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47美人嗜血至邪
Chapter047·美人嗜血至邪
索斯亚靠在阳台门边上,视线落在手中卡片的笔迹上。 她的字工整秀气,收笔处又有些锋利,丝毫没有圆滑之意。像削尖的竹子,分明青葱稚嫩,却竟可作杀戮之器。 算了,我改主意了。他突然出声。 伊戈被呛了一下,明白他的意思是取消伊娜死亡的计划。那他们人白找了?消息白散布了?还要澄清伊娜死亡是谣言? 索斯亚全然未觉伊戈一脸牙痛的表情,喃喃自语:要怎么才能从一个人的心里拔掉一个人? 她心里有人啊应该不是爱人吧?伊戈无可奈何地摇头,这你也不许? 我为什么要允许?索斯亚抬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是我的就只能彻彻底底都是我的。 他又皱起眉。她会和其他人要抱抱,会和另外的人睡一起为什么她小时候不在他这里?她那样纯粹干净的感情世界曾有其他人染指 不,她竟然只是在拿他当替代品如果她所谓的jiejie出现,甚至只是一个幻影,就可以完全把他摒弃在一边了是吗? 这种事果然还是没办法原谅啊。 索斯亚盯着她的字,试图让自己平息骤升的怒火。他清楚地感受着他对她愈演愈烈的独占欲,跟中了毒一样。 但是,她会这么依赖你,意味着那个人不在她身边,或是已经不存在了吧?伊戈抿了口茶。 这就更棘手了。索斯亚眼神有点烦躁,不存在的人会永远停留在她心底。 他连拔除的可能也没有吗?最好不是这样,那样她会很惨的。他发觉自己其实并不太愿意伤到他可爱的小猫,但如果她不能满足他他不会留情的。总要有人来承受他的怒火不是? 伊戈抬起眸,打量着眼前的金发少年。他们认识了快十年,彼此也算是知根知底。索斯亚大概是天生的变态虽然伊戈总觉得他长成这样和他那对不正常的父母脱不了干系。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Flower的总部,当时索斯亚才七八岁,是由Flower当时的首席调教师蔷薇领进来的。 那会儿外面盛传伊斯契那的那对夫妇起了争执,艾米丽娜夫人一气之下把他们的孩子送来Flower要调教成奴据称蔷薇和艾米丽娜是多年至交。 伊戈记得那段时间明里暗里要加入Flower的人激增。毕竟艾米丽娜是出了名的容貌绝世,她和卡安洛的孩子也是出了名的长得比天使还像天使。 事实如此,当时的索斯亚还没有后来的气势。整个人稚气又精致,像是冰雪捏成的娃娃。 那会儿伊戈十七八岁,刚加入Flower没多久。他好歹是在正常社会长大的,对于这种母亲要将孩子变成奴隶的事终归不太能接受,以是对索斯亚颇有几分怜悯之情,见到他总会耐心地多安慰几句。 其实索斯亚当时懒洋洋的态度完全不像奴隶,但他身上有一些刀割、花刺的伤痕,伊戈便也没有多怀疑。那会儿索斯亚是由蔷薇带着的,而蔷薇最出名的就是蔷薇之刺她喜欢以花刺或刀尖在人身上弄出血痕。索斯亚也喜欢这样做,想来他这个爱好应该是承自于她。 直到有天索斯亚失踪了有个色欲熏心的调教师拐走了他,虽然后来伊戈认为索斯亚是故意跟那个调教师走的。 他们找到他时,他正在用水果刀切割那个调教师的耳朵。调教师身上中了几枪,四肢和眼眶被捣得血rou模糊,但人还没死。 索斯亚看见他们停了手,起身不太满意地看了看那个调教师,嘟囔了句真丑。 当时伊戈和其他调教师都惊呆了,只有蔷薇不以为意。 伊戈后来才知道索斯亚是因为他母亲发觉他在某些罪恶的方面似乎天赋异禀,所以送来Flower开发一下。 而他身上那些伤,是他自己在自己身上做的实验,因为想看看鲜血怎么流的,不同的利器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口。后来得知这里真的被允许随便玩弄人他就在奴隶身上实验了。 从认识到现在,伊戈没见过索斯亚怎么说,有人性的一面。只有这几天,他才从他喜怒都形于色的状态里咂摸出了一点充满孩子气的偏执,这意外地让他身上有了些人情味。 你有没有想过,你爱上她了? 索斯亚弯了弯眼睛,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 爱不爱的,这重要吗? 我没回避她对我的特殊性,也没排斥她对我的影响力,我知道她对我有多特别是不是爱,重要吗?或者说,爱是什么?索斯亚眼神嘲弄。 我不在意她的幸福快乐、她的所需、她想要什么之类的。我只是想要她的全部,无论悲伤痛苦还是喜悦酸涩,我想要她的所有都是我的。感情、欲望、自我,连灵魂都要是我的。我想要她为我生为我死嗯,但不是像木偶那样被我cao控,不是像奴隶那样听从命令。 索斯亚笑起来。他想要她自己这样去做,想要她不由自主地跪在他脚下,想看她清醒着为他沉沦。这很重要索斯亚明白为什么现在她只能看着他,他却依然不觉得满足了,他并不喜欢她现在那样一副不得不听话的死气沉沉的模样。 指尖从她的笔迹上划过,索斯亚垂着眼睛,突然很想要看到她写下这些字时的模样是在阳光午后嗅着紫罗兰香书写悸动?还是在午夜梦回就着月下灯火落笔眷恋?她有意识到她对他的感情吗? 和她对她那个所谓的jiejie的感情,孰轻孰重?索斯亚眼神微沉,预感到这个答案不会让他喜欢。 你觉得这和众人所知的爱情相似吗?我只想掠夺她啊。她一个人可以满足所有我想要的愉悦为什么她对我而言会这样特别? 索斯亚露出沉思的表情,事实上,他对于爱情并不陌生。 他母亲曾说,如果你拥有一个人的爱恋,你就可以让他为你生为你死。多少波澜壮阔的史诗中都有其身影?你以为是点缀?事实上是不可或缺。究竟是多自大妄为的人才会忽视这种武器? 爱是什么?一种无法解析的感情。亲情由血缘或恩情而起,友情以平等互利、双向付出为基础。爱情呢?毫无缘由、无法控制。如果爱或不爱可以选择,世上哪来那么多痴男怨女? 他问他母亲,既然无法控制,又如何cao控? 她说你不能决定你爱上什么人,但你可以让人爱上你或者以为自己爱上了你。这很简单,只需要一点点魅力一点点神秘一点点真实一点点虚假,只需要温柔、恶劣、耐心、强制。 伪装?不,这是在用真实来欺诈。愿者上钩,没有人能够堪破。 也许爱其实并非如众人所愿,它本身是畸形的这样的话我倒可以承认我爱上她了。索斯亚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但那又能改变什么?我对她的欲望无法停下。 他究竟是当局者迷,还是旁观者清? 伊戈发觉在他身上很难分清两者间的区别。伊戈甚至觉得自己要被他的理念说服了掠夺、占有、不择手段的控制、征服将此称之为爱情未免太过玷污那种教人期待的美好感情。 伊戈代入自己想了想他想他是不会觉得一个想要掠夺自己的一切的人是爱上了自己的。他脑海中又忍不住浮现一个红发的身影,他紧紧皱眉,每当这种时候他总会有些羡慕索斯亚的冷血。说来好笑,调教师的喜好和任务是把人调教成奴,但往往反而是无法被驯服的人更令他们印象深刻,更能牵走他们的心神。 征服欲吗?不,因为他最终选择了放手。这太奇怪了,索斯亚听闻后嘲笑了他整整一年。 所以说真的,他只是喜欢调教人的过程,同时有点施虐欲罢了。论变态程度,他和索斯亚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亏得那么多人都认为他们物以类聚,他真是有点冤屈。 你觉得你会成功吗? 说不好,得不到便只有毁灭。这样也不错,但不能是现在这种方式索斯亚盯着卡片上的她的字。 黑暗里的光吗?他想到他说起她不会再见到阳光时,她那个一闪而过的、无法言喻的、混杂着悲哀与嘲弄的眼神,好像她有一声无法抑制的悲鸣被生生被扯断,死死卡在了咽喉里。从此她身上纵有惊涛骇浪,也是无声而起,无声而息,无人得知。 直到走进地下室时他脑海里还在重放着她的一举一动,他记得她所有的模样。 地下室里非常安静,安静得只有浴室的哗哗水流声。 索斯亚脚步顿了下,某种不安的预感如涟漪扩散。他跑过去,瞳孔猛地放大,心跳骤停一瞬。 她躺在溢满水的浴缸里,血腥味遍布整个空间,被水减去七分颜色的鲜血依然刺目得惊人。索斯亚将她从水里抱出来,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堵住她腕上的口子。他死死禁锢住自己几欲疯狂的情绪,极端冷静地去探她的鼻息,感受她心跳的频率。 切茜娅虚弱无力地睁了下眼,嘴角无声无息地上扬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