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H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H
程拙砚这样匆忙要走,夏希怡猜测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正是显得她识大体的好机会,特地陪着他去给父亲道别,又亲自送他到门口车上,连番叮嘱:有事情多让手下的人去办,你别忙坏了身体。 程拙砚拍了拍她的手,没多说话就就上车走了。 他的房产很多,但从没有让人接过女人进他住的大宅。林管家猜测着谢情的身份,让人收拾了紧邻着程拙砚卧室的小客房里。 相比其他豪华的客房,这间房间算是小的,陈设只能算舒适齐全,也不算华丽。这房间的不同之处,在于里头有两道暗门,一道连着程拙砚的卧室,另一道在衣柜里,有楼梯直接通到大宅的后门处。这几年,除了程拙砚,并没有什么人住过。 谢情陷在沉重纷乱的梦境里,眉心微蹙,想醒又醒不过来。她隐约知道自己晕倒了,好像有人叫了车,给她喂了药。那药应该挺有效的,她身上没有那么烫了,关节肌rou也不那么疼了,她猜测可能还加了镇定剂,所以身体沉沉的陷在床里,脑袋也昏沉沉的陷在梦境里。 程拙砚回了家,林管家带着周医生迎上来回话:谢小姐是应该是精神过度紧张加上过于劳累了,身体超了负荷,所以才一下子病倒的。右手有些小的烫伤起了水泡,又被玻璃碎片割破了,已经包扎好了,并不碍事。突然晕倒看着凶险,其实不要紧,只要彻底休息过来就好了,所以退烧的药里加了一点镇定剂 镇定剂?程拙砚盯着周医生,眼神凌厉:我不认为应该给她用这样的东西。 周医生擦了一把不存在的冷汗,接着回答道:是安全剂量的医用镇定剂,没有不良影响的。她精神太紧张了,而且太疲劳,必须好好睡一阵子才能恢复。 李管家接了话:谢小姐就安排在那间小客房里,家里晚上没有女佣在,所以没法帮她换衣服,您看? 我看?你的意思是让我去?程拙砚瞥了林管家一眼,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林管家也额头见了汗,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了,处处挑刺,赶紧说:不是不是!我也是老糊涂了,这就去找人来! 谢小姐这会儿还没醒,你是先去看一眼还是先换衣服? 算了,先不用叫人,我去看看她。周医生,麻烦你今晚先留一留。说完并不等他回答,大步上了二楼。 小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白纱窗帘后透出一片月光,映着谢情的脸,浓密的眼睫在月光下形成一个疏朗浓密的弧形阴影,越发显得她面庞雪白。看来是吃的药起了效果,她沉沉的睡着,一动不动,药力发出来的汗顺着鬓发浸湿了耳际。 程拙砚在她床边坐下,摸一摸她的额头,触手微凉,人毫无反应,沾了他一手粘腻湿凉的汗。他又掀起毯子,果然她没换衣服,穿着普通的睡衣,也是一样被汗浸湿了,贴在身上,勾勒出美好的曲线。 他喉头滚动,身下起了反应。他很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冷静自持的自己,会在面对她的时候轻易就被唤起感觉来。他不是没有过女人,但是没有被什么女人这样深切的吸引过,每一次见她,就好像灵魂深处有什么东西叫嚣着要挣脱出来。 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他的生活必须有绝对的控制,既然这个女人有让他失控的可能,那就必须在他的掌控之下。 他给她盖好毯子,起身按了铃叫人送热水和毛巾上来。 谢情醒了。 镇定剂的作用让她脑子一片混沌,漆黑的眼珠转了半天还是认不出自己在哪里。身边的床垫微微下陷,有人坐了下来,她惊得瞳孔一缩,试图坐起来,又被轻轻按住了肩膀,那人说:是我,你在我这里。 谢情呆滞了一瞬,抬眼看去,迎上一双墨绿的眼睛,此刻水光粼粼的,很是能安抚人。她松了一口气,说:是你啊又看了一眼他没换下的衣服,莫名其妙说了一句:穿唐装很好看呐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药物的作用让她整个人松弛下来,既不毒舌也不凶悍。像一只懒洋洋的猫,程拙砚这样想着,开口接了她的话:不是翩翩君子,温润如玉么? 谢情语速依旧缓慢温吞,像耐心的老师在教学生:那是你文化不够你那句是金庸的武侠里的,我这个是嗯诗经的秦风里的。不过你一个外国人,能知道也算不错了我再教你一句卫风里的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嗯,这句适合你,虽然匪字的意思不同,不过我看你是挺像土匪的。 哦?我哪里像土匪?程拙砚轻声反问。 长得自然是不像,但是干的事情像强抢民女听过吗?嗯大概你没听过。不过土匪都长你这样,估计也不用强抢什么民女了,站大街上笑一笑,怕是好些民女要强抢你她像是想象到好笑的场景,边说还边笑起来。 程拙砚被她的话逗笑了,忍不住伸手去捏她小巧的下巴,你抢吗? 谢情下意识想躲,躲不开,只回了一句:咱俩谁强抢谁呀你到底看上我什么我可不信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戏码。 她没有多少力气,说话语调低沉绵软,好好一句质问的话,在程拙砚耳里听起来竟有几分调情的意味,一阵麻痒爬上脊背,他抬手抚上她的脸庞。 有人敲门,是佣人送了毛巾上来。 谢情仍软绵绵地躺着床上,偏着头看程拙砚接了东西,锁上门,挽起袖子洗了手,拧了毛巾,重又在床边坐下。 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程拙砚的眼神有些不同,于是手上用力撑着想坐起来,压到了割破的伤口,嘶了一声。 程拙砚按住她肩膀:好好躺着,不要动,也不要再说话,一个字都不要再说了。说完便一点点给她擦拭脸上的汗。 温热柔软的毛巾擦过额头,鼻梁,两鬓和颈项,谢情闭着眼,喉咙有些发紧。 他的衣袖划过脸颊,有古龙水的味道,也有高级女士香水的味道,谢情皱了皱眉,原来是刚见过别的女人,真够恶心的。 程拙砚给她擦完头脸,把毛巾放下,掀起她盖着的毛毯扔进床内,去解她睡衣的衣扣。谢情下意识地抓住领口,定定地盯着他看,他便停下动作,只微笑着看她慌张又僵硬的脸,一直看得她又抖着手极缓慢的松开。 程拙砚脱了她的衣服,像剥开一个煮熟的鸡蛋。月光照得她皮肤雪白光滑,泛着微微的幽光。他拿了毛巾轻轻的给她擦拭每一寸皮肤,看见她起伏的胸口,说道:你很紧张。 谢情不敢说话。他又接着说:对,这样就很好。他把毛巾扔回身后的水盆里,手指勾勒着她的锁骨,你不用紧张,我对女人总是很温柔的。真正的绅士,在床上总是要让女士满意。 原来你这样漂亮,我并没有吃亏呢。他的手指沿着锁骨划过,攀上她圆润的胸线,轻轻拨弄乳尖,力道温和,直拨弄得那殷红的一点挺立起来,才又去把玩另外一边。 谢情赤裸着身体,躺在床上,眼前的人却衣冠楚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反应。她心底泛起羞耻,脸上烧起来,身体却随着他的动作涌起阵阵陌生的快意,一声低低的呻吟溢出唇边。 我叫你不要说话,你怎么不听话呢?你这样,我很为难呀程拙砚说着,手上不停,放弃了胸口,抚过胸腹,往她身下游去。谢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实在忍不住,又按住他的手,低低说了一声:不要。