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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成人的定理

    

第四章 成人的定理



    張三坐地鐵通勤大約一個半小時,縱跨整個首都,時間長的足夠張三玩上幾把遊戲或者跟趙六去做一次大活兒。雖然這浪費掉的時間讓張三有所怨言,但得知別人也一樣時,他自然就少了些抱怨。幸運的是,張三並不擠早晚高峰,這和他的工作性質有關中午吃過飯去單位,下午八點多結束,每天上一半,每周還留一天休假,外加提成一個月六千來塊錢。其實對這份工作張三亦有怨言,只不過難得共鳴,托爾斯泰在中說過:幸福之人幸福大抵相似,不幸之人不幸各不相同。要知道,憑借張三的學歷,他完全可以找個更好的工作,進去首都的國企、事業單位,都有著不錯的福利待遇,朝九晚五,但張三還是選擇了看上去更加輕松的半天班,因為剩下的時間他要黃袍加身,加入外賣騎手的浩蕩大軍中。

    不為別的,張三太缺錢了,他要還債。

    幸福與不幸像一對雙胞胎,更像人和自己的倒影,相伴相生。張三不是不想找個穩定工作,但他面前有一座大山,這座山逼他做自己不想幹的事,和不想認識之人打交道。張三時常覺得看報紙喝茶的某某院、某某局,或cao英語品著Mandheling咖啡的外企才是該待的地方,但張三認為裏面這些人一個比一個會弄權謀術、八面玲瓏,張三做不到。反觀現在的工作環境,都是外來務工人員,是來首都謀發展的人,甚至有的已經站穩腳跟,盡管各地人民因民俗環境導致價值觀不盡相同,然而凡是繁忙之地自然是沒有時間供人勾心鬥角,人際關系倒也更加純粹了起來。

    張三愈發覺得這座城市是錯綜復雜、環環相扣的榫卯結構,本地人雖享受著人口紅利帶來的飛速發展,且不用承受高昂房租及各種零碎,但他們厭煩湧入此地的大量勞動力,因為時常癱瘓的交通系統和被迫快節奏的生活讓人難以安逸;而外來務工者之所以能忍受這糟糕的環境,只有一個原因:錢。紅色綠色的鈔票、支付軟件中的余額把所有人牢牢的鎖在了這裏。

    回到張三工作的話題,他是新時代的幼教,專業點兒稱作機器人教育教師,說白了就是個帶孩子搭積木的,只是這積木能跟著電腦編排好的程序動彈罷了。這個崗位是稀缺資源,因為你很難找到一個願意跟小孩兒貧嘴的理工科大學生,或者是善於機械工程的幼師,工資自然就高。六千塊錢的基礎工資,外加課時費、報名費,一個月能有萬來塊錢的收入,重點是每天只用上半天班,羨煞旁人,但對於不善與孩子溝通的張三來講(大部分人起初都不具備這種特質)活像是一種煎熬,只有之後送外賣的那幾小時才算真正快活。

    一學期的課程由兩個老師合作完成,通常都是男女搭配,恩威並施。和張三分在一組的就是呂媛,她比張三大上兩歲,一米七五的大高個兒,娃娃臉,紮著一個丸子頭,可愛的臉蛋與豐腴的身材有些不搭,卻又透著一股性感的味道。張三入職的那個夏天,呂媛經常穿著薄T恤和牛仔超短褲,褲邊揚起的卷毛剛好到大腿根部,雪白而又健美的臀腿讓人浮想聯翩。有時呂媛會穿上一件橙色的吸汗運動短褲,張三能隱約看到裏面的深紫色蕾絲三角內褲,真是絕美的景色。呂媛那對奶子更令人火大,她豪放的性格與豐滿的rufang導致鋼圈內衣根本不是她的菜,但運動內衣很緊很勒,那該怎麽辦?乳貼完美的解決了這個問題,但又創造了新的問題機構裏面男教師們的視線不由自主,根本不能從她的胸上移開。呂媛有時打趣,抓住張三的手往自己胸口上按,調侃道:你們男人真就喜歡這種東西嗎?天天盯著看,我還覺得是個累贅呢!張三雖然嘴上笑笑,但褲子上隆起的小山已經表明了他的立場。

    一段時間後,大家發現,男女搭配的效果參差不齊,因為對於大部分小孩來說,成年男性從椅子上站起來,居高臨下,都具有一定的威懾力,更別提訓話了,所以他們本能抗拒著聽男老師的話,學習效率不高,然而女老師大多細聲細氣,通常她們課上玩鬧的孩子較多,這些頑童管教不了,有時候效率比男老師還低。因此男女搭配就成了一會兒鴉雀無聲、一會兒喧囂吵鬧,不過張三和呂媛完全不會遇到這種問題。幼師出身的呂媛從小就愛搭積木,鼓搗這個那個,動手能力很強,性格上,她能裝出淑女般的溫柔,也能像男性一樣目光淩厲,威懾全場,當然,這是她的本我。

    張三天生聲音低沈溫和,像深夜電臺或者睡前故事,親和力很強,並且是理工科出身,無論是編程還是機械結構都不在話下。慢慢的,來報名他們課程的人絡繹不絕,教學資源也逐漸傾斜,公司新置辦的教具和比賽資料都能最早用上。槍打出頭鳥,刀砍地頭蛇,公司裏開始流傳著張三和呂媛的緋聞,不過兩人都沒有放在心上。

    每日親密無間的合作加上周遭環境、同事們的烘托,讓二人越走越近,但他們清楚一個事實,那就是張三與呂媛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吸引彼此的只是人類最原始的欲望。張三不喜歡呂媛,呂媛也不喜歡張三,但張三身體裏的遠古DNA指引著他把自己的小和尚插進呂媛的身體,她是絕佳的繁殖對象,而基因序列分配給呂媛的任務則是把小和尚的生命源質盡數吸納,以便誕生後輩繼續執行任務,生生不息。回到理性與現實,他們不能在一起有三大原因。其一,張三不喜歡拘束,早在先前我們已經提到過,而和呂媛當伴侶要處處受縛,不僅做事兒她要提前知會,男人也會喪失財富支出的自由。張三是從呂媛的男朋友身上推測出來的,當然,她已有男朋友這個事實是不能交往的第二點。

    其三,要強的人如呂媛,她的生長環境亦會對她造成深遠影響,潛意識裏她會把自己當成一件商品或是交易品,男人需要用不動產和移動固定資產的產權來換取呂媛的初始所有權,然而這還不算完,取到手的竟是消耗品,每月還需要支出一定數額的維修管理費用,否則休想繼續使用。雖然張三的那些資產並不屬於他本人,但他還是勉強滿足了呂媛的下限,而真正把張三逐出備選區的理由只有一個張三並不是個踏實人。

    即便如此,他們每天下班都結伴同行,張三裝作老實人,甘願做呂媛的飯票。而呂媛擺出大大咧咧的樣子,每晚八點多下班後兩人去吃頓煲仔飯或者火鍋,以食物的熱蒸汽作掩護,張三可以盡情揉搓著呂媛的大腿和rufang,有時候呂媛甚至會撒嬌坐在張三瘦長的腿上,讓張三餵她吃飯,用肥碩的臀部摩擦著張三的下體。對他們來說,各取所需是最好的結果,張三是勞動交換,呂媛是一石二鳥。

    尚且不說呂媛的潛意識對錯與否,它終歸是有用的,女人要想結婚,勢必不能找張三這種蔫兒有主意的人,翻譯過來就是賊頭巴腦的衣冠禽獸,不僅沒有穩定的收入來源(開公司當老板或是成為體製內的領導),還幹著尋花問柳此等茍且之事,傻子才會考慮他。更何況,盲目尋求所謂的愛情,往往吃力不討好。定死標準,和滿足條件的人結婚,尚且不說對錯與否,它終歸也是有用的。同理可得,沒有任何法律規定既然確定了男女朋友關系就只能跟對方做愛,不能跟別人做愛,因此出軌的人自然不會得到懲罰,盡管這是不道德的事情,被社會上的大多數所不齒,但如果造就了個金玉良緣,恰好遇上了對的人,相關的記憶很快會被各位譴責者遺忘,因為他們在心裏不得不承認,這是有用的。

    但吃力不討好的事兒,絕對是這個社會重要的組成部分。

    張三每天的工作分為兩項,一項是教學,這是張三作為老師的立足之本,這沒得說。兩學期內(一年)讓孩子從熟悉零件到完全能搭建各種機械結構,並編寫出讓積木機器人活動起來的程序,這個過程需要的工作量可不小。備課、分配課時、製作課件都要花功夫去搞。作為本職工作,提升教學質量是應該的,張三心裏清楚。但第二項工作總讓張三心裏不是滋味,讓他感覺自己像個賣的。你看,大部分理工科高材生之所以不會考慮這份工作,是因為需要看孩子,當當幾尺男兒哪兒能幹婦女幹的活兒?他們不接受,所以只要能學進去基礎機械知識的幼師就成了主力軍,呂媛即是其中之一。那麽問題來了,幼師都是些什麽人?答曰:99%是女人。這是個惡心循環,因為帶孩子來報班的少婦們,和大部分女老師犯沖,哺乳動物的潛意識告訴她們,其他雌性有傷害小崽子的風險,這種潛意識影響越多,她們就越難從口袋裏掏出報名費。但男老師不一樣,尤其是年輕的、帥的、缺少危險性的,最吃香。少婦們乖乖掏出口袋裏的票子,把子嗣托付給這些雄性,沒準還能再把自己搭進去。

    張三沒空思考太多哲學與生物方面的問題,他只是很缺錢,這種好機會哪兒有不抓的道理。所以,在入職後短短三個月,他就學會了帶妝上崗,畫著柳葉眉和淡淡的眼線,撲著粉底,活像個被富婆包養的小白臉。自此之後,我們張老師課程的報名量如井噴般增長,每堂課後家長們(只有女家長)都追著張三詢問孩子的情況,有的還打著不讓孩子偷聽的旗號在張三耳邊喘著說些悄悄話,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不過為了掙錢,張三從不推脫,一直擠著笑臉這點苦頭他還是吃得了的,更何況適度與女人為伴,倒也快活。

    說起女人,張三喜歡呂媛,呂媛喜歡張三此事自始至終只是個偽命題。事實上,是這兩副皮囊相互吸引,兩具rou體相擁溫存。在張三和呂媛入職的半年後,他們的關系有了些許變化。

    一天下午,從不請假的呂媛沒來,也沒和任何人說明原因。約莫六點半,張三上完半天課,抹著額頭上的汗從教室出來,機構裏的主管一位三十來歲的少婦偷摸把他拉到角落裏聊天,讓他去呂媛家看看怎麽回事兒。張三出發之前,主管神秘的拽著張三的袖子說:肯定是因為內事兒。什麽事兒啊姐?就內事兒,你去了就知道了。主管一副八卦的樣子,張三和呂媛的緋聞據說就是她傳開的。張三沒有在意,這時他顧不上吃飯,徑直出了單位向地鐵站走去。

    等到張三敲門時,聽到了裏面的嗚咽聲以及摔東西聲。張三拍著門喊著她的名字,但自己卻不知該怎麽去安慰呂媛,張三閉上眼睛皺緊眉頭等待著。

    伴隨著開門聲,令張三沒想到的是,兩片溫熱的朱唇貼在了張三因為驚訝而微張的嘴上,緊接著,伴著酒氣的香涎隨呂媛的玉舌流淌進來,讓張三近些天來熄滅枯竭的欲望之火重燃。這還不算完,呂媛跳起來雙腿勾住張三的腰,張三則環抱住對方,低下頭把臉埋在那一對酥胸中大口的嗅著,享受著那自然的、極少被文胸束縛的、沁人心脾的荷爾蒙氣息,全然不管把舌頭伸進張三耳廓攪拌著的呂媛,她正伸長著舌頭嬌哼著,面色潮紅,好似桃花,她只穿著一條黑邊的蕾絲內褲,內褲中心貼著張三的褲子,很快浮現出潮濕的水漬。

    花心定有何人撚。暈暈如嬌靨。

    一痕明月老春宵。正似酥胸潮臉、不曾銷。

    張三註意到地上散落著撕碎的花瓣,以及被摔粉碎的瓷碗、玻璃碎片,和半只玻璃杯,在床頭櫃上的另一只玻璃杯,遭遇和張三的嘴巴相同,都沾著呂媛抿的口紅印子。她的腳被碎片劃破了,腳掌上一道淺淺的幹涸血跡,所幸沒有碴子紮進去。張三的心顫了一下,誰會讓這個強勢的女人如此受傷呢?盡管眼前的呂媛與自己有太多不同,他們的人生軌跡本該是兩條平行線,但現在卻交織起來。張三把呂媛小心翼翼的抱到床上,褪下褲子,拿來枕頭墊在她屁股下面,女人知趣的把屁股擡起來,雙手掰開兩片rou瓣,露出那一開一合的溝壑,溝壑外圍是嬌嫩的粉色,此刻已經濕潤無比,隨著呂媛將這禁忌的大門逐漸打開,張三能清楚的看到門背後的rou壁在不斷跳動。這樣的場景,能夠保持冷靜的,除了朝夕相處的血親,恐怕就是百來年前已經消失的閹人了。張三用手箍著呂媛的兩只腳踝,陰莖摩擦著yin水,更加堅硬挺拔,他腰一提就輕松插了進去,下體立刻被溫潤的通道盡數包裹。接著,他跪立在床上,以保持最佳的深度抽插著,張三註視著眼神迷離的呂媛,心裏不由得有些愧疚,難不成自己是趁人之危了?剛要開口,卻被她未蔔先知的用手捂住了嘴:求你別說,我不需要那些無關痛癢的話,今晚我只想要你疼我。張三與呂媛十指相扣,他伏下身子,一會兒與呂媛接吻,一會兒又吸吮著她隆起的乳頭,呂媛的rufang香浮欲軟,跟著張三抽插的節奏波動,她的身高不比男人矮,加上充滿rou欲的身材,更是讓這次做愛有如予人造化的密宗雙修。兩條平行線,此時此刻,像水與油,被強大的外力搖晃混合,不能夠相融又如何?至少翻雲覆雨過,他們到底是有了羈絆,這股外力又釋放著強大的荷爾蒙,每一擊都撞著呂媛的花心,她肆意妄為的叫著,嘴裏嬌喘著、罵著臟話,平時不登大雅之堂的詞語,此刻成為了最烈的催情劑,張三恨不得將小和尚擠進二道門,把全部的子孫註入進去。張三想換個姿勢插的更深入,他拍了拍呂媛的屁股,對方就轉過身來,像乖巧的小狗一樣撅起臀部,同時把一對大奶子貼在床上,酥胸在床上鋪開,柔軟無比,而她的陰戶不再張合,而是大大擴開,透明的汁液從那裏面流出,一滴一滴濺落在床上,張三站起身,繼續瘋狂的把陰莖捅進去。此情此景,後來張三很是後怕,他一度擔心這偌大的缺口被玩壞了,傷口再也不能愈合。不過當時的張三早已將理智拋於腦後,他只想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不斷的把自己長時間以來積攢的燥欲都發泄給胯下的女人,最後再一股腦兒的射出jingye,他太享受這片刻的縱欲、片刻的自由了。

    窗外是夜幕下的工業園區,昏黃的燈光映著來往的上班族和外賣騎手,他們低頭盯著手中發光的小巧屏幕,時而劃劃點點,生怕在這遠離中心的寂寞角落丟失與發達社會的連接。兩邊綠化帶中的蟬鳴此起彼伏,小區門口麻辣燙攤位的叫賣聲、食客們的碰杯聲紛至沓來,遠處傳來一陣列車駛過軌道的呼嘯聲,張三知道,又是一批滿載希望的追夢少年,與東南方閃爍著的獵戶座交相輝映,車站旁的鍋爐廠仍在孜孜不倦的勞作,三排高高聳立的鋼鐵管道一波接著一波,迸發著遲重的濃煙。此時此刻,張三摟著懷裏的呂媛,溫柔的替她擦拭溝壑中流出的乳白色液體,他們沒有力氣從床上爬起來沖涼,只得調低空調的溫度,導致窗戶上彌漫著一層薄薄的水汽。沒過一會兒,他們又互相親吻著,肆意妄為的發泄著自己的情欲以及體液:一會兒兩人四目相對,呂媛騎在張三的跨上扭動著腰肢,兩個臀瓣用力擠壓著張三的小和尚,一會兒她又轉過身去,用嘴舔弄著還在溢出jingye的龜頭,張三也不示弱,雙手捏住呂媛送過來的肥臀,吮吸著陰戶中緩緩流出的愛液。呂媛的乳頭被嘬的腫脹發紅,但她根本不介意,而是用嘴對張三的兩顆小球還以顏色,張三用手taonong著陰莖,眼前的尤物娉婷婀娜,性器官充滿了女性的性感魅力,讓自己的性欲空前高漲,沒過多久,張三就又射了她滿臉。他們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時間的概念已經模糊,張三只感覺他的靈魂不再躁動,踏入了生命的和諧,往後日子他們也做過愛,但再沒有如此激烈。

    這就是張三的仲夏夜之夢。

    從呂媛的口中張三得知,呂媛母親早已去世,就剩下護女兒的父親。他深知嫁出去的女娃是潑出去的水,提了不少要求,諸如房子車子婚後自由雲雲。可誰曾想,呂媛男朋友家裏也絕非善類,房子車子都在男方老家的村裏購置好,要求呂媛一人遠嫁,生出男娃後才允許回老家過年,彩禮的事兒也沒談妥。

    合著就是老娘舅或者婚姻調解室裏面的橋段唄?

    別打岔呂媛又捂住張三的嘴,繼續講著。

    呂媛也沒想到,對自己百依百順的對象在關鍵時刻,選擇不站在自己身邊。誰的爹媽不疼孩子呢?更何況自己是個女人,遠嫁、生男孩兒,和那拉磨的驢子又有什麽區別呢?這一來二去,未婚夫就成了路人,正巧這時候蹦出來個張三,足夠把自己對男人的憤懣發泄出來,不榨死他誓不罷休。張三吸著的煙被她一把從嘴裏扯掉,掐在地板上,她又挒開雙腿坐了上來......

    和呂媛相處的那一段經歷,讓張三從小孩兒的心態徹底轉變為成人思維。這種變化是潛移默化的,不容易被當事人察覺。譬如,上學時靠著臉蛋兒、身材或者一兩項才藝,就能收獲不少花季少女的青睞,像是遠古時代聚落中的以物易物,而進入社會就不同了,大家挑著燈拿著放大鏡相互打量,什麽資產啊、戀愛史啊,甚至性癖好都屬於雙向選擇的標準,要張三來說,現在的男女配對,更像是古玩市場互不知深淺長短。男方希望找個能拿得出手的女人,上廳堂下廚房,女人卻希望找個穩定顧家的丈夫,當然對於所有人來說,條件沒有最好,只有更好,倘若雙方提出的需求契合,那就可以簽合同了。合同按上手印兒,拿上倆小紅本兒,行了,開始過日子吧!

    再回顧當年最在意的外貌身材和才藝,那其實是小孩兒玩的東西,都不算事兒。

    盡管當下社會現狀是這樣,還是有不少人舉著真愛無敵的大旗,就算對方一窮二白也要搭夥過日子,為什麽?因為愛情。但這些先驅者往往結局並不幸福美好,為什麽?因為家庭。假設兩人都是獨生子女,都父母健在,響應號召再養兩個孩子,一共六張嘴需要養,一個人劃開兩千塊錢的預算,加上首都整租一套房子,不算兩位工作狂(被逼無奈)自己的花銷,一個月也要一萬五起步,這種壓力是難以想象的。所以,很多人選擇放棄談戀愛、結婚,倒也過的清閑,也不是沒有手,再者,去做一次服務也花不了太多錢,辦法有的是。

    問:你從什麽時候意識到自己已經長大?答:當我知道有些事兒我無能為力的時候。

    呂媛和張三之間沒有雙向選擇,原因很明顯,他們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情侶,的確,他們也對和彼此談戀愛這件事相當不屑,一個好拈花惹草,另一個婚約毀掉沒多久就縱欲。但性這個東西充滿魔力,把他們牢牢捆綁在一起,讓本屬於兩個世界的人找到個契機發泄欲望,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們算是同一類人。和呂媛做愛的感覺是別樣的,她身材健美,性格直爽,不知道是不是和年少的性教育有關,她不喜歡讓張三戴上小雨傘,而是事後自己再吃藥。並且,交歡的時候專註投入,忘我的扭動腰肢,用陰唇吐納、按摩著張三的龜頭,最令他回味無窮的場景是內射後,二人纏綿著濕吻,小和尚一直插在裏面,直到慢慢變軟才褪出來,深色的溝壑中流淌出瓊漿玉液,弄的張三滿胯都是。呂媛的欲望很旺盛,她會繼續挑逗張三,舔上一會兒乳頭和耳垂,在張三的鎖骨上用舌頭漫遊一會兒,小和尚硬起來之後直接把殘留的液體蹭上,再插進去玩上第二回,有時候張三不慎走錯了門(因為潤滑足夠),但呂媛好像更加享受了......

    有時候張三又想起那個問題,你從什麽時候意識到自己已經長大?

    答:因為種種羈絆、人情與誌不同道也不合之人為伍,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

    與張三誌不同道不合還能處到一塊兒去的還有一人,趙六。

    趙六,男,身高一米八二,趙六他弟身高十六厘米,喜歡做保健。

    趙六是張三上學時期的輔導員,從某種意義上講,他讓張三成長了很多。還記得剛上大學那會兒,大家都踴躍參加各種社團,張三也不例外,位高權重,還有機會日幾個學妹,這種夢想恐怕只有學生會能滿足吧?學生會分成好幾個部門,像極了講究框架的機關單位,有什麽能歌善舞的文藝部,只有女生的禮儀隊,還有負責拉贊助、未來商業舉行雲集的外協部等等,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張三在這方面很是欠缺,他在初高中算是好好學習的單純少男,講究人情世故的場合基本沒見識過,不過正如前文提到的,張三有魄力,換句話說也有點一根弦兒,他想進學生會還是一件挺容易的事兒,這不還有雜務部呢麽。

    雜務部是個外號,本名叫辦公室,其實負責了全學生會百分之八九十的工作,學校中的活動策劃、校務工作均由參與,你以為學校歌唱比賽的鋼琴和凳子什麽的都是誰搬來的呢?然而,中流砥柱的部門卻不被人看好,大家更願意加入有閑錢,娛樂多的其他社團,瞧不起幹實事兒的辦公室。

    趙六的職業發展路線非常平坦,從考上這所大學,到學習成績突出、還當上學生會長的這份簡歷被行政保研,保研後為了能直博,選擇接受上面的歷練,一個月三千塊錢在搞研究之余兼職做導員。趙六有一點很出色,他在學生會的時候就是從辦公室部員幹起,一直到學生會長,實現了階級躍遷。不過張三最佩服的地方是他八面玲瓏的處世之道,張三花了好幾年只是學到了一點皮毛。

    張三和趙六就是在學生會的面試上結識的,兩人相談甚歡,一見如故(雖然趙六跟每個人都這樣)。有著趙六的一句話,張三從候選人中脫穎而出,順利加入了組織,盡管一開始從事的都是些搬音響,擡架子之類的體力活動,但時間長了也慢慢成為團隊的主心骨。可接下來張三遇到了一個棘手的問題:考試掛科。大一以來一直吃喝玩樂,還好過兩三個妞兒,哪兒有什麽時間學習,發愁啊。張三把這事兒和趙六一說,卻被對方鄙視了:我說弟弟欸,正經人誰學習啊,都是比的誰和老師關系好,表面工夫做的足,別說過六十了,保你績點都沒問題。張三還是第一次聽說原來考試並不全是檢驗一個人的學習成果。

    按照趙六的方法,張三把每次作業都補上,又請老師吃了一頓飯,果然卷面分從原來的五十多變成了七十多,這事兒辦的極其順利,甚至一度讓張三以為閱卷老師就是趙六親戚呢。那時候張三對趙六佩服的五體投地,導致張三的價值觀越來越歪,解決問題首先想到的不是通過自己能力解決問題,反而越來越依賴走關系、賣人情,關系理不順的就靠票子。所以趙六後來把他叫到郊區搞傳銷這種違法活動,他居然還能答應下來,除了許鶴蕾的熱情款待之外還和長久以來被耳濡目染的價值觀有關。

    近十來年,二十年的生活娛樂產業中,足療SPA一直占據著尤為重要的地位。要光說洗腳搓澡順帶手按個摩,也沒多大意思,關鍵點其實在於它私密的附加值上。請領導、老板喝酒吃飯,賦能後還需要找地方宣泄,是人的本能罷了。這時候去按摩,花大幾千塊錢做個帝王套餐,伺候老板爽了,生意自然也就談成了。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講,把對方拉入同一個秘密中一般來說是見不得人的事兒,能夠互利互信,完成更多交易,試想一下,假如你是個在逃罪犯,你過去有個同夥,假如有天你想再搞一筆大活兒,你會優先找誰呢?

    回到現實,張三第一次保健是在浴豐塘足道,自然是趙六帶去的。這地方離二人學校不遠,從學校北門盤個立交橋就到,正好在學校學生覺得遠,橋對面人又覺得太近不方便去的位置。整個店分上下兩層,門臉兒雖看著簡陋,但裏面別有洞天,剛進門就是仿著溫泉會所的裝修風格,幾排實木的棕褐色儲物櫃、玻璃地板下面是黃色的理療晶石,大廳裏三個角落都放上了比人還高的綠植,還真有休閑養生的味道。

    張三看著大廳裏正在給客人捏腳的小妹們,她們雖然樣貌身材參差不齊,但個個賣力,推銷精油按摩的聲音不絕於耳。這時,來了一位穿著寬松西裝的男人來到張三和趙六面前:老板們,咱們捏腳還是?趙六熟練的說:二樓。男人精明的哈著腰做了個請的動作:好嘞老板,一會兒您倆進去一人一屋,咱們再看菜單啊。

    趙六不假思索直接告訴他:我們直接一千五的,我點六號,我老弟第一次來,你們帶人去他那屋選就行了。接著沖張三扮了個鬼臉,徑直走進了一間包房。

    五分鐘後,張三坐在浮誇的心形床上,再昏暗的燈光下看著前面的女人。

    她眼角長著皺紋,粉底不均勻的塗抹在臉上,身上散發的香水味充滿了廉價而陳舊的氣息。

    張三其實是個不善拒絕的男人,但他還是不能接受與年齡上能做自己母親的女人有性接觸。

    哥,你覺得我怎麽樣?不好意思,還是換吧。

    三四個女人來了又去,突然張三眼前一亮,這回來的是個美女,而且氣質與眾不同。

    張三來了興趣:你叫什麽名字?

    女人笑笑,她的眼睛彎成一條拱橋:8號。說罷便側身坐在張三的腿上,環抱住他的脖子。

    哥,可以嗎?咱們不用換了吧。

    張三平時和朋友打過不少次臺球,他知道無論進球幾個,進了幾個洞,都沒有黑八重要,所以黑八人人都想得到。這位8號女士看來在技師的團隊中身材、顏值都堪比最重要的黑八,還會調情,業務能力無可挑剔。

    8號起身走到門前,熟練的用一塊浴巾擋住門上的圓形窗戶,鎖好門,接著解開旗袍,向張三展現著自己的裸體。她沒有穿文胸和內褲,一塊精心剃好的陰毛倒也別致可愛,D罩杯大的一對rufang上,長著兩顆熟透的葡萄,它們的腫脹程度可不像是孩子吸吮出來的。

    她看起來三十有余,苗條的身材上小肚子微微隆起,除了這點之外找不出任何缺陷。她解開紮好的丸子頭,黑色順滑的秀發落在她的鵝蛋臉上,細長的黛玉眉,像狐貍般細長靈動的眼睛勾人心魄,唇珠微微凸起,她用嘴輕輕叼起一縷發絲,接著跪在混紡製成的粗糙地毯上,撫摸著張三的胸膛,她的臉離得很近,鼻息在張三身上遊弋,讓他心裏色欲難耐。

    張三一股血氣湧上腦袋,他粗暴的把八號抱起來放在腿上,揉捏著她的酥胸,這個女人的皮膚像是水做的,吹彈可破,握著手裏的rufang,張三有種用熱牛奶洗手的觸感,他嘬著對方的乳頭,時不時輕咬幾下。八號瞇起那勾魂的媚眼,不由自主的嬌喘著,看來她更加喜歡乳頭的刺激。張三用嘴伺候時她也沒閑著,不緊不慢的褪去張三的衣服,接著她從張三的腿上,拉著張三的手進了浴室。

    浴室裏擺放著古色古香的洗手池,除了淋浴噴頭外,還有一個大號的木製長浴盆。張三躺進去,頭枕在8號事先鋪在盆邊的毛巾上,8號撕開一次性浴鹽的包裝灑進去,接著也踏進浴盆,她告訴張三,要用身體攪拌才能讓浴鹽完全溶解,說罷和張三緊貼著身體。

    可小和尚在水下已經要憋壞了,硬著身子阻擋著兩人纏綿,張三無可奈何,把身子往下一沈,再向上一頂,摩擦著八號的溝壑,借著水就滑了進去。事發突然,八號身體一抖,貼的更緊了。她說:好疼,小帥哥你太壞了。然後報復的用嘴咬著張三的肩膀。

    不愧是久經風霜的熟女,一舉一動、一顰一簇都充滿的誘惑,張三把小和尚滑進去,就感受到了內壁熾熱的溫度,雖然不及處女可以緊緊將男性的陰莖包裹住,但八號的rouxue也因為疼痛條件反射的用力。浴盆雖然對於一個人來講很寬敞,但兩個人就顯得有些擁擠了,張三沒法大力抽動,只能讓小和尚像震動棒一般在八號的騷xue裏面抖動。

    小哥,你不怕我臟嗎?張三懷裏的女人面露難色,但還是撒嬌著。

    張三想起來最近趙六老吟的一句詩: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說罷便低頭吻著她,她的香舌和皮膚一樣順滑,伸進張三嘴裏,輕輕的按摩著張三的舌頭。這個女人,讓男人不自覺的想去保護、愛撫,可職業又使得她必須像性奴一樣服侍他人。此情此景給人極大的反差,卻性欲高漲。

    不一會兒,她幫著張三沖涼,用rufang沾滿沐浴露摩擦著張三的背,張三感覺像是躺在棉花糖上。接著,她又用下體叉開腿,露出深粉色的陰戶,兩腿夾住張三的大腿,上下滑動著。而後,八號在張三耳邊輕聲說:把屁股撅起來吧。張三照做,回頭一看,發現她跪在地板上耐心的舔舐著張三的陰囊和菊花,這種動作江湖上人稱毒龍。張三感覺下體一陣發麻,小和尚比以往更加堅硬了。

    八號瞇著眼睛,舌頭轉著圈遊走在張三的肛門附近,時而伸著舌頭鉆一鉆,或是用整個舌面抹過,把整個菊花都擦上一遍。當然,她手上也不閑著,揉搓起張三的兩顆睪丸。張三從來沒有享受過這麽刺激的服務,他閉上眼感受著八號帶來的陣陣觸電感。好景不長,八號在張三屁股上吻了一下,說:小帥哥,咱們該做下一項了。

    真正榨出小和尚元陽的環節反倒少些情趣,但因為之前的帝王服務,張三已經弓在弦上。他躺在心形床上,頭枕著兩只手,欣賞著眼前八號技師對陰莖的吸吮。只見她十分老練的taonong著小和尚,櫻桃小嘴只是包裹住龜頭,舌頭在嘴裏和龜頭親密接觸,一次又一次伸入包皮下面探著。張三想射,他提醒八號小和尚要爆發了,女人卻沒有松口的意思。

    顧不了那麽多了,張三長呼一口粗氣,熱得發燙的jingye盡數射進了八號嘴裏。然而,張三依然能感受到玉舌的按摩,龜頭酥麻不已。八號一邊吸吮著jingye,一邊發出嗯、啊的聲音,仿佛吞在嘴中的是仙界的佳釀。直到張三的陰莖開始疲軟,八號才起身去浴室漱口。張三躺在床上,遁入了平靜之中。

    半小時後在店門口,張三看到了已經結完賬出來的趙六,還是一如既往的活潑。趙六跟張三炫耀著自己的戰果和六號做愛的視頻。屏幕裏的女人要比八號胖上二十斤,但臀部和rufang渾圓無比,和這種女人做愛怕是要被生吞活剝了!張三笑笑,既然趙六舍得花這麽多錢,又把自己拉入了同一個秘密中,對趙六的信任程度直線上升。殊不知,人家這叫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十幾天後,張三被趙六帶入了傳銷組織,在他的花言巧語和許鶴蕾的rou體攻勢下加入了,直到張三退出、從郊區回市裏後才知道,自己這一單,趙六分成有六千多塊,刨去吃飯和請張三保健,還能賺上三千多。但這時候張三的心態已經不比往昔,罷了罷了,過去的事兒就讓他過去罷!自己還沒畢業,說不準還需要用到趙六呢。

    張三其實心裏面是非常喜歡八號的,但一直覺得可惜,因為從之後的聊天中,他對八號的情況了解了不少。她年紀輕輕就被指定了婚姻,對方是鄉裏的暴發戶,自己家又窮,為了父母後半輩子的生活,她只能嫁給一個自己並不熟悉的人。可誰想到,婚後這男人,一直胡亂花錢,好賭博,欠下了不少外債。她現在不能離婚,因為兒子還小,離了婚對小孩子心理不好;她極其需要錢,上有老下有小都需要她養活,可她沒有文化,經過了好幾個月的思想鬥爭,終於選擇做了技師。

    說白了與小姐無異。男人最喜歡兩件事:逼良為娼和勸娼從良,然而有過和八號這一段經歷,張三像是如鯁在喉,他再也不會妄加評判了。

    一次,天上下著大雨,張三結束了和八號的付費約會後,在足療店門外抽著煙,發愁著該如何回宿舍,打車著實不劃算,畢竟學校就在橋對面。他端詳著大廳裏的那些足療技師,有一兩個臉蛋兒完全不輸八號,卻在下面揮灑汗水,沖著業績,倘若她們轉變心態,擁抱內心的魔鬼,是不是也能像八號一樣做個頭牌,不僅不累,還有幾倍的錢花。算了,這不是張三該考慮的事兒。這時,張三看見八號拿著把長傘出來,遞給了他:這是我自己的傘,不是店裏的,快回去吧。

    張三抱著冷的瑟瑟發抖的她,說:冷,快進店裏去。他其實很想說別幹了我養你或者做我女朋友吧這種承諾,但一想到自己只是個大學生,一個月兩千塊零花還要花一千多在八號這裏,就算在一起又能怎樣,她還不是要出來掙錢?而且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開,她便無法再過普通人的生活了。

    行了!廢話真多,張三百感交集,心理活動出奇的多,然而最後只蹦出一句話:我下次來把傘還給你。接著在八號的目送下消失在雨夜中。

    問:你從什麽時候意識到自己已經長大?答:當我意識到世界並非時善惡二元論時,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這把雨傘到現在都還在張三家裏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