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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中央空調

    

第四章:中央空調



    自打見過淩築後,花俏滿腦子都是淩築,每天準時下班去逮淩築,或許是上天開的玩笑,沒有一次成功捕捉的。

    偏今天下忽然送了一批牛奶過來檢測蛋白,消解就需要兩個小時,導致拖了班,等花俏匆忙騎小毛驢到達羅馬社區,淩築已前腳走了。

    再次撲了個空,花俏不信邪,踩著小電驢在社區門口轉悠,門口的大爺邀請花錢進裏面玩,花俏搖了搖頭,今天我就不進去了,大爺,我和朋友約好在門口見面的,我怕我瞎跑,他看不見我。

    輕懈清吧。

    下了約定之後,氣氛變得很微妙,林梢羞澀,淩築害羞,音樂也跟著調戲說開的二人,換了一首應景的的情歌,弄得倆人臉紅的向紅富士蘋果。

    為了舒緩氛圍,淩築替林梢點了一杯冰肌玉骨的威士卡,林梢羞答答的從淩築的手中接過,指尖無意中劃過淩築的手心,濕潤汗潮,心中歡欣雀躍,原來他和自己一樣緊張局促。

    淩築倒沒想那麼多,接著原先的話題繼續聊,互換了捧哏角色,無意中提及花俏,喂,林梢,我向你打聽個人?

    說不出原因,淩築總覺得林梢是認識那個女生的。都說女人的第六感很准,男人第六感靈起起來壓根不輸女人。

    誰啊?林梢嬌俏的甜笑。

    花俏。

    笑頓時僵在了臉上,花俏?是誰?你新認識的朋友?林梢眼神慌張閃躲,低垂著頭摳唆酒杯杯身。

    有過一面之緣,看的眼熟,因此問問你是不是認識她,沒別的意思。淩築敏銳的察覺到林梢的害怕,識趣的沒繼續討沒趣,跳了過去。

    齊琦從一旁路過,皺了皺眉頭,對林梢的否認很不滿,同時也能理解。

    沒有哪個女人願意替自己招惹個情敵。

    期間林梢去了一趟洗手間,齊琦趁這個空檔坐到淩築的身邊,開門見山的問:淩築,你喜歡林梢嗎?抿了一口清茶,我說的是男歡女愛。

    淩築蹙眉,猶豫著搖頭,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跟她從小一起長大,感情突然昇華,很難。

    那我再問你個問題,如何?齊琦再次發難。

    ?淩築不明所以。

    如果當初肖茵沒有和你表白,你會主動追求她嗎?作為朋友,齊琦看的明明白白,淩築的情感專注而縹緲。

    你主動,只要不厭惡到人神共憤的地步,他都無法拒絕,會一心一意的對待感情,如肖茵,在一起多年,十年如一日的體貼入微。

    然情緒上有所收斂,能在外來傷害襲擊時及時抽離,如肖茵的背叛,說痛,痛的是肖茵的隱瞞,而不是一段感情的割捨。

    面對林梢的告白,有震驚,卻能快速的接受,雖然沒有完全的定下來。

    倘若時光真的倒流回十幾年前,淩築遲疑了,不、不會吧。

    看來和肖茵在一起那麼多年,你並沒有真正的愛上她。齊琦一語中的。

    愛?淩築茫然了,對肖茵是有喜歡的,至於平日裏的愛不用過腦子,脫口而出,如今真的過腦子,愛字變得異常難以開口。

    齊琦算算時間,林梢該回來了,快語終話題,你啊,這麼多年都改不掉老好人的習慣。起身拍了拍淩築的肩膀,嘴唇貼近淩築的耳邊,耳語一句:就是傳說中的中央空調。

    恰時林梢回來,齊琦已掐准了時間離開。

    對不起啊,淩築,我補了個妝,花了點時間。林梢落座在淩築的身側,笑得靦腆又動人。

    看著驚豔四射的女人成熟嫵媚,淩築心中有絲絲的煩躁,又不好表現出來,拿出手機看了看,已經九點半了,便提議,時間不早了,今天就約到這兒,我送你回家吧。

    好。林梢一時跟不上淩築的態度轉變,剛剛明明說好要去看場電影的,怎麼突然就變卦了?

    上了車送林梢回家,才這知道就在自家社區隔壁的假日社區,路都不需要繞,就到了。

    車停在社區門口,林梢坐在副駕駛,偏頭柔情脈脈的瞅淩築,語態嬌柔,明天有時間約嗎?我們去看電影。手拽著安全帶,胸口揣了一只小兔子惴惴不安。

    花俏在羅馬社區門口足足等的近十點,都沒有看見淩築從小區出來或回去,哀哀戚戚的歎了口長氣,騎著小電驢準備打道回府。

    可以,只是可能要晚上去看,白天我有事。嘴邊的婉拒在看到女人眼裏凝聚的悲傷打了個急刹車,淩築開車門信步下來,繞到副駕駛為女人開門,不早了,趕緊回去,到家給我報個平安。

    林梢不好再賴,解了安全帶下車。

    偷窺再次失敗,花俏愁眉苦臉的騎小電驢,龍頭左歪又拐,行駛到公交月臺處東張西望時,一道高大又熟悉的身影驟然闖入眼瞳。

    花俏勒住碟刹,雙腳著地摩擦的飛濺小火星,身體前傾趴在車龍頭上,一雙小眼睛又痛苦又呆滯的凝望遠處抱在一起的男女。

    入了夜的寒風帶著陣陣的寒涼吹得林梢裸露的香肩一顫一抖,起了一片的雞皮疙瘩,淩築見狀貼心的脫了外套披在林梢的身上。

    林梢拉了拉外套,雙手伏在淩築的肩膀上,抬腳在男人的臉頰上貼了下,要不要上來喝杯茶?

    嫵媚的眼神流動曖昧的暗示。

    花俏腳踩踏板,轉動車龍頭,掉頭就走,手把一拉到底,騎的飛快,眼眶中凝聚一層濃濃的霜霧,化成晶瑩的淚花迎風飛舞。

    淩築微不察覺的擰眉,向後退了一步,避開了林梢的擁抱,口吻淡然::你進去,我看你回去。

    頭一次看到男朋友連社區門都不願意進,卻能在大門口目送女友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保安大爺不禁感慨,小夥子,這是和女朋友吵架了?

    她不是我女朋友。淩築兩手從褲子口袋裏抽出來,折身上車就走。

    看著大奔飛奔而去,保安大爺面容古怪,眉頭高聳,喃喃自語,現在的年輕人真是開放,不是男女朋友都能親吻。老嘍,老嘍,跟不上時代嘍~

    花俏回到家飯都不吃就回了房間,把門鎖給上了,趴在床上,提溜被子把自己蒙在被窩裏。

    花媽媽發現女兒異常,尤其倆眼珠子腫的跟核桃似的,疼的心揪在一塊兒,又不敢貿然詢問,抓住專心致志看報紙的爸爸,俏兒這是怎麼了?在外受欺負了嗎?那倆眼珠子一看就是哭了老長老長時間了。

    花爸抖了抖胳膊,掀到報紙的反面,目不轉睛的盯著上面的小字,寬慰道:俏不是小孩兒了,遇到什麼事,她能自己解決,你就別cao心了,有時間cao心cao心你自個兒,兒女自有兒女福。

    你花媽媽氣的眼斜鼻子歪,呼呼道:你還有個當爸的樣嗎?拿手指先生的腦門,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女兒是我一個人生的呢。

    花媽越想越起,起身回房,將花爸一個人扔在客廳。

    花爸一邊看報紙,一邊瞥老伴,老大不情願的咕噥,都說別管俏談男朋友,指不准就是被那個相親對象氣的。

    把車子停在地下車庫,淩築上了五樓,用鑰匙開門,對門隱隱傳來歡聲笑語,和漆黑一片的房子形成鮮明對比,落地窗前投來一片清涼的月光,忽的心疼縈繞一股空寂悲涼。

    淩築斂容,關上房門,渾身無力的躺在沙發上,如果家裏也有個活潑嘰喳的小女人就好了。

    回想起林梢一個晚上的拘謹羞澀,分明不來電的,居然能做那樣的荒唐約定,淩築真心覺得自己就是齊琦口中的中央空調。

    唉~淩築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手機叮鈴響了一下。

    林梢:回到家了嗎?

    淩築沒有回復,點開QQ空間,留言板顯示有新留言一條,點開:

    你是我的喜從天降。

    --匿名者

    留言不留名,淩築揚了揚眉頭,嘴角咧開絲絲的暖意,仿佛一道陽光蕩漾開了空氣中的涼意,你是我的喜從天降,我是誰呢?

    這個我勾起了淩築的強烈好奇心,仔細分析,能給他留言的必然在好友名單,點開聯繫人介面一個個的翻尋,基本都是男人,偶爾有幾個女孩子幾乎沒有交流過,連當時為什麼會加好都忘記了。

    淩築放下手中,雙臂交疊枕在後腦勺下,睜一雙較真的桃花眼望著天花板回想這幾天的奇遇,沒有遇過什麼特別的女孩子啊

    花俏裹在被窩裏悶悶啜泣,哭了一會兒,大力掀開被子,頭髮淩亂、淚流滿面的夠來手機,點開淩築QQ空間的留言板,一雙小紅眼哀怨的盯著螢幕上的留言,手指賭氣的按了刪除。

    淩築思考半天沒頭緒,重拿來手機翻留言板:你是我的喜從天降。

    確認,刪除。

    留言忽然消失,淩築猛地從沙發上彈坐起來,焦灼的刷新留言板。

    空空如也。

    反正你也不會看的,我留了有什麼意思,自取其辱罷了。花俏邊流眼淚邊擦,心中糾結萬分。

    淩築來來回回刷新好幾遍,那條匿名閃閃躲躲幾十次,停留在十點十五就沒再閃現,搞得淩築以為手機壞了呢。

    某個人,時間軸畫一道又道,邂逅一段又一段情,都與你無關。

    有些人,午夜彷徨說放手千萬遍,都抵不過一次,再堅持堅持。

    花俏關了手機,把臉埋進被窩,不敢再看。她害怕自己忍不住給淩築發消息質問他和她什麼關係,他愛不愛她。

    面對淩築,她不過是自取其辱慣了,怨不得誰。

    留言終究沒有刪掉,淩築噗嗤笑出了聲。他能想像對面的人抱著手機刪刪發發,紅著小眼睛委屈又可憐。

    小眼睛兩彎淺棕色的眉毛高高的彎成倒過來的海盜船,一雙小小的眼睛隨著豐滿紅潤的嘴唇吧嗒吧嗒眯成了一條細縫,小巧的鼻子搭一張巴掌大的小圓臉格外的怪異,又霎是和諧

    淩築丟下手機手忙腳亂的奔向臥室,從收納箱裏搜出花俏的證件照,恍然大悟:原來是你啊。

    那個碰瓷耍無賴又驟然翻臉遁逃的女生。

    除了花俏,淩築想不到還有誰會留這麼奇怪的話,更加肯定了和花俏認識,只是什麼時候加的好友,愣是一點印象都沒有,翻遍所有的好友,也沒發現蛛絲馬跡。

    淩築決定找個契機問問老朋友,看有沒有人認出找個囂張跋扈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