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瑶瑶,临时加了一车缺导游,要不后天带团,也就一天。 陈瑶脸色微变,现在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何况去旅游区,那里人太多万一被拍到有点怕。 蔡姐有点无奈,知道陈瑶在外教书被绑架有阴影不爱出门。 陈瑶察觉蔡姐的为难,点了头。 好! 林木木歪了头诧异地看着陈瑶,瑶瑶平时不爱出门竟然会同意带团。 那我们后天一起带团,顺便去吃rou燕,有家味道超级好,瑶瑶,你还没有吃过吧。 陈瑶感慨:是啊,还没吃过! 陈瑶其实吃过,那是前世的事情这世还没过去那里,在沈家唯一的安慰就是能看到矾山的景色,也算家乡的模样。 此时陈瑶略显失神,林木木移开目光,听说过她的事情感叹人也不能长的太美。 林木木发现视线中出现一个人,转过脸对陈瑶挤眉弄眼,难掩调侃地说:你到底看上哪个,我看林枫挺好的,而且 林木木凑近贴在陈瑶耳朵,暧昧地说:身材很好。 蔡姐噗嗤一笑,陈瑶耳垂微红,安然最近越发明显不少人看出眉目,林枫也不甘示弱,最近头疼的很。 林木木闷sao嘴毒,天天盯着林枫安然瞧,批评安然身体太单薄,没有安全感。 陈瑶捂住林木木的嘴,安然都进来了,她竟然还不停。 安然发现这一幕,清俊的脸庞浮现疑惑。 陈瑶尴尬地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安然眼底闪过诧异轻轻皱了眉头,瑶瑶竟然连生日都忘了,四年的时间瑶瑶变了很多,到底发生什么,她回来一直郁郁寡欢。 瑶瑶,今天是你生日! 安然长得眉清目秀,他的话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和沈天齐不管从相貌还是气质都很相似,这也是陈瑶亲近沈天齐的原因。 陈瑶红唇抿紧,低垂的眼眸难掩苦涩,这么多年刻意忘掉关于自己的一切。 陈瑶当初面对沈从之的询问告诉他是相遇的日子,沈从之怕陈瑶难受一直没替她庆祝。 我都忙忘了,原来今天是我生日啊。 安然将礼物交给陈瑶,望着她眼神宠溺温柔。 瑶瑶,生日快乐,可惜我今天加班,明年我一定陪你过生日。 陈瑶接过礼物,心头微苦,语气透着感慨。 谢谢,会有机会的。 安然细长的眼眸微眯,疑虑越来越强烈,往昔瑶瑶不会露出这种神情。 我先走了,明天见! 嗯,明天见! 安然深深看了陈瑶几眼,斯文有礼地和林木木点点头,转身离开。 林木木手肘碰碰陈瑶胳膊:瑶瑶,是什么,你不拆了吗! 马上。 陈瑶拆开盒子盒内躺着辣椒的艺术品,笑弯了眼睛,安然竟然还记得这个。 林木木难掩无语,生日礼物送这么奇怪,感叹安然不懂追女人,和样子一样木的很。 瑶瑶,你的青梅竹马真是一个直男。 陈瑶掩嘴不住低笑,弯起眼眸笑得狡黠。 才不是呢,他是调侃我不能吃辣,还偏偏喜欢吃火锅,天天拉他吃让他狼狈不堪,之前就打趣要送一个能看一辈子的辣椒给我。 林木木只觉莫名其妙,她不知道陈瑶看出辣椒是安然亲手做的,上面有他独特的印记。 安然有洁癖,陈瑶猜测他做的时候,肯定全副武装,就忍不住想笑。 陈瑶返回家发现有蛋糕摆在桌上,略显疑惑,小时候因为蛋糕全家食物中毒,这么多年只是烧很多菜加长寿面,今年怎么会买蛋糕。 温兰听到动静,放下铲子离开厨房。 瑶瑶,你回来了,林枫知道你生日特意送来蛋糕,我让他一起过生日,他还不好意思呢。 林枫没有隐瞒身世透露了一点,温兰对林枫也很满意,长得好家世又很清白,他和安然都不错。 陈瑶不禁感慨林枫很了解自己,他明白这个生日,更愿意陪家人过。 瑶瑶,多吃点,你回来都瘦了。 温兰一直在夹菜给陈瑶,看到她吃的不多,难掩心疼。 陈希志轻咳一声,提醒温兰别哪壶不开提哪壶,瑶瑶回来后,对往事只字不提。 想来过的很不好,一直想让她忘了那些事情,今天怎么还主动提了。 温兰脸色巨变,眸光闪烁,瑶瑶被人绑架,肯定受了很多苦。 妈,我去上厕所。 陈瑶指尖掐住掌心,低头离开。 陈瑶回来后,陈瑶父母一切如常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可是陈瑶有时半夜被噩梦惊醒,能听到温兰的哭声,知道他们是在假装。 见陈瑶离开,陈希志叹口气。 兰兰,你好好的,别在女儿面前提这个。 温兰瞬间炸了锅,这四年,一家人过的是什么日子。 我想不提,可我憋不住了,我家瑶瑶回来后,每天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不爱出门,更不爱笑,我心疼 陈希志酸了鼻子,这时候他说不了什么话,就这么一个女儿哪里舍得她受苦,结果被人劫持走,还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林枫的解释暂时骗过陈瑶父母,可陈瑶回来的状态,让他们明白,那些话有些是假的。 陈瑶躲在卫浴室,蜷缩身子将头埋在膝盖处,死死咬住唇。 回家了,可有时候总觉得离地狱很近,就怕突然踏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沈从之,不,暮云,我恨你,我恨你 林木木拉住陈瑶的手,带她去吃rou燕边调侃:瑶瑶,你到底喜欢哪个,说说呗,我和慧敏都压林枫。 陈瑶哭笑不得,不住求饶:放过我吧。 林木木偷笑不已,明明和陈瑶认识才半年,可像认识很多年一样,和她一点不客气。 行吧,今天这顿你请客,我就放过你。 没问题! 陈瑶轻笑,抬眸对上一双眼睛,笑容一滞。 沈天齐漆黑的眼眸凝视着陈瑶,脸上写满了复杂,哑声问:瑶瑶,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瑶给沈天齐使眼色,淡淡开口:工作,我来介绍下,这位是我的学长,沈天齐,她是我同事,林木木。 林木木呈现星星眼,没想到瑶瑶认识的都是帅哥,这位比林枫也不差。 沈天齐薄唇抿成线,他对陈瑶出国休养早有疑虑,如今更确信这点。 陈瑶取出名片递给沈天齐:学长,这是我的名片,我现在在旅行社上班,你来这里肯定也是来旅游,有需要可以联系我。 好。 沈天齐收下名片,深深看了陈瑶几眼,转身离开。 陈瑶松口气,转头发现林木木一脸暧昧。 林木木用胳膊碰碰陈瑶,低声说:瑶瑶,你的桃花运,好的让我羡慕。 陈瑶鼓着嘴,拽住林木木往里走:你想什么呢,他是我学长,对我很好,像哥哥一样。 林木木一脸坏笑,反驳:我可不这么认为,刚刚他看你满眼深情,估计是喜欢你,瑶瑶,再来一个就凑够一桌麻将了。 陈瑶给了林木木眼刀,不去接话,林木木笑弯眼睛。 沈天齐返回民宿躺在床上神色复杂,仔细回想一切只觉一团迷雾。 发觉对瑶瑶的心思,在家不自觉想起和她的点点滴滴,选择避开一段时间。 鬼使神差想起那幅画,来看看,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瑶瑶。 手机响动是名片上的号码,沈天齐接了电话,那头传来的话,让他心头微喜。 我叫陈瑶,其实,我不是沈小姐! 沈天齐捏紧手机,柔声问:这是你家乡? 是。 沈天齐沉思良久理清真相,沈从之作为沈氏集团的继承人,普通家境的女孩嫁过去只会备受争议,作为沈家女儿则减少一些关注。 沈从之怕陈瑶受委屈也算用心良苦,只是陈瑶跑回家乡,明白她不愿嫁给沈从之。沈从之找不到陈瑶的下落,只能对外宣布陈瑶去休养。 沈天齐现在真正明白,为什么沈从之最近的心情,差到尽人皆知的地步。 沈天齐唇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 瑶瑶,我会替你盯住沈从之,一旦他有什么动作,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谢谢! 沈天齐听出陈瑶的低落:那就这样,有机会,我来看看你,欢迎吗? 当然欢迎。 陈瑶的嗓音软萌,沈天齐勾起唇角,眼底有明显的笑意。 那,再见! 嗯! 暗室漆黑微光下,门被推开,沈从之高大的身影映入李杜眼帘,他不受控制的全身战栗。 沈从之反手扯下领带随意扔下,缓缓坐在暗黑色沙发,修长的双腿高高抬起置于桌前。 空气中散发浓重的酒气,李杜额头冒汗,大颗汗珠滴落地面。 沈从之把玩打火机火苗升起,望着这团火似醉非醉的眼底情绪汹涌,一字一句问:李杜,你很怕我? 李杜身躯骤僵,只觉从头凉到脚,那种冰冷刺骨的寒冷。 沈从之目光睥睨,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淡淡道:你的胆子还没有瑶瑶大。 李杜咽口唾沫,暗暗腹议沈小姐胆子要是不大,她早死了,被你吓死的。 沈从之似有察觉倪了李杜一眼也不恼,慢条斯理地燃起烟,吸口缓缓吐出烟圈。 你觉得我配不上她? 李杜惨白的脸尽量扬起笑意,求生欲让他略显谄媚回答:沈少和沈小姐很般配,天作之合。 沈从之修长的手指在沙发上敲击,李杜的心也跟着起伏不定,他快疯了。 沈从之合上眼沉默良久,忽然开口:哪里般配。 李杜拇指掐紧掌心,思索两秒,目光死死盯住沈从之,郑重回复:沈少和沈小姐郎才女貌,是令人艳羡的一对。 沈从之收了森冷的表情,愉悦地弹了弹烟灰,抓住桌上的高脚杯,打算一饮而尽。 沈小姐长得美艳大方又温柔恬静,只有她才能配得上沈氏集团的沈少。 李杜被困住就恨自己嘴不甜,好几次差点惹怒沈从之都是提到沈小姐,才让沈从之安静下来。 渐渐他明白只有沈小姐能让暴怒到癫狂的沈从之,变回还算正常的模样。 却没想到话音刚落沈从之随手将高脚杯摔在墙面,低垂的桃花眼底透着狠戾,空气中瞬间蔓延着冷意。 就算沈从之离李杜很远,可那种阴鸷的压迫感很强烈,李杜身躯颤得更厉害,他不明白刚刚哪句话惹到沈从之。 沈氏集团沈少,这是个什么东西,谁爱当谁当去。 沈从之嘲弄地笑了,瘆人的笑声传入李杜耳中,哀叹吾命休矣。 沈氏集团的沈从之,的确是块唬人的招牌。 沈从之缓缓抬起脸,冰冷蚀骨的视线落在李杜身上,话锋一转似有感慨。 我配不上瑶瑶,她太干净了,第一次碰她我只是想把瑶瑶弄脏,让她和我一样。 却没想到她还是那么干净,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没有变过。 李杜品出沈从之的自嘲,只觉脑中一团迷雾。 桌面手机响动三声紧接着响起铃声,沈从之抓住手机滑动屏幕贴在耳畔。 沈少,查到少夫人的踪迹了。 这句话有如重雷击中沈从之,沈从之瞳孔骤然紧缩,捏住手机机械般转动眼珠,他控制不住的手指颤抖。 瑶瑶,她怎么样了。 沈从之眼底血红,压不住嗓音里中的思念。 李杜呼吸陡然停滞,完了,一切都完了。 沈少请放心,少夫人很好。 很好两个字仿佛利刃般扎进沈从之的心,一寸一寸划过血管,流下血液。 瑶瑶,原来离开我,你过得很好。 沈从之手掌握成拳头,目光变得凌厉,?嗓音极尽疯狂。 知道了,迟点我亲自接她回来。 沈从之随手甩下手机,森冷的黑眸爬上一抹嗜血的狠意,把玩打火机吹口气将火苗吹灭。 这只小野猫真没良心,轻轻一跳就再也不回来了。 李杜知道小野猫是指陈瑶,沈从之偶尔会这么喊陈瑶,可沈从之现在这副精神面貌喊出小野猫,他心中升起一个很不好的预感。 沈从之伸出手悬在头顶上方,手指在空中画出一个瑶字,画完低低笑开,笑得是那般阴鸷可怕。 瑶瑶,你再也逃不了了。 李杜嘴唇越来越惨白,绝望到已经失去全身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