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似乎和他...（下）
Chapter 6. 似乎和他...（下）
三. 他的消息发来之前，我正对着桌上的手机发呆，心里惶惶不安。 我不敢深入分析自己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答应了卢克的邀请。内心深处，那个最终答案想必天真又糟糕得可笑。 出来。 他已经到了。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套上一件连帽衫，拿起手机，离开卧室。 九月的奥斯汀，不时有微风穿过蓝岭山脊，掀起地上层层落叶。杂草又开始在草坪上蔓延。他披着一件黑色皮革夹克，倚靠在越野车前，几缕碎发随意地搭在耳边。 这一次，你高贵的屁股总该上车了。 No. 我故意做出防御姿态，双肘交叉放在胸前。 他蹙起了眉，像是在思考要采用什么样的方式将我抬上车。 甜心，你是想要我抱 让我来开车。我打断他，学着他惯常的模样，将自己的眉毛向上扬起。 面对潜在的精神变态，可不能丢掉基本的警惕性。谁知道他会不会半道将我拐往别的地方 他轻笑，没有丝毫反对 Of course of course，随及将车钥匙递给我。 坐上驾驶座没多久，我整个神经都绷紧了起来。不仅仅是因为第一次驾驶豪车，更是因为和卢克独处在一个密闭的空间。他似乎觉察出我的紧张，信手打开音响，朦胧迷幻的Indie音乐开始在车内环绕。 没过多久，我听到他的声音。如同自言自语一般，又刚好能让人听清。I like smart girls who navigate their own paths .（我喜欢聪明的女孩，她们能够掌控自己的道路。） 我略微侧头，正好与他满含笑意的视线对上。之前他是在跟我说话？ You have a mind of your own, dont you princese?（你很有自己的想法，对不对，公主？） 他这是在夸赞我？可为什么听起来这么的刺耳。 我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道：Yes as a matter of fact, I do.（没错，我就是如此。） Um now tell me something more about you.（嗯哼现在跟我聊聊更多有关你的事儿。）他手抵着太阳xue，期待地望向我。 前方的车辆逐渐减缓了速度，进城的队伍在高速路上停滞了下来。我得空转身面对着他，关于我什么？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Wow，如果你愿意讲，我洗耳恭听。 没有料到他接下了我戏弄的言谈，沉思好一会儿，我开口。嗯，我没什么特定偏好，女孩子们都很可爱。 不过，我可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猥亵侵犯她们。 话语里的尖锐让车内的气氛凝重了不少，我决定趁此机会问个明白。你之前有强迫过他人吗？我的意思是，在我之前。 他收起了笑意，表情变得严肃。你为什么想知道？ 这倒把我问住了。我一个无权无势的社交链底层贫民，为何要在意fuck boy的恶劣行为？就算知道后，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但内心有个声音逼迫我去继续挖掘，打探，求得那渺茫真相的吉光片羽。我和他绝无可能成为朋友，但如果有那么一丝和平共处的希望，我希望他能坦诚以待。 我我想 还没等我说完，他用手指了指前方，你得出发了，甜心。 我叹了口气，握紧方向盘，跟随着不远处逐渐开动的车辆。 在接下来的路上，我和卢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他对我讨厌漫威系列电影表示不能理解，我也理解不了他为何从来不看任何动画片。但我俩都同意文森特·加洛的是部受低估的好电影。 所以，今天我们看什么？快要到电影院门口，我问他。 The Bad Patch （）一个女孩被困在食人族部落的故事。要是你不感兴趣的话，咱们可以换点别的。 还行。 本就没打算和他在一起时能真正欣赏电影。更何况，我也并不是个挑剔的影迷。 黑漆漆的电影大厅，只有三四个观众在场。我和卢克就座后，那种难以抑制的紧张感又开始冒出来。按理说，我和他都在一张窗上睡过，可像这样不带任何性意味的亲近还是头一遭。 他倒是气定神闲地等待电影开始。我把身子向后躺去，紧贴着靠背。双手捏着套头衫的衣角，默默祈祷能顺利度过这漫长的两个小时。 影片放到中途，我听到后座传来抱怨的嘟囔。我压低了声音，侧身对卢克说：承认吧，你选片能力不太行。 他转过身来，眼睛直直地盯着我，一次不算。你可以到我家来，我有一墙的蓝光电影供你挑选。 糟糕，他这是将胡萝卜放在我鼻子跟前摇摆。 谢谢，还是不必了。我咬牙说道，迅速回过头，继续观看这部无聊到出奇的邪典电影。 放映结束后，在走向停车场的路上，我克制不住自己的嘴巴，主动同他聊起来。 说真的，我现在有些怀疑你挑选此片的意图。 嗯？ 一出典型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电影，强权以高大魁梧的姿态俘虏天真少女。 Well，我可从没想到这个层面。他偏头，略微思索了一阵。但你不得不承认，杰森·莫玛足够吸引人。 外表与性格可是两回事。 女主也不是你所说的天真少女，她截断自己的双臂在沙漠里求生，多么的坚强。他准备岔开话题。 这也改变不了她被引诱的事实。我停下脚步，脑海中突然闪过之前看过的某部德国电影。你知道吗？真正坚强的女人，被强权胁迫看电影后，她会在不经意之间拔刀，刺伤他的腹部。 我边说边做出抽刀的姿态，向他的腹部靠近。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语气佯装受伤：甜心，如果你想触摸我的腹肌，我很乐意私下跟你展示。 他还加重了 私下一词。 什么？我惊讶，同时扭动手腕示意他松手。 他减轻了力度，却依旧握住我的胳膊。我俩就这么四目相视着在人行道上对峙。 介意给我透露一下，那位刺杀强权的姑娘结局如何？ 该死！我刚刚为什么要找他聊天，准没好事儿发生。 我开始支支吾吾，呃这是个很复杂的故事，涉及到整个大家族和时代的思潮演变 Spit. Sweetie（快说重点，甜心） 他总能立刻看穿我的小把戏。 她最后嫁给了他 话还没说完，他松开了手。我看见他的脸上又浮现出那抹得意的微笑，像是在说我早就知道。 那只是编剧们为了营造戏剧冲突设立的情节 声音越说越小，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 他笑着摇了摇头，感谢你的不杀之恩。 不必为此争执，我们还有别的地方要去。 我困惑地望着他，他的眼睛在阳光下闪烁着，如同一汪清澈的泉源。 跟着我走，你就知道了。 他眨了眨眼睛，现在回家还太早，不是吗？ 他在向我发出邀请，我显然也没有太多拒绝的机会。 或许，我其实并不想拒绝？甚至还有些享受他的陪伴？高中三年，我孤独太久了。就算知道他随时都可能伤害我，我也选择忽视掉那些潜在威胁，想给他一次机会。同时，也是给自己一次机会。 可这个机会到底是什么？我不敢细想。 那出发叭。我回应他，带着惴惴不安的思绪跟上他的步伐。 四. 我俩在斑马线前停住等待通行。对面矮墩墩的泥砖建筑楼与周遭的摩天大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红白相间的招牌上大写着Austin&039; s Rare & Used Books，隔着老远都能看清。 我没想到他竟带我来书店，我侧头望着他。 You strike me as that kind of girl who likes reading.（我觉得你是那种喜欢读书的女孩。） 他向我解释道。 You strike me as that kind of boy who barely reads.（我觉得你是那种一文不识的男孩。） Thats harsh.（真残忍。） 通行灯恰好亮起，我和他快步穿过马路。他率先打开书店店门，示意我先进去。 刚迈入书店，他微微俯身，低声说道：很遗憾地告诉你，我可是全A生。 哦，靠刷脸获得的全A？我调侃地反问。 大部分的分都是我应得的。但不排除有两三门课，因为训练太累了，便直接走到老师的办公室。他随意地提及，丝毫不觉有什么不对。 依旧是我熟悉的自大语气。 我摇了摇头，开始在书店里闲逛。手指抚过粗糙书页的触感让我很是怀念。 因为mama拮据的收入，我很少逛书店。那种想要确又得不到的体验实在是太糟糕了。卢克之前的猜得大体没错，我确实喜欢看书，尤其是虚构。只有在书里，我才能体验到别人五彩斑斓的人生。 我回过头，他正在我身后专注地浏览架上的书目。我有点好奇，他会喜欢看什么样的书？很适合他，或许也行。 卢克·特德斯科看上去就跟查尔斯·布考斯基那样的人是同类。他不是那种买来只为摆在书架，显得自己很前卫的人。他会认真读完每一页，欣赏一切肮脏与污秽。 虽然他家里富得流油，可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场跟文雅沾不上任何关系。 疯狂、粗俗、桀骜不驯才是他的标签。 A penny for your thoughts （你在想什么？） 像是感受到我的视线，他逐渐向我靠拢。 突如其来的亲近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慌张地抽出书架上的，我在想你跟霍尔顿挺像。 上天，我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他接过我手里的书，看了看书名，笑着将书放回去。 我还没沦落到需要招妓的程度。低沉的声音仿佛就在咫尺之间。 你竟然看过？ 我明知故问。身体条件反射般往后退，迎接我的是一柜放满美洲文学的书架。 甜心，我有上七年级的文学课。 他在我耳边述说，亲昵得让我有些站不稳脚。 他适时揽过我的腰身，开始用舌尖舔过我的耳垂。 我们我 温热的呼吸拂过脸颊，让我有些语无伦次。 我们怎样？萨曼莎。他压着嗓子挑衅，一只手伸进套头衫内慢慢向上滑。 没有预料中胸罩的阻碍，他的手愈加放肆。我瞪直了眼睛，不敢相信他竟大胆至此。 余光中，我都能瞥到有三三两两的客人经过。只要他们稍一侧身，便能看得一清二楚。 我紧张得不敢说话，身体因为他的触摸哆嗦着。他一边在我乳晕处画圈，一边肆意地舔舐着左耳。我被他撩拨着抬起臀，腹股沟处感到阵阵热流。 他捏了捏我早已发硬的乳尖，你想要我继续触碰你，对吗？ 我抿紧着唇，不敢出声。一半的我叫嚣着逃离，另一半的我却想要 突然间，他的臀部向我抵来，隔着休闲裤都能感受到的坚挺，摩挲着我的身体。我压抑着发出一阵呜咽。 他趁势捂住我的嘴，另一只手离开胸部，开始抚向我的私密处。我不由自主地贴近他的手指，渴求更多的触碰。 内裤被他扒下，我不得不略微张开腿，防止它掉落在地。粗糙的指腹在下体来回抚弄，阴蒂逐渐感到肿胀。 你好湿啊，萨曼莎。像是为了证明一般，他将沾满体液的手指展示在我眼前。随及，他将手指伸进自己口腔，缓缓地舔净。 我羞愤不已，双腿开始颤抖。他倏地松开手。我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他便用嘴唇含住我所有的喘息。 没过多久，他察觉到我逐渐攀升的情欲，低声问询。You wanna e？ 我不敢应和，回答他的是我阵阵闷哼。 他停下抚弄的手，沙哑的嗓音继续在我耳边蛊惑Beg me then(求我。) 恐惧和欲望交织，未能得到满足的欲望正折磨我的心智，那一句Beg却让我冷了下来。 我不能一次又一次地臣服于他。No way. 我喘息着说道。 他笑了笑，似乎并不意外，蹲下身替我穿上内裤。 我想你可能需要去一趟洗手间，咱们在一楼大厅见。说完，他还捉弄般用手拍了拍我的臀部。 可恶的混蛋！没力气与他争论，我连忙朝书店盥洗室走去。 五. 至少在用冷水洗了四五遍脸，我才稍稍冷静了下来。 我望着自己依旧潮红的脸颊，以及被他吮吸得有些肿胀的双唇出神。难以置信，我竟和他在书店做出那样一番越矩之事。幸好没人发现...但还有监控仪 该死！ 如同飞蛾扑火，我正一步步地跌入他的陷阱。亟需找个无人的地方思考清楚自己混乱的内心。 迈着沉重的步伐，我走出洗手间。他好整以暇地站在大厅中央，等待我出来。 我本想与他保持距离，他却自然而然地牵起我的手，带着我离开。 如果在外人眼里，我俩看上去就是一对再正常不过的情侣。可他不正常，我也不正常。 更况且，我和卢克还不是情侣，连朋友都算不上。 我俩现在到底处于什么阶段呢？他又如何看待我的？一路上，无数问题都在我脑中盘旋。 快要走到越野车前。他轻轻用卡片敲了敲我的额头，示意我回神。 我正想说话，他却将一张书店礼品卡递给我，这个给你，以防一会儿我给忘记了。 长方形的卡面上，写着整整100美金的数额。他竟趁我去盥洗室期间买下了这份礼物。 我接下礼品卡，困惑地询问，为什么？ 为什么不。 他挑起了眉，我有钱而你没有。我就不能为你做点好事儿吗？这根本算不上什么。（It costs me nothing.） 一百美元并不是笔小钱。我反驳他，这让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廉价的妓女（Im starting to feel like a low-css hooker.） 他打开副驾驶位的车门，示意我赶紧坐上去。可我并没有跟你上床，所以你的感觉不成立。（Except Im not sleeping with you, so that doesnt make much sense.） 待我落座后，他又俯身为我寄上安全带，萨曼莎，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仅此而已。（Im just doing something nice for you, thats all.） 并不完全相信这个答案，但又一时间找不出其他理由。我沉默着，任由他开车送我回家。 车刚没上路多久，我突然意识到什么， 你在给我顺毛。 他被我这个比喻逗乐了，顺毛？ 我跟他解释。捕食者看中猎物后，收起自己的爪牙。装作一幅无害的模样，骗取猎物的亲近。等到那时，捕食者便可利用猎物的信任，为所欲为。 放轻松，甜心 他笑得酒窝都显现出来。 在你眼里，我是无害的反义词。几本书收买不了你。 确实不会。 我喃喃道。 所以，我们现在达成一致。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突然想起进城时，他避而不谈的话题。趁他现在心情还算不错，或许还能要到答案。毕竟，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假装咳嗽了几声，试探性地发问，还记得之前堵车时我问你的问题吗？那时刚好又不想再拖延下去，我决定更直接一些。 我想问的是，在我之前，你有强迫过其他人吗？ 卢克收起脸上的笑意，眉毛微微皱起， 没有。从来没有机会让我想对其他人做出跟你所做之事。 等等，什么叫没有机会？我惊讶，这便是你的理由？ 我的重点时，像你这样的机会太过珍贵。他顿住，意识到自己的解释只会越说越糟糕，总而言之，回答你的问题，没有别的女生受过我的伤害。不管你相信与否，一个电话就会有无数女生跪下来等我。我并不需要强迫他人才能兴奋。 哈，一如既往的自大语气。 我该感到荣幸，成为你这个精神变态的第一个受害者？ 如果你愿意这么认为，我并不介意。 沿途的房屋有些都亮起了灯，夜晚快要降临。越野车缓缓驶入社区，和他的一日约会就快结束。可我还是不够了解他。 说真的，卢克。 我的声音打破车内的沉默， 你为何选中并强迫我？我知道自己并不能获得该有的公正，但至少告诉我真相。 你想要真相，萨曼莎？ 他踩下刹车，停在我家门口。灰绿色的瞳孔与我对视。 这里只有一个坏消息。有时人们不公地对待你，他们并不会受到惩罚，他们也根本不在意结果。甚至，还会因此获得奖励。如果同我在一起经历的事，还没有让你认清现状。那么或许，你并不如你想象中的那么聪明。 他在逃避我的问题，以一种攻击性的姿态进行防备。 我叹了口气，想要了解他人的内心真得好难。 啊，来自一个毫无道德底线的精神变态发言。我换上调侃的语气，试图缓和氛围。 我更愿意称呼自己道德底线灵活。(Morally flexible) 我鄙夷地摇了摇头，准备下车。他在驾驶位上向我挥手，车窗自动升上，渐渐挡住他的脸庞。 不知怎的，我竟觉得这像是在跟他永远的诀别。喉咙里仿佛有块巨石。 我倏地上前，敲击着车窗。 他困惑地望着我，我将自己内心的想法一股脑地全部说出来。 卢克，我们并不仅仅被动地受创伤摆布。总会有人伤害我们，有时伤害还会很深。我们可能永远无法得到真相。没有什么应得之物，人们只能充分利用手里得到的现成东西。 但我想要那份真相，你可以给我。尽管经历了这么多，我选择相信你并不仅仅只是个一个混蛋。你也知道，精神变态只是我为你取得绰号。 他的内心仿若一个秘密俱乐部，我想要那张入场邀请函，获得答案。 -- 作者胡说八道环节： *小萨想起的电影（实则电视剧）：选帝侯大街56 （Ku&039; damm 56） *最近上NCSU的网课，一个来自巴西的男生自我介绍时，说自己的名字叫luca，我一个人对着屏幕嘎嘎大笑。话说，卢克的英文应该是luke，我当初怎么就写成了luca呢？ *作为一个西曼爱好者，至今，我也仍觉外国人的译名很让人头大。写文之初，想着方便读者的想法，便采用第一人称。之前收到读者反馈，人物形象不够饱满。我琢磨要不要以卢克的视角写点番外？ 但我好怕自己这幼稚文笔败坏读者好感 *一章抵三章，困死我了。明天睡醒后再来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