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老个十岁或许能引起注意
你再老个十岁或许能引起注意
小诺不在？
欧迪诺的嗓音有些沙哑，俊逸的脸庞显现出少见的疲态。但韩琳的本能让她的注意力放在欧迪诺的右手。虎口上有伤，只少五、六公分，虽然简单处理过，但上头还遗留着些许干掉的血渍。
怎么回事？
韩琳紧张举起欧迪诺的手查看。
欧迪诺眼睫轻掩，很平静地安抚韩琳说没大碍后收回手，步进屋子。
秦侬走上前。
怎么了？
迪诺哥受伤了，我去买些药和纱布。
韩琳回，然后抓起外套就出门。
砰
门关上后，安静下来。
屋里只剩秦侬与欧迪诺。
欧总裁没事吧？
站在欧迪诺面前，秦侬目色空洞说。
伤口虽不深，但不小。
消毒包扎还是必须的，以免感染。韩琳走到巷子口的药局，在物架前拿了一些纱布、药水。等待结帐时她思忖起来。
伤口没撕裂，很平整，估计是被刀快速划过所产生。以前在急诊室当班时这种状况最多出现在地痞流氓的打架械斗。械斗？欧迪诺平时是多节制严谨的人，跟欧卡诺可是完全不同。他能打架？这不是他的品味更不符他的地位。
那是被攻击了？
一个大集团总裁遇见匪徒打劫倒是非常可能。但是，刚才他的状态未免太过淡逸，淡逸到一点都不像经历了恐怖打劫。
是欧总裁内心太强大了？
想不懂。
买好东西，韩琳提着药回去。跨进别墅院子，就见欧卡诺站在门外。
怎么不进去？
狐疑，韩琳走过去，才要叫欧卡诺时，从窗子看见秦侬貌似没站稳，一个踉跄还好她前面的欧迪诺及时接住了她，秦侬攀住欧迪诺。
虚惊。
再转头，韩琳见到欧卡诺下沉的脸。
欧哥只是怕她摔了。
韩琳缓颊说。
但出口的话韩琳自己都心虚。虽然欧迪诺看似真的只是反射动作，但秦侬该怎么说？她的手是不是太亲密搂着他的脖子？还不正常地抚动了？
她有太多秘密。
欧卡诺忽然说。
韩琳心跳漏了几拍。
怎么会？你别多想。
韩琳吱呜其词，以为欧卡诺发现了她帮秦侬瞒他眼睛的事。
或许她接近我只是为了更接近大哥
呃？韩琳不明白欧卡诺想法从何而来。吃醋吗？因为秦侬稍微对欧迪诺表现亲密？
不，秦侬不会这样的。她眼睛看不见，在危急中会比正常人更没有安全感，她刚刚可能是害怕所以抱得比较紧而已。
韩琳试图帮忙解释。
抬起脸，欧卡诺注视窗里的人。
希望如此。
音律没有一点希望。
其实面对秦侬他不知道该相信多少。当初是她自己跑来说要嫁给他，当时，他甚至不认识她。而想嫁给他的女人很多，目的不外二种：为了他的人或钱。她是哪种？他不知道。但她瞎，不可能因为他的皮囊意乱情迷。为钱？她的财产恐怕不比他少。
他不知道到底为什么。
本来想作弄她，却爱上她。
最近，秦侬时不时会探询有关欧迪诺的事。起初欧卡诺不以为意，但几次她与他的见面，秦侬怪异的表现，让欧卡诺不得不开始慎思她对他的可能性。
你是说欧迪诺？
妳认识我哥？
一般人不会这样直呼他的名字。
第一次提起大哥，欧卡诺感觉秦侬的回答像是她认识他大哥很久似的。
这么想有点奇怪。秦侬因为眼疾，走动的范围很小，除了家里、医院之外，她出门的频率不多，与欧迪诺的生活圈更是不搭嘎，他实在不认为她有机会遇见他。
我认识他。
秦侬答。
他可是财经界名人，常有对他如何运筹帷幄的新闻，我很钦佩他。今天总算有机会一睹欧总裁的庐山真面目了！
秦侬说得像个小仰慕者。
她仰慕他。
所有迹象都不断证明这样的答案。
不止如此。
秦侬希望婚后能住在欧家大宅。
是为了能更接近哥？
不受控的想法桎梏着欧卡诺。
包扎后，欧迪诺没有停留太久。他借了欧卡诺的衣服换下后就离开了。欧卡诺问了他的伤，他只是轻描淡写说是意外，欧卡诺也没再问。
晚餐不太好吃。
秦侬好安静，欧卡诺更安静。韩琳只能说一些话炒热一下气氛，但还是好难让他们热烈。
替我送秦侬回家。
晚餐后，欧卡诺说。
韩琳忍不住对欧卡诺挤眉弄眼。大意是说：欧公子你别小心眼了，送人家回去呀！
欧卡诺不知道是没意会还是怎样，淡淡看着韩琳再说，麻烦妳了。
然后他拿来秦侬包包、外套，一副送客的节奏。秦侬似乎感觉到欧卡诺不开心，可是她什么都没说。默默接下包包然后要拿外套时，欧卡诺将外套轻轻披上秦侬的肩。
明明很在乎彼此。
离开欧卡诺的家。
这不到一周就要结婚了，竟闹起别扭？也不好说是别扭。闹别扭起码会吵吵闹闹，这二人，安静得可怕。
婚礼前能和好吧？韩琳想。
婚礼。
他，会去吗
霍褚坐在办公室里。
翻文件的手停下，样子有点累。他拿起桌上的纸杯轻啜一口。说过别再买，但张瑢还是每天在他桌前放一杯GreenHouse的黑咖啡。她刚刚才走，也没让她加班。轻泄口气，霍褚想起那天在会议室。
她什么？
说下去。
欧卡诺眼神扬起来，期待霍褚接下来的话。
但他唇齿开启着，又阖上。
算了。
霍褚说，转身往会议室门口去。
一番热情从云端坠入谷底，欧卡诺明显受不了，倏然起身，长腿一个箭步跨到霍褚跟前，你到底什么毛病？
掌心梳过头发他不耐烦地又说，不是想问什么？我说了，我们现在是朋友，想问什么，问！
没什么想问的。
霍褚平述直说，越过人继续走。
明明就想问什么！
没有。
你想问韩琳不是吗？
欧卡诺喊，直接横身挡住霍褚去路。
霍褚双睫掀起。他不知道欧卡诺在坚持什么，一直要他问。
反正你不会知道答案。
你没问怎知道我不知道？
欧卡诺反驳，定在霍褚面前，像是今天不说点什么他出不了这个门。
把他推开就得了。
霍褚很想这么做。可又觉得这样做欧卡诺可能更毛。他扭过头思忖起来。
你是想问韩琳喜欢怎样的男人吧？
霍褚停顿。比起这个，他其实比较想知道韩琳喜欢什么色的内衣。
我猜对了？
欧卡诺瞅着霍褚低吭一声，喝，很遗憾，你不是她的菜。韩琳品味很怪，不喜欢太醒目的男人。像我，她就不喜欢。
说完，欧卡诺暂停，眼珠一扬，怎么好像在称赞你很醒目似的？
霍褚觉得欧卡诺实在很热衷自问自答。懒得多说，他决定绕过他。才跨步，欧卡诺又说话。
想引起韩琳注意，你再老个十岁或许行。
老十岁？
霍褚不知道这发言可信度多高。欧卡诺说话总龙飞凤舞、不着边际的。
他说韩琳曾经暗恋大学里的一个教授。
所以她喜欢老男人。
因为她父亲很早就过世了。
恋父情结。
欧卡诺的结论。
但霍褚不这样想。
她要的，也许并不是人有多老，而是安全感。
他突然发现欧卡诺也不是都在说废话。
他好像懂一点她了。
所以她躲开他。
因为她觉得不安全。
不很正常吗？他强暴了她呀！
霍褚脑袋倒在椅背上，在昏黄的台灯下，显得更没有气力。他闭上眼。忽地，脑里闪过几个镜头，他猛睁眼坐起来。
内衣是淡肤色。
他想起来了。
但此同时他情绪也下坠。
扯破。他同时想起，他扯破了那件内衣。
惨白瞬然爬满霍褚的脸。不敢再想下去，他促乱的呼吸像是随时捉不住空气中的氧气，难受从记忆深层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