌银戒指脱下,与荷包一并交过去,道:正好爷近来想换个累金戒指显摆显摆,这个乌银戒指你帮我拿去当了,咱俩三七分。

    一句用来打破死僵气氛的话陆平歌当了真,乔红熹脸际立时变色,推辞不接。陆平歌的脸也立时变色,吊儿郎当道:爷可不是白给你那么多银,爷这是先预付修墙的钱,往后找你来修墙建东西,爷可就不付钱了。

    乔红熹无奈,再过一个月就是爹娘的扫松日,乔红熹想找个地理先生,给爹娘重新寻个风水地葬了。

    请地理先生要花大量的银子,除去浇裹,乔红熹每月都会攒一些钱,攒了大半年,这些钱仍不够请个地理先生来看风水。

    这钱就当是先借我的,日后挣了钱就还你。乔红熹拿好陆平歌给的钱财,亲送他与公人出门。

    陆平歌说了句好,一直埋头干事儿的公人很有眼见,摆手道:别送了别送了,太阳火辣辣,乔姑娘还是赶快去屋里避热才是,我们皮厚,多晒晒也没事情。

    乔红熹语言难出,止步滴水檐下,遮凉棚看着陆平歌离开。大门才关上,苍迟从左侧的墙后翻了过来,他在光滑地上连翻五个筋斗。

    乔红熹担心才绰扫干净的地板又脏了,眼睛往侧墙看去,没有另一个男子的身影,心稍舒,没好气问:你又来干什么?

    他满身是鬼针草,头发丝里也是,像一只毛刺稀疏的刺猬,看这狼狈的势煞定是掉进了连片的鬼针草里。

    鬼针草只在城外有,不过两三刻,苍迟已在城外城内往来两回了。

    苍迟撑地板起身,掌心里有鬼针草,鬼针草一点都没穿过皮rou,反倒还断了,他拍掉手上的异物,三脚两步到乔红熹跟前。

    乔红熹亭亭站在阶上,苍迟负手立在阶下。苍迟脚上的两只裤管,有一只高高卷起,光天化日之下露出了一只大损观瞻的毛腿。

    四只眼睛与四片唇瓣都在同一高度上,挨的近,鼻息互洒面,乔红熹羞愧交并,粉脸赫然,屏住呼吸不着痕地后退一武。

    苍迟不觉气氛怪异,似笑不笑的道:方才的话还没说完,吾只用汝只xue,汝只用吾之根。

    这是乔红熹第一次在情绪稳定以及意识清醒下,近距离细视苍迟,肌肤细腻,真是何郎傅粉三分白,骨目清秀,五官位置各有特别的妙处,尤其是那双眼睛,因额上的两道浓眉越显得眼睛皂伯分明,楚楚动听。

    乔红熹被苍迟的目中之珠摄摄了魂魄,一时悟不清他话中意。

    许久不得回话,苍迟带着鬼针草挨近乔红熹,鬼针草一头扎在苍迟衣服里,因他的靠近,另一头扎进了乔红熹的肌肤里。

    啊疼你身上有刺别靠近我。乔红熹身上一疼,步子失去调节,倒脚跟往后退,退了三四武脚步定才住。

    得不到回应,苍迟心中好不快活,舒着拳头,摇身变为十米龙身,一圈圈绕在撑柱上,道:汝若不答应,吾往后就宿在此了。

    那你就宿在这儿吧。苍迟提出的要求无礼,凡胎俗眼的乔红熹不近人情地忽视了他,跌跌脚抖落脚底的灰尘,她回到自己的闺房在床底下翻出三串沾了灰的铜钱。

    粗略算一下铜钱,恰好够寻常人家半个月的浇裹了。乔红熹忍痛,铜钱一串挂在左边龙角上,一串挂在右边龙角上,最后一串挂在龙颈上,道:三串铜钱是你当兔子所得的。

    苍迟大甩龙头,甩下挂在角上的铜钱,嘴巴大张,咬住乔红熹的衣袖,含糊道:吾不要银子。

    诶诶,你松嘴。乔红熹向后倒身抵死扯回袖子,今日穿的衣服是竹布做的,禁得住扯,咬扯之间一点也没裂开。

    苍迟不以为非,露出牙齿咬袖子,乔红熹扯不回来袖子,懒分青红皂白,张开五指在他头上一阵拍打:松口,你松口。

    汝应吾,吾就松开,不许汝道个不字。带有坚鳞的头受打,苍迟一点也不疼,眼都不带眨的。

    乔红熹拍得手疼,想撇下外衣,但里头只着了一件遮乳的抹胸,撇下了可真就春光乍xiele。

    她柳眉重晕,张开的五指倏尔一收,变成一个紧缩缩的拳头,尽平生之力锤了苍迟一拳:姑奶奶锤爆你的臭龙头。

    只听空中咔擦一声,龙头没事儿,乔红熹的手却火烧似的疼起来。

    坚硬的龙鳞可抵连珠的炮弹,乔红熹脆骨弱肌,奋力锤下去,那力度反弹回来,弹回骨头中,疼得她落花流水。

    拳头上的疼楚剧增,她眼圈儿一红,两眼阁清泪,越想越委屈,于是泪垂双颊,缩缩搭搭道:我答应还不成吗?你松开姑奶奶的袖子。

    苍迟松了嘴,竹布袖子上留下了一排深深浅浅的牙痕。

    乔红熹两手吞袖,做起女儿家娇羞模样。手上的动作是娇羞,脸上的神情的恼怒,她眼管鞋面默默流泪,眼泪从眼眶里掉出,每一颗都滴在鞋面上。

    苍迟重化做人身,裤管仍是往上卷着,毛腿还是露着,他将身子奋力一抖,抖掉身上的鬼针草才移步靠近乔红熹,强拉出她吞在袖子里的那只受伤的手。

    锤龙头的那只尖松松手,眨眼间白rou变紫,骨头肿起。苍迟帮乔红熹擦泪,只是他的手好似碰了生姜和洋葱,眼泪越擦越多。

    乔红熹哭得后气接不上,苍迟想起儿时被太古蚌夹到手指后,阿娘拉起他被夹得红肿的手指放在嘴边呼呼吹气,温柔道:娘亲来呼呼吹一下,痛痛就飞走了。

    连吹三下后痛楚不再有,红肿也消失了,苍迟想定,效阿娘的做法帮乔红熹缓疼:吾来呼呼吹一下,痛痛就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