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Chapter 5
坐在空無一人的辦公室，戴蒙有些無法專心，他總是想像著潔琳和他單獨在會議室裡會發生的情節。他取出在西裝袋裡震動起來的手機，是安琪從公司電話打來。 「有什麼事？」安琪通常不會在他出差主動打給他，都是他打回辦公室。 「潔琳的父母搭乘的小飛機出事，警方找不到她，透過鄰居聯絡公司。公司要我先告訴你這件事，請你轉告她。」 「多嚴重？」 「其父當場死亡，母親重傷還在急救。狀況不樂觀。」「我知道了。」 戴蒙心裡提醒自己不要再過度接近潔琳，不過過度控制之下，反而讓他更想得到。他絕對不能忽略心中理智，不忍心的將潔琳擁入懷中，得要冷靜鎮定的告訴她。 潔琳帶來能通本地和國際電話的手機是公司的不做私人用途，所以他成了第一個能告訴她的人。他知道自己在玩火，一不小心就會著火，自己的職業生涯會受到影響，戴蒙再度告誡自己。他抬頭發現牆上的鐘，和潔琳約好的晚餐時間就快到了，匆忙拉起椅背的西服外套，他打算共進晚餐時告訴她。他不忍心讓她與澳洲警方連絡才發現父母出事，無法只說澳洲警方透過公司找妳之類的話。 戴蒙踏進旅館大廳，潔琳已經坐在沙發區等候：「走吧。餐廳就在附近。」 「嗯。」潔琳察覺戴蒙有些煩躁。 兩人步行經過穿越杜拜的人工河上某個橋面人行道，傍晚的沙漠溫度開始冷卻，不過比起澳洲仍是悶熱。不久來到不遠處另一個家旅館，大廳由玻璃牆構成，寬廣車道旁就是座歐式庭園和噴泉。走進大廳比公司安排投宿的旅館還要寬廣些，戴蒙帶著她搭乘電梯上到某個樓層，通過一處玻璃走廊，走到底是座透明電梯。透明電梯緩緩下降進入一個佔地廣大挑高好幾層樓的空中花園，溫室玻璃天花板外的彩霞天空透出點點星光和半透明的大月亮。花園裡有座小屋子和泳池，看來就像是在法國鄉村庭院用餐，有些零星客人在屋子外草地陽傘下的座位用餐。 「好美。」夜景和空中花園讓潔琳驚訝這沙漠地點能種出綠意盎然。 戴蒙領頭走出電梯，他決定晚餐後再說，讓潔琳好好吃飯，因為案子已經算結束，之後聯絡澳洲警方後她可能就是連夜趕飛機回國，只比公司原本安排的提早兩天，案子已經完成，客戶今天也沒提出問題，他一個人等待就可以。 「這家旅館是我接的案子。」戴蒙冷靜的語調沒有任何炫耀，純粹只是陳述事實。這個地方是聖殿騎士團的產業，沒有經過繁瑣的投標過程而直接接下的建案，但完工的成品卻是他最得意的建物之一。 戴蒙晚餐時格外沉默，不過告訴潔琳他曾到法國當交換學生，對法國菜並不陌生。晚餐後戴蒙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付完帳起身就往來的方向走，潔琳跟在他身後，心裡希望不是案子出問題。 「潔琳，妳聽我說。」戴蒙掙扎開口時機，突然就轉身面對她。 「什麼事這麼慎重？」潔琳站在他面前張著澄淨雙眼看著他。 「妳的父母搭乘小飛機出事，妳今晚先回國。」他握著她的肩。 睡眠不足加時差，又聽到不幸消息，潔琳眼前發黑，身體落入預測到她可能反應的戴蒙懷中。 戴蒙坐在床邊看著沉睡的潔琳，她的樣子好像是天使，似乎就要生出兩個翅膀飛走。 「我想該是我償還妳幫忙完成杜拜這個大案子的時候。」他伸出手輕撫潔琳的髮。完全將對自己該遠離潔琳和任何可能麻煩的警告拋到九霄雲外。 隔天早晨工程師們已先返國，戴蒙與客戶確認送出去的投標文件已完備，決定和潔琳一起回國。 戴蒙去電通知遠在澳洲公司的秘書安琪關於他決定提早返國的事。安琪不敢以下犯上問他是否與潔琳父母出事有關，簡單的說會立刻幫兩人改班機並告知公司就掛斷電話。他向來對安琪只有上司和部屬關係，自然不會多加解釋，也不會去在意安琪語氣裡任何一絲酸意。 他搭計程車回到旅館，放好公事包就離開自己的房間搭電梯到潔琳的樓層。 「潔琳，是我。」 他輕敲潔琳的房門。 他們昨天等她醒來離開醫院，他已經來不及送她到機場搭機返國，只能送她回房間，他坐在一旁看著她入睡才回自己的房間。 潔琳拉開房門，她看起來還算很鎮定。他暗暗鬆了一口氣，她不像他以為的會呈現糟糕的狀態。 「警方怎麼說？」戴蒙知道她今早留在房間和警方聯絡。 「我媽媽。」潔琳沒有說完就掉眼淚。 戴蒙明白潔琳的母親恐怕傷重不治，他忽略掉對自己要遠離她的警告，將她拉進懷中。 「我們今天就回去。」 「我們？」潔琳抬起頭看他。他向來以工作為主，起碼她是這麼以為。 「只提早一天，反正我在這裡的工作已經結束。」戴蒙沒有說實話。 航程中潔琳算是十分冷靜，看得戴蒙有些不忍。位於南半球澳洲的冬天是北半球的夏天，步出機場寒風襲來，潔琳拉緊風衣，戴蒙舉起手招呼計程車。 「妳要先回家嗎？」 「我要先去市中心的醫院。」 戴蒙點點頭，要計程車司機直接開到醫院。 「你不回家？」 「我住在市中心，醫院離我家不遠。」 潔琳被警方帶去認屍，戴蒙不是家屬只能在外等待，看樣子警方也會花些時間向潔琳問話，他決定先回家再過來。 「媽，可以麻煩妳一件事嗎？」戴蒙步行回家的同時撥電話給母親，他沒空陪潔琳幫她處理喪禮，不得不向家族裡唯一有空的母親求援。他只是要謝謝潔琳對他案子的幫忙，他對自己強調。他相信母親會喜歡潔琳，他也可藉此擋去母親問他何時要找個正經女孩結婚的事。對他母親來說，那些社交名媛、模特兒、娛樂圈女明星都不是她會喜歡的媳婦人選。聰明低調的潔琳擔任過安默私人助理，要應付母親綽綽有餘。 「你是我兒子當然可以。是什麼事？」 戴蒙從母親口中得知潔琳從小就被一對白人夫婦領養。潔琳養父母的意外被澳洲警方列為不自然死亡並沒有結案，也就是有被害的嫌疑還在調查當中。據潔琳在公司的好友桑妮說法，潔琳的養父母不可能有錢擁有小飛機，養父的農場是吃草的動物為主並不耕種人食用的植物，不會需要噴灑農藥的小飛機，也不會駕駛，就算養父母朋友中有小飛機駕駛或擁有者，潔琳還是對養父母會單獨在機上感到非常奇怪。戴蒙有不好的感覺，他要安德魯派人保護潔琳，卻沒想到潔琳的父母。現階段他沒有任何證據能推測有哪方想對潔琳父母不利。 潔琳接受戴蒙和其母對她父母喪禮的幫忙，不過拒絕戴蒙母親要她暫時和朋友住或到戴蒙母親家住不要落單的提議。事情發生太快，她需要一點時間獨處來釐清前因後果，並聯絡父母常往來的人，抽空回老家找出父母所有身分和財務文件讓政府單位辦理取消。現在她只有一個人，養父母為在經濟許可下給她最好的生活，無力再領養其他孩子當她的兄弟姊妹，她也只能一個人默默完成這些事。她只想盡快完成低調的喪禮，讓沒有其他近親的養父母在朋友和遠親的悼念下安靜的離世。 當戴蒙介紹他的母親給她，潔琳感覺這世界不太真實，原本健康的養父母突然意外身亡讓她還無法接受，現在雜誌上的名媛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她很小心翼翼的應對，不過戴蒙的母親並不像媒體描述的那樣。戴蒙也說：「我母親不像外面的人說的那樣。」 原本她還半信半疑，半天相處之下，戴蒙的母親並不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不但迅速幫她處理好喪禮事務，並交代她許多要她親自處理的細節。據說他的母親一輩子從沒工作過，但卻像是女企業家般靈敏。以她擔任過安默私人助理的經驗和她認識許多私人助理都會抱怨老闆沒有安默靈光。 她也不想太麻煩桑妮，因為公司剛合併，她要是讓熱心的桑妮請假太多並不好，實際上公司合併後的狀況才剛上軌道，桑妮也還滿忙的。她自己雖然請假也不敢將必須要交出的東西延遲。 「桑妮。」潔琳向隔壁座位的桑妮打招呼。 「妳怎麼來公司？」桑妮看著昨天才回到雪梨的潔琳放下電腦包。 「該做的工作還是要完成。」潔琳無奈的笑。 「也是，工作還是很重要。往後飯還是要吃。」桑妮明白潔琳父母並不是有錢人，身後留下的東西不多，無意經營養父農場的潔琳最後可能會出售。潔琳說過她父母對她能在澳洲屬一屬二的大公司工作頗為驕傲，公司和另外一家公司合併後已經是全紐澳同業裡最大的公司，產值排名第一，潔琳的父母不會希望她為了他們去世丟掉這份工作，畢竟潔琳以後只能靠自己。 午餐前還在服喪假期間的潔琳完成出差報告和一些其他文件就離開，桑妮接到剛離開不久的潔琳來電有些訝異：「怎麼了？要我過去陪妳嗎？」 「我該怎麼做才好？」電話那頭的潔琳語氣裡有點哭泣的感覺。 「發生什麼事？」桑妮緊張的從辦公椅站起來。潔琳雖然傷心，不過沒有透露出無助，電話裡的她卻露出無助語氣。 「農場農場的土地竟然被抵押給別人。我爸曾說不會放棄農場給想收購的人，這絕對不可能。」潔琳茫然的站在管理土地買賣的政府單位前方。 戴蒙看到桑妮的見鬼的表情直覺和潔琳有關，但他在公司成員面前不能過度表達關心。 「戴蒙、戴蒙？」安琪的叫喚讓他回到現實。她不解向來重視工作的戴蒙怎麼會發呆。 「繼續吧。」戴蒙皺眉，他引以自豪的冷靜正一點一滴流失，長久下去將會影響到他的工作表現。他該讓母親處理潔琳的事就好，自己應該置身事外。早上在辦公室裡看到潔琳現身有些驚訝，不要在大公司生存不容易，想必她不想失去這個還不錯的飯碗和工作經驗。 「接下來是公司下個想要你開發的地區。」安琪接著說。她就算懷疑戴蒙從出差回來之後有些不同，雖然懷疑一起出差的唯一女性潔琳，但她不認為和潔琳有關。她的上司戴蒙約會的對象可輪不到她或潔琳，不是名媛就是名模，像她們這些普通辦公室女郎就只能用崇拜的眼神看著他而已，他怎麼可能看得上潔琳。 隔幾天喪禮後依西方習俗大家在潔琳位於一個小農場的家聚餐，戴蒙因安默指定代表公司前來，他見母親忙著幫忙餐點擺放，他轉身走進廚房。 「妳還好嗎？」他看著身著黑洋裝的潔琳將一些甜點放到盤子上。潔琳好幾天沒進公司。 「嗯，謝謝你出借母親幫我。」潔琳丟給他疲憊哀傷但有精神的笑容。 「妳幫忙我的案子。」戴蒙相當有信心他交出去的投標書在水準以上，這要感謝潔琳幫他與銀行往來談妥財務，讓他能全心應付設計端和工程端的事，還以他選擇的合作夥伴而不是安默的選擇。當然，安默還是持續在讓他接近潔琳。 「其實我父母是領養我的。」潔琳知道戴蒙今天依禮俗瞻仰過白人養父母儀容。 「原來如此。他們的親人不多？」戴蒙本來想阻止自己問出口，他怕自己會再次禁不起想安慰她的感覺。 「只有幾個不親近的遠親，其他來的客人都是朋友。」 「如果需要幫忙什麼，妳可以找我母親。」 潔琳本想開口拒絕 ，不過她決定不要太無禮，往後她也不敢麻煩戴蒙高雅的母親的，潔琳自知和他們有錢人過的是不同世界的生活：「謝謝 。」 戴蒙找不到接下去的話題，對她點點頭就離開。 潔琳站在公司電梯裡精神上準備開始另外一個工作天，電梯門打開她走進辦公室就跟往常一樣。養父母身後事總算完成，她向警方報備養父農場土地被抵押的事，不過因為她拿不出錢贖回，農場新主人的員工讓她打包她長大的房子裡所有東西帶走。她想過跟戴蒙或他母親求援，最後打消念頭，戴蒙讓他母親幫忙她處理喪禮恐怕只是在感謝她幫忙他手中公司在杜拜的大案子談妥財務罷了。他親口說過他會記得她幫過他。想到這裡，她又不能停止想要找親生父母的念頭。 中午潔琳拒絕桑妮午餐邀約的好意，隨意買了三明治和果汁就步行到附近小公園找張長凳坐下。她拿出電話。 「海玉旒。」 「我是潔琳。」 「我聽說妳養父母過世。請節哀。」海玉旒已經打定主意不會告訴潔琳任何關於她的親生父母的事，起碼潔琳不會從她這邊得知。她就算知道也無法彌補養父母過世的事實，潔琳找上門的時候說過養父母才是她永遠的父母，她只想知道親生父母是誰、又為什麼拋棄她。 「謝謝。」潔琳聲音聽來平穩帶著有些許瞬間的訝異。不過海玉旒向來以消息靈通著稱，沒什麼好驚訝的，潔琳告訴自己。 「妳一定想知道關於親生父母的事，很遺憾我並還沒有找到人。」海玉旒說的是真話，她已經知道潔琳親生父母的身分，不過實際上沒有找到本人。 潔琳最後失望的放下電話，海玉旒說已查出有幾個可能的人是她的親生父母，但還在查到底誰是正確的人。她匆匆將午餐吃完，將垃圾扔掉，起身準備回辦公室。 西服筆挺的戴蒙走在路上要去赴一個午餐會議，因為距離公司不遠他決定步行會比開車在忙碌街上來得快速。他正要過街，眼光搜尋到對面等紅燈人群裡的潔琳。他總是能察覺她的存在。她看起來無精打彩，養父母去世對她來說打擊不小吧。她的親生父母不知道是否還活著或是知道她在哪裡。從小他的父母就感情不睦，雖然愛他不過不會表達也不懂怎麼照顧孩子，要不是有祖父母會讓家裡許多生活尋常的幫傭們帶他出門或和他們的孩子玩在一塊，他也不會知道別人和他過著截然不同的生活，不會知道自己贏來一切的成果更豐美。他的父親總是忙著生意和圍繞身旁的美麗女人，母親總是在某個國家旅遊。他拿出手機傳訊給他所屬的秘密結社聖殿騎士團能查出各種消息的雷恩，要他找出潔琳的養父母。 綠燈亮起，潔琳移動腳步往前走，她專注在自己的思緒裡，戴蒙在她經過身旁時發現他對潔琳沒有她對他有的同樣影響力。她完全沒有發現他。 「潔琳。」戴蒙忍不住開口，手也拉住她的上臂。 「嗨戴蒙。」潔琳微微臉紅。她竟然沒有看到他。 「妳沒事吧？」戴蒙眼神在她身上搜尋。 「嗯，沒事。」潔琳不著痕跡的從他手中抽走自己的手。 「我母親收到妳感謝幫忙的謝卡。她說妳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就告訴她。」戴蒙不知道自己為何主動開口替母親告訴她。 「好。我先回辦公室。再見。」潔琳轉身。 戴蒙找不到話題繼續，看著她的身影走遠他才繼續前進。他不習慣女人先想到離開他，向來都是他覺得厭煩先離開的。 日子過得很快，潔琳已經習慣沒有養父母和農場的生活，她在雪梨近郊買的小公寓變成她唯一的家，她將心力放在工作，不再去想贖回被抵押的農場，養父母已經不在，就算農場回到她名下也沒有意義，更何況她哪來的錢，現在澳洲各大城市近郊的土地早就不是她負擔得起的價格。海玉旒雖然和她保持聯絡，但都沒有親生父母的消息。 「那我回家了。」在雪梨高級飯店下午茶餐廳前潔琳對戴蒙母親告別。 「路上小心。」戴蒙的母親微笑看著她離去。潔琳比戴蒙的女朋友們好相處很多，潔琳自己似乎沒有察覺自己的美貌。大約是礙於是同事的身份，對戴蒙更是保持距離。 「媽，妳在看什麼。」戴蒙順著母親的眼光看過去什麼都沒有。 「潔琳剛走。」本來戴蒙母親想讓兩人碰個正著的。 戴蒙點點頭，他可不想多說什麼讓母親懷疑他對潔琳有企圖。不過他也毫不懷疑潔琳在公司又開始躲著他。母親所舉辦的社交活動潔琳更是沒一次出席，他幾乎以為是他的關係。 「有父母真好。」潔琳走在路上邊想。戴蒙的母親會打電話問她好不好，但她總是拒絕參加社交場合的邀約，假日偶爾會和戴蒙母親一起用餐。她依舊繼續和安默的早餐或午餐報告，加上戴蒙的母親邀約，她常有機會吃喝她平常不會選擇的美食。戴蒙還是常出現在八卦雜誌頭版，總有個美女從後方拉著他手臂當背景。這陣子她和戴蒙在工作上交集不多，不過聽說公司要他專門負責投標和商業發展部門，他新開發的下個案子不遠了，之前的監視行動勢必又要開始。戴蒙已經要他母親幫忙過她，還她對他杜拜案子財務部分的幫忙，他是否又會對她怒目相向？ 「早。」潔琳對鄰居打招呼。她有時會出門跑步，除了工作過著可能很多人會覺得無聊的生活，下班回家的晚上隨便打發晚餐就坐在沙發看她喜愛的電視節目、八卦雜誌，有時候會將整筒冰淇淋從冰箱直接拿出來吃。假日和朋友逛街、用餐、喝咖啡。前男友離開時說她很無趣，她知道不是自己的問題，而是他太幼稚，整天只會玩電玩，最後交了個渾身刺青的女人。雖然她不覺得有刺青的女人就會很有趣，不過他的話像是黏在她腦中。戴蒙就不同，他不是那種會將帶女朋友到普通速食店當成吃大餐的男人。她不該想起他的，潔琳提醒自己，兩人的處境和背景相差太多。他的約會對象漂亮的不像真人，就像上次安默要她去找他時，他身旁那個身高幾乎和他一樣高的女模。 「哪一本好呢？」這天她出門採買生活用品，依慣例她在擺滿報章雜誌的架子前流連，考慮要買什麼回家閱讀，和電子書比起來，她還是比較喜歡實體書籍。某個報紙封面吸引她拿起，她仔細閱讀內容後發現投標案成功了。她買下報紙和另一本以戴蒙的照片當封面的建築雜誌。 「潔琳，妳聽說了嗎？公司贏得杜拜案子。」桑妮等不及潔琳在辦公椅坐下就說。 「嗯，聽說啦。」參與杜拜投標的團隊人員即將再度出發到杜拜，潔琳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一起去，因為她實際的工作內容和職掌與杜拜團隊不太相同，而這次出發是要去蓋建物，會去個幾個月。 安默有很大的可能又會要她跟去吧，安默在養父母死後也問過她要不要換到國外工作順便散心，他可以介紹她到朋友的公司，她只說會考慮。反正她去杜拜總會分擔到一些工作，只是會有些她不想要的壓力，如戴蒙和她對他的監視，還有遠離朋友。像她這樣的辦公室女孩，幸運的從只比信件收發室或總務室高上一等的私人助理獲得升遷到她現在的職位頭銜，但做的事依然很雜。現在她又夾在安默和戴蒙的辦公室政治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