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女仆来报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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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不好雅 莉永远都不肯讲。 实在是气不过那样的说法，于是刘雅莉简单将自己与那个讨厌鬼之间的往事 说给面前两位上班时间公然带头摸鱼的资深员工听。 「嗯……原来他对你做过那么过分的事啊？」陈瑞瑞伸出手摸了摸刘雅莉的 头。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但她看起来就是一副很需要安慰的模样，真是令 人心疼啊！ 「可是他也是不得已的啊！」思考了一会儿，赵如月最后还是决定要站在支 持帅哥的那一方。「雅莉，你知道吗？小孩子有时候很难违抗大人的命令，尤其 是那种从小在高压教育家庭长大的孩子，家长的命令有时候就等于是圣旨般不得 不遵从。身为他最要好的朋友，你难道不能够体谅他一下吗？」 刘雅莉无言了。要她体谅秦守恒，那么，谁来体谅她呢？ 所以如月的意思是她就应该要自认倒霉，活该被自己最要好的朋友给背叛， 活该被全班同学给孤立罗？ 「如月，话不能这么说。」 陈瑞瑞瞪了那个口没遮谰的笨家伙一眼。雅莉是真的觉得很受伤，才会一真 介怀到现在的，她们现在应该要想办法让这两个人和好才对，而不是再去指责谁 对谁错追究责任。 「不然要怎么说咩？我只是觉得，雅莉把错全怪在她那个老相好的头上真的 很不公平。他单方面疏远雅莉当然很恶劣，但他也是不得已的啊…… 陈瑞瑞挥了挥手要赵如月别再开口。「雅莉，听你刚刚所述说的，我想你们 以前感情应该非常要好吧，所以他的背叛才会让你这么难受。」 「嗯。」这一点刘雅莉并不能否认，她和那个讨厌鬼之间的确有过一段美好， 很亲密的时光，直到后来发生那些事，他们才被拆散的。 「雅莉，听我一句劝：爱情不会常常发生，与自己情投意合的人很有可能大 半辈子都遇不上一个，半个，你真的要因为那件事情放弃与他之间的缘分吗？即 使他都已经来向你低头认错？」 「我不知道……」 「没关系，你慢慢地，仔细的考虑，没有人逼你马上做出决定。」陈瑞瑞笑 笑地指着远处那位目光殷切，直望着她们这头的客人。「你瞧，他也备足了耐心 准备要在这里长期抗战，我衷心地期望他能够等到他所渴望的那个结果。」 「瑞瑞姐，你也认为我应该要原谅他吗？」刘雅莉的目光忍不住飘过去望了 那个讨厌鬼一眼，果不其然他的确一直在注视着这里，而且还微笑地向她眨了眨 眼。 一看到秦守恒的笑脸，刘雅莉闷哼了一声马上掉转目光。 哼！想要用那种笑脸来收买人吗？偏偏她一点也不怀念他的笑容…… 「天啊，他笑起来好像变得更帅了！」 听见赵如月的惊叹声，刘雅莉不禁又瞪过去一眼，却见秦守恒脸上的笑意又 更深了一些。 一股无名火在她胸中爆发开来，偏偏在瑞瑞和如月的面前又不好发作，她只 好握紧拳头，闷闷地自个儿在生气。 「雅莉，如果你真的对他没有任何留恋了，那我可不可以倒追他？」 「钦？！」什么？如月喜欢上那个讨厌鬼了？刘雅莉讶异地望着赵如月，她 是说真的吗？ 「如月，别这样子捉弄雅莉，她会当真的。」 「我是认真的啊。那个男生长得还不错，虽然不太爱理人，但他冷淡的样子 总让我心跳加快呢！」赵如月脸上满是促狭的笑意。捉弄人是她的生活乐趣之一， 只不过雅莉小可爱还不够了解她。「总之，他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雅莉，如果 你不反对的话，那我就去向他告白喽！」 无奈刘雅莉还是抿着唇，什么回应都不肯给。 赵如月耸了耸肩，演戏要演到底才行，猛药要下得够分量，才能收得到想要 的效果。 「那好，我现在就去问他愿不愿意当我的男朋友。」 没想到如月这么狠，刺激人需要做到这种地步吗？陈瑞瑞偷偷观察刘雅莉的 神情。「雅莉，你还站在这里发呆噢？」玩心机，店里没有人比得过如月，况且 雅莉又是这么一个核实性子的清纯女生。 「我……」 「你真的愿意把那个男生让给如月吗？」陈瑞瑞不得不照如月的剧本跟着演 下去。就因为雅莉是这么纯朴的个性，这种刺激的方法才会成功。 「再继续这样站着发呆的话，你那个旧情人一定会被如月抢走的。」 看着赵如月一步步靠近秦守恒，刘雅莉感觉心情很是复杂。 以为自己早就不在乎那个讨厌鬼了，但是如月当着她的面说要倒追秦守恒时， 她竟然觉得醋意横生了起来。 「快点去吧！雅莉，别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陈瑞瑞轻轻推着刘雅莉的肩 头，示意她快点过去阻止。 如月那家伙现在应该也是骑虎难下了吧！雅莉再不快点有反应的话，回头如 月可能会来埋怨她怎么都不帮忙推波助澜一下。 即使只能这样远远地望着刘雅莉，对秦守恒来说已经是一种幸福。 自从离开家里之的一，他一直都想找到刘雅莉，为自己当年曾经做过的事情 道歉，所以才会选择搬到这个城市来。但经过大半年了，他却一直没有勇气直接 去找她，直到那天晚上在街上偶遇，他明白自己不能再继续逃避下去，因为那是 老天爷赐给他的大好机会，不管她肯不肯原谅他，深藏在心中满载的道歉话语， 他非得亲自对她说出来才行。 虽然雅莉说接受他的道歉，但是他看得出来她并没有真的原谅他。接下来， 就是他该努力的部分了，他想要找回过去与她之间的情分，不管要付出多大的努 力，他都会坚持下去。 「主人！」赵如月人未到声先到，那甜甜的嗓音让秦守恒不由自主地起了鸡 皮疙瘩。「如月来陪您了。」 「啊，不用了，谢谢你，我不需要人陪……」 「我是来帮你的钦！呆子，等等配合我一下。」赵如月压低了嗓音。 这个呆子未免也太不给面子了吧！想她赵如月可是女仆界数一数二女王级的 人物钦！在他眼里真的就那么比不上雅莉吗？ 没想到这女孩突然间收起所有恭敬的态度，还瞪着他冲口而出骂人的话，秦 守恒傻住了好几秒钟，接着便看见她大胆地挨着自己身旁坐下，闲亲昵地将头靠 在他的肩头。 「方才如月被你的笑容给迷住了，如月觉得主人真的好帅、好英俊噢！」 赵如月偷偷睨了柜台一眼，发现雅莉正急急忙忙往他们这边跑来，于是演得 更加卖力。 「主人，你有没有女朋友？如果没有的话，让如月当你的女朋友好不好？」 「不好！」秦守恒还来不及响应，后方已经传来刘雅莉气急败坏的拒绝。 赵如月抿唇瞪向她。「雅莉，我又不是在问你，你干嘛要抢着回答？ 这下子秦守恒终于明白赵如月刚刚所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雅莉似乎因为这个女孩刻意靠近他的举动而吃醋了……发现这一点之后，秦 守恒开心地差点手舞足蹈起来。 「我……」刘雅莉气鼓了双颊，面对赵如月的质问，偏偏她什么反驳的话都 说不出来。 她觉得如月应该是故意在激她，但又忍不住担心万一如月是认真的话，那她 该怎么办才好？ 「反正你对他也没有任何留恋了，不是吗？」这个充满魅力的反派角色，赵 如月演得开心极了。真的是找不到比她更适合出演的人啊！「别理她，她一定是 在吃醋……主人，让如月来安慰你失恋的痛苦吧！」 秦守恒非常感激女孩为了帮他故意做出试探刺激雅莉的行为，但是他和雅莉 之间的误会可不能再继续增加下去。 「雅莉……你还是在乎我的吧？不管你要怎么惩罚我，我都不会有半句怨言， 只求你能够原谅我曾经犯下的错误。」 除了雅莉之外，他不会再跟其他女孩子在一起了，雅莉是他这辈子最初的爱， 也会是最美好的等待，就算要他花再多的时间也无妨，能够获得在她身旁等待她 回眸的机会，对他来说已经是一项宽大的恩赦。 感觉自己好像是被逼着将心底深处赤裸裸的心情完全剖开展示在众人面前， 刘雅莉双腿发软地撑着桌面，接着腿一软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几天看到秦守恒死皮赖脸地持续出现，他虽然没有时时刻刻都缠在她身旁， 但他的存在已经令她受到不小的影响。 她知道自己就像如月所讲的那样，心里对秦守恒还是有所留恋，毕竟初恋是 最令人难忘的，就算被他那样子背叛，每每午夜梦回时，她依然让秦守恒在梦中 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手。 但要承认这一点真的好难，她觉得自己再怎么样都无法对秦守恒说出原谅的 话，因为那时候的她真的很伤心，一直到现在，只要一想起秦守恒疏远她时的表 情，难过的心情还是会整个将好击倒。 「哼，早说嘛，既然你还喜欢他的话，那我就不跟你抢了。」 赵如月知道自己刚刚导演的这场戏让刘雅莉伤心了，她暼向柜台朝瑞瑞姐吐 了吐舌头，心想这里应该没有她的容身位置，该速速退出这个场景才是。 「雅莉，对自己诚实一点，幸福不会自动来敲门，你得主动伸手抓住才行！」 赵如月走开之后，因为觉得太过尴尬，刘雅莉跟着也想离开，但是才刚刚站 起身，手已经就被秦守恒给握住。 「雅莉，告诉我，你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 「放开啦……」 这情景就和她经常梦见的一样，只不过秦守恒的手变大，变厚实了，她深藏 在记忆中的那个大男孩，如今已经是大男人了。 「我不放，我再也不会对你放手。」秦守恒无比坚定地望着她。「我这辈子 最后悔的事就是曾经那样子伤害过你。雅莉，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 好？」 乱糟糟的心情就快要被她给逼疯了，偏偏这时手又被秦守恒给握住，刘雅莉 感觉脸庞无法克制地一直烧红起来，虽然头低垂着，目光与他没有任何接触，但 是透过被他握着的手，他的存在感强烈得令她无法忽视。 「雅莉，看着我。」握着她的大掌用力一扯，将她拉到自己面前来。因为两 人靠得很近，很近，秦守恒清楚感觉到她正在颤抖，害他跟着也紧张了起来。 「如果你还是很恨我，那也没有关系。我之前就说过了，雅莉，我会在这里 很有耐心地一直等下去，所以，就算只能做朋友也行，让我陪在你身边……」 只要能够天天看得到她，知道她时时刻刻都过得平安，顺心，这样子就够了。 比起过去那段无法见到她的日子，现在的他有如活在天堂般幸福。 第四章 才刚过中午，天空整个就暗了下来，街上的路村频频摇晃不停，看来风势渐 渐变大了起来，这一回气象局的预报还挺准确的，台风果然在午后展现了强台的 威力。 不一会儿后，雨也开始下了，而且一开始就是倾盘大雨的态势，豆大的雨滴 将咖啡店的透明玻璃窗敲得嘎嘎作响。 「瑞瑞姐，咱们是不是可以早一点打烊啊？」 「我也这么想，瞧外头风大雨大的，应该没什么客人会上门吧！」陈瑞瑞一 直盯着计算机屏幕的视线移向窗外，外面的风势、雨势都大得惊人，就算是拿着 雨具应该还是会被淋成落汤鸡，这样子的天气根本不会有人出门的。 但是咖啡店的大门却在此刻被推了开来，门口传来小可爱们甜美的嗓音， 「主人，欢迎回来……」 「啊哈，雅莉，你的老相好又-」赵如月话还没说完，原本坐在一旁安静翻 着报纸的刘雅莉像火烧屁股一样冲出休息室，往门口那个被雨淋得全身湿透透的 笨家伙奔去。 「你干嘛要来啦？」挥了挥手让领位的小可爱别招呼他，刘雅莉红着脸奔来 是想要赶他出去的。 台风天钦，瞧他，就像刚从水里面被捞起来般，虽然现在是夏天，但是淋得 全湿之后又是吹风又进到冷气房里面，这样子很容易感冒的。 「风雨这么大，我们等会儿好像要准备打烊了。」 「这样啊……」秦守恒狼狈地用手背擦拭着头脸上的水滴，他的衣服一直在 滴水，门口的地板上已经形成一小滩的水痕，他湿成这样若进去店里的话，应该 会给雅莉带来麻烦的。「那我在外面等你。」 「吼，等我做什么？你快点回去啦！」 记得秦守恒小时候体质弱，常常一不小心就感冒发烧，刘雅莉解下自己的围 裙扔到他的头上去。「你这样子又淋雨又吹风，一定会生病的……」 听到雅莉在担心自己，秦守恒不禁开心地笑了。 「没关系，只不过是淋了一点雨而已。我在外面等你，等等送你回去。」 舍不得用她那个漂亮的围裙，秦守恒连忙将它拎在手里，免得被落汤鸡般的 自己给弄湿了。 刘雅莉抢过自己的围裙，这次亲自往他头上抹去。 「不用你送，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可以找到路回去。还有，你其实不用天 天过来的，这里这么吵，你的工作还是在家里比较能够专心吧？」 知道秦守恒目前的工作是网络作家，着实让刘雅莉吓了好大一跳，不过 更令她震惊的是：他考上医学院之后竟然念了三年就办理休学，而且还为了这件 事情跟他爸妈大吵了一架，接着便搬离开家里，存心用离家出走这种激烈的方式 来抗议他父母从小到大对他的高压教育。 「没关系的，在这里我一样能够写稿子。」秦守恒热情地注视着她。「看着 你，我才能安心。雅莉，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平常接触到他那样刻意深情的凝视就已经很让她受不了了，更何况现在秦守 恒像只淋湿的可怜小狗狗般，黑抹抹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瞧着她，害她不忍心再说 出无情的话。 「雅莉，瑞瑞姐说你可以先下班了。」原本站在门口领位的郎被睛被陈瑞瑞 喊去，交代她去关掉招牌灯，并要她过来通知刘雅莉可以先行离开。 「啊？真的要打烊了？」 「嗯，快点让他回去洗个热水澡吧！万一感冒就糟糕了……」郎被睛掩着唇 偷偷笑着。秦守恒天天都到店里来报道的事，在店里已经不是新闻了。店里几个 不信邪的小可爱总是试图想亲近他，但都被秦守恒冷淡地拒绝，这个男人只有在 看到雅莉的时候脸上才会出现开朗的笑意，真的是让她们羡慕死了。 「喔。」刘雅莉瞪了秦守恒一眼。他老是害她变成店里面所有小可爱取笑的 话题人物，真是有够丢脸的。 在她转身之前，秦守恒忍不住拉住她的手。「雅莉，我在这里等你喔！」 又是那种可怜兮兮小狗般的湿润眼神，瞧久了刘雅莉也恼了。 「不用等了，麻烦你快点回去好不好？我自己可以回去用不着你送，你是不 是感冒之后想赖到我头上来？」 「雅莉，我根本没有这么想……」 「那你还不快点回去？」 「外面风雨愈来愈大了，没看到你平安回到家，我实在不放心。」 「雅莉，下班了，你就快点跟他回去吧！」赵如月飘了过来。又是羡慕又是 妒地瞧送这结爱闹别扭的小冤家，「瞧他淋成这样，难道你一点都不心疼吗？」 刘雅莉以为赵如月对秦守恒情意仍在，一股不知名的醋意慢慢涌上来。「你 要是觉得心疼的话，那就送你好了！」 「唉唷，你真舍得吗？」赵如月嫌之前还没玩够，蹦蹦跳跳地钻一以秦守恒 身旁去，担忧地想替他擦拭湿濡的头发。 果不其然，她的手才刚伸出来，就被刘雅莉给截住了。 「到底还是不舍吧！你呀，就爱口是心非。」 算了，不能再继续作弄这对小情侣了，免得待会儿又被瑞瑞姊骂到臭头。 雅莉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果是她的话，早就忘掉那些前尘往事，跟眼前 这位大帅哥甜甜蜜蜜过去时两人世界了，哪儿来的那么多闷气好生？ 最后，刘雅莉还是在秦守恒的坚持下，被他一路护送回去， 才刚走到租赁公寓的楼下，就看见好几位住户站在电梯前方及管理室旁咒骂 个不停。 「其它大楼都没有停电，为什么偏偏我们这一栋停电？」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刚刚已经打电话紧急请人过来修理查看了。」管理员 也是不明就理，急得满头大汗，但除了频频道歉外，他也没有其它的法子，等查 出是什么原因后，我会请水电工赶快修复的。「 「有没有搞错啊？我住在十五楼唉！没有电梯是要我爬楼梯上去吗？」一名 高楼层的住户抱怨完电梯的事情后，接着担忧起用水的问题，「李先生，如果大 楼停电的话，该不会也跟着停水吧？」 「应该是会啦，顶楼的抽水马达附有备用的发电机，我现在马上就上去检查 一下它有没有正常动作。」 听闻大楼停电的消息后，刘雅莉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她住在十二楼，虽然比刚刚那西半球先生好上那么一点点，但是真要爬上去 的话，她铁定会腿软发晕。再加上整栋大楼都停电，她屋子里并没有准备蜡烛， 手电筒干电池之类的防灾用品，更别说存粮了，这下子该怎么办才好？ 「雅莉，你要不要到我家去住一晚？」 「啊，」到他家去？刘雅莉的眉头愈皱愈紧。 「不用了，只不过是停电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顶多她等等冲到隔壁巷子去便利商店买一些电池，手电和泡面面包回来，就 能撑过这一个晚上。 「谢谢你送我回来，快点回去吧！免得等等风又变得更强劲……」 和他一样整身都被暴雨给淋湿。刘雅莉才知穿着湿衣服真的很冷。秦守恒持 续着这种状态已经一，两个小时，再不换下湿衣服的话，他一定会感冒的。 「嗯，」秦守恒点了点头，却还是站在原地没有离开的意思。 「怎么还不走？快点回去啊！」 刘雅莉不想上去后再下来，既然要去便利商店的话，当然是东西都买齐了再 回来爬这十二楼的酷刑阶梯。 秦守恒指了指楼梯的方向说：「我陪你上楼。」 「吼，你快点回顾去了」之前他都是送到大门口，看她进了电梯就会离开， 为什么今天变得这么龟毛？她现在可没心情跟他玩十八相送的游戏啊。 「你不怕黑吗？雅莉，你们这栋大楼已经停电了哎。」秦守恒指着那暗暗的 安全梯，虽然安全灯是亮着的，但那个颜色会令人毛骨悚然的绿，她真的一点都 不害怕吗？ 经他这么一提醒，刘雅莉有些犹豫了起来。 她其实并不会很怕黑，但是最近报纸上经常看见色狼趁台风夜袭击单身女性 的新闻，硬要比的话，鬼其实算不了什么，色狼还比较可怕咧。 「那，那你陪我上去好了。……」刘雅莉马上就改变了主意，一个人在外面 住，小心一点还是比较保险，「啊可是我要去一趟便利商店，得买电池，手电之 类的防灾用品回来。」 「我陪你去」秦守恒没有不耐烦，再度打开手里那支猛滴水的大伞。 外头的风狂乱地吹着，撑伞好象一点用处都没有，但总比暴雨直接打在他们 脸上身上好。 「喂，你这样不冷吗？」 两人并肩走在暴雨中，路上少有行人的足迹。大概是在雨开始下之后不久就 都安全回到家了吧！哪像她这个笨蛋，明知有台风要来，却硬要想赌看看会不会 又是一个被气象局夸大的强台。 「当然冷啊」他冷到都发抖了，不过开玩笑的心情还是有的「雅莉，万一我 感冒的话就要换你来照顾我喽！」秦守恒抿唇笑着。 小的时候他体质很差，一二不五时就生病没办法到学校去上课，雅每次都会 仔细做好每一堂课的笔记，放学后专程送到他家里来让他复习。 多亏了雅莉的细心，和帮助，他的功课从来都没因缺课而落后班上的同学。， 雅莉一定不知道他有多么感激这一点。 「哼，我才不理你咧。」 「别这样嘛，如果我真的生病了，你又不肯理我，我一个很凄惨的。」 自从搬出家里在外面一个人住这后，寂寞的感觉天天压在他的心头，一直到 最后和雅莉重逢，他的生活才变得稍稍正常一些，所谓的正常是指，他终点站于 有可以与人对话的场合，还有可以说话的对象。 离家出走后他的生活只能用「超级宅」三个字来形容，几乎天天都关在家里 写稿，除了偶尔会到出社和责任编辑沟通一下的内容走向之外，唯有机会 说到话的对象就是便利商店的店员与自助餐店的收钱老板。 唉，就别的是能说的话老是只有：谢谢，多少钱，或是筷子不用了……之类 的无趣句子了。一想到就寂寞到快抓狂啊。 在这个城市里，他只有雅莉一个朋友而已。 如果生病了，雅莉看他可怜愿意来照顾他的话，那么就算要他马上得急性肺 炎也无所谓。 「谁教你要离家出走，活该！」再度走进暴雨中，刘雅莉紧紧地偎着身旁撑 着伞的秦守恒。 重逢之后，她觉得秦守恒给她的感觉跟以前小时候不太一样。 他真切变很多，光是但敢和父母吵架这一点，就够令她震惊了，没想到他竟 然胆大包天到敢离家出走……要是国一那时候他也有这个勇气敢反抗他爹妈要的 要求就好了，这样或许他们就不会分开了。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你想讲的时候，自然就会讲，何必要我问？」 「听起来你好象真的一点都不关心我……」秦守恒有些东落寞，纵然知道两 人间的感情要一下子恢复到以前的水平是不太可能的，但雅莉对他真的好冷淡， 冷淡到会让他以为自己永远都不可能获得她的原谅。 「等你真的生病的话再说吧！」刘雅莉修瞪了他一眼，「或是我会大发慈悲 去替你送人个便当什么的……」 「啊，便当哦，不是应该亲自下厨才比较有诚意吗？」 听到他的要求，刘雅莉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这家伙好象知道装可怜的招数是能够收到效果的，所以每次都用那种可怜兮 兮的目光凝视着她，害她就业算想表现得凶些都不行。 这会儿，要是有旁人在的话，看到他们之间这样的互动，一定会觉得她是在 苛毒他。 明明是他先抛弃他们之间的感情，现在回头想求和却用这副惹人怜爱的姿态， 是存心要惹她更加生气吗？ 买完东西之后，在秦守恒的陪伴下，慢慢爬着昏暗的安全楼梯上到十二楼刘 雅莉心想还是拿条毛巾让秦守恒稍微擦拭下身上的水滴会比较好，顺便拿一件方 便型雨衣让他穿上，这样子身体比较不会淋雨，于是要秦守恒在门口等他一下， 没想到才刚推门进去，就被房间里面满地都是水的景象给吓了一跳。 「哎，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听到她的惊呼声，秦守恒马上冲了进去。 「我的房间……地上都是水……」 「把手电给我」秦守恒接过她递来的小型手电，查看屋内的状况。 一开始他以为是从阳台那里淋洒进来的雨水，但阳台的落地窗是关着的，窗 帘了密实地拉上，并没有任何湿濡的痕迹。，仔细一看才发现水是从进门之后右 手边的墙上渗进房间来的。 「雅莉，水好象是从这面墙渗进来的，这面墙后面是洗手间吗？」 如果不是台风带来的暴雨所致的话，那么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大楼内某处的 水管漏水了。 「对」刘雅莉被屋子里的惨况吓坏了，她的书和杂志几乎都是直接堆叠在地 上的，还有组全音响及一部分Ｄ，ＤＶＤ这下子全都浸不了，「浴室就在这边。」 既然渗水的那面墙后面就是浴室，秦守恒虽然于水电方面并无涉猎，但照常 理来猜测，这些水应该跟浴室脱不了关系。 「打电话给管理室请他们过来看看吧」 「恩」刘雅莉蹲在地上一边抢救还没被水沾到的物品，一边拿起电话通知楼 下的管理员。 听见十二楼有住户淹水，管理员频频道歉要她稍等一下，因为大楼停电的问 题已经让他够头大了。 待管理员终于得空上来查看漏水的情况，已经是半小时后的事了。 这期间，秦守恒陪着她一起整理地上的东西，湿透了的报纸，杂志，直接打 包准备拿去回收，问题是一些比较重要的书，刘雅莉只能不断地抽出面纸来擦拭 那些已经印染到书上去的水痕。 「呜……怎么会这样啦，我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 这下可好了，不仅停电，连房间里面都一片汪洋，这个台风会不会太欺钠？ 才想说不得捞了个台风假，回来要把积了好久的ＤＶＤ消化掉几部，没想到一回 来家里却完全变了个样儿。 秦守恒一直认为能够和刘雅莉重逢是老天爷送给他的大礼，这会儿刘雅莉家 又是停电又是淹水的，他简直想跪下来膜拜老天爷了。 「雅莉，看样子，这里应该不能住了，暂时到我家住几天吧？」 「哎，这样不太好啦……我稍稍整理一下就行，不用麻烦你了」 「雅莉不要跟我客气，好不好？」秦守恒露出寂寞的表情，这些天老是听之 任之到她的拒绝，他觉得自己好象快要失去信心了。「还是你就没打算原谅我， 不把我当朋友？」 房间里只有手电的微弱光芒，秦守恒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那低频的声线在 黑暗中听起来，让她有种快要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她一直觉得自己应该是不太怕黑的，但眼见房间里到处都是水的痕迹。外头 的狂风暴雨又是呼啸个不停，无论在音效或视觉上都将他们所处的这个空间营造 成恐怖灾难片的现场。若刚刚秦守恒没有陪她上来的话，想必她自己一个人应该 待不了太久，就很快逃下楼去了吧！ 「住你那儿应该不太方便，我打电话问看看如月或瑞瑞姊能不能收留我，」 「不会不方便啊，我的床给你睡，绝对不会让你睡地板的。」 秦守恒想争取多一些时候和她在一起，分开这么多年，他有好多的话想跟她 聊，无奈平常女仆咖啡店里闲杂人等太多，他也不好意思一直指名雅莉过来陪他， 就怕她一生气，的话连面都不让他见。 这不是睡不睡地板的问题，在微弱的光线中，刘雅莉瞪了他一眼。 她觉得跟他单独相处还是会有一点尴尬，她就不信秦守恒没有这种感觉，毕 竟两人分开这么多年，就算以前怎么要好。现在两人都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没 有办法像小时候，那样笔一笑就过去。 这家伙是不是偷偷在打什么鬼主意？从刚刚他就一直怂恿她到他家去，该不 会想趁机对她乱来吧？ 一想到会有这种可能性，刘雅莉的小脸轰地就烧红了起来。 其实他们国小毕业那年的暑假就接过吻了，不仅如此，还一发不可收拾的一 口气就进展到三垒。去。 傻傻的她因为什么都不懂，又太过喜欢他。当原本搂在自己腰间，秦守恒的 手突然间伸进她的衣服里面去的时候，她只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下，之后就第乖 顺地任凭他抚摸，……两人躲在她房里缠绵了好久，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但是她 身上所有他好奇，渴望的部位都已经被他给摸遍吻遍。 为什么她会突然想来起那个羞人的回忆呢？关于这个讨厌鬼的事情不是一直 被她封印在心底的最深处吗？ 啊是了，那一天……就跟今天一样，是个强烈台风侵袭台湾省日子。 「雅莉，」秦守恒突然伸出手，轻触着她的发热涨红的脸庞，「怎么了？你 是不是脸红了？」 刘雅莉像是被电到般迅速挥开了他的手。「我哪有！不要乱摸我。」可恶， 房间里这么暗，他怎么看得到她脸红？ 接着，她很没志气的逃到门外去，掏出手机拨电话到店里去。 第五章 「不行哦？」没想以赵如月会直截了当的拒绝她，刘雅莉不死心的追问着， 「如月，你不是一个人住吗？只要一个晚上就好，我很乖的，绝对不会吵到你… …」 「雅莉小可爱，我、并、不、是、一、个、人、住、哦。」 「啊？」 如月一字一顿，说得非常之清楚，但她明明记得如月曾经说过老家在南投， 跟她一样在学校的附近租房子住的。 「我现在跟我男朋友住在一起，所以……你知道的，可能不太方便让你借住， 不好意思啦！雅莉，我这边真的不行。」 「哦……」 什么嘛！她完全没听说过如月有男朋友的事。之前如月不是还兴致勃勃地吵 着要跟她抢秦守恒吗？原来那天如月真的是在欺骗她的纯情啊！呜呜呜……她被 骗了啦！ 既然这样，那也没办法了，「如月，那你帮我问看看瑞瑞姊那边可不可以！」 「雅莉，瑞瑞姊跟店长住在一起，你想去他们那边报名当飞利浦吗？」 「啊！」虾米，瑞瑞姊跟店长住在一起，那两个人是情侣关系哦？ 又一个未知的大炸弹凌空朝她飞来，刘雅莉又是惊又是叹地问：「他们在一 起噢？为什么我一点都看不出来。？」 「这事没几个人知道啦！看不出来是很正常的。」赵如月轻笑着转移话题。 「雅莉，你那个老相好呢？他刚刚不是护送你回家吗？你干脆住到他家去，既可 以培养感情，又可以解决没地方住的问题，一举两得，一箭双雕，简直就是太完 美了……」 「什么跟什么啦！你不要乱用成语好不好？」 「总之，你去住秦守恒家，他一定会举双手双脚来欢迎你的。」 「那怎么行！」 万一被怎么样的话，不就惨了？她现在还没做好完全原谅他的心理准备，哪 能随随便便就让自己跟他关在同一间屋子里？ 「怎么不行？哪里不行了？雅莉，去住你男朋友家总比到处找地方打扰别人 来得好吧？」 「他又不是我男朋友！」为什么她们总是听不进去这句话。 「雅莉，你老是这么嘴硬，小心哪天他真的被人抢走，到时候你就别哭着说 后悔。」 「哼，我才不会咧！」 「唉唷，这么有自信，」赵如月调侃地笑道「好啦，不跟你讲了，我男朋友 好象来了，我要下班了。」 「如月……」拉着长音，刘雅莉可怜兮兮地喊着她的名字。 「嘿，别故意装出那种声音，我才不会同情女孩子咧！嘻嘻，雅莉，你就乖 乖让你男朋友照顾吧！别老想着要到别人家去当电灯泡……」 赵如月无情地切断了通话，刘雅莉就连反驳一声的机会都没有。 正想着这下该怎么办才好时，秦守恒从她屋里走了出来。 「雅莉。」 不想跟他说话，刘雅莉转过身子拚命按着手机电话簿，就不相信找不到能够 让她暂住一晚的同学或朋友。 无奈电话一通一通地拨出去，得到的响应却是编统统抱歉和不方便。她几个 同学都跟男朋友住在一起偏偏没交男友的那两个朋友都刚好不在家……她真的好 惨啊，怎么会连一个能收留她的地方都找不到？「 「雅莉。」 「做什么啦？」烦躁的情绪积累到忍耐极限的边缘，为什么这么多麻烦的事 情全总都挤在今天找上她呢？都怪这个该死的台风……真是气煞费苦心人了「你 真奇怪哎，一直叫我，又不讲话。到底想干嘛？」 「别再打了，雅莉，到我家去吧。」秦守恒走到她身旁握住她的手阻止她继 续拨电话。「走，跟我回去。」 「不要，我一定可以找到人收留我的……」 「我可以收留你啊！你想要在我那儿住多久都行，我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 为什么你还要去找别人。？」 是因为周围乌漆抹黑暗蒙蒙的关系吗？她的手被秦守恒紧紧握住，因为两个 靠得很近。他说话时气息轻轻吹拂在她的额前，这样的感觉实在太过亲昵。刘雅 莉没来由地就想抵抗这份诡异的感觉…… 现在的他们并不适合这样旖旎的氛围。 「放开啦……」手被他握着，刘雅莉挣扎了几下，却脱不开秦守恒的掌握， 反而感觉被他越握越紧。「喂，快点放开我。」 秦守恒望着她握紧的大手完全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到我那儿住一晚吧。」 「不要」 「难不成你想留在这里？」墙上的水持续渗漏着，加上大楼又停电，这样子 他怎么能够放心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不行吗？这里是我家哎。漏水的问题如果不紧急处理的话，我屋子里的东 西全都会被淹坏的。好了，你快点回去，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 「雅莉，我留在这里陪你。」 「喂你不要越来越过分。」他坚持要送她回家。要陪她上楼来，她全都顺着 他的意思了，现在竟然想赖着不走？「回去啦！我都已经平安到家了。你还有什 么不放心的。？」 「除非你跟我回去，不然我就留在这里陪你。」秦守恒将她拉回屋内去，蹲 下来继续替她收拾着地上的物品。「你自己选。反正看到这种情况，我是绝对不 会让你一个人在这里的。」 「你……」 「别站在那里浪费时间，快把我还堆在地上的东西全都拿起来放到高处去， 然后找看看有没有防水的布先稍微把这里遮一下。」 被他这样一抢白，刘雅莉完全忘掉自己刚刚生气时想要说的话。「我……我 没有什么防水的布啦！」 「垃圾袋也行，用剪如剪开后铺上一层挡一下水，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哦。」 为什么她突然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听从他的建议剪开垃圾袋将之覆盖在屋内 各处的家具和物品上头时，刘雅莉不得不承认，如果秦守恒不在这里的话，她搞 不好已经急得哭出来了。 「有旧报纸吗？」 「有，柜子上有一些还没拿下去回收的……」 「拿去堆在渗水的墙角稍微吸一下水，抹布或旧行巾什么的也拿去垫着，这 样可以撑久一点。」 将地上的积水处理干净之后，刘雅莉望着凌乱的室内无奈地叹气，「好惨， 为什么只有我这么倒霉？」刚刚问过管理员了，只有她这一间在漏水而已，可想 而知应该是她浴室里的水管裂开了吧！ 「目前只能先这样处理，再来就得管理员请水电工来抓漏了。」秦守恒走到 刘雅莉面前，再次握住她的手，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她，免得她又不把他的话当一 回事。「雅莉，你决定好了吗？」 「啊？」 「要跟我回去，还是要留在这里？」秦守恒扯着身上湿透的Ｔ恤，湿答答的 衣服让他很不舒服，「如果你坚持要留在这里的话，可不可以拿一件衣服让我换 一下？我觉得好冷……」 「你……你冷的话就快点回去啊！我这里怎么可能有你穿得下的衣服」 刘雅莉想去取一条大浴巾给他，但是手被他握住了，连一步的距离都动不了。 「没有吗？」说得也是，雅莉身形如此娇小，她的衣服里面不可能有他穿得 下的。秦守恒笑了笑「那看来我得打赤膊，真可惜在停电，不然你就可以好好欣 赏一下我健壮的上半身了……」 「喂，你不准脱，听到没有！」见他作势要脱衣服，刘雅莉忍不住尖叫了起 来，「我、我才不要看你的裸体，你别留在这里，快点回你家去啦！」 「那你跟我回去。」留在这里真的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你不要耍赖好不好？」 「我不是耍赖，我是在担心你。」 争不过他的坚持，若真要吵架的话铁定也是会吵输，怎么她老是被秦守恒给 吃得死死的？照理来说，做错事心存愧疚的人是他，他应该要对她低声下气才是 啊！为什么他偶尔语气一强硬起来，她竟然觉得错的人其实是自己？ 唉，也罢，暗蒙蒙又湿答答的房间她实在也待不下去，找不到人收留的她最 后只好认栽乖乖地收拾外宿的简便行然后冒着大风大雨随着秦守恒回他的住处去。 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换上干净清爽的衣物之后，刘雅莉有些局促地在秦守 恒家的双人沙发上坐了下来。因为屋子里实在太安静了，不说话的话感觉会很奇 怪，所以她只好随便找一个话题来聊。 「喂，换你了，快进去洗个热水澡吧！不然你一定会感冒的。」 因为一回来，秦守恒就让她先去洗澡，他好象只有把身上的湿衣服给换了下 来而已，瞧他头发都还湿答答的，这个笨蛋也不先把头发吹干下，万一感冒了那 就糟糕了。 「我的体质比小时候好很多，现在不会那么容易生病的。」 秦守恒原本坐在书桌前检查着这几天写好的稿子，一见到刘雅莉走出浴室， 马上就放掉手边的工作坐到她身边去。 「倒是你，刚刚是不是在浴室里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人家脱下衣服后觉得冷嘛！」因为整身都湿透。衣服还没脱就已经冷得直 发抖了，脱下来之后猛起鸡皮疙瘩。喷嚏更是止不住地猛打。 秦守恒一坐到她身边来，就感觉整个沙发都被他给挤满了，这个讨厌的家伙 不仅只有手变大而已，身形也高壮了不少。跟国中时期弱鸡一样的他比起来简进 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刘雅莉下意识地拚命往左边倾斜，偏偏秦守恒好象故意般频频往她这边靠过 来。 「那现在呢？还觉得冷吗？」秦守恒将桌上的吹风机交给她，如此近的距离， 他只要一呼吸，就能嗅到她身上传来的香气，「我可以免费提供一个厚实又温暖 的胸膛噢」 「喂，别靠那么近啦！」刘雅莉羞得脸都快喷出火来了。「什么厚实又温暖 的胸膛，？你脑袋是不是烧坏了。？」 这家伙该不会是在写网络情色吧？怎么才几年的时间没见面，他竟变得 如此油腔滑调，瞧他那痞样还有赖皮的性格，真的让她好不适应啊！ 「快进去洗澡了，你如果真的感冒，我可不会照顾你哦……」 雅莉最可爱的地方就是她经常口是心非，明明心里很担心他，却总是爱讲反 话来气他，秦守恒很珍惜现在这种能够与她和平相处的机会，所以他绝对不能做 出任何会把她吓跑的事。 「快把头发吹干吧！」秦守恒站起身，拉开那个会让他意乱情迷的距离。 「还有，我泡了你爱喝的奶茶，趁热喝一些暖暖身子，如果肚子饿的话，等 我出来后再煮泡面给你吃。 「嗯，谢谢。」 她刚刚一走出浴室就闻到奶茶的香气了，仔细瞧了瞧包装袋，果然是她爱喝 的那个厂的奶茶包，她心里马上充满了温暖的感觉。没想到秦守恒竟然还记得她 喜欢的东西。 心头暖洋洋，唇角自动自发地飘出一抹微笑。 秦守恒看得傻了，受吸引的他慢慢又坐回刘雅莉身旁。「你好久没对着我这 样笑了……」他怀念地低喃着，刚刚想要求抽离的意乱情迷氛围迅速回笼。 「谁对你笑啊？你少臭美了，我才不是在对你笑！」刘雅莉惊觉这样子是不 行的，这种小小的感动还不足以让她忘掉秦守恒曾经背叛过她的事，她告诫自己 绝对不能这么轻易就原谅秦守恒，毕竟他什么都没跟她商量，甚至连事先通知她 一声都没有就故意疏远她，不管他爸妈是多么强势、多么专制的逼着他不能再继 续跟她做朋友，但好歹也跟她稍微解释一下嘛！ 什么都没讲清楚就突然间冷淡下来、不再理会她，让她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尤其，在分开前的那个暑假里他们变得非常亲密，不管去哪里两个人都黏在 一起，俨然就是一对刚刚掉进爱河的小情侣，没想到假期一结束，他们之间才刚 发展的甜甜爱情也跟着结束了。 连一个解释都没有，这一点是她最不能接受的。 如月说她应该要试着去体谅秦守恒，因为他是被逼的，他并不是真心要这么 做，但她却不这么想，她觉得秦守恒根本就没把她当做是一回事，如果他是真心 喜欢她的话，怎么会什么都不说就私自决定要疏远她？他们之间的感情廉价到连 一个解释都不值吗？ 「雅莉……」瞧她那有哪被踩到尾巴般的剧烈反应，秦守恒不禁叹了口气。 「别这么凶嘛，我只不过是随口说说的，你不要生气。」 他知道雅莉不可能轻易原谅他，但没想到求和的过程竟是这么样的难熬，喜 欢的人就在身边，他却什么都不能做、也不敢做，深怕一个不小心又伤害她更深。 要有耐心。 只要有耐心，他相信一定能等到雅莉回心转意的那一刻。 这几年他没有一刻忘记过雅莉，当初轻易断了联系，那样无言的结束一直都 是他心中最懊悔的一段回忆。 因为十分确定自己无法忘怀与雅莉之间的感情，加上再也受不了爸妈什么事 都要管的高压政策，几经深思熟虑之后，他选择了休学并且离家搬到外面过独立 的生活。 不管家人再怎么反对他都不在乎了，他想要回到雅莉身边，这一次，他绝对 不会再做错选择。 「哼！」刘雅莉瞪着他那故意装出来的可怜表情，心想着又来了，这一次她 才不上当咧！ 「我没有生气，我才不想为了你生气，我啊，早就打定主意再也不会为了你 哭、为了你笑，为了你而产生任何情绪……」 「是吗？」望着她故作无情、满不在乎的表情，秦守恒难掩心中那股怅然若 失的感觉，不过，他并不绝望。「可是，我想看到你因为我而笑，偶尔，也因为 我而哭，所有情绪的波动，都只因为我一个人而转变。」 「我才不会……」刘雅莉的反驳之词，因为秦守恒的突然靠近而哑然静止。 秦守恒慢慢逼近她，非常满意地看到她因为自己的靠近而满面通红、不知所 措，这就证明她刚刚又在口是心非，他对她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只是她不愿意 承认罢了。 「真的不会吗？」 「你别靠那么近啦！」 「你紧张的样子真的好可爱……」秦守恒直接忽略她的抗议，往前又更贴近 了一些，距离已经近到两人的鼻息相贴，只差寸许的微妙距离，他们的唇瓣就会 碰触到彼此。「怎么会这么可爱呢？」 「你、你少灌我迷汤了！」 「我是说真的。」秦守恒伸出手轻抚着她嫣红的脸蛋，感觉她细致的肌肤的 微热触感，那感觉让他心旌动摇怜快要控制不住自己。「雅莉，我好喜欢你…… 从以前开始就一直这么喜欢你，这样的心情从来都没有变过。」 「你骗我！」没办法直视他的眼睛，刘雅莉鸵鸟心态的别开脸去。 「我没有骗你，我是住址的，不管要我讲几次都行，我一直都喜欢你，从来 没有忘记过你。」 秦守恒捧住她的脸，逼她与自己面对面。她已经忽视他太久了。 「雅莉，我知道我对不起你，那时候的我太过软弱，没办法违抗爸妈的意思， 不得不与你断绝往来，但现在不一样了，不会再有人阻止我喜欢你……」 秦守恒魅惑的双眸持续朝她放着电，刘雅莉忽然觉得她的世界好像在狂风暴 雨中不断地旋转翻腾—— 旧情人甜蜜的告白，还有那似有若无的轻柔爱抚，她有多久没被人这样捧在 手心里呵护疼爱了？ 这些年来她孤孤单单努力地活着，其实没有刻意在为谁等待，只不过其他男 人的追求她一点都不感兴趣，也无法全心投入，直到这阵子秦守恒再度出现，寂 寞清冷的生活才慢慢恢复生机。 她以为自己早就看淡了这些所谓的情情爱爱，秦守恒的出现却勾起许多往日 的美好时光，她好怀念以前总是和他腻在一起玩乐的那些片段，就连在梦里都没 有忘记过手被他牵住时的安全感，他热情又霸道的吻，还有那个台风侵袭的午后， 他们一起探索彼此身体奥秘的羞人过程…… 「如果这一次我们复合，你最后还是为了别的原因选择放弃我呢？」 怎能不动心？曾经那么喜欢的人在自己面前如此哀哀求情，刘雅莉就算是铁 打的心肠也会融化的。但原谅是那么不容易，更不容易的是压抑原谅他之后害怕 被再度背叛的恐惧。 一次的伤害已经让她尝尽苦果，要是再来一次的话，她铁定会万劫不复。 刘雅莉不再闪避他灼热的目光，她需要且更明确的证明——她能感觉他 对她喜欢的心情，然后他们之间缺乏更深刻的信任。 「我不会，我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