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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 勾引

    

Chapter 8 勾引



    许多事,心中需得揣把戒尺,稍微逾矩毫米,本质便变了,而多数情况是往坏的方向发展。

    就像她和顾文修的关系,说直白一点,便是一桩长期的性交易,他贪图她的rou体,她所求他的信息,不过各取所需罢了。

    所以她一直安分守己地做好自己的本分,在床事上一直迎合顾文修的喜好,讨他欢心,对他言听计从,也规矩地不碰触顾文修的世界,永远不产生好奇心。哪怕往返路程再费时耗力,两人zuoai的场所也永远定在顾文修家中,她从未提出一次改换场地的请求。

    因为&039;公事&039;便要公办,这是心照不宣地默契。

    可今夜,他率先打破了规则,粉碎了建立地默契,想要重新定义两人之间地界限。

    顾文修的眼睛像是一汪深邃地星海,此刻乌云压天,遮住了原本地天际光彩,酝酿着即将而来地暴风雨,道:不高兴?

    他说着用下身顶了顶,少女情不自禁地呻吟一声,缠在他臀上的修长双腿微微合拢,却使得rouxue更加紧致,又说:你下面却很高兴。

    婀娇面色潮红地凝望着他,并未说话,她默不作声地模样却更加激起了顾文修地性欲,他开始恢复了律动,惩罚性地咬在了婀娇的唇上,guntang的舌头直入婀娇口腔,一一掠夺里面每一寸空隙。

    婀娇的意识逐渐开始涣散,身下是火热缠绵地交织碰撞,嘴里又被剥夺了支配权,她感觉自己被推上了深海领域,那里一望无际,电闪雷鸣,海花颠簸。

    这个男人在情欲上一直就是头野兽,此刻它破笼而出,迫不及待地想开疆拓土,每一寸地掠夺与攻略都带着放肆疯狂地劲儿,迫不及待地宣泄在领土之上。

    疯狂到了极致,往往也加倍了快感地传递,婀娇率先丢盔弃甲,俯首称臣。

    她抱着顾文修的身体,双眸凝向他的脸庞,青丝早已不成型地铺散在枕头上,她半闭着眼睛呻吟着,纤细地眉毛蹙成一团。

    顾文修也在回望她,四目对视,瞳孔之中只有彼此,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

    仿佛是在做一场无声地较量,谁都没有率先移开视线。

    最终顾文修迎来了冲刺阶段,他开始加大力度地抽插,每一下都狠狠撞进宫颈深处,婀娇整个人都在这剧烈地抽动之中被晃得头晕眼花,咬着唇瓣,先xiele出来。

    宫颈里不断涌出的温热液体正殷切地浇灌在guitou之上,顾文修低吼一声,将婀娇的腿打开到最大,狠狠稳稳地顶进去最深的地方,低吟一声,也跟着xiele出来。

    婀娇面红耳赤地躺在床上,小嘴微微张开,不断喘息着,似是还没从刚刚过度激烈地欢爱中缓过神来。

    顾文修则枕在婀娇的胸脯上,感受着少女因为呼吸而不断起伏的柔软胸脯,那里肌肤温热,就像她对他的态度,永远温和顺从,导致他潜意识真以为女人已是自己的所有物。

    深夜总是会引人冲动,他一直很享受和婀娇当下的关系,也不想碰触她的私事。

    少女姿容妍丽,也会在床上讨他欢喜,两个多月的水rujiao融,几乎夜夜相拥而眠,产生一丝感情也不意外,但这顶多是占有欲。

    他也明白自己先前说的话,确实碰触了界限,可话已出口,便没有收回的可能,既然如此,索性便挑得更直接一些。

    我知道你在调查李耀东,也知道另一种接近李国强的方法。如果你愿意,我会告诉你,前提是从今往后,你只能是我一人的床伴。

    他见少女并未吱声,忍不住扬起头,却只能看见少女线条分明地下颚线,他吻了吻,顺着下颚一路吻上她的唇瓣,下一瞬,长臂一伸,他环着婀娇的身躯,一同躺在了床上。

    他并不着急,耐心地等待她回应。

    婀娇的呼吸声逐渐从沉重繁杂转换成绵长平缓,她维持着凝望的姿势很久很久,久到顾文修都以为她要睡着了。

    想听一个故事吗?

    她突然问。

    顾文修挑挑眉,不置而否。

    她随即跟着轻笑了一声,说不上来是自嘲或是嘲弄,很快平缓柔和地声音开始响起。

    我母亲曾认为只要嫁对了,男人便会为她撑起一片天,从此万事顺遂。于是,为了嫁给第一个男人,她和家里决裂,背井离乡生下了我,但好景不长,男人因为好赌,瞒着她典当了全部家当,最后带着全部资产,在一天深夜里消失踪影,至今音信全无。

    母亲为了还债,开始四处奔波,直到第二个男人出现,彻底拯救了她。他并不嫌弃她拖儿带女,身无一物,母亲决定隐姓埋名,跟着他悄悄离开了这座城市。此后她以黑民的身份默默生活着,而男人的本性也逐渐展露出来,因为酗酒,母亲经常被打的不省人事,可第二天总是会因为男人的道歉而心软原谅。

    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母亲早已神情憔悴,虚弱不堪。最终一年寒冬,屋里起了大火,将两人永远永远葬进了黄土之中。

    所以,我不会靠男人,我只靠自己。她道。

    顾文修沉默了一会儿,宽大温和地掌心按在婀娇的脸庞上,手臂却紧紧环住了少女的躯体。

    明明是一段悲痛地经历,却偏偏被她用不清不淡地声音描述着,仿佛再说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

    顾文修突然有些心疼起来,故事里她并未提起自己,但想必她也过得不好。

    他默默抱着少女,心中也开始明白了婀娇的决定,因为母亲的前车之鉴注定成为她心中永远挥退不去的阴霾,便也注定她不会成为他一人的笼中之雀。

    我也有个故事,你想听吗?他说。

    婀娇便侧着身子,小手搭在他胸肌上,点点头。

    男人的声音低沉又沙哑,这并不是一则很长的故事

    这并不是一则很长的故事。

    顾文修三岁那年父亲去世,母亲一下成了家中顶梁,肩负起了养家地任务。她常年在外奔波,将儿子托付给了邻居照料,并定期寄来一笔费用,填补儿子在他们家的日常开销。

    邻居确实对他照料有加,宛若对待亲儿子一般,天冷了会叮嘱他多穿棉衣,天热了会提醒他脱掉外套,休假日的时候还会拉上他上街游玩,那时候他们关系好到都认了彼此做义父母了。

    直到有一天,男孩看到了一张准备即将寄给母亲开销的账单,里面的账目有很多都是虚假填报的。男孩心中又惊又乱,他是真心喜爱这户人家,于是借着晚饭的机会儿旁敲侧击地告诉他们,自己长大后会挣钱回报他们。但心中贪婪的的口子一旦打开,便再也没办法合上,账单依旧假账满天,男孩终于下定决心,要将一切揭发给母亲。但他的母亲常年在外奔波,早因为这几年的流水账单而怨恨他是花钱窟窿,只进不出。

    男孩哭着问,为什么不信我?可母亲只是冷漠地望着他,不置一词。

    他终于心死,长到能打工地年纪,拒绝了母亲的救济,从邻居家里搬出,自己独居起来。

    此后经年,年年复月月,只他一人独自生活在小楼房中。

    半响,他道:所以我们本质上是同一类人,我不信任何人,磨难中的历练只会让我变得更加独立坚定。顿了顿他又道,关于刘志,是我越界了,我只是简单搜寻了他的个人信息,再无其他。但你要记得,若连我都能轻而易举调查出你的关系背景,想必李国强也会,早晚他会发现你在处心积虑地接近他。

    婀娇心领他这句提点,我心中有数。谎言只会另你不断地去编造出新的谎言来弥补漏洞,这样太累,不值得,所以我不会隐瞒身份,

    看得出她很通透,甚至早已计划好了一条很明确地道路通向目标。

    这样独立又自主的她,总是令他莫名心痒难耐。

    祝你好运。

    这是一句祝福,亦是对两人最后关系的最后妥协。

    这并不是一个很好下的决定,因为这意味着一旦界限重新回归原位后,少女也会逐渐离去。

    他咬在婀娇圆润小巧的耳垂上,开始有了勃起地迹象。

    婀娇腿脚还有些发软,刚刚激烈地缠绵令她还未缓过劲来,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性欲这么强?

    因为要满足你。他将手指伸进婀娇的甬道内,那里因为之前欢爱而留下的液体尚未干枯,抽出来还扯出来一条yin丝,你看似是在证明欲求不满的是她。

    宫颈粘液是正常生理反应。婀娇难得唱起反调,环着他的脖颈,声音又娇又嗔,就算没有你,我也会分泌。

    他直起身,将婀娇身体一转,大掌拍在她的屁股上。

    婀娇听话地抬起臀部,摆出一只小狗的姿态,双手向前趴,跪坐在床上。顾文修绕到她身后,先躺平身体,张开大腿慢慢将勃起的roubang插进了rouxue之中,随后调整婀娇屁股的角度,一边磨合自己的躺姿,一边双腿合拢放在了她的腰上,撑着床,抽动起来。

    知道这是式吗?背后传来他的声音。

    婀娇喘息着,配合着他的律动。

    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奴隶式,更能顶到你的G点,说明你注定要为我沉沦。

    那一晚,两人的欢爱格外漫长又激烈,顾文修摆弄着她做了好几套姿势,从摇篮式切换到对头式再转换成背抱式。

    婀娇对背抱式格外的抵抗不住,后背紧密的贴在男人胸前,双乳被大掌揉捏着,时不时按压在rutou上,抽动地力道又均匀又实在,她几乎全程飘飘忽忽地侧躺在床上,先是潮吹了一次,紧接着又再次泄出。

    顾文修对成果颇为满意,也不打算清理床单了,搂着婀娇已经软绵无力的身体,心满意足地陷入了睡眠。

    婀娇却没法睡,已经是清晨四点了,她还要清理一下,等回家稍作调整后,准备上班报道。

    可也不知是洗澡地流水声音惊动了男人,还是男人根本没睡着,洗到一半,他走了进来,抱着她又进行了一次鸳鸯浴。

    婀娇被抵在墙上,半拖着悬挂在空中,无力地环着他的脖颈,声音中已经带着哭音,请求道:真不行了,哥哥,请怜惜我吧。

    顾文修却咬着她的耳垂,哄骗她:马上就好。

    这个马上,自然并不马上。

    婀娇的xiaoxue已经又疼又肿,却还是强忍着等待顾文修的射出。

    最终rou足饭饱,顾文修好心情地替她清理着身体,婀娇全身早已像散架一般,只能软绵绵地挂在他的身上,任他动作。

    清理完毕,顾文修帮婀娇套上衣物,吻着她早已红肿的小唇,意犹未尽地道:你下面总是这么紧,真想不带套就射进来。

    婀娇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却令他心口愈加痒,关于许笙他进入了正题,他最近同李耀东有接触,两人都是游离在花花世界地浪子,聚在一起泡妞很正常。

    婀娇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唇,以示感谢,谢谢,哥哥。

    这则消息确实有用,算是一种敲打和警示,希望婀娇能够小心处理。

    如果李耀东和许笙已经是酒rou朋友,势必李耀东玩的酒吧也会出现许笙的身影,这让事情也变得困难了一些。

    她暂时还不打算让许笙知道自己在上海。

    于是她改换了一套新策略。

    第一周上班确实有点累,比起之前老板娘那份餐厅工作,酒吧夜晚的生意明显更为火热,婀娇整晚都在忙,一刻都没有休息过。

    同她一起值班的花铃明显有经验许多,她人长得也漂亮,像是一朵牡丹花似得,找机会儿便撒撒娇,给客人吃记豆腐,打磨下时间,既显得在干事又可以磨洋工。

    她太聪明,眼睛扫一圈便知道哪些客人是软柿子,只敢偷偷吃豆腐,翻不起浪花来,正因为从未失手,她磨洋工也愈加得心应手。

    一次工作休息,她站在后厨门外稍作休整,掏出一包烟,递给婀娇问,抽不抽?

    婀娇摇头。

    花铃又收回了兜里,也是,抽多了牙会黑,我总说要戒,却老没忍住。

    婀娇也跟着笑了起来。

    花铃是假名,在这里工作,多多少少都会代号,婀娇也有,叫微微。

    花铃又问她是怎么想来做这行的,婀娇解释,是为了生计。

    谁不是为了生计呢?花铃也能理解,坦白了自己的目的,我还想绑个人傻钱多的富二代,嫁进豪门了,后半生也清闲了。

    婀娇问:那你找到目标了吗?

    在找,我看前阵子来酒吧的那位富家子弟挺好,人也不丑,就是搭了讪不接茬。

    就像相亲一样,总要眼缘和机遇,急不来的。婀娇宽慰。

    这便是为什么花铃喜欢同她值班的道理,她不像别的姑娘,有的明明在这行干,却假装清高,有的明明也这么想,却含蓄遮掩。

    花铃虽然有一颗热切想绑的富二代的心思,可气运属实不佳,再加上同行竞争力太过激烈,好几次都灰头土脸地落败而归。但这依旧没浇灭她的满腔热情,并且精心专研出一套百种撩男大法的心得。

    有一天夜里,她又瞄上了一个男人,装酒的时候,挪着下巴,示意婀娇也往那个方向看,瞧见了吗?来好几趟了,花钱大手大脚,肯定不是一般人。

    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李耀东。

    花铃信心满满地端着鸡尾酒,迈着妖娆的步伐,一点点走进自己的猎物面前,路过男人的时候,突然脚下一歪,失手打翻了酒杯。

    啪叽,玻璃声碎裂的引起周边人的注意。

    花铃故作冷静,实则眼含泪花地拾起酒杯碎片,锋利地玻璃片将她的指腹割出一道伤口,鲜血顷刻涌了出来出来。

    她吸了吸红红地鼻尖,泪眼朦胧地抬起眼,正好落进李耀东的视线里。

    四目相对,火花四起,那天晚上,花铃便被带走了,连着三天都没上班。

    第四天的时候,花铃回来了,躲在厕所里掏出盒烟,正要偷偷吸一口,却被婀娇撞见了。

    来一口?

    婀娇再次摇头。

    花铃便自顾自闷吸,红艳地唇瓣一张一合,吞吐出一团团白烟,烟雾袅绕,朦胧了她的五官。

    婀娇问,你还好吗,花铃?

    花铃笑了笑,还行。

    婀娇并没有继续搭话,只打开水龙头冲洗了下手,安静的搓着肥皂泡。

    花铃忍不住问道,你不问问我进展如何?

    婀娇侧头看着她,认真问,你愿意说嘛?

    花铃道,那我不说了。

    婀娇便点点头,擦干手,从兜里掏出一盒擦伤药递给她。

    花铃的视线瞬间僵住,余光瞥见镜子的一角,发现原本藏匿在袖口里的半截手臂不知何时露了出来,映出青红相间地淤青。

    她沉默了几瞬,接过,谢了。语毕,她又将视线投射在镜子上,镜子里面的自己妆容精致,气色红润。

    我是来向领班辞职的,月底就不干了,以后李耀东会包养我。

    婀娇便顺势问,那李耀东还会来吗?

    我不会让他有精力来的。花铃看起来信心满满。

    这句话,却令婀娇想起了顾文修,那个男人永远性欲旺盛,精力好的根本不像话,她突然感同身受地心疼花铃,那你辛苦了。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熬一熬,后面就轻松很多了。

    如果婀娇顿了顿,你失败了,你还会回到这里工作吗?

    当然,但我一定不会再出现在这里。她坚定。

    那祝你旗开得胜,花铃。婀娇笑了起来,送出嘱咐。

    花铃也跟着笑了笑,眉眼也艳丽起来,必须得。

    为了联络关系,花铃辞职后,婀娇便会时不时约她吃上一顿饭,两人聊聊近况也聊聊八卦,几乎是逮啥聊啥,荤素不忌。

    每次聚会,花铃都是一副精心打扮地模样,气色红润,看上去精神极了。

    有时候聊到了一定气氛,花铃便会主动打开话夹子,透露出关于李耀东的一两分信息,但很快又会打住,似是不想再谈。

    婀娇便会不动声色地打趣,看来你很用功,我确实没瞧见李耀东再来过。

    花铃也吃吃笑了起来,那还用说,我是下足了功夫迎合他喜好,这个男人口味怪得狠。

    于是有关李耀东的话题再次顺利展开。

    但婀娇并不急躁,心中反倒有数,每次将谈话进行到一定时候,就会切换道新的话题,不再谈起李耀东本人,过渡自然到让人根本察觉不出来她在有意套话。正因为如此,花铃倒也真心开始喜爱这个姑娘,总觉得她和自己交往,不是故意搭关系,有所图谋。

    于是这样的日子不疾不徐地持续了两个月,婀娇一直按捺着等待时机,终于有一天,机会来了。

    这次聚会上,花铃难得没怎么仔细化妆,神色有些萎缩地坐在座椅上深思,服务员过来询问订餐时,花铃还在走神,婀娇便帮她点了一道皮蛋瘦rou粥。

    花铃勉强喝下两口清粥,开口问:你这几天怎么样?

    婀娇道,还是老样子,努力攒钱,你呢?

    花铃沉默了。

    婀娇夹了一点凉拌海带丝放进她碗里,这个开胃。

    花铃却拨动筷子,没有下嘴,捣鼓了半天,开口道,我有些后悔了。她放下筷子,突然认真地看向婀娇,一字一句道,我想离开李耀东。

    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在他眼里,我永远是妓,砸点钱给我就是买他开心,可是讨他欢心的办法太难了。她半捂着脸,声音沉闷地从手心里传来,他有病,喜欢在床上性虐待。

    婀娇惊讶地张了张嘴,那你身体要不要紧,需要我陪你去医院吗?

    去了有什么用,回去照样添新伤,根本不留情。她放下一只手,半撑着额头,将视线重新落在盘子上,我是真的受不住了,我一定得离开他。

    那你计划好了吗?

    我没想好。我的&039;上一任&039;现在已经成了植物人,半身不遂地躺在一家医院里。

    是他干的?

    谁知道呢?他总是很狠,对背叛他的人更狠,我怕我的下场也会很惨。

    婀娇握住她放在餐桌上的另一只手,掌心轻轻合拢,试图将温暖传递给她:花铃,我永远在这边。如果你打定主意要离开他,我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让李耀东盯上另一位姑娘,主动放弃你。

    花铃似有所触动,眼眸闪烁,有些迟疑,有些心动,又有些不安,很快这些神色皆都灰飞烟灭,转为坚定地目光,你说得对,只有他主动放弃我,才不会害我。

    婀娇按了按她的手背,又问你月事来了吗?

    还没有,得下周,怎么了?

    今天回去后,在浴缸里泡个冷水澡,等他回来告诉他月事来了,并且还发了烧,头重脚轻。等他相信后,你再暗示他可以去酒吧逛逛,纾解下性欲,他势必会在这几天放过你,你也趁这机会好好缓缓。

    微微,谢谢你。花铃是第一次真心实意的感激她,原来她并不孤单,也会有人一直在帮着她。

    那天花铃回去后,当天晚上,李耀东便出现在了酒吧里。

    彼时他才刚落座,正漫不经心地捏着一瓶啤酒,眼睛胡乱地飘着,似是还没找到即将猎手的对象。

    婀娇便知道,自己苦苦等候的时机终于来了。

    此刻正值高峰时期,酒吧里人山人海,她捏着一部手机,形色匆匆地往门口地方向走,因为走得急,脚下没看住路,不小心踩在了一位男士脚上,男人吃痛回身,她又贴得近,冲击力连带着将她往地上摔。

    她吃痛地倒在地上,口中迭声道歉,对不起,是我没看路。

    男人只是皱着眉头嘟囔了一句,让她注意一点后,便不再计较。

    婀娇站起身,拍了拍裤腿,捏着手机就往门口跑。

    今晚的风有些凉,吹在身上分外的冷,她站在酒吧门外的一处死角等了一会儿,才捏着手机匆匆折回身去。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摸着耳垂,沿着来路,仔细地寻找着什么,可酒吧里的灯光昏暗,时不时还会出现闪烁的电光,分辨起来实在吃力。

    她弯着腰,一会儿蹲在椅子旁搜索着,一会儿又围着人堆周围仔细看着他们的脚下,神情认真又专注。

    你在找这个吗?

    声后传来一记声音。

    她回过头,看见一个男人正举着半只耳环冲她扬眉,婀娇露出失而复得地惊喜神色,伸出了手。

    谢谢你,先生,这是我的耳环。

    小小地耳环落回她的手中,她声音中满是诚恳与感激,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这幅耳环是我最好的一位朋友送我的,若是丢了,我可要懊恼死了。

    男人笑了笑,看了一眼她身上的制服,问道:在这工作多久了?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不到三个月,先生经常来这吗?

    差不多,你叫什么?

    微微,微微一笑的微微。如果先生经常来,想必一定见过我那位朋友。

    什么名字?

    花铃,您认识吗?

    花铃。他一字一字慢慢地重复道,意味不明地露出一抹笑,认识,你是她朋友,看来美女总喜欢和美女交朋友。

    哈哈,您太逗趣啦。婀娇露出一丝羞涩的表情,将耳边地发丝别在耳后,还是得再次谢谢您替我拾起了耳环,我请客为您点一杯酒,可千万别推脱,我是真心实意想谢谢您。

    说着,她便折回吧台,点了一杯淡色艾尔啤酒,重新回到他身边,这是最近换的新啤,花味清香,口味略干,很清爽,不知道合不合您口味?

    他接过抿了一口,还行。

    婀娇微微一笑:那我不打扰先生了,我还得回去工作呢。

    他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走,急什么,陪我坐着聊会儿。

    婀娇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小脸恹恹地,有些楚楚可怜的样子,可是如果我不回到岗位的话,被经理抓到,要扣工资的!

    李耀东笑了一声,怕什么,我替你兜着,扣多少,我打给你。

    我还会没有全勤奖。她眨眨眼,神情懵懂又无辜,认真计算了一下,还有加班费,指不定工作都要丢。先生您还是放我回去吧,我才刚刚入职不久,若是丢了工作,我要吃西北风啦!

    她露出一副可怜兮兮地模样,粉嫩地小嘴微微嘟着,用哀求地眼神望着他。

    李耀东被这眼神望的心中不由一软,随即又有些sao痒,我都给你打上还不行?

    婀娇微微笑了笑,目光专注地看向他,温和道:我看先生的衣着谈吐,一定是位很了不起的大人物。或许您不知道,为了得到这份工作机会儿,我花了很多心力世间。我很珍惜这份机会儿,也一直努力工作着。我知道或许这份努力在很多人眼里看来微不足道,但是却令我过得踏实。

    就像您刚刚喝的那杯酒,也是我精心筛选得,因为我看您之前喝的是淡啤酒,知道您喜欢口感清爽的啤酒,才为您点的。酒吧里的每一杯酒,无论是鸡尾酒、烈酒、还是水果酒我都一一品过,并且将口味牢牢记进心里,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更专业地向顾客推荐酒水。

    我相信像您这么优秀的大人物,肯定也会花费很多精力,默默为了目标而付出看不见的努力。如果不出意外,这个月底,我就可以攒够钱去听最想听得演讲会,到时候我请先生一起来听,好不好呀?

    李耀东被噎住了。

    眼前这位少女明明娇娇小小得像只小白兔,却偏偏妙语连珠蹦出这么多话来,明明是拒绝,却偏偏将话说的漂亮到令他生不出一丝闷气来,仿佛他真要强迫她,就成了无恶不赦地大坏蛋,亲手扼杀了她的坚持与梦想。

    他是又好气又好笑,松开了婀娇的胳膊,想请我,还不加我微信。

    婀娇立刻掏出手机,我扫您?

    扫码成功,婀娇填写备注的时候,随便一问,还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呀?

    李耀东:姓李,李耀东。

    婀娇微微一愣,神色凝住了片刻,说,我认得您!

    嗯?

    您就是那位带走花铃的先生。

    李耀东好以整暇地看着她。

    花铃跟我提起过您,只是说的不多。我原本还担心她就这么走了,可如今见到您也就放心啦!您这么好,一定对她也很好!说着,她弯起一双月牙似得眼睛,笑盈盈地看着他,认真道,看来,我们真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